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白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扭捏地说道:“陛、陛下,婉福公主她,她……”
话还没说完,楚离突然大笑出声,一众黑衣卫亲卫知道楚皇和林大人的交情,也是齐声笑了起来。严肃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这时,有文官献上一副墨宝,拿着沾了金粉的毛笔,想要大皇留字给还巢邑,那文官口若莲花,说要在此地铸一座石台,将碑文拓上,流芳百世云云。
楚离拿着毛笔,默想了半晌,突然提名道:南楚大皇楚离,东南大都督兼南楚皇后庄青夏。
还没写完,下面的文武百官就一阵喧哗,这世上哪有这样的提名,东南大都督兼南楚皇后,这成何体统?
楚离也不在意,只是将毛笔递给青夏,青夏嘴角一弯,突然低笑一声,大笔一挥,上书四个难看的大字,言道:到此一游。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长风呼啸而过,卷起他们的笑声,随着奔腾的马蹄飞掠过西黑草原,一路奔向盛都皇宫。
史料:
参商九年,册封了六年的南楚皇后庄青夏终于回到盛都,登上国后之位,尊号大荣,登位大典持续三天,大赦天下。楚皇昭告四方,一生只娶一妻,并在南楚境内大力提倡一妻制,此政令一经推行,登时成为大夫士子弹劾的对象,然而百年之后,华夏境内的一妻制已经成熟,并列为政法之内。
参商十年,楚皇开始了他登位之后的第一次大型改革,改革的范畴涉及吏治、赋税、土地、军队、通商、货币、教育等多个方面,大力发展工商,加大力度开辟海市,发展远行航船,不到十年之内,造船业飞速发展,有巨轮能出使西班牙葡萄牙等国,领先西洋人上百年,西方蛮夷无不垂首叹服,惊叹于东方大国的强盛。
参商十一年三月,北秦宣布归顺。秦楚南北两面夹击西川,七月,西川都城被破,燕回于乱军之中被西川护国少将莫昭南救走,就此绝于世间,不知所踪。西川不复于华夏版图,三百年来,华夏大陆再一次归于一个大一统的政权之下。
参商十三年,南楚消灭了关内的一些游牧政权,统一战争全部完成,正式更名为大楚皇朝。同时,出兵草原,取回河套平原,以此为跳板,分化草原诸侯,并以经济通商驾驭西域,经过长达两年的战争,匈奴在龙格阿术的带领下,归顺大楚。楚皇迅速颁布了一系列的政令,派遣官员,驻扎军队,发展文教,振兴工商,鼓励农耕,移民汉人,彻底将草原一代同化成大楚的马场。
参商十七年,大楚发展北地,移民垦荒,将国土边境足足扩大了八千里之远,大楚强大势不可挡。俄罗斯君主索菲亚女皇亲自朝拜大楚,在边境楚军的压力之下,宣布称臣,一直持续了四百多年,才结束了臣子的身份。
……
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巧合性,一个支点发生了改变,就能扭转太多的事件。参商二十年,南楚大皇的儿子,楚青阳册封为太子,这位,就是后世有名的青阳大帝,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航海家,甚至还有史书说他是史上最成功的海盗。因为,正是在他将来的统治之下,大楚彻底的走上了海上霸主的地位,他们依靠坚船利炮,将琉球、倭国等地收归囊中,作为大楚海外的行省。并赶走了美洲的白种人,将大楚的旗帜遥遥的插到了世界的另一个尽头,威慑西方诸国,世世代代。
然而,楚青阳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遵照母亲所言的这一嚣张举动,消灭了后世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的诞生,很多著名的历史事件,将再也不会发生。
因为两个人的到来,整个华夏大陆发生了惊天动地的逆转,本该两世而亡的大秦意外的坚挺了上千年,而在历史的舞台上本不该留有影子的大楚,却成为了华夏的主流,将四爪金龙的民族带上了一个绝高的巅峰。
千百年后,后世的史官们再一次翻开沉重的历史画卷,仍旧可以看到活跃在大楚舞台上那个至关重要的影子。那个楚皇一生挚爱的女子,伴随着他无数的日夜,再往后的无数场战斗中,昂首和孤高的男子并肩而立,永不后退,而她的智谋和光彩,也光照后世万千岁月,成为中华大地上最为瑰丽的一抹传奇。
一千年的时间转瞬而去,经过了几次工业革命的改革,打出仍旧是当今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国家,但是千百年的时光荏苒,如今的楚国已不再是君主立宪制,人民群众当家做主,社会及其和谐稳定,经济富足,百姓安乐。只是,为了纪念大楚的历代皇帝在华夏各个历史阶段所做出的表率和贡献,楚国保留了皇室制度,作为国家的代表,深受百姓的爱戴。
由于楚国的强盛,各个省的省会基本上都是国际大都市,而上海、北京之流更是全世界的经济中心。
此时此刻,在新疆的乌鲁木齐博物馆中,一只刚刚出土的碧箫正在出展,相传,这是大荣皇后当年贴身携带的宝物,现在已经是国宝级文物,一年前曾被一伙国际盗墓分子盗走,后来在西方秦皇室和楚国警方的通力合作下,才将这件国宝带回祖国的怀抱。
说起秦皇室,可能当代人知道的很好,他们国家不大,准确来说,只是一个规模极小的政权,占据着英国边境处一处很小的土地,但是正是这个小小的政权,却占有者全世界将近十分之一的财富。相传,这个国家的人民是当初秦始皇时期外出躲避战乱的秦人,于是自称秦皇室。也有人说,这个政权发起于南楚和大秦争斗期间,是不服于大楚接管大秦的秦国贵族所建。还有人说,这个政权刚刚成立没多久,是由一个极其富有的富商买地所建。后一种说法向来不为世人接受,毕竟,一个富商若是有钱到这种地步,那他就必须在股票疯狂飙升在的状态下稳赚一千年才能达到这种水准。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管世人怎样猜测,秦皇室仍旧是这世界上最有钱的一个国家,并且十分亲楚,前年的金融危机,正是因为有此国的秘密注资,才使楚国独立于整个亚洲大风暴之中,不受丝毫影响。是以,楚国政府对于秦皇室的态度,是少见的极端温和的。
然而,尽管两国邦交这样密切,还是没有见过秦皇室的幕后掌权人物。相传,这个幕后人物还很年轻,因为曾经有不要命的狗仔潜伏在英格兰边境两年,模模糊糊拍到过此人的背影,于是,这个当今世界上最为多金的黄金单身汉,成为了无数少女的思春对象。
这天早上,来观看大荣皇后玉箫的游客还不是很多,整个展出大厅显得有几分冷落,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的行走着。
早上九点多的事后,人群开始多了起来,一名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年轻人随着人群走进展厅,不显山不露水的在展厅里转悠。玉箫的展台前站着很多人,他没有往里面挤,只是在外面站着,离得很远,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清。
这人长相十分温和,面容俊逸,但是穿着打扮却很普通,也很随意,这样的打扮,在全是有钱人光顾的展览大厅里是恨不起眼的。所以,一直也没有服务人员上前来推荐商品或是女服务员趁机搭讪。
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行走在大厅之中,穿着一身大厅服务员的衣服,手臂下夹着一只画架,在展览厅里四处转悠着。突然,注意到一动不动的年轻男人。少女眼睛一亮,突然跑上前来,还没说话,脸就微微有些发红,鼓励好大的勇气,才上前小声的说道:“这位先生,我,我能不能给你画幅画?”
男子一愣,低下头来,只见少女的个子不是很高,但却也不矮,一米六五左右,典型的东方女孩的身材。大眼睛,尖下巴,嘴唇红红的,很是青春漂亮。
男子眉梢一挑,扬声说道:“画画?”
“是啊,”少女脸蛋红红的,笑着说道:“我看你站着也不动,可不可以,让我画一下,我画画很快的。”
男子面容温和,可是不知为何,一双眼睛却好像是深海一般,拥有着说不出的光泽和波涛。就像是饱经沧桑的老者,那般的睿智,透彻,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人的心底。少女在这样的目光下,越发怯懦了,暗道真不该胡乱找人,正想夺路而逃,却见那名男子点了点头,说道:“你画吧。”
少女登时开心的笑了起来,摆好架势,拿出画笔,就开始画了起来。
男子转过头去,继续透着重重的人群,看向那只已经不再碧绿的长箫。
“先生,您离得这么远,能看清楚吗?”忍了好久,少女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
男子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缓缓说道:“我不看,我只是来感觉一下。”
“感觉一下?”少女嘟囔了一声:“真是个怪人。”
一会的功夫,画就画好了,不知为何,少女看着男人的表情,眼睛酸酸的,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心下也觉得有些纳闷,将画纸小心的折了起来,跑到男子身边,将画纸递给他,说道:“先生,我画好了,就把这幅画送给你,祝你玩的愉快。”
男子淡淡一笑,还没说话,突然从远处又跑来一名女孩,一把拉住少女的手叫道:“我的小祖宗,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你带进来,你就这样四处找人画画?赶快工作啦,让经理看到铁定炒你鱿鱼。”
说罢,就拉着少女风风火火的离去,少女狼狈间回过头来,对着男子遥遥的招手,大声叫道:“再见,先生。”话音刚落,就被那名女孩一把捂住了嘴。
男子微微一笑,看着手中的画纸,摇头轻笑。随意的打开,然而,就在他的眼睛看到画纸的那一刻,他却整个人突然愣住,好似被惊雷劈中一般,脸上顿时失去了那种淡淡的色彩。
画纸上的男子喘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看似十分随意,可是,那眉宇间的轮廓,那细腻的画笔,和那工整的笔迹,无处不在昭示着这张图画的熟悉性。
他有一幅一人多高的画卷,多年来已经看的几乎能闭着眼睛临摹出每一个细微的线条,可是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所画的画,却和他的那副一模一样。
男子看向画纸下面的落款,之间一个娟秀小巧的“周”字,他再也等不了,向着后面的服务员休息室就大步走去。
谁知刚走到门口,那个女孩子却突然泡了出来,十分莽撞的一头撞在他的肩上,女孩子呀了一声,揉着鼻子抬起头来,见是他,不禁眨巴着眼睛问道:“是你啊,你有什么事?”
男子还没回答,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依玛尔,你干什么去?待会经理要来查岗的!”
“知道啦知道啦!”
少女不耐烦的说道,然后转过头来,问道:“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
男子楞楞的看着少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过了许久,他突然笑了,一张脸孔瞬间生出满满的光辉,少女一愣,没想到这男人笑起来竟是这般的好看。
“我姓秦,我叫秦之炎。”男人伸出手来,笑着说道:“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吃晚饭。”
一个细小的改变,会引发千百个不同的命运,强盛的大楚给了她一个美满幸福的童年,不再有东突分子,不在四处漂泊流浪,更不再有军情处特工组。
时空飘零,岁月安好,长达千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尽头。
这已是爱你,木已成舟。
____________________正文完结______________________
[题外话:南楚众妃之鱼妃大寿]
日落西山,鱼妃缓缓放下眼前的纱窗,靠在蟠龙文锦绣团上,一身青绣面百蝶穿花锦绣裙,泛着白毛的狐皮马甲,洒金裙摆,粉面雪肤,鸡心八宝璎珞坠在眉心,两弯柳眉轻轻蹙起,好似三月抽丝柳梢一般,拢着淡淡的哀愁和情思。
“娘娘,”丫鬟缓缓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已经三更了,殿下不会来了。”
鱼妃轻轻一笑,柳眉微挑,轻声说道:“你以为我是在等他吗?”
丫鬟一惊,连忙跪在地上,惊恐说道:“奴婢常鳞凡介,不敢妄自揣测娘娘的蕙心兰质。”
鱼妃微微摇头,说道:“起来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偌大的后宫,也许只有我真正了解他,今日探子传回消息,三天前,秦王已经亲口赐婚于秦宣王和兰妃了,这个时候,想必最伤心的人就是他吧。”
“娘娘是说,皇上吗?”
“帝王又怎样,还不是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这一次白鹿原之行,我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只是他不肯说出来罢了,他这样的人,宁肯把所有的苦难哀愁全都装在自己心里,也不肯吐出一字半句,可是他却不明白,有些东西,自己不说出来,别人是不会明白的。”
鱼妃看了眼懵懵懂懂的小丫头,突然失笑道:“后宫的女人无非就是这般,但愿妾颜如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