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君莫问归期(展昭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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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君莫问归期(展昭同人)-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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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去的路途漫漫,你显然早已疲倦困顿不堪,在苍茫暮色中阖目沉沉睡去。我借着渐暗的天光端详你,多日不见,你越发消瘦,眼眶下已隐隐见青黑之色,即使在睡梦中,你依然微微蹙眉,深藏着重重的心事。我不知道,在邓家庄的这些日子,你度过多少无眠之夜,有过怎样的忧心惊惧,是否曾日复一日地,等待过我的到来。
  简心,我来了,我在这里,我带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旨意

  回到开封府,感觉恍如隔世。或许是由于彻底放松下来的缘故,回府的当晚,我便已病倒,病势凶猛,我昏昏沉沉辗转于塌上,迷糊间只感觉到开封府诸人焦灼的目光,大人的、先生的、王朝的。。。。。。。亦知道瑶音握了我的手,在我的床前陪伴,我想对她微笑,却连这样的力气都没有。虽然身体很难受,但心里却是十分的笃定踏实,我终究是回来了,回到这个对我而言与家无异的地方,即便是生病,我亦可以病得安心病得从容不迫。
  待我渐渐好转,已是好几日之后。那日下午,我终于可以走出屋子,来到后院。斜阳深照的庭院是如此熟悉,似有若无的游丝在空中上下飞舞,绿树浓荫愈长,我亲手栽种的杨桃树上,细碎的嫩红的小花已落尽,小小的杨桃结于枝头,累垂可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原来这一个悠长的夏季还没有过完。
  我在回廊上坐下,正在出神,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病刚有起色,怎么就坐在这里吹风?”原来是先生寻我来了,他温言道:“药已经煎好了,快回房喝药去吧!”
  想起那苦涩的汤药,我的胃就难受地翻腾不已,便向先生笑道:“师傅,我的病已经快好啦,就不用再吃药了吧?”
  先生不以为然道:“哪有吃药也这般讨价还价的?病了一场,倒越发孩子气了…。”
  我还欲再争,有人走来笑道:“简心一向视喝药为畏途,连喝了这几日的药倒也难为她了,不如先生就依了她吧!”不是别人,正是展昭。
  我感激地看向他,却听他笑笑,继续道:“不喝药,不如以针灸代替,也是一样的。”
  我一向对先生手中的银针敬而远之,只因那酸痛麻胀的感觉实是不堪忍受,当下忙道:“不需如此麻烦,我喝药就很好了。”
  先生闻言,满意地望向展昭,后者则是一副“还是我有办法”的得意神态。我醒悟过来,不由气结。
  先生好笑地看着我,道:“瑶音都没有你这般娇气。心儿,说起这一层,你还真不如瑶音多矣!”
  提起瑶音,我不由心下黯然,唯有扭头不作声。
  展昭细细端详了我的神色一番,又向先生笑道:“看来又犯了她的忌了。”
  我恼恨瞪他:“展大人一向公务繁忙,如今既有闲暇,为何不去陪伴瑶音,却在此处浪费时间?”
  展昭笑笑,也不再言语,只是将手中的纸袋递给我,便果真起身离去。
  我打开纸袋一看,正是我平日爱吃的杏片及越梅,我握着纸袋,抬头怅然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良久方回过神来,却看见了先生那别有深意的探究的笑容。
  次日,宫中便派人前来开封府,传了太后的旨意,让我入宫觐见。大人知道这些日子太后对我的担忧,忙忙地遣我去了。
  待入到宫中,梅公主一见了我,只说了句:“你可算回来了!”便上前携了我的手我落下泪来。我心中感动,为了这有人惦念牵挂的温暖。
  梅公主陪我去觐见太后。谁知到了太后跟前,平日里一向慈和的太后却一改常态,见了我竟满脸怒容,颤声道:“你过来,给哀家跪下!”
  我心中惊异,依言跪倒在她跟前,不敢出声。梅公主亦大惊,劝道:“阿娘。。。。。。”
  太后并不理会梅公主,只是看着我怒道:“你告诉哀家,你此次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一意孤行,不惜以身涉险之时,可有想过你家乡的亲娘?可有想过,若你万一什么不测,你的娘亲会何等悲痛?再者,这些年,梅娘一向当你为姐妹,哀家心中亦视你与梅娘无异,你又可有想过这些日子哀家与梅娘是何感受?你一心为了成全自己的儿女情长,有没有顾及身边的亲人好友对你的担心牵挂?心儿,你怎可如此任性行事?”
  我低头不语,太后看着我,还欲再言,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梅公主忙劝道:“阿娘,心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复又宽慰我道:“心儿,阿娘她是真心心痛你呢!”
  我心中感动愧疚,低声道:“梅姐姐,简心知道!”
  太后心中终究是不忍,目光渐转柔和,复又道:“心儿,你的女史官是哀家亲封的,让你留在开封府也是哀家的旨意,如今看来,竟也是哀家错了。。。。。。。”
  我闻言心中惊疑,忙抬头看向太后,太后继续道:“你看你,自从入了开封府,从那红花一案开始,这些年可曾消停过?每每终有事端,让哀家忧心。再这样下去,只怕以后还会有更大的乱子。这些日子,哀家思来想去,最后决心已定,这次你回来,便将你召回宫中,不许再留用开封府!”
  我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是这样的一个旨意,不由大惊失色,不及细想,忙扑上前去,苦苦哀求道:“太后,不要!简心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这次还求太后宽恕原谅简心!”
  太后扶了我的手,叹息道:“傻孩子!哀家这样做,并非是因为责怪你,而实在是担心。若你真有什么意外,你让哀家如何忍心?又如何向你的千里之外的娘亲交代?心儿,听哀家的话,回宫中来吧!虽说宫门深似海,然而有哀家在这里,不会有人为难你,至少可以保你平安。再过上两年,哀家便做主,为你和梅娘,各自指一门好亲事,到那时,哀家方才放得下心啊!”
  我颤抖地任由太后的握着我的手,心中无比纷乱惶恐。自太后将我亲封为女官以来,我心底深处最为担心的事情,便是有朝一日太后真会将我召回宫中。若我的生活从此不再与展昭相关,那我留在这千年的开封又何意义?若我从此失去我所苦苦坚持的独立与自由的时光,我又该怎样去忍受那漫漫的宫中岁月?
  满心的焦灼与不愿,心中急痛交加,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哀求,我扶着太后的膝头,急得几欲落泪,只会连连央求道:“太后,不要,不要……”
  太后伸手轻抚我的头发,道:“心儿,你的心事,哀家怎会不知?你为了他,该做的,与不该做的,你都做了。哀家只是担心,你若如此执迷不悟,终有一日,会伤了你自己。哀家不愿看到有那一日,心儿,哀家的担忧,你明白吗?”
  我含泪抬头望向太后,道:“简心何德何能,得太后如此眷顾?太后的慈母之心,简心不仅不能回报万一,反而一再让太后牵挂忧心,实在是心中有愧!可是太后,简心所做的,不论该与不该,都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所以简心斗胆,求太后收回成命,简心亦答应太后,以后定不再如此任性莽撞行事!”
  然而无论我怎样恳求,太后却只是不允。正在不可开交之际,忽然有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将我搀起,我一眼瞥见那绛色绲玄色边绣龙纹图案的袖子,鼻端却是淡淡的龙脑香气,我诧异抬头,果见赵祯温文的笑容。我欲向他行礼,却被他制止。
  只见他看向太后,笑道:“母后,简心病体初愈,且让她起来说话吧!”
  太后轻叹一声,问道:“官家何时来的?”
  赵祯玩笑道:“进来好一会儿了,母后的心都在简心身上,自然不曾留意到孩儿。”
  赵祯看看我,复又对太后笑道:“母后对简心的慈爱关怀,朕非简心,却亦感同身受。大凡世间的父母,无不期盼儿女一生能得平安喜乐。然而母后细想,若母后执意令简心入宫,纵然简心在母后的庇护之下,从此锦衣玉食,享尽富贵,平安无虞,可她的心中,是否真的能有欢喜快乐?”
  太后闻言一怔,我心中亦不由升腾起一丝希望。只听赵祯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次简心深涉险地,先遑论值与不值,于简心而言,却也是求仁得仁,心之所愿。母后,试想世间小儿女,谁人没有过这样的年少轻狂?正因为曾经经历过如此时光,才会换得日后的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安度平淡安稳的日子。韶光易逝,于女儿家,转眼更是落花成荫子满枝,母后,心儿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其实于心儿而言,她真正恣意率性的时候亦不过是这般短暂难得,母后,您何不就成全了她呢?”
  我转头感激看向赵祯,只因他为我娓娓道出心中所言。太后听完,亦久久不语,半晌,方叹道:“罢了,既然官家已如此说,那哀家收回成命就是。只是,心儿你且记住,仅此一次而已,若以后还有类似事情发生,你便当真不许再留用开封府,与我回宫中来!”
  我松了口气,忙答应着谢恩不迭。
  拜别梅公主与太后,离宫之际,我再次向赵祯致谢。赵祯却微笑道:“太后今日如此决定,实是此次之事让她老人家惊异震荡,简心,你多多体谅!”
  我轻轻道:“太后慈心一片,简心唯有感恩。让太后如此烦忧焦虑,确实是简心的错。然而官家您可知道,如今的简心,早已不是一个单纯的听话的孩子了,即便走到这世间的尽头,他亦是我心中最深的执念,而我已对自己无能为力……”
  赵祯深深看我,道:“简心,若朕不曾认识你,只是将今次的事当作寻常故事来听,或许朕会赞赏这样的女子。可是朕既视你为友,对这样的事情,却是无法赞同认可。而朕亦可想见,你家中的亲人,对你的如此决定行事,必定亦会责之怒之。简心,世间情谊千百种,并非独有儿女之情方值得你如此不顾一切。你可以为他不计后果付出所有,若如你所言,这是你的选择,朕亦无话可说,可是简心,朕希望你能谨记,无论你做何种决定,至少不该让你的亲人好友伤心难过,烦忧担心。”
  即便是说着责备的话语,赵祯的眼中亦无半分冰凉的严厉,依旧是我熟悉的温润目光。他凝神看我,又道:“此次你被囚禁于邓家庄,朕本可以加派御林军前去营救,朕之所以并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朕认为,这应该是展昭的责任,简心,朕知道他不会让你失望。”
  我内心起伏,感慨万千,只是低头道:“多谢官家!”
  赵祯依旧温言道:“回去吧!你不愿入宫也罢,可日后,若你真有无处可去的那一天,朕希望你记得,只要有朕在,有太后在,这重重宫阙之门便始终会为你而开。”
  离开宫城,在回开封府的路上,我一路疾行,只因心中那害怕再也回不去的惊惶依旧如此尖锐清晰,直至重新踏入开封府庄严的大门,回到我熟悉至极的后院,我的心方得以稍稍安定。
  又是夕阳斜照的时分,开封府后院的蔷薇开得这样好,傍晚的微风吹过,便带来阵阵怡人清香。远远地,我已看见先生与展昭、瑶音于亭轩之中,先生坐在石桌前,似方与瑶音例行把脉问诊完毕,瑶音则坐于先生对面,展昭侧立在她的身畔,神色眉目间皆是爱惜回护之意。
  我遥遥望着他们,从前心中不可遏制的钝痛却从此化作了含泪带笑的温柔牵痛。
  开封府夏日的黄昏里,充满了这样多的回忆。这千年的开封城,于我已不再是泛黄的书页上古老的名字。而展昭,也不再仅仅是只在我梦里出现的来去了无痕的身影,这些年,他的气息,他的掌心,他的臂弯,他的脸庞、他的笑容、他的目光。。。。。。他与我共度的这些苦乐悲欢的日子,都与这开封府的每一个清晨与傍晚一起,融入了我的生活中,生命里,再不可割舍,再难以分离……
  也不知这样怔怔地站了多久,终被他们三人发现,只见瑶音率先起身走过来,至我面前笑道:“可回来了,方才先生还念叨你去了这么久呢!”她定睛看我,又讶异问道:“怎么一额头的汗?这病才方好,你走得这样急做什么?”一面说着,一面将自己的帕子递给我,我伸手接过,紧紧拽着那方帕子,心中依旧起伏难平,看着她,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瑶音见状,忙拉了我的手问道:“简心,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紧随瑶音之后的先生与展昭亦看出不妥,只听展昭焦急问道:“简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转头看他,他可知道,在这段短短的日子里,我其实已有两次差一点便离他而去……他若知道,他会在乎吗?心中又可会有不舍?而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可以又一次埋首于他的胸前,流尽我心中的唏嘘感慨,然而,我终究是再不能这样做了。
  展昭与先生惊异对视,瑶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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