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丁敏来就是说出丁惠无法说出的话,丁敏的才学口才,以及如雷贯耳的才名都是必不可少的,丁柔含笑看向大堂,一切准备就绪,丁惠,能不能翻身就看你自己的了。
“祖母。”
“不必多言,看着。
在刑部衙门里面安坐着木太妃同信阳王,衙门门口的丁家姐妹的谈话虽然听不清楚,木太妃嘴角一直噙着笑,她的笑容让一众刑部的官员紧张万分了,安国夫人一向是笑着杀人。
主审官一脑门子汗水,对告状的孙獭祖多了一分的恶感,他难不成没听说皇上杖责尹承善?这时候还敢来状告安国夫人真是不知死活。可偏镰皇上有旨意,他不能不升堂,只希望孙继祖有点眼力,重点提提他夫人抛夫,少说几句安国夫人,还未妾室鸣冤,呸,如果他有这等糊涂的女婿非打死不可,抛弃他算是对了,省得身家性命被他牵连进去。
再见到柔弱明显大病初愈的丁惠,主审官心里有了偏颇,一拍惊堂木:“下跪之人有何冤屈?”
孙继祖是秀才,按照太祖规定是可免跪的,冷傲的看着跪着的丁惠,道:“就是她,这无情的妇人见伯父高升,嫌弃学生,打算另嫁,有违妇德。
想我孙家自从娶到她,不敢亏待一丝一毫,她在孙家耀武扬威,对待婆母不孝,苛责下人,打骂妾室,实在是是学生无能忍耐多日,原本来京城读书以求高中,谁知她¨蛇蝎心肠指使姐妹大闹我孙府,气病了学生的娘亲,抢走我孙家的骨肉欲¨”
用袖子擦拭沾了沾眼泪,孙继祖抽气道:”我可怜的女儿才三岁,就使得我们父女骨肉分离,如此恶毒的妇人,实在是学生瞎了眼儿。”
孙继祖一番表现的道了百姓的同情,有人高声支持孙继祖,”毒妇,毒妇。”
丁敏听着声音有点耳熟,这不是他们府上的虽然换了衣衫,黏了胡子,但丁敏还认得出,丁柔笑吟吟道:“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孙继祖越是得意,捧得越高摔得就越重越狠,如果没人支持,他冷静下来,这出戏还如何唱?能中秀才,会装模作样的孙继祖智商还是有的,丁柔不怕他不得意,怕得是他太冷静。
丁敏向后退了小半步,错愕的看着亭亭玉立的丁柔,因有面纱,丁敏瞧不清楚她的神情,但那双黑瞳含笑,冷意连连,她不是她能算计的了,丁敏不知丁柔到底为何改变了。
“大人,请准许民妇说两句。“
丁惠沙哑的声音响起,孙继祖见人支持正是头脑发热得意时,冷哼:”恶毒的妇人还敢申辩,是不是你劫走了贞姐儿,是不是你大闹府里?是不是你不肯回府?是不是你气病了婆母?你还有脸说话?”
“大秦律例,定罪之人都可伸冤诉白,何况未定罪之人?”
丁惠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面容是镇定的,仿佛看笑话一般看着孙继祖上蹿下跳,并不着急替自己伸冤,反动说起了太祖皇帝制定的大秦律例,书香世家小姐的身份尽显。
对比孙继祖惺惺作态,知性的丁惠让主审官更多了几分的好印象,丁老太爷曾是帝师,岂会教导出不守妇德的孙女?道:“有何冤屈向本管诉说。“”是,大人。“
丁惠磕头,在外面等着的丁柔弹了一下手指,审案子的不是机器,而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人,第一印象很重要,总会有偏颇的,官官相护用好了是利器,孙继祖不过是个末流的秀才,同丁栋相比差太远了,在没丁罪之前,主审官再清廉也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丁惠的表现满分,旁边还有孙继祖状告的木太妃,他如何不考虑后果。”他没说错,入府抢走的女儿的是我,扇贵妾耳光的是我,同婆母据理力争的也是我。”
丁惠抬头同主审官对视一眼,移开了目光,“是民妇做的。”
“她承认了,哼,大人,听听她承认了。”孙继祖掩饰住错愕,对丁惠承认他很意外,事情有些偏离了他掌握,拱手道:“请大人给她定罪。”
主审官刘大人道:“你认罪?”
齐恒皱紧了眉头,木太妃眼底的笑意越浓,抿了口茶水,”恒儿,好好看看这是你最为欠缺的。”
丁惠眼底含泪,抽泣道:“万事有因才有果,民妇酿得苦果如何不认?”
不等人再问,丁惠合了一下眼睛,往日的屈辱涌上心间,如果丁柔教导她如何回话就太刻意了,会失去很多的味道,只有丁慧最痛苦的时候,她才能控诉出来,效果才更好。
“大人若问我为何接出女儿,民妇不敢将女儿放在孙府上,贞姐儿被关在连柴房都不如的地方,没床没水喝,只有一个干巴巴的馒头,贞姐儿三岁了,却被他们吓得不会说话,虎毒不食子他孙继祖连畜生都不如。”
“你¨”孙继祖指着丁惠,“你敢骂我?”
丁惠倔强的抬头,“为何不敢?贞姐儿是你亲生骨肉,你怎么对待她的?对待骨血尚且如此,旁人就更不说了,你不仁不义还不准我说?”
第二百零二章挨打T
丁惠说出了贞姐儿受得委屈,天下父母心,再铁石心肠人听见这等事也会认为孙继祖无情无义。木太妃垂下眼睑,笼在袖子的手攥紧。
丁惠道:“没亲娘的孩子,连跟草都算不上,似白氏这等蛇蝎心肠,难道民妇不该打?不该教训?而婆母杨老太太助纣为虐,难道民妇眼睁睁看着婆母不德而不劝解?贞姐儿是孙家的嫡出大小姐,不说锦衣玉食,但也应当是仆从簇拥,为了馒头干巴巴的馒头,她讨好任何人,对任何人的低贱折磨都是笑着,民妇心比刀割还疼,父亲不仁,祖母不慈,怎能不将贞姐儿接接出来?”
丁惠声泪俱下,听堂的人唏嘘不已,感情真挚充满悔恨让人不能怀疑她弄虚作假,丁惠声声哭诉,引人同情。主审官将目光投向了木太妃,他感到木太妃身上散发着阵阵的寒气,血气仿佛弥漫着大堂,也难怪公主死于北疆,丁惠是勾起了木太妃的慈母之心吧,主审官对丁惠更多了一分的偏颇。
如今的朝局,也就是糊涂的孙继祖看不出,谁不晓得皇上对安国夫人的信任?过几日皇上会有加赏的。
齐恒问道:“祖母。”
木太妃抬眸看向了人群中的丁柔,丁惠的哭诉仿佛利剑一样直刺她的心窝,她的女儿丁惠都敢将贞姐儿带出来,她却却只能眼看着她为妾,什么都做不了,她从来不是个好母亲,战死的儿子也怪过她吧。
“恒儿恒儿。”木太妃声音呜咽轻颤,镇定了一会恢复了常态,道:“没事。”
齐恒知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怅然般叹息,继续听审,他对丁柔更多了几分的执着,他不愿轻言放弃。
“他对待女儿尚且如此,对待旁人呢?”丁惠抹了把眼泪,说道:“民妇自幼受祖母母亲教养,习得三从四德,自从嫁了他之后事事以他为主,侍奉婆婆,操持家务,总是劝着他读书进去,可他却却常常以文会的名义,夜宿花街柳巷,民妇劝过他,后来将陪嫁的丫头都给了他,只求他能浪子回头,可他却同民妇救回来的白氏勾搭成奸,纳她为贵妾。”
“太祖皇后曾言,平民百姓三十无子方可纳妾,且太祖皇后曾言世上再无贵妾,大人,孙继祖违背了太祖皇后的铁令,他不忠于太祖皇后该打。”
丁惠看向了主审官,丁柔勾起嘴角,虽然这项铁令真正遵守得没几个,民不举官不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但只要有人提起,主审官就得受理,他不敢违背太祖皇后的铁令,同时太祖皇后亲传的弟子安国夫人就在大堂上坐着,他敢打马虎眼儿?
孙继祖是秀才,不是举人,在太祖皇后定下的能纳妾的规矩里,可不包括秀才,最为重要的是贵妾,罪加一等。
丁柔最近经常啃大秦律法,她虽然在学得是中文,但她的第二学位却是法律,古代的法条远远赶不上现代的详细,在丁柔眼里漏洞很多,先揍孙继祖一顿再说。
“恳请大人为民妇做主。”丁惠磕头恳求着,主审官一拍惊堂木,“来人,将孙继祖插下去,重责三十板子。”
太祖皇后在大秦还是挺有威望的,她下的铁令虽然被束之高阁,但铁令毕竟是铁令,只要大秦不灭,开国帝后的铁令就得遵守,在忠孝节义的古代,敢于违抗太祖帝后的铁令,不忠的人如何保住他们脑袋上的乌纱帽。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孙继祖被差役架起来,有是踢腿,又是摇头,神色惶恐:“大人冤枉。”
“你冤枉什么?纳白氏为贵妾时,你才二十,你是秀才,不再可纳妾之列,大人秉公办理,你有何冤枉的?仔细大人定你个咆哮公堂之罪。”
丁惠一派镇定从容,向主审官诚心赞道:“大人英明。”
主审官对丁惠的印象更好了些,暗道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姐,般配土包子孙继祖是可惜了,“咆哮公堂,质疑本官再加二十板子,给本官重重的打,敢违背太祖皇后铁令,还敢喊冤?”
主审官瞄了一眼喝茶的木太妃,见到她勾起的嘴角,暗自出了口气,孙继祖大叫道:“太祖皇后的铁令不近人情,大人您不也有小妾,太祖皇后偏听”
丁柔推了一下丁敏,低声道:“该你了三姐姐。”
丁敏不想听丁柔的安排,但扬名的机会她更不想错过,“敢侮辱太祖皇后,张嘴。”
“说话何人,上堂来。”主审官下令。
围在衙门口的众人让开一条道路,丁敏一袭月白色衣裙,清丽的眉眼透着摄人的气势,颦颦婷婷的走进刑部大堂,福身道:“民女丁敏见过大人。”
“丁小姐请起。”主审官对才女还是敬重的,丁敏没起身跪在丁惠身边,磕头道:“孙家无情无义的欺负二姐,有辱丁家门风,有辱太祖皇后,请大人给予严惩。”
“张嘴二十。”
“遵命。”
“你们”孙继祖刚想说话,差役拿着红木板子对着他就打下去,不是扇耳光,是掌嘴,几板子下去孙继祖嘴唇肿得老高了,衙役下手无情,打得孙继祖牙齿掉了几颗,想开口:“呜呜呜呜。。。。。。”
他体会到当初白氏的境况,开口申辩得等你消肿了再说,掌嘴后,孙继祖也老实了些,衙役把他按在地上,剥下袍子,举起板子噼里啪啦一顿打,板板见血,孙继祖哀嚎,“饶饶。。。。。。”
掌嘴后再打板子真是太好了,省得听他鬼哭狼嚎,丁惠看着孙继祖的凄惨样子,心里痛快了不少,他以为自己像是以前一样的面团儿随她们欺凌?为了贞姐儿,她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口气丁惠已经憋了很久了,孙继祖被打了板子,嘴也肿,屁股也肿,再没方才的秀才风范,软趴趴的趴在大堂上,他有点后悔怎么就听了白氏的挑唆,来状告丁惠,这回是他抬头看着丁惠了,他也纳闷一向嘴笨的丁惠怎么变得伶牙俐齿了?丁惠像是变了一个人。
“老爷,老爷。”白氏哭着喊道:“老爷,老爷。”
丁柔打了个响指,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丁府下人,有技巧的挡住了跟着白氏的丫头,使劲的推了一下白氏,她前面没人挡着,白氏被推进了刑部大堂,白氏儿时受过读过几天的书,但飘零躲避了十余年,哪受过正规的官家小姐教育?
见孙继祖被打得惨兮兮的,他是白氏的所有的指望,既然被推进了刑部大堂,白氏直接跑到孙继祖面前,哭得梨花带泪,白氏最擅长哭泣,她哭起来又有种别样的美感,很能激起男人的怜悯之心,泪盈盈的眸子满怀深情,跪在孙继祖身边,“苦了老爷了。”
白氏眸光落在丁惠身上,委屈的樱唇撅起:“姐姐恨我不要紧,为何。。。为何要为难老爷,当初。。。当初是您求着我进门的啊,现在反倒说老爷有违太祖皇后铁令,您。。。这不是害老爷吗?”
白氏可不是一般的小白花,如果她不聪明的话,如何能勾住孙继祖?如何将丁惠逼迫到死地?在内宅斗争中,她将丁惠一步步由正妻逼得比妾室还不如,白氏啼哭着,水眸里溢满不赞同,“姐姐如何整治妾出气都无妨,可老爷可老爷是您丈夫啊,您怎能陷害他?
丁敏有些紧张看着丁惠,孙继祖开不了口,可白氏能说话,当初确实是丁惠求着她入门的,如今再来说孙继祖有违纳妾,孙继祖好不了,丁惠也得不了好。丁敏向后看了一眼丁柔,她是不是在害丁惠?
“当时你进门时什么情形还用我说?是你们串通好了引我入局,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一直将你当成好姐妹,对你照顾有加,可你竟然不顾廉耻的勾引恩人的丈夫,事后又假装高贵的搬出府去,让他装着得了相思病,让婆婆杨氏逼着我跪地恳求你入门。”
听审的百姓嗡的一声,从未见过如此心机深沉的不要脸面的女子,勾引恩人的丈夫不说,还逼得嫡妻下跪才肯入门,简直比婊子还不如,方才白氏冲进来时,看她的哭像,众人还有几分同情,但听丁惠此话,白氏太过无耻没良心了。
白氏进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