只是儿女的分布丁柔将茶盏放在桌上,仿佛欣赏墙壁上的字画,那名妾侍能生下儿女,萧夫人不应该是善妒的,妾侍应该得李总督喜
“夫人到,奶奶到。”
丁柔听见动静,连忙站起身,一五十多岁的夫人走进来·她穿着松香色半袖,外罩夹衣,中间镶嵌着宝石的额沫·发髻一丝不乱,面色红润,身体丰腴,她的眼角眉梢虽然也有皱纹,但并不显老,笑着说:“让丁夫人久侯了。”
“不敢。”丁柔屈膝,萧夫人身后跟着两名三旬左右的妇人,一人文静敦厚·一人妩媚生姿·但对萧夫人一如既往的恭谨,看打扮应该是儿媳。
萧夫人说道:“快起来·坐吧。”
丁柔礼数周到的向萧夫人身后的人行礼,才坐在了萧夫人对面·只听她笑着说:“早就听说尹大人的夫人是好的,今日一见名不虚传,真真是佩服尹大人哪里找得如此美人?”
丁柔腼腆的一笑,“萧夫人过奖了。”
萧夫人熟识的说她:“初来广州可还习惯?毕竟从京城过来的,南边的气候同京城不同,我随着老爷走南闯北的,刚到广州时也适应了一阵子。”
“府邸重新修缮过,气候上也还好,比京城潮湿一些。”丁柔面带客气,赞道:“总督大人在多处为官,夫人的见识自然不同于我,将来有不懂之处,还望夫人指正。”
丁柔自然知晓萧夫人话语里隐含的意思,比起李总督,他们夫妻却是少了很多的阅历。萧夫人眸子一闪,淡笑道:“只要你不嫌我罗嗦,往后有什么难处,大可来找我,指正倒是谈不上,告诉丁夫人一些风俗还是可以的,外人说起广州来,都当这里地面是金玉铺的,你住久了便知道,广州穷苦百姓很多,富商收受阔绰,但穷人家哎”
丁柔认真的听着,沉静的不多嘴,萧夫人抚了抚袖口,上面的金线绣成腾云形状,“虽说总督府设在广州,但别的地方上的事情还是得管的,听说桂林有乱民,边境也不太平,老爷才去了桂林,没同尹知府减免,实在是情非得已。”
“萧夫人多虑了,公务为上,夫君也希望两广太平无视,唇亡齿寒,一旦两广出了乱子,对分夫君也是不好的。”
丁柔眸子里话出淡淡笑意,滴水不漏的还回去,“临出京前,陛下曾同夫君说过,向总督大人多学学,夫君也敬佩总督大人是能臣,兴高采烈的接旨,知府衙伺总督府福祸相依,等着总督回来,夫君定会来请教的,夫君得罪总督大人,还望萧夫人帮衬一二,夫君脾气急,总有不周全的之处,他对总督大人绝无歹意。”
萧夫人笑道:“我们老爷也很器重尹大人,总是同我说尹大人不像是官宦,能琢磨出心学的大儒必定非同一般。”
丁柔目光一凝,随即笑道:“学者大儒也得经事才能完善学说,学说不过是文人,牧守地方才能教化百姓,报效陛下,夫君虽说文人气重了一些,但从小皮得紧,让他整日的做学问,可愁死他了呢。”
“说得也是,回头我同老爷说一句,尹大人不仅学问做得好,亦有心报效皇上。”
丁柔笑吟吟的点头,“谁要说他是学着,他一准着急。”
萧夫人眼角上挑,说道:“我倒是听说尹大人文武双全,在海上还打过海盗不是?到现在海军统领衙门的人还常说起尹大人,当初多亏了他一计平寇。”
先头说尹承善是学着,现在又是文武双全,丁柔也不由得对萧夫人有些迷糊,但面容不显,回道:“也是将士用命,要不也不会有那场大胜。”
丁柔将请帖亲自递到萧夫人手上,“我偶得几株珍稀花卉,恳请萧夫人赏鉴,初来乍到的,想着多认识些人,多走动走动。”
“你的字不错。”萧夫人打开请帖,赞道:“很有风骨。”
“过奖了,萧夫人才是书法大家,在您面前我献丑。”
“好就是好,写得不好,我不会出声说好。”萧夫人又仔细的看了看,“簪花小楷你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在两广地面上你的字可牌前
丁柔脸上带出一分喜悦,“多谢萧夫人。”
给萧夫人的请帖是唯一一张用簪花小楷写的,据说萧夫人最擅长簪花小楷,丁柔虽然有班门弄斧之嫌,但也让她明白丁柔并非一无是处的草包,可用字画同她拉近距离,两广总督避开没准是真有事,从李总督的风评中可知,他不是苛责下属的人。
尹承善同他最不对付的一点是,李总督是苦熬上来的,而尹承善捷径走得太多了,李总督许是有本能的排斥,当下需要做得是扭转李总督的印象,不能让人有机可乘,总督同知府闹矛盾,倒霉的总是知府。
萧夫人同丁柔谈起了簪花小楷,越来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不是初次礼节拜访的话,萧夫人会留下丁柔用膳,丁柔将从老太爷那里听到的知识说完,再多说,她一准露怯,丁柔见火候差不多了,告辞离开总督府,萧夫人热情的表示,她会去拜访。
出了总督府,丁柔长出了一口气,岚心说:“奴婢瞧着总督夫人挺和善的,仿佛也挺喜欢您,您同她说书法时,她的眼睛都带着亮光呢,比刚开始亲热很多,四奶奶请柬没写错。”
丁柔含了一颗梅子,口中的苦味少了一些,摇头说:“萧夫人不会让人知道她真正喜欢什么,外面的传闻多半不准。”
“她不喜欢簪花小楷?”
“不是不喜欢,但她最喜欢绝不是簪花小楷。”
丁柔对这一点很笃定,通过一次拜访就能让萧夫人亲近,丁柔可没岚心想得乐观,岚心皱眉问:“总督夫人不会来花会?”
“她一定会来的,但不是为了我写的请帖,不想让京城或者外人知晓,总督同知府不对付。”丁柔可不管她为什么来,只要到了,就能给她在广州官场上打开一条路,至于这条路是越走越窄,还是成为通天大路,端看自己的本事了。
总督府,萧夫人看着请帖,旁边的花样少女说:“娘都看了好一会了,即便写得好还能有您好?不过是个庶女,我瞧着平平。”
萧夫人放下请帖,摇头说:“庶女你瞧着她哪一点像是庶女?你看不起她,迟早要吃大亏的,去知府府上,你也跟着,记得少说话,多看看,对你将来有好处。”
少女不服气的撅嘴,萧夫人道:“我太宠你了。”
回到府邸,丁柔见到了太夫人从京城打发来的下人,总共十人,两男八女。丁柔再次感到太夫人对她的好,男子是给尹成承善使唤的,但数量太多,年龄太大会让尹承善感觉受制丁家,难免夫妻疑心,小厮反而是最好的,也容易被尹承善信任,而丁柔如今最缺的是管事通人情世故的妈妈,太夫人都考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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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百五十四章难为
京城岳宁侯府,一处雕梁画栋装饰奢华的屋,铺陈着松软被褥的炕上趴着华服少年,原本衣着光鲜的丁敏胸口是湿的,手腕上起了一层红疹子,铺着波斯长毛毯的地上一白瓷雕刻花鸟鱼的瓷碗深陷其中,华服少年陈复道:“你走,你走,我不要你假好心咳咳咳我病死也不吃你给我端的堂汤药。”
丁敏忍着被烫伤的疼痛,耐着性子说:“复哥儿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不吃药病如何能好?”
“病死拉到,正好给你腾地方。”陈复翻身平躺在炕上,眼里满是嘲弄,“你不是早就想让我给你将来的儿子腾地方?你不是早看重岳宁侯府富贵,才才在成亲前勾引我爹?别以为我不懂,你的元帕上可没落红。”
丁敏脸色煞白,差一点站立不住,成亲一月她受得委屈比在丁家一年还多,岳宁侯府的规矩是嫡夫人定下的,她作为新嫁进来的媳妇,每天得伺候婆婆刘氏,虽说刘氏对她很和善,但该受的规矩刘氏一点不会通融,岳宁侯的儿女不少,长辈也不少,他们用膳,丁敏只能在一边布菜。
还没等她拉拢岳宁侯的儿女,陈复处处挑衅她,拜堂时陈复当着宾客阄了那一出,新婚之夜,丁敏期待了很久的新婚之夜,岳宁侯刚解开她的喜服,她正打算柔情蜜意的相应时,下人来禀告,陈复喝醉了,痛哭不止岳宁侯歉意的目光,让丁敏只能说出,‘去看看复哥儿吧,我等你。,
喜烛烛泪斑斑,丁敏穿着嫁衣坐在炕上,再奢华的摆设也填补不了她空洞的,丁敏不由得想到了前生,梅他虽说不善言辞,长得也没岳宁侯好但他对她温存体贴,在床榻上从不让她受委屈。
喜烛快燃尽时,岳宁侯返回丁敏身边,因天亮还得上朝,岳宁侯也知道丁敏非处子,不知道陈复同他说了什么,他对丁敏多了一分的警惕,于是拽过她,将丁敏压在身下,略显得粗暴的情事使得丁敏很痛苦,在他身下悲鸣呜咽,但岳宁侯不放过她,直到尽兴他才吻了吻丁敏的额头,翻身睡去。
元帕上无落红,岳宁侯不理会,丁敏又不能自己将血弄上去,刘氏早就知道丁敏的处子之身给了岳宁侯。刘氏没当着人面打开承装元帕的盒子,命丫头烧给陈家列祖列宗时,陈复突然跑进来撞到了捧着盒子的丫头,盒子落地元帕露出,直到现在丁敏还能感受到岳宁侯府亲戚鄙夷的目光。
既然岳宁侯肯娶她就证明丁敏婚前失贞的对象只能是岳宁侯,否则哪个男人肯戴绿帽子?世人对男子相对宽容,大不了说一句风流不羁,而只要女子行错一步,便是**,丁敏原本在婚礼上贤惠的形象被打了个粉碎,敬茶拜见长辈时,丁敏是强忍着才能熬过去长辈的嘲讽话里夹枪带棒比割肉还痛苦。
婆婆刘氏会帮着丁,但架不住旁人撺掇刘氏也不出声了,她只是在人后告诉丁敏忍一忍就过去了。
原本丁敏指望着岳宁侯给她撑腰,可成亲后,岳宁侯婚假都没休,整日里不知晓忙什么,每天回来很晚,他倒是很给丁敏面子,没找妾侍侍寝,但他也不会看出丁敏在后宅的困境。
丁敏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如果在的话,他怎么会不明白?三日回门,岳宁侯倒是陪丁敏齐回去了,但面对的是丁家的冷落,根本没丁敏期待的众人迎接。
她只见到了大太太,听得最多的是丁柔在广州如何风光,看得最多得是太夫人给丁柔的陪房,银两等等,丁敏心都在滴血。
原本想着向岳宁侯说说委屈换得他的怜悯,但岳宁侯冷然深究的目光,让丁敏张不开口,丁敏记得他回府说的第一句话‘娘家借不上力,你好生在府上管家便是。,
陈复今天闹点这事,明天闹点那事,丁敏除了侍奉长辈之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陈复身上,只有感动的了岳宁侯嫡子,丁敏才有可能在侯府站稳脚跟。
丁敏哄孩子的法子都用过了,前生她对自己的亲生的儿女都没如此的好。无论是对他善良慈爱,还是仿佛知心大姐姐一样照顾他,或者陪他玩耍,陈复一点都不买账,总是戳丁敏最痛苦的地方。
有上述的种种,岳宁侯也没倒出功夫给丁敏请封诰命,丁家不提,岳宁侯也就抛在脑后,准备忙完这一阵再说,丁敏管家时越发的吃力,账本她是看得懂的,但岳宁侯府的开支等等,没有一两个月她根本摸不清楚,因她没有娘家支持,侯府管事对丁敏恭谨有余,但只要丁敏吩咐下的事情,能做成一半就不错了。
面对侯府的世仆,丁敏不敢一下子发作,至于丁敏的陪嫁,新婚半月就有腊梅爬床侍寝,丁敏才弄明白大太太给她的陪房一个个又尖又滑,丁敏如何信任她们?
“夫人,夫人。”
丁敏清醒过来,盯着棚顶,迷蒙的问:“我在哪?”
“您在复少爷房里晕倒了,奴婢搀扶您回来
复少爷丁敏命中的克星陈复,“夫人喝汤药吧,大夫说您身上寒,得多注意。”夏荷是丁敏陪嫁丫头中,唯一不曾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岳宁侯眼前晃悠的人,她捧着汤碗,拿着汤勺喂丁敏喝药,仔细小心的模样,让丁敏不由得感动,嘴唇微动:”还好,我还有你在身边。”
“奴婢会一直伺候夫人,请夫人放心。”
丁敏靠着垫子,眸色迷离:“你说继室夫人都是如此吗?”
“奴婢不晓得。”夏荷将汤碗放下,扶着丁敏躺下“您歇一会,复少爷会想明白的,侯爷是看重您的啊。”
丁敏倦怠的阖眼,眼眶湿润但却流不出眼泪,夏荷悄声的退出去,已经开脸第一个成为通房的的腊梅穿金戴银,打扮得很是齐整,扭着水蛇腰,扶着丫头的手走过来“夏荷。”
“腊梅姑娘。”夏荷抚了抚身,通房不是姨娘,大多以姑娘称呼。
“夫人歇息了?”腊梅摆弄手腕的玉镯子,晶莹剔透的镯子非一般人可得,夏荷早就听说是岳宁侯赏给她的,院子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
“是。”
腊梅向前走到夏荷近前,居高临下挑刺的打量夏荷,啧啧道:“咱们一起被太太派到夫人身边,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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