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组织有纪律啊!”感慨了一句,宫晓咏凑近看了看队伍前面桌边立着的牌子,赶紧站到了队尾。也不知道都问的什么问题,反正他没看到一个人被送进府门。应该是难度颇大?
邢翊鸿此时正在喝着茶,最近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也觉察出,自己整个人的心情都很糟糕。他觉得三叔这个主意看着不错,可实际上如何就说不准了。如果宫晓咏是自己逃出的皇宫,他怎么会还入皇家人的门槛?可如果是被人胁迫出宫,恐怕也早就遇难了。
邢翊鸿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会那么在意这个小奴才。明明只有几面之缘,也就是对他的厨艺很赞赏。但天下有好厨艺的厨子多了去了,他宫晓咏绝对不是最好的。所以其实大家伙儿传言得没错?自己真的有喜欢那个小奴才?可怎么就喜欢他了呢?啥时候喜欢上的呢?
“小五,你来看看。这是你三婶儿昨天刚画的,瞧瞧你三叔我是否仍旧英伟不凡!”永平王从西厅后后门转出来,手中多了一副画卷。
看着三叔手上的工笔,邢翊鸿面带微笑:“如果让文叔知道您又说了‘三婶儿’这个词儿,想必您也没心情欣赏这幅画了。”
永平王笑道:“你呀,还是不懂。这是夫妻情趣。他假作气恼,我上前讨饶。这一来一回之间,可都是不可言传的美妙。等你找到那个小奴才,相处久了,就该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儿了。”
邢翊鸿挑了下眉梢,想要否认自己对宫晓咏有意思,可有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事实上自己是真的对他挺有兴趣,只是仍旧不知道是对人还是对他手下的美食而已。“那就恕小侄暂时无法领悟了。已经过晌了,我还是先回府了。”
就在邢翊鸿刚想离开,永平王府的大总管提着袍子跑了进来。“二位王爷,大喜!门口真的来了一个叫宫晓咏的少年!”
宫晓咏被问得头大。什么家乡住址,姓字名谁问完之后,还有什么身高体重?更夸张的还要问三代病史?还有卫生习惯,家乡风俗,爱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尼玛这是要招厨子还是相亲啊!
就在他实在是回答烦了,想着再不通过老子还是去扛包赚钱吧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小奴才,胆子不小啊?!”
抬头看清了阴影的主人是谁,宫晓咏脸色微微发白。“王……”
邢翊鸿可不想当街说这些事,毕竟现在宫晓咏还没被宫奴册除名,传扬出去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于是他直接抓住宫晓咏的胳膊,把人拉进了王府。
被拽得一路踉跄,宫晓咏觉得自己中午吃的那两碗馄饨都要被咣当出来了。“王……王爷……您放开我!”
邢翊鸿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一种气急败坏的情绪。这种感觉在母妃去世之后就再也没在自己身上出现过。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奴才似乎对自己真是别有意义,至少他能让自己笑,能让自己担心,也能让自己觉得火大。“宫晓咏,私逃皇宫乃是死罪,你可知道?!”
宫晓咏一下子就傻了:“啥?死死死死罪?王,王爷,您就当没看到我好呗?”
看着面前的小家伙,眼里虽然满是惊慌和诧异,但说出的话却意外地带出了对自己的信任。邢翊鸿觉得,自己的心情突然间就好了一些。“本王可没有那样的本领。绝对不能当做没看到你。倒是你,明知道自己是逃奴却还敢到永平王府来应征厨子,胆子也太大了!你是把皇宫王府当成你家的后院儿了不成?!”
宫晓咏动了动还被邢翊鸿抓住的胳膊,发现实在是挣脱不开,他也就暂时作罢了。没办法,命在人家手里呢,胳膊算个毛线!“回王爷……奴才家穷,没后院儿……”
邢翊鸿顿时就哭笑不得了。“还敢跟本王胡扯!”
宫晓咏瘪了嘴巴:“王爷,您又不想要我的命,干嘛逼我!我只是想找一个稳定的工作,赚一口饭吃而已。我都无家可归了,您干嘛还抓着我不放啊!”我都装这么可怜了,你丫还不放手?!!快放手啊魂淡!!!
听着这小奴才的“讨饶”,邢翊鸿觉得这应该是“控诉”才对。一瞬间,他几乎觉得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欺负了这个小东西一样。这么想着,他突然就笑了出来。“你欠过本王一件事,也欠本王一条命,你认不认?”
宫晓咏点头:“认!王爷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但是你抓得我胳膊疼,害我被流言蜚语的事我也会记得!
这个答案邢翊鸿很满意:“认就好!那你这条命就是本王的!以后无论生死都得我来做主!”
尼玛!老子要人权!要自由!“那……那您的意思是……”最可悲的是还不能说不。说不就是不想活!这该死的君主制啊!!!为啥穿越大神让自己过来不是改革社会的呢!!咱们要民主啊亲!!!
邢翊鸿道:“我给你份差事,专门负责我的日常饮食。以后在安遥王府当差,月俸跟在宫里一样。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意出王府半步!”
啥玩意儿?不让出王府?“真的不能出王府啊?”
邢翊鸿嘴角抽搐。这小奴才居然最关心的是这个?“看你表现吧。伺候得本王开心高兴了,什么都好说。”
等等!怎么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呢?宫晓咏愣了一下,随后赶紧顺坡下驴:“行!只要您看的起我,我保证伺候好您!”诶?好像又有奇怪的东西出现了!
邢翊鸿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你识相!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啥东西要去拿?”
宫晓咏摇头:“从宫里出来之后,我就住在城东树林里那个破庙里。啥都没有。您可能也知道,我随身的东西都被火给烧了。对了。宫里抓到放火的人没?可别抓错了。我看得真真的,是江品!”
松开宫晓咏的手,邢翊鸿就觉得手里似乎少了这点儿温度,还有点儿不得劲儿的感觉呢?“抓到了。不过当时那么晚了,你怎么没在房里?”
宫晓咏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跑去茅房,结果刚提上裤子就看到江品在放火。我当时就吓坏了,特别怕再在宫里呆下去指不定啥时候就被人弄死了,所以稀里糊涂地就跑到了西门,然后躲进水车里逃出来了。”好吧,省略掉空间这回事,说得也是全部过程。
“你倒命好,这么容易就混出宫了。看来皇宫的守备还是得多加人手才行。时候不早了,你这就随本王回府。晚膳就由你准备了。四菜一汤,一份主食。伺候好了给你一个单独的院子住。”
什么?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宫晓咏听后当时就瞪大了眼睛:“真的?那王爷您就擎好吧!”艾玛,单独一个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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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轻松简单加愉快的被抓住了吧!永平王是多么的“老奸巨猾”……不过小咏子还是跟着王爷好。这样可以快一些恩恩爱爱当王妃!
☆、四菜一汤换院子
27。四菜一汤换院子
辞别了永平王;邢翊鸿带着宫晓咏步行回了安遥王府。当初永平王虽然不能离京;却也挑了个距离皇宫最远的位置盖的王府。而安遥王府紧挨着皇宫。所以两府之间的距离是挺远的。
宫晓咏觉得很好奇:“王爷,您怎么就一个人啊?不骑马坐轿啥的么?”电视剧别说是王爷了,就是个县官边上还得跟俩当差的使唤呢,这安遥王还真是挺特别的。
邢翊鸿撇了他一眼:“怎么;你想骑马坐轿?”
宫晓咏赶紧摇头:“不不不!奴才这不是看您走得累得慌嘛;所以才这么随便一说。”
“你是哪里看出本王走得累得慌的?我看是你觉得累吧?”邢翊鸿觉得;故意逗一逗这个小奴才还是挺有意思的。瞧吧,这腮帮子又嘟起来了;他自己还没发觉!
宫晓咏郁闷啊。跟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说话真是相当的费劲!好话怎么就不会好说呢?“呵呵;奴才不累。也不是瞧您走得累。就是以前在家乡的时候;县令出门都要坐轿的;您身为王爷都用走的,这不是佩服又心疼嘛。”我呸!
听了这句,邢翊鸿果然心情大好:“将来有机会让你坐几次,你就知道到底是坐轿舒服还是走路舒服了。”
宫晓咏腹诽: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么!
宫晓咏不是第一次进安遥王府,但上一次他一直都在安排的那个屋子里“躲着”。虽然离开的时候也看了几眼这安遥王府,可走的是后门,这正门的风光还是头一遭瞧见。
不得不说,安遥王府还是蛮气派的。但比起他扫了几个月的皇宫来说,就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了。不过让他觉得舒服的是这里没有走来走去各自眼中都有“内涵”的宫女和太监,也没有随时随地会发飙的各宫主子。王府里最大的这一位目前对自己还是挺好的,所以安全性很好,而复杂性却很低。
邢翊鸿直接把人交给了迎出来的王田福,让他这就把宫晓咏带去厨房。做完晚膳再决定他住在什么地方。吩咐完这个,他就先奔了西苑的墨林阁看账去了。
王田福的脑补能力又一次发挥了功效。他以为王爷是要宫晓咏晚上侍寝呢,把他兴奋的就甭提了!原来就对宫晓咏很热情,现在就加了个更字。“小咏子,以后在这王府,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害你了!王爷别看是皇上的亲弟弟,可为人特别和善。如果不是奴才们做错事,他从来不会指责打骂。而且咱们王爷别看表面上嘻嘻哈哈,外面传言说他流连烟花之地,那都是扯淡!王爷他是一个很专情的人!”
宫晓咏一边听一边点头。虽然他完全不理解王爷专情不专情,风流不风流跟自己做晚膳有啥关系。不过他早就把王田福当做了唉叨叨的哪一类人,自然也就不觉得有啥奇怪了。何况既然都被“绑架”到了王府,自己也就暂时安生地在这里生活挺好。有工钱,有地方吃住,有暂时性的安全,最关键的是看安遥王这个人,将来也许可以放了自己,让自己去实现理想呢!
“王总管,王爷都爱吃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比起旁的花边新闻,宫晓咏更关心自己能不能让邢翊鸿吃得开心吃得愉快,吃到给自己一个单独的院子住。
王田福立刻回答:“王爷对美食很偏好,但却并不挑剔。好吃不好吃他都会吃。相信以你的手艺,王爷都会欣赏的。”
得到一个完全没用的回答,宫晓咏也就不打算再废话了。王田福这个人,真是聊天聊不到个重点。
进到王府厨房所在地,院子也是很大的。布局跟御膳庭差距不是特别大,也有仓库有厨房,就是小了至少三分二,而且也没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
王田福把宫晓咏介绍给厨房里的那些人。宫晓咏才知道安遥王的王府里,居然有六个掌勺的大厨!不过人家这里是非常流弊的轮班制度。三个人一组,干一天休息一天。好像只有他是要全天候待命的。察觉到这个,小咏子突然觉得自己吃亏了。
安遥王府里的人都是邢翊鸿或者是安启精挑细选过的。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人要厚道老实。所以宫晓咏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有任何危机感和敌意。但看到是王总管亲自送来的人,又对这个孩子如此和颜悦色,他们也是知道也许可以巴结一下的。
听说晚饭要让这个孩子来做四菜一汤,还有主食。今天当值的三个厨子把晚膳的菜单子递了过来。“宫师傅,您看这写菜您选哪些?”
听这个师傅,宫晓咏一身鸡皮疙瘩。要知道这三位都是年过四十的了。在这个朝代,有的当能当自己爷爷辈了。开口叫自己一声“师傅”他真是觉得浑身难受。还不如小咏子顺耳一点。主要是他也不希望让这些人觉得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然后再搞什么孤立啥的。“三位师傅可别这么叫我!我叫宫晓咏,如果三位不嫌弃就叫我小咏子吧。王爷的意思是让我单独想几样菜色给他,所以菜谱上的菜色还是您三位掌勺吧。我也怕做不好这些上佳的食材,糟蹋了倒可惜了。我就挑几样普通的食材就行,我估计王爷也就是想试试我能做出啥新鲜玩意儿来。”
宫晓咏觉得自己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没有正经地站在灶台边制作菜肴了。
自从离开御膳房之后,打扫处那儿只能烧烧热水,逃出宫也要精打细算,哪里有在王府这里舒坦,想用什么材料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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