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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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受-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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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睿起身,拔出寒虞腰间的佩剑,将白绫,轻轻往寒虞怀中一送,用隔墙传音之法,绕过白绫,悄悄往寒虞耳边送了一句:“是李云殇的人,我上次替你办的那件差事,还没来得及善后,八弟,赶紧带她走,快!”

他说完这句话,运起轻功,往前一窜,身形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茂密的丛林中。

他虽然来去无踪,行走如飞,但他焦虑的嗓音,却还是一刻不停地萦绕在了寒虞耳边。

“八弟,不要让人伤了她,赶紧带她走,快。”

从他听到丛林里有所异动,到他拔地而起,飞快消失在密林中,他反反复复,一直用隔墙传音之法,往寒虞耳边送着同样一句话。

“八弟,不要让人伤了她,赶紧带她走,快。”

寒虞僵在原地,并没有如寒睿所说,立即将白绫带走。

他双拳紧握,目光阴鸷,一张俊颜,因为看到白绫望向密林,焦急、担忧的神情,一时之间,竟然带上了几分狰狞。

寒睿,他心心念念,只挂念着白绫,而白绫,她满面焦虑,也只看到了寒睿。

只余下他,站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全然未被她放在心上,仿佛只是她身边,一个最最多余的人。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她身边,最最多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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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泛凶光,屏息凝神地望着她,若他现在手上有刀,他难保不会将她一刀刺死。

他伸出手来,一寸寸轻抚过她的莲藕一样娇嫩的胳膊,她柔软、瘦削的肩头,她不盈一握,白皙、脆弱的脖颈。

他将手指久久徘徊在她的脖子,稍一用力,便用指甲,在她脖子上抠出了一道深红的血痕。

他俯下身去,轻轻舔吻着她脖子上的伤口,他双手用力,轻而易举,便将她抱在手上,用尽全力锁进了怀里。

“跟我回家吧。”

他喃喃低语,将她抵在树干,掀开她的裙子,往上一挺——

那炙热的硬挺,毫不费力便深深扎进了她的身体。

他深入浅出,迎合着她的喜好,在她身上,制造着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她奇怪于他突然娴熟的举动,终于回过神来,微微气喘着,将自己潮湿,温暖的嘴唇,牢牢贴上了他苍白、冰冷的双唇。

他将她压在树干上,先开始还克制着点,在她身子里轻轻动着,最后终于克制不住,横冲直撞,用尽全力顶了进去。

她被他撞得全身打颤,不由自主,就伸出胳膊,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最后一击,在她身体里洒下一股炙热的暖流,两腿一软,扑通一声,竟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她大吃一惊,揉了揉两条又酸又麻的大腿,蹲下身去,赶忙将瑟瑟发抖的他,小心翼翼搂进了怀里。

他虽然闭着眼睛,满头大汗,看似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样子,可一旦沾上了她的身,两条胳膊,立即飞快地缠上了她的后背。

不仅如此,他那两条结实、修长的大腿,像往常一样,往她腰上一夹,慢慢收拢,蜷得紧紧地,便怎么也松不开了。

她哭笑不得,目不转睛地看着泉水里她与他的倒影,他瑟瑟发抖,脑袋埋在她胸口,双手、双腿都牢牢勾在她身上,那样子,真是说不出的滑稽,说不出的可笑。

但他生来俊美,容貌之中,三分英气,七分妩媚,所以即便巴在了别人身上,也不会让人生厌,反倒因着他这张与寒睿血脉相连,妖娆妩媚的脸,让人看着看着,便从心底最深处生出了许许多多不舍、爱怜。

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他不停颤抖的头发、肩膀、后背、腰臀,她能感觉出来,若不是实在太冷,打死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巴在她身上。

他每次巴着她不放,都是在发病的时候。

他每次一发病,身体都会冷得像冰块一样,瑟瑟发抖,汗流浃背。 

她收拢双臂,将他紧紧搂入怀中,她咬着他的耳朵,柔声细语问了他一句:“你冷啊?这样好了,一会我回去,多亲亲你,保管你马上就不冷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他眯着眼睛,狠狠斜了她一眼,她扬眉轻笑,脱下身上的外衣,刚要将它披到他身上——

她的身后,先是悉悉索索一阵响,紧接着,她的后背,转瞬之间便贴上了第二具更为冰冷,颤抖得更为剧烈的身体。

她不消回头,都知道,紧紧黏贴在她后背,瑟瑟发抖的男人,一定是寒睿。

只因他周身上下,处处弥漫着与寒虞一模一样,毫无分别的浓郁紫檀木香味。

“也借我抱抱,成么?我和他一样冷,不……我比他更冷。”

寒睿伸手,紧紧缠绕住白绫的腰,一低头,便将那妖娆、绝美的容颜,深深埋进了白绫的脖颈。

白绫虽然心生厌恶,差一点伸手把他推开,但他身体的剧颤,急促的喘息,所有的反应,无不清清楚楚告诉她,他并不是趁机占她的便宜,他确实发了病。

说来也怪,他们姓寒的,一个两个,生下来都有病。

只不过,从前,她待在寒睿身边的时候,虽然明知他每月都要发病,可他发病第二日,一定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所以她从来没有把他的病放在心上。

可如今看来,他病情之重,竟与寒虞不分上下。

她全身僵硬,任由寒睿软绵绵靠在自己背上,她低下头去,小心翼翼抚摸着怀中的寒虞,他早已晕了过去,双手双脚,却依然牢牢巴着她不放。

他面色铁青,满头大汗,深受病痛的折磨,他年纪轻轻,却已经饱受了许许多多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她真想替他分担一些痛苦,她真想治好他的病,可她却无从入手,甚至查不出他得了什么病。

她低着头,一口一口,轻轻亲吻着寒虞苍白的病容,寒睿却趴在她背上,同样低着头,一口一口,轻轻亲吻着她剧烈颤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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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亲她,便搂着她的腰,颤颤巍巍地抚摸她:“早点忘了我弟弟,早点带着他的钱,去另寻一个好归宿,白绫,你不是向来爱钱不爱人,有钱,比有什么都快活的么?你哭什么,倘若你嫌他的钱不够,就把我的钱,也一起拿走。”

他探手入怀,抓出一大把银票,啪地一声往她手上一塞,眼明手快,一连点了她身上好几处穴道,勉强支撑起自己虚弱的病体,将昏迷不醒的寒虞,从她怀中接过,运起轻功,身形却依然摇摇摆摆,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极为吃力地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晚上你可以到我的房间来看看他,你见到他吃人的样子,自然不会再想和他在一起了,听我的话,带着我和八弟的钱,赶紧离开这里,天下之大,总会找到第三个更疼你,更怜你的人。”

他人虽走远,温柔的嗓音,却依然飘飘荡荡从林子里传了出来,轻抚过她的双耳,在她身体里,激起一阵又一阵滚烫的暖流。

白绫被寒睿一人丢在林子里,手脚冰凉,全身颤抖,眼中的泪水,不知为何,无论如何也止不住,滴滴答答就流满了衣襟。

他要死了,她有预感,寒虞,他一定是快要死了。

他发病的时间,越来越多,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就像太医所说的,活不过三年,极有可能两年之内就会去了。

她要救他,她无论如何,也想救他。

可她却不知从何入手,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坐在地上,等到身上的穴道,刚一解开,立即提起裙子,眼看就要朝方才寒睿消失的方向,飞奔而去。

然而她刚刚站直了身子,一道修长笔挺的人影,从林中一晃而出,纹丝不动便阻拦在了她身前。

“别跟过去,你不就想知道他们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可以告诉你。”

白绫抬头,一脸讶异地望着阻拦在自己身前的人影,是李御,原来他从刚才,就一直躲在林子里。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顾不得冲他发火,上前一步,攥紧他的衣襟,便冲着他,急急追问了起来。

他却不急不慢,脱下身上的外衣,往她身上轻轻一盖,捡了堆树枝,在她身前,燃起了一团熊熊的烈火,方才靠在树边,轻启双唇:“你没法救他,不光是他,他们姓寒的,从小到大,总共十一个兄弟,除了寒凛,也就是当今圣上,统统服过毒,到了一定的年龄,便会毒发嗜血……你知道我所说的嗜血是什么意思?就是吸活人的血,寒虞,他今天就该毒发了,七王爷应该是给他找人去了,他一旦毒发,见人便咬,恐怕连你也不会放过,所以……”

他说到这里,突然勾起唇角,抬起头来,冲她微微一笑:“所以你和他们姓寒的,命中注定,没有缘分,就是因为你,时常跟在寒虞身边,他找不到机会吸血,病情才会愈发严重,这几个月来,他就连清醒的日子,都屈指可数,你知道么,你离他远远的,才是真为他好。”

他话音未落,白绫却早已一把拉住了他的右手,泪流满面,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他往林子里拖。

她一路被荆棘,树枝割破了小腿,割断了头发,但她却浑然未觉,丝毫也没有停下脚步来。

她一直把李御拖回了宅子里,方才躲在窗外,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在寒睿窗户上戳了个洞。

她见到屋内的情景,非但没有觉得害怕、恶心,反而全身激颤,心里的怒火,不断叫嚣,冲撞着,发疯般想找到一个出口。

原来是这样,她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寒睿,她只知怨他,恨他,却从不想想,他从小到大,对她呵护备至,爱若珍宝,又岂会无缘无故抛弃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寒虞新婚三天,便离她而去,久居南郡,一直一直,都没回来找她。

他们如此这般,就像野兽一样趴在那些男男女女身上,发疯般吸食着他们的鲜血,哪里还有个人样?简直连路边最饥饿的疯狗,也不如了。

她深吸了一大口气,抬手狠狠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突然伸出腿来,哐啷一声便将房门踹开。

房中一左一右,靠在一名青楼女子脖间,狠狠吸食着她身上鲜血的寒虞、寒睿,见到她突然闯进了房间,微微一怔,伸手一推,慌慌张张,便将那青楼女子的尸体,牢牢藏在了身后。

她抬眼望向寒睿,他依旧浅笑盈盈,脸上的表情,既妖娆,而又妩媚,他显然早就猜到她会来,所以一见到她,便目光闪烁,故意用眼神提醒她,他身后不止躺着一具尸体,他眨一下眼,双眸便移向地上一具尸体,眨一下眼,双眸便移向地上一具尸体,他总共眨了十次眼,明明白白告诉了她,他和寒虞,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竟然已经连杀十人。

她再转过头去,急急去看寒睿身边的寒虞,他双拳紧握,满头大汗,正如她所料,一见她进了屋子,就立即把头低了下去,神色慌张地望向了地面,由始至终,都不敢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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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 II
白绫蹲下身去,刚要去抓寒虞的下巴,寒虞却往后一缩,硬是将脑袋偏了过去,只留给她一丛血淋淋,乱糟糟的头发,并着半张沾满血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侧脸。

她满面怜惜,举起手来,拿手指使劲戳了一下他脏兮兮的侧脸——

他往后缩得跟什么似的,简直要把整个身体都嵌进墙壁里去了。

她无法,只得用一只胳膊圈住了他的腰,趴在他背上,拧了条热毛巾,万分吃力地给他擦拭沾满血污的身体。

她心心念念,只惦记着寒虞,两只柔情荡漾的桃花眼,更是自打进了屋,就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盯在了寒虞身上。

她在看寒虞,寒虞身边的寒睿,却在看她。

他扬眉轻笑,脸上的表情,一如往日,盈满温情,柔光闪烁,说不出的怜爱,道不尽的宠溺。

他连声咳嗽着,本想举起手来,轻轻揉弄一下白绫的头发,但他见到白绫紧贴在寒虞后背,依依不舍,万般怜爱的摸样,稍一犹豫,不动声色,就把伸到半空的右手缩了回来。

“哥不是说了,她不会丢下你不管,你也不会死,我当初既然没能把她从喜堂上抢回来,从今往后,便再也不会打搅你们了。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兄弟妻?我说的话,为什么你们总也不信?”

他喃喃低语着,那微弱的嗓音,便连他自己,都听不分明。

离他好几丈远的白绫、寒虞就更听不到了。

白绫自打进了屋,便忧心忡忡,扑到寒虞身上,抓着他的下巴,非要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脏死了,青楼女子的血,岂可以随便乱吸?万一染上了什么治不好的毛病,那该如何是好?

“快吐,快吐……”

她拍他的后背,捏他的脸颊,甚至把两根手指插进了他嘴巴里,拼尽全力,想要把他的嘴巴掰开。

可他就是不张嘴。

他非但不张嘴,还一再往墙角缩着,把嘴唇抿得死死的,把整个身体都蜷成了一只刺猬。

她见他怎么也说不通,不由动了怒,将他往墙角一推,起身便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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