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扫过面前的几位主力悍将:“加油呀!大家!”
三井挑了挑眉毛:“这还用说吗?!”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拳头轻轻在空中相对。
……
当天下午,七海宅。
“所以说,明天早上便去参加集训吗?”七海端上切好的西瓜,“静冈吗?好远……”
“只是一个周而已。”三井躺在榻榻米上翻着漫画,“很快就会回来的。”
七海咬了一口西瓜便停了下来,嘟嘴看着地面,不说话。
“怎么了?”
“……可是。”七海把玩着衣角,“可是……我们交往之后,还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呢……”她羞涩的小声道:“……我一定会……很想三井君的……”
【啊啊……】三井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放下漫画坐起身来,佯作烦恼的轻咳一声:“这、这样啊……”
七海委委屈屈地点头:“嗯……”
“不过这次是封闭式的集训,常诚又是男校……你大概是不能跟着去的。”三井想了想道。
七海更加沮丧了,她愁眉苦脸的点头:“我知道……”
“嗯……”三井欣赏着七海难得的窘况,暗暗在心中好笑。
“三井君……”七海期期艾艾的抬起头,蹭过来抓住了三井的胳膊,“三井君……”她又叫了一声。
【哎呀哎呀……这水汪汪的委屈的眼睛——!!】三井受不了的仰起头。
感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轻轻靠在自己的肩上,还顺势蹭了蹭。三井只觉心里痒痒的不行不行的,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不过——我可以每天都打电话给你。”
“真的……?”
“你想我的时候也可以随时发短信给我。”
“……不会打扰到你吗?”
“只是短信而已。”
“不会嫌我烦吗?”
“怎么会!”
七海终于笑了。
“吃西瓜吧!吃西瓜吧!三井君!”女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她用力拍打着三井的手臂,“吃西瓜吧!很甜的!”
“很甜吗?”
“嗯!”
“那……我尝尝……”三井野狗俯身吻住了某只甜甜地西瓜精。
“三、三井君……唔!”
“嗯……”三井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果然很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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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无义小剧场:
三井野狗在静冈集训时打来的电话。
第一天:【七海,你知道吗?赤木那家伙简直就是魔鬼!集训从去往静冈的新干线上就开始了!全程抬臀一公分特训!到站时真的差点就死了!】
第二天:【七海,你知道吗?流川那小子做的咖喱简直就是毒药!土豆他竟然连皮都不削直接切两刀就丢到锅里煮了!如果只是所谓的男子汉料理也就算了,那个味道……我此生再也不想回味了!我想吃你做的咖喱啊!】
第三天:【七海,你知道吗?宫城那家伙洗完澡竟然不穿衣服到处走来走去!虽然常诚是男校,可也不能这么坦荡荡吧?!啊啊,我的眼睛都要瞎掉了!】
第四天:【今天打了一场练习赛,虽然过程很惊险 ,不过还好是我们赢了。简直累了个臭死……本来洗完澡就睡着了的,谁知道赤木那家伙睡觉竟然打呼噜!直接把我吵醒了!木暮那家伙还包庇他,说什么平时不打呼噜的,只有累极了才打!开什么玩笑!本来吃得已经让人生不如死了!睡觉也睡不好简直不想活了!】
第五天:【今天又有练习赛,我已经对今晚的睡眠绝望了!为什么寝室是按年级分房的啊!?可恶!静冈这帮用心险恶的家伙!今次一定要干掉常诚!】
第六天:【为什么!为什么二年级的家伙会有脚臭!!?】
第七天:【我想吃炸肉汉堡天妇罗什锦锅豆皮寿司烤鱼味增汤啊啊啊——!!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除了咖喱!!】
·
七海握着电话:“……三井君。”
三井野狗:【什么?】
“你好烦。”= =
三井野狗:【QAQ】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了,对自己的手速完全失望了……_(:з」∠)_
三井野狗再次被七海少女嫌弃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139章 再会黄毛君
从静冈返回神奈川的大巴里,湘北队中一二年级的家伙们一路吵吵嚷嚷。大约与静冈种子队的比赛结果给了大家不少的信心;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
木暮公延和安田靖春谈笑了几句,转头却看到赤木刚宪闭目养神的侧脸,以及前排靠窗的位置三井寿单手托腮看向外面的背影。这两个本不该沉默的家伙竟然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过话;赤木还可说是累了;三井一言不发……就很奇怪了。
木暮稍稍愣了一下;却并未多言。
那两个心怀梦想的家伙,各自走过无数曲折坎坷,此时的他们会想些什么;不用说自己也能想象到。毕竟……全国大赛,已经近在眼前了。
木暮推了推眼镜,微微有些感慨。
湘北篮球队的三个三年级生,这是他们几个人——最后的一个夏天了。
大巴车轻快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内的众人则不知何时开始了一人一首歌的活动。安田红着脸被宫城起哄着叫起;硬着头皮唱起了一首节奏轻快的老歌。黄昏的柔光中,神奈川的海岸线渐渐进入眼帘,木暮也和着节拍轻声哼唱起来:
出会いや别れに惯れてはきたけど【虽然已习惯了相逢与分别】
一人の重さが谁にも伝わらず【可一个人的负担无法向任何人传达】
どこかへ旅立てばふり返りはしない【一旦要踏上旅途便再也不回头】
それでもこの町に心をしずめたい【即使如此仍想暂留此地平静下心情】
そうだ元気ですヨと答えたい【是的想要回答“我很好”】
……
回到湘北,只是简单的了解了集训的经过,安西教练便解散让大家回家休息。三井寿确实有几天未曾睡好,稍微嘲笑了樱木几句便拎包返家。
“我回来了。”三井满身疲惫的推开家门,无人应答。
“啊……早该想到的。”三井甚至还笑了笑,“啧,就不该抱有期待……”
他熟门熟路的放下包,走到客厅的茶几前:“果然。”
三井太太写的一手好字,绘着金线玉兰的信纸散发着淡淡馨香,然而那字条的内容却并不美好。
【阿寿:
你爸爸他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应酬需要夫妻共同出席,冰箱里留了饭,热一下就能吃,如果想出去吃,桌上也留了钱。
母字。】
不过三井寿并未打算依照母命凑活一餐,他拿起电话随手播出一串号码。
不多不少响过三声后,听筒中传来女孩子的声音:【喂?这里是七海宅。】
三井轻轻勾唇一笑:“喂,我回来了。做好饭了吗?”
【三三三三井君?!】女孩子惊讶的声线听起来十分悦耳,【我我我我我马上就重新做!!】
电话被“砰”地挂断了。
三井直接哈哈地笑出了声:“啧……用得着那么紧张吗?”不过总之……今晚的饭有着落了。
三井野狗摇头摆尾的跑出了家门。
·
天色渐渐晚了,三井寿不耐烦多走,便又习惯性的抄了近道。
昏暗的没有路灯的小巷子,旁逸斜出的岔道,荒芜废弃的公园……三井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轻快地跃上水泥管道的顶端,然后一跃而下。
对面的灌木丛突然刷地一抖,一道人影从水泥管道中蹿进了树丛。
三井警觉地停住了脚步:“什么人在那里?!”
“呿!运动boy,不要多管闲事……”一个矮个子的黄毛少年捂着胳膊站了出来,“趁着本大爷心情愉快……咳咳……赶紧……给我滚……”那人的嘴角一片青紫,只是说了几句话,便咳嗽着皱眉喘息起来。
“你……”三井觉得这个家伙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黑暗中看得并不清楚,他向前走了两步。
“看什么看!?”那黄毛少年狠狠瞪视过来,“没见过不良打架么?!”
不良……打架……?
·
那一天倾盆的大雨,泥污之中狼狈不堪的自己……
【别以为放放狠话就是不良少年了!不良少年可是靠拳头说话的!】
踏在胸口,重逾千斤的那一脚……
【就你这样的也配叫不良少年吗?!我呸!】
那个人脸上狰狞扭曲的笑。
【喂,谁是丧家之犬啊?说啊,谁是丧家之犬啊?!】
昏暗的天色中刺眼的黄色头发……
是他。
·
“是他!就是那小子!!”
远处突然晃过手电筒炫白的光圈,混乱的脚步声踢踢踏踏的近了。
“啧!竟然还不死心……”黄毛咬咬牙,不再多言。只见他瘦小的身躯轻轻一跃,两手攀着水泥管道便摇摇晃晃的翻上了矮墙,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井愣愣地看着,直到一群拿着金属球棍的家伙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
“喂!那边的运动boy,有没有看到一个黄毛的矮子跑到哪里去了?”
“呃、啊……”三井一个晃神,手已经下意识的指向了相反的方向。
“他带着伤,一定跑不了多远!给我追!”
凶神恶煞的家伙闹哄哄地凶神恶煞的走了,三井寿这才回过了神。
【如果我……仍执迷不悟,现在大约也会像那家伙一样吧……】
三井两手插袋,彳亍而行。
【我已经,不再是只会哀鸣的丧家犬了。】
【我已经,不再是满身泥泞的不良仔了。】
【我已经,不再是流落街头的野狗……我已经……】
三井寿抬起头,夏季的夜空中繁星闪烁,如同少年的目光般清澈而又坚定——【我已经回来了,三井寿——回来了。】
·
“喂!你走得这么慢,饭要是凉了我可不管。”
路灯下,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亭亭玉立,微笑着嗔道。
“七海……”
三井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是怕你重新做饭,大概需要不少时间。”
“你怎么不想着我重心做饭,正需要有人提前过来帮忙呢?”七海看着那高大的家伙走向自己。
也许是新剪过了头发,三井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
七海上下打量着男朋友:“你好像晒黑了呢。”
“是吗?”三井伸手挽住了女朋友的手。
“嗯……可惜晒得还不够黑。”
“哈?”
“巧克力色的话……看起来会比较好吃呢。”
三井寿的小心脏大大的一跳,他强自镇定道:“我不好吃没有关系,反正——我只要吃你就好了。”
“三井君,大流氓!”
“哈哈哈……今天做了什么给我吃?”
“嗯……炸肉汉堡天妇罗什锦锅豆皮寿司烤鱼味增汤……还有——咖喱。”
“啊啊……我不想吃咖喱呀!”
“没关系,我吃。”女孩子的声音顿了顿,“只要你把其他的全部吃光。”
“哈?!太多了吧!?”
“嗯,希望三井君有好胃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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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小剧场:
夏季的天气总是变幻无常,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日便下了倾盆的大雨。茅草做的屋顶总有几处漏雨,七海在相应的地方摆了些瓶瓶罐罐,于是不时有叮叮当当的水声倾入耳帘。
三井寿无所事事地坐在窗前,篱笆院墙外的红花被雨水打的摇摇晃晃,眼见得落红满地,残香消散。他心中有感,忍不住轻轻哼唱:
“花开香艳终须落,谁能长生永世乐。无为之山争越过,不醉不梦免蹉跎。”
七海原本跪坐在一旁缝补衣服,闻声抬头去看:“啊,这个是……《伊吕波歌》啊。”
三井回头笑:“你也知道?”
“嗯,发蒙的歌谣,当年还是父亲教给我的……”七海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后来我又教给了弟弟……”
三井见女孩忆起了伤心事,自己却不知如何安慰,也尴尬的不说话了。
雨声,漏水的叮咚声,蛙鸣。
静默中忽听得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有人在吗?请问——屋里有人吗?”
七海看了一眼三井,匆匆起身道:“有的——请等一下!”
简陋的木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和尚,一身黑色僧衣已经湿透了,斗笠下的人却仍挂着一张含蓄的笑脸:“小僧是陵南寺的行脚僧,外出云游到贵宝地,正遇到大雨难行,不知姑娘能否行个方便,让小僧暂且避雨。”
“啊……嗯,师父请进吧。”七海侧身开门,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