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计划有些出入,”以最快的速度,在他作出反应前,哈利想,“他们的到来比我料想的要早上那么一点。”
在其中一个男人用蹒跚的脚步站起来想要脱离这个处境的时候,哈利出现在他面前,以眼皮张合的速度,将他的手臂粗鲁的别到了背后——只是没有折断。而在他看到另一个矮小的男人以及那个疯狂的女人即将成功逃脱的那一瞬间,连续快速发射出三把小刀。刀身穿过肉体钉入地面的响声与男人痛苦的哀号一起爆发。但那个女人,哈利相信那是贝拉特里克斯,躲过了其中飞向她的刀子——仅割掉一节乱糟糟的头发——消失在空气中。
一切再次归于宁静。
“抱歉,看上去似乎我毁了这里。”不那么有诚意的,哈利看了看周围说,“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小小的袭击。但很遗憾,我对活捉并不怎么在行,所以死亡及半死亡的一共十一个人——有一个被逃脱。”
无声与沉默都不在预计内,那经历了一小段时间。
“我的天——”一个傲罗咋舌的惊叹在死静的破屋中响起,然后才是众人嘶哑的沸腾与混乱。
哈利将他的魔杖,还有染血的匕首,别回腰间,转向手中控制着的,以及那个流血不止,躺在地面哀号的俘虏——被逮捕到的两名相对完好的食死徒拿掉了遮掩的兜帽——卢修斯·马尔福以及小矮星彼得。
“啊,似乎忘了自我介绍,”最后,当其他人,包括阿不思能做出什么前,哈利微笑,胸前的扣针闪闪发光,“亚撒·普莱契——我的名字,来源于精灵族的传习。”
第一章 被打破的誓言(上)
伦敦的雾反常的于七月份降临,冰冷、浑浊,并且又浓又厚,压迫着街边的玻璃窗,一直延续到那条肮脏、腐臭的小河上。夜晚的灯光点点,高耸入天的的烟囱正向外昏昏沉沉的吐着厚重的烟雾,炸土豆片及炸鱼的破旧包装纸袋随着刮起的凉风在高高的杂草中翻腾,一只瘦骨嶙峋的狐狸发出瑟瑟的声音,惊吓的从草地中蹿出来。
那是处于蜘蛛尾巷的最后的一间屋子,黑夜笼罩着街巷,只模糊的灯光穿过老旧的楼板从遮掩着的厚厚的黑色窗帘里透射出来,仓促的敲门声开始在前门回荡。那响了有十几秒,直到“咔哒”声不悦的传来,门闩被拉起。一个黑衣,瘦长的男人站在那儿,那头披肩而油腻的黑发贴在他蜡黄色脸上,墨水般漆黑的眼睛中暗含着谨慎和危险。
“纳西莎,还有贝拉特里克斯,”他把门拉的更开,让昏暗的光线落到他面前的两个人的身上,“这可真是个惊喜。”
“西弗勒斯,”兜帽被掀开,露出藏在底下的那头璀璨的金色长发。紧张的,纳西莎说,“我们能进去吗?我需要和你谈谈,这很急。”
“当然,既然你们已经屈尊到了这个地方。”他闪身,让她们进来。在贝拉特里克斯高傲的冲他仰头的时候,嘴角卷起一个嘲笑。
屋子里阴冷,昏黄,寂静非常,就像是一间病房。触目所及的全部家俱老旧而俗气,并且都是黑色或褐色。大量的书籍整齐码放在书架上,填满了整堵墙。
“就像个贫民窟。”贝拉特里克斯环视的同时嫌恶的说,“不,这里根本就是个贫民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生活在这个麻瓜聚集的粪堆里。”
“大门就在你身后,”斯内普懒懒的说,“相信你不难找到它,并把自己弄出去。”
“贝拉!”金发的女人努力制止了一场即将开始的唇齿相驳。而在她用苍白、颤抖的双手揭开身上的斗篷的同时,她的妹妹让目光停留在矮脚茶几上的几张报纸的大标题上。
《得到精灵族认可的伟大巫师——距今三百年后的唯一的人类潜行者!》
《未来巫师界是否将会迎来与精灵族互助时代?!看那个得到精灵教导的幸运儿!》
《可怕力量!一举歼灭了魔法部入侵者的来客!》
《精灵族将插手巫师世界的冲突?潜行者的出现!》
《奉梅林之名,巫师界的危机即将到来——精灵族的战斗机制!》
《沉浸千年已久的原则将被打破?!世界权利的天平从此倾斜。》
……
“狗娘养!”愤怒的,贝拉特里克斯诅咒,抽出魔杖将它们化为灰烬。《预言家报》以及多份报纸上闪动的硕大标题,还有她参差不齐的头发,都在提醒着上次任务的失败。
就在上周五晚的一次简短的记者招待会上,魔法部长康纳利斯·福吉疲倦且狼狈不堪的宣布了神秘人,他们的王,回归大地东山再起的消息。在那之后,魔法部的声明立即引起了全体巫师们的恐慌,黑色的雾气又一次迅速笼罩了全英国。然后,潜行者的‘降临’在相距三天的时间里被透露了出来:神秘人的忠实信徒(即食死徒)在其授意下袭击魔法部内部,遭到接受精灵传习的巫师的阻拦。
必须说,这次魔法部的举动很成功,很快,公众们的视线被转移,或者说其实他们内心里都迫切期望着思维能被什么所分散——没有人愿意主动去想那些令人战栗的事——一个人类的潜行者就是个很好的话题。所以,在预计可见的黑暗的笼罩到来前,关于精灵族以及潜行者反而成了众多巫师喋喋不休的讨论的关键——从好的一面一直延伸到悲观的一面。附带一提的是卢修斯·马尔福与小矮星彼得的被捕入狱,还有小天狼星的无罪释放说明。只是相比起那些“大消息”,很少会有人再将注意力集中于此。
“西弗勒斯,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儿。”血红色的酒被倒在三只透明玻璃杯里,在他们在那张老式沙发坐下后,颤抖着,纳西莎说,“我不应该和任何人说,但——”
“那你就该住嘴!尤其是对着那个杂种。” 咆哮的,贝拉特里克斯瞪着他,“你知道我根本不信任他!这么多年,他一直躲藏在邓布利多的庇护下苟延残喘,做他的小丑。不要说为主人的复活做出贡献,就在上星期,当我们为了找回主人的预言而浴血奋战的时候,就是他,向邓布利多以及魔法部说出我们会潜入魔法部的消息!”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的程度足以证明她的愤怒。
“虽然我不认为我有对你解释的必要,但——”嘲讽的微笑着,斯内普摇晃手中的玻璃杯,让光线穿透那里面红色的液体,“贝拉特里克斯,我会告诉你,并让你把我的话转达给那些一直在背后窃窃私语的人。因为说真的,我已经受够了你们的愚蠢与无知。”
“你——”
在她能表现出更多愤怒前,斯内普继续,“一,你真的认为我们的主人从未向我提出过你的那些疑问吗?我可不觉得如果我没有给出令他满意的答案,我还能坐在这儿和你们说话。”
短暂的迟愣,贝拉特里克斯神经质的咬着下唇——任何任都知道,那位阁下是世界上能将的摄神取念玩弄得最为出神入化的人之一。
“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奉黑魔王之命,包括将你们的事透露给邓布利多——为了换取他更多的信任。只是我没有想到即使这中途间隔了那么长的时间,你们依然没有完成使命。显然,我高估了你们的能力。我得承认,这是我的错误。”略微停顿后,他用一种诡诈的笑补充,“另外,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泄密。如果不是如此,你们都会死在那儿,死在那个潜行者手下。所以,严格意义上讲,是我救了你。否则你会像那只老鼠一样,滚回你的阿兹卡班。”
“救了我?!”她刺耳的尖叫,看上去就快被气炸,“在我为了我们的王甚至险些丢掉性命的时候,你这个出卖者,竟然敢说救了我?!”
“我知道这重创了你的自尊心——虽然我一点也不为此而感到抱歉——但事实就是如此。”平静的,斯内普说,“在主人心目中,我才是那个更有用的人。我为他提供了邓不利多和凤凰社整整十几年来的全部消息。”
她的嘴巴像是生吞了一只蛤蟆,哆嗦的扭曲,“即使如此,但我却从未看到你有带给主人任何有用的情报!甚至,波特小崽子也无声无息的突然消失不见!”
终于,斯内普表现出不耐烦,“有关波特的下落的可能情报我已告知主人,”他冷笑,“如果这个都无法让你满意,你认为那个潜行者的事又如何?!”
“那个□养的狗杂种?”贝拉特里克斯咆哮,“他几乎杀了我们所有人——如果不是我的身手不赖。你曾说过精灵族的中立原则,但现在,那个潜行者不打算遵循那些规矩,并且决定插手站到与主人对立的另一面,这简直再显然不过!”
斯内普的嗤笑让她又一次变得狂怒。但很快,理智让她眯眼,锐利的眼神落到他身上,“你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情报——任何人都还不知道的。”
斯内普的视线移动到茶几上,并略微收了收下巴。那些灰烬让他看上去有些烦躁,“的确,我这里有个对主人而言再好不过的消息,只是我还不确定怎么做对他才是最好。”
“是什么?”对方试探的问。
“我认为这与你无关,只有主人才能令我最终以那样的奉献去换取最大的价值。”他干巴巴的说,挪动身体,并又一次开始不耐烦,“现在,还是让我们转回主题。那么,纳西莎,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来找我帮忙?”
“是的,西弗勒斯。”一连串的泪滴顺着她的眼角滚落到下颚,“我已经走投无路,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在卢修斯被送入阿兹卡班前对我说过你答应——”她的话被斯内普的瞪视吞咽会嘴巴里,“我是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而德拉克又是你钟爱的学生,他尊敬你,喜欢你。所以,如果德拉克有什么危险,你会帮助他的对吧?”
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不屑地哼声。
“‘卢修斯最好的朋友’这点我从不敢当,而且我也不觉得德拉克有向你所说那样表现出对我的信任。”他投给她一个嘲弄的眼神,“不过我想我明白你要说的是什么。的确,就在前不久,你的儿子有幸被黑魔王派与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关于谋害邓布利多,而在此之前,他会被荣幸的烙上食死徒的标记,成为第一名接受印记的新一代的食死徒。”
“是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知道那些消息,主人是如此宠信你。”纳西莎抽泣,恳求般看着他,“但——德拉克是我唯一的儿子,并且他才刚刚十六岁!我知道主人是为惩罚卢修斯的失败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所以,所以你能不能——”
“主人的命令是任何人都无法违背的。”他快速打断她,“我不会去做那种白痴才会做的无用功。”
贝拉特里克斯第一次对斯内普的话表现出高兴的赞同,“我得说,纳西莎,你应该表示骄傲才对。如果你不是我的姐姐,我早就出手教训你。”
她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在不停的哭泣,就像被独自丢到冰天雪地里,刺骨的寒冷让她止不住的瑟瑟抖动。
“不过我想,即使我不会去说服主人王收回成命,但我或许还是有机会能帮助到德拉克。”
那一霎那,就像在无尽的黑暗中见到黎明的曙光,她激动的坐起来。纳西莎红肿的双眼大大的睁着,“你是说,你愿意帮助他,照看他,使他不受到伤害?!”
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回答,“我会去试。”
她感激的跪倒在他的前面。
“就是说,斯内普,你答应要保护德拉克。”贝拉特里克斯以一种奇特的声调讽刺,“那么,你敢不敢发誓?敢立下牢不可破誓约吗?!”
“牢不可破誓约?”斯内普的表情深刻而不可名状,“当然,我答应。”他低头,看着那个眼睛中充满泪水的母亲,“甚至,你的姐姐可以做我们的见证人。”他面向纳西莎,在贝拉特里克斯惊异的,瞪圆眼的注视中抓住了对方的右手,“现在,拿起你的魔杖,贝拉特里克斯,你会负责为我们订立契约。”
于是,就在三人准备好,一条明亮的金色火舌从魔杖里射出,缠绕在斯内普与纳西莎相交的手上。
响起的是纳西莎的声音,“西弗勒斯,你愿意在我的儿子德拉科尝试完成我们的王的心愿时去帮助他,照看他吗?”
“我愿意。”回答的声音空洞而平乏。
紧接着,又一条火舌窜出,与第一条紧紧交织在一起。
“——你愿意在德拉克即将失败的时候——”她咬住下唇,继续,“去代替他完成我们的主人所命令的一切事情吗?”
“我愿——”
这一刻是那么的安静,纳西莎甚至感觉到与她交握的手在从她双唇间迸发出那些单词时有一瞬间的颤动。而就在她紧张的快要等到对方回应的那一秒,一阵急促、擂鼓一样响亮,而又缠绕着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