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在一旁看的心酸,心酸之余又忍不住感慨,这样的情形才比较符合有情人劫后重逢的场景嘛!
渣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尘埃落定,第二天就是玉容和福安的婚礼,对这件事,大舅母是上了心的,婚事办的井井有条,热热闹闹。
看着徐家老两口笑的嘴巴都何不拢了,福安望着新娘子呵呵的傻笑,那种从心里溢出来的喜悦和喜爱,让林兰觉得自己的眼光真不错,替玉容找了个好归宿,嗳!原本这幸福是属于白卉的,可惜她执着与不该执着的,让幸福与之擦肩而过。
因为明日就要出发,林兰和李明允就不去闹什么洞房,吃过酒席就准备先回李府,恩准其他人可以继续放肆。本来银柳是一定要跟去,林兰坚决不同意,她自身已经是附带,若是再附带一个,影响大大的不好。文山会点拳脚功夫,李明允就带上了他,但其他人是坚决不行,要不然桂嫂会说,我跟去做饭,如意会说,我跟去洗衣服……那就成了一家子随军上阵,不像话。
所以,银柳和文山跟林兰先回了李府,其余的都去了徐家继续闹新房。
回到李府,下人来报,说华院使等候多时了。
林兰和李明允忙去前厅见华文柏。
华文柏今日是带了旨意来的,皇上知道林兰要跟去狼山,特封她为太医校尉,命她随军出行。女子封为太医校尉是史无前例之事,皇上也是酌情恩准,让林兰此行名正言顺。
林兰对这位皇帝越发有好感了,实在是一位善解人意的明君啊!本来她跟明允去是不合法度的,而且还得处处受明允的限制,现在好了,她不用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李明允对华文柏始终有种很微妙的情绪,但也知此人心胸豁达,光明磊落,自己那点心思反倒有鸡肠小肚之嫌疑,于是一笑释之,拱手道:“辛苦华兄了。”
他称的是华兄,而不是华院使,显然是没有见外的意思。
华文柏会心一笑:“可惜华某刚走马上任,要不然,华某倒想与李兄一道去狼山,也去见识见识大漠的风沙,走一段戎马征程。”
李明允微笑道:“华兄心怀苍灵疾苦,慷慨赴疫区之举着实叫人敬佩,不过此次狼山之行,李某还是希望没有华兄的用武之地。”
华文柏一怔,林兰却是抿嘴而笑,只听得明允又道:“若是和谈成功,没有了战争,没将士伤亡,华兄岂不是没有了用武之地?”
华文柏这才会意,抱拳一揖:“那就只有拜托李兄,尽力促成和谈,让我军将士不再流血牺牲,让边关百姓也能幸福安宁。”
李明允郑重道:“李某定竭尽所能。”
林兰上了茶,红裳来请,说大少奶奶找她。林兰先行告退,留他们二人说话。
第二百二十八章 报应不爽
丁若妍连夜赶制,终于赶在林兰出发前做好了李明允的两身裘皮大衣,还给林兰做了身贴身的狐皮小袄,可以穿在棉衣里,不会那么臃肿且又保暖。
丁若妍的手艺没得说,关键是还这般细心周到,让林兰很感动,连声道谢。
丁若妍微笑道:“别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喜欢就好。”
林兰抱着狐皮小袄欢喜的紧:“喜欢,简直太喜欢了,我自己都没想到。”
丁若妍笑嗔道:“你呀!心里只想着二弟,把自己都给忘了。”
林兰面色微红,娇嗔着:“还是大嫂心疼我。”
丁若妍微微喟叹:“如今李家只剩两兄弟了,你们此去西北,定要多多保重,安然回来才是。”
林兰放下小袄,拉着丁若妍一旁坐下:“大嫂就不用担心我们了,倒是你自己,虽说如今家里人丁不旺,但要支撑一个家不容易,再说还有祖母要照顾,姚妈妈是个有能力的,也忠心,让她做你的帮手能省不少力,我院子里的丫头,你也尽管使唤,周妈为人周全,做事心细,有什么需要商量或是帮忙的,你只管去找她。大哥现下赋闲在家,没了收入,家中的产业又都被……哎!我知道,这几个月来,你贴了不少体己进去,我和明允这一去少说也得一年半载的,若是能顺利把事办好,皇上一高兴,明允再去求求情,说不定大哥就能官复原职,只是,这段时日,总不能就这样坐吃山空。”
丁若妍神情有些苦笑的意味:“那又能如何呢?你大哥他除了读书别的也不会,还能做些什么呢?”
林兰莞尔道:“东直门的铺子我已经交给叶家大舅爷打理,不过还有两间铺面尚未租出去,我看大哥平日里对茶叶颇有研究,他若是有兴趣。拿去开间茶叶铺倒是不错,铺子里弄两间雅室,把父亲书房里的那些字画挂上,还有明允写的字,应该能吸引一些文人墨客,且不管赚多赚少,关键是有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不至于颓废了,叶家大舅爷正好认识几位茶商,大嫂若是决定了,只管让大哥去找大舅爷,大舅爷为人热情,定会帮忙的。”
丁若妍对经商是一窍不通。开什么铺子都不感兴趣,但是林兰说的对,明则遭遇连番打击,原本心情就不好,若是一直闲在家中,只会越来越沮丧,还不如让他出去找事做,男子赚钱养家天经地义,不在乎赚多少。而是让明则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再说,按林兰的法子,开茶叶铺子,吸引些文人墨客,也能让明则多交些朋友,丁若妍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
“我先问问明则,看他意下如何,他若想做。我会支持他的。”丁若妍微然一笑。
“大少奶奶。您发发慈悲,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大少奶奶……”魏姨娘一头冲进来。扑通跪在大少奶奶面前,磕头磕的咚咚想,哭求道。
林兰和丁若妍面面相觑,丁若妍茫然不解道:“你先别哭,我何时说要赶你走了?”
“是我让她走的。”李明则大步踏进门来。明则没料到林兰也在,顿时面上一窘。
绿绮见了大少爷,越发悲切,扯着大少奶奶的裙摆哭的更厉害了,哽咽着:“大少奶奶,奴婢打小就伺候大少奶奶,一直尽心尽力,从不敢有半分违拗,大少奶奶就算要奴婢做牛做马,奴婢也心甘情愿,只求大少奶奶开开恩,劝大少爷不要赶奴婢走……”
丁若妍困惑的看着明则:“是不是魏姨娘做错了什么?”
明则道:“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而是我错了,我不想一错再错,害人害己。”
丁若妍更加茫然,林兰倒是猜到了几分原由,看来李明则是想洗心革面做个专一的好丈夫了。
这是他们的家事,林兰在场两厢尴尬,起身莞尔道:“既然大哥大嫂有事要忙,那林兰就先告辞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巧娟神色慌张的跑了上来,气喘吁吁道:“大少爷,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二少爷请你们速去前厅。”
三人不由的面色一凛,林兰急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巧娟摇头道:“奴婢不清楚,是文山急慌慌的赶来传报的。”
李明则忙道:“我这便过去。”
魏姨娘还拉着丁若妍的裙摆不放,泪眼婆娑,悲声道:“大少奶奶……”
丁若妍面色沉沉:“我们现在有要事,你的事回来再议。”说着,她掰开魏姨娘的手。
三人急忙赶去前厅。
前厅里,华文柏已经不在了,李明允一见到三人,快步迎上来,说:“刚才郑巡铺来报,说父亲在路上出事了,人已经送回了京城,华兄先赶过去救人了。”
李明则脸色大变,嗓音发紧:“父亲到底怎么了?”
李明允看了看一旁的两个女人,把李明则拉到一边一阵低语,只见李明则面色发白,急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过去瞧瞧。”说着,一把拉了明允就往外走。
林兰急忙唤住两人:“那我们呢?”
李明允和李明则对望一眼,明允道:“你们还是在家中等消息吧!”
呃!渣爹可真能耍花样,走都走了,还阴魂不散。
林兰蓦然想起一事,急道:“明允,别忘了明日一早就出发。”
李明允点点头,跟明则一道走了。
林兰一直等啊等,等到银柳她们都回来了,明允还没回来。
京都府衙的大牢内,华文柏帮李敬贤上了药,包扎好伤口。
李明则看着不省人事的父亲,心中甚是着急:“华院使,我父亲的伤要不要紧?”
华文柏拿帕子擦去手上的血渍,对众人道:“出去再说吧!”
大家出了大牢,到前堂说话。
“伯父的伤势颇为严重,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救治的迟了些,错过了最佳时机。眼下只能尽人事了,若是明日能醒过来,性命或许能保。”华文柏如实相告。
李明允拱手道:“辛苦华兄了。”
华文柏淡淡一笑,摆摆手:“李兄不必客气,我这就先回去,配制些疗伤的良药来。”
李明允再三谢过,恭送华文柏离去。
李明则神色怆然,口中不住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京都府尹杜大人为难道:“李大人,这件事,本官应如实上报朝廷。”
李明允点点头,父亲是朝廷要犯,出了这等事,自然是要上报朝廷的:“杜大人职责所在。无需为难,公事公办即可。”
杜大人面色一松,琢磨着李家出了这等事,李明允非但没有收到牵连,而且皇上还对他委以重任,皇上对李明允的喜爱非同一般,若是李明允这次出使,顺利归来,怕是前途不可限量。便有心卖李明允一个面子:“本官会上报朝廷,就说李大人押解途中突发疾病,危在旦夕,这才允许他先返京城,等病愈了再押往黔西。”
李明允拱手道:“多谢杜大人通融,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杜大人和颜悦色道:“李大人请讲。”
“在下,想见一见那位伤人的妇人。”李明允道。
杜大人微一思量,吩咐手下:“带李大人去见见那疯妇,小心护着李大人。莫教那疯妇伤着了。”
想到李敬贤那血淋淋的伤处。杜大人不禁打了寒颤,这疯妇到底跟李敬贤有什么天大的冤仇。下手这般狠,可怜的李敬贤,就算保住了性命,也是废人一个了。
李明允拱手道谢,和明则一道跟着差官去了女牢。
李明则一路上咬牙切齿:“这疯妇委实心狠手辣,二弟,你为何不让杜大人严惩这个恶妇?”
李明允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难道明则还猜不到那疯妇是谁?还有谁会恨不得杀了父亲?不得不说,韩氏这招绝对的阴毒,她不杀你,而是废了你,叫你下半辈子都不能再人道,这样的打击,对父亲来说,无疑是最沉重的。
牢房内,韩氏戴着手铐脚镣一动不动的蜷缩在稻草堆里。听到开门声,她蓦然抬起头,见是明则和明允,她神色微异,旋即冷声道:“他死了没有?”
李明则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口中的疯妇恶妇竟然是母亲。分别不到三月,母亲仿佛老了几十岁,两颊消瘦的深陷进去,肤色蜡黄,加之头发散乱,衣衫褴褛,若不是听声音,他根本不能把眼前这个形如乞丐的妇人跟自己的母亲联系起来。
“母亲,为何是您?您不是回老家了吗?”李明则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茫然不解的问。
韩氏眸中寒意大盛,挣扎着坐起来,恨恨道:“为什么?你该去问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问问他的心是不是黑的?他的血是不是冷的?或者他跟本就没有心。”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明则完全不清楚状况。
韩氏情绪激动起来,浑身颤抖着,那声音也不受控制的颤抖“我真想不到你父亲会如此狠心,他想要我命便罢了,可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她手脚并用艰难的爬起来,踉跄着向前抓住明则的手,泪水在她脸上冲刷出两道明显的痕迹,她悲愤道:“明则,你不知道你的父亲有多狠毒,他让你送来的不是糕点,是要我们母女性命的毒药,他在糕点里下了毒,可怜你妹妹……饿了好几天,哪知道父亲送的糕点里会有毒……”
李明则大惊失色:“母亲,此事当真?”
韩氏悲戚难抑,哽咽道:“幸亏你妹妹命大,有贵人及时相救,才保住了一条命,可是……可是,大夫说,你妹妹再也不能生育了,我可怜的明珠啊……”韩氏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明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尽做出这等泯灭人性的事,愤恨之余,他又不禁自责,为什么当初自己就不能警醒些?母亲和父亲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父亲一度甚至不愿去赎母亲和妹妹,又怎会这么好心送糕点,是他疏忽了。他亲手送上的糕点,差点就要了母亲和妹妹的性命,他这是间接的做了父亲的帮凶。
韩氏哭囔道:“他毁了明珠,我就要毁了他,我就算杀不死他,也要他从此不能人道,要他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父亲的绝情让李明则深感痛心,亏他还一直敬他是个父亲。然而看母亲这副样子又是心痛,哽咽道:“母亲,为何你不来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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