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茂满头黑线的努力消化莫莫刚刚说的话。
“我的哥哥想去我妈妈家。你今天有时间么？要不，你陪我哥哥去一趟我妈妈家。如果你今天没时间，我只好明天陪他回娘家。明天是星期六，我就不用请假了。”
“我今天还真走不开，月底了，我得把公司的账目尽快捋一捋。”叶茂说。
“没事，你忙你的。待会儿我跟我哥说去，让他在县城再呆一天，明天和他去看我妈。”莫莫说。
吃完早饭，莫莫骑上自行车哼着小曲得意洋洋的上班去。
来到久别的教研室，心情复杂的打开门。教研室的摆设依旧，丝毫没有因为莫莫离开了半学期而改变。
莫莫熟门熟路的先打扫房间，再抹桌子凳子，最后给欧阳龙泡一杯铁观音、给贾芸泡一壶碧螺春、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
“莫莫？”欧阳龙带着疑问的口气喊了一句：“真的是你？士别‘十’日，当刮目相看啊！”
“不就是换了一副臭皮囊么？我还是我莫莫啊！”莫莫很坦然的接受欧阳龙的赞美。
“真的不同耶？以前夸赞你时，你会不好意思，拼命找理由开脱这种夸赞。现在大大方方的接受毫不脸红。”欧阳龙调侃道。
“我为什么要脸红啊！除非你的夸赞缺少诚意！”莫莫说。
“绝对有诚意！都是真心话！”欧阳龙连忙用保证的口吻说。
莫莫笑而不答。
“说说吧！这次去了省城有啥收获？是不是乐不思蜀啊！”欧阳龙问。
“怎么说呢？省城虽好，不如我们小县城好；我们小县城好，不如我乡下的家好！”莫莫说。
“也就你这样说。你家有这么好？那乡下旮旯比县城比省城都好？如果这样，怎么人人都削尖脑袋往县城往省城挤？”欧阳龙问。
“我不是说省城，县城不好。而是我比较喜欢乡下而已。省城是金窝，县城是银窝，我家是狗窝。常言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呵呵，也许是省城县城的房子太贵，无法安家。才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乡下好呗！”莫莫如是说。
正与欧阳龙闲谈中，贾芸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说：“什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乡下好呗？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去省城住它十天八天！以为你今天不来要回娘家呢？还这么早来上班，不用理那个秦明了么？
“本来我想叫我家叶茂今天陪他去，可他也没空。明天是周末，我明天陪他回娘家也一样啊！”莫莫说。
“哎呀呀！这还是莫莫吗？这是在我县北片长大的五保佬莫莫吗？怎么做起事来比咱中片人还各干各呀！”贾芸肯定是气莫莫回到县城对秦明不理不搭的样子才会如此说话不中听。
“五保佬邀邀哟哟，中片人各干各，南乡人戳戳。再怎么说，莫莫结婚十几年了，住在离县城不远的四排村，多少沾染了中片人各干各的品性。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欧阳龙好像在打圆场似得说。
“我们教研室自由的很，莫莫你犯不着装勤快，请一天假又不会少一块肉……”贾芸步步逼近挤兑莫莫。
“少一块肉倒好，不用担心减肥了。现在还早，估计秦明还没起床呢！我先把手头的事整理一番再说。”莫莫微笑着说。莫莫没有地域之偏见，只想好好工作，为自己而活。
“切！”贾芸丢了个不屑的眼神也忙着做事去。
欧阳龙弄不明白，以前美女、才女两人相敬如宾客气着维持的和谐怎么弄得针尖对麦芒似得了？莫不是才女一打扮，美女怕被抢了风头故意在找茬？还有，那个秦明又是谁呀？为什么要莫莫陪他回娘家？秦明想打听清楚，一抬头，见贾芸、莫莫都打开了电脑忙着敲打什么，只好摇摇头走出教研室透气去。
刚走出门，就看见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帅哥朝自己办公室走来。无聊的欧阳龙迎了上去问：“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找教研室的莫莫。”帅哥说。
“莫莫正忙呢？请问你是她的谁？找她有何事？”欧阳龙又问。
“我是莫莫的哥哥，无事来看看她，找她聊聊？”帅哥好脾气的解释道。
“哥哥，莫莫的哥哥莫勇，我见过。莫莫的情哥哥叶茂我也认识。你算哪门子的哥哥呀！”欧阳龙责问道。
帅哥仔细看看欧阳龙，笑着说：“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艳福无边才女莫莫，美女贾芸的顶头上司，教研室的主任欧阳龙吧！”
“是啊，是啊！我就是欧阳龙啊！请问你是？”欧阳龙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副傻样。
“昨天是我送你的两位美女手下回来的，我叫秦明。”秦明说。
“哦，你就是秦明啊！刚刚莫莫和贾芸还提到你呢！她们两位正忙着呢？要不，咱哥俩去喝一杯？”欧阳龙说。
“好啊！”秦明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买了一打啤酒，几样下酒的煌上煌熟食，来到秦明住的宾馆，在客房的阳台上坐落侃侃而谈。
欧阳龙想知道自己的属下在省城培训期间的一些概况。秦明欲打听莫莫工作上的事情，想看看莫莫的工作环境。两人围绕着莫莫、贾芸唠嗑着。
……
“看得出，你很喜欢莫莫！”秦明对欧阳龙说。
“不是喜欢，是‘爱’！”欧阳龙更正道。
“爱？”秦明不解的说。
“你知道‘喜欢’和‘爱’的区别吗？”欧阳龙不等秦明回答，喝了一口酒继续说：“譬如一朵美丽的鲜花。我喜欢它，就会把它摘下来别在自己的衣襟上；我爱它，就会给它浇水、施肥、捉虫、让它傲然绽放！开的更久更美！”欧阳龙说。
“莫莫知道吗？或者说，你对莫莫表白过吗？”秦明严肃的问。
“我的爱光明磊落，何须表白？表白后又怎会不给莫莫造成困扰？”欧阳龙说。
是啊！自己对贾芸的那份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当初怕耽搁她的学业，忍着没有表白；后来自己出国留学，忙着学业事业没有时间表白；当一切稳定下来再次相遇，贾芸已做他人妻。有一种爱，是默默的祝福，默默的付出，不求回报，只愿‘你永远过得比我好’。
此爱若泛滥，当令人刮目相看！
在工作上，莫莫是个拼命三郎。不，莫莫是个女的。确切的说，在工作上，莫莫是个‘拼命三娘’。当她进入工作状态，完全是一种忘我的存在。她忘了应该打个电话问候秦明，她忘了欧阳龙一个上午都不在的不正常，她忘了贾芸心里惦记着秦明一个上午在电脑前神游不知所措的等莫莫快点忙完……
莫莫正在撰写她的研修日志，题目叫做《身未动，心已远》。只见莫莫时而紧皱眉头，时而眉开眼笑，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利落的敲打键盘。
‘专注的女人最耐看！’贾芸看着莫莫，心里不由的冒出这样一句话。记得刚来教研室的莫莫，土里土气。动不动就脸红，羞涩的如同未出阁的大闺女。那时莫莫喜欢用笔写下自己的所思所想，修改好后再有条不紊的对照手稿敲打键盘。开始，贾芸以为莫莫由于细心所致才多了那么个手写步骤。
谁知，莫莫竟然解释：很想有一台电脑，很久很久前就想。读高中时，我们班也开设了电脑课。但那时我们整个职业学校都没有一台电脑。电脑课只是背五笔输入法的字根，根本没有操作的可能。上电脑课的陈老师建议我们用木头做……1719＋dxiuebqg＋83……>；
第83章 相见欢
‘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么？’‘这就是生我的妈妈么？怎么头发苍苍的像个老奶奶？’送走欧阳龙后，秦明宅在宾馆看莫莫的空间照片。
秦明很想看到生他的母亲，但又很怕见面。虽说这儿是自己的出生地，但婴儿期的记忆几乎没有。那种熟悉的陌生感缠绕于脑海，挥之不去。昨晚细细的看了莫刚写给莫莫的信，把自己想象成莫莫极力去触摸那份遥远的父爱，代入感是有，但不强烈。此时秦明似乎明白莫莫在省城听到并证实自己是养女时的那份别扭。
都说‘子不嫌母丑’，可看到肖婷妈妈只是莫莫的姐姐一般，而照片中的妈妈则犹如莫莫的奶奶一样，秦明还是有些心酸。照理来讲两个妈妈的年龄不会相差太远，但生活水平往往决定着一个人的外貌。心酸的秦明似乎明白了当初莫刚忍疼割爱的交换儿女的初衷。‘贫穷夫妻百日哀’，有时，贫困真的会像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会压死骆驼的。如果莫刚不曾将自己与莫莫调换，说不定自己会永远在呆乡下旮旯走不出那一座座山，更别说出国了。即便自己够努力，有幸走出那一座座大山，那又得给贫困的父母添上多少根白发，刻画出多少条皱纹啊！幸好莫莫也不用搞泥丸谋生，要不肖婷妈妈该有多自责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身为父母，不管生的的女儿还是儿子都会是自己这一辈子的牵挂。
秦明有的没的在胡思乱想之际，莫莫打电话来，说是现在就去莫上坝。
莫莫对工作的投入是有收获的，文思泉涌，有所感有所思，打字又快，一个上午不到就写好了研修日志《身未动，心已远》。并交予欧阳龙审阅后上传成功。
欧阳龙说：“昨晚你们两位坐车肯定很累，今天上午做事效率又高，特地批准贾芸、莫莫两位美女下午休假，只留我欧阳龙自己在教研室值班就可以。”
想到秦明一个上午不联系自己，莫莫就主动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做好出发的准备。
秦明退了房，到教育局接莫莫。两人坐上小车直奔莫上坝。路上，秦明问莫莫：“要不，我们吃完午饭再去吧？”
“如果你肚子饿，可以先吃一餐。我吃饱了坐车会吐，很不舒服。所以习惯饿着肚子坐车。再说，以现在的行车速度，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家，犯不着吃那么快。”莫莫说：“饿着肚子好！。到时叫我妈煮粉皮丝蛋招待你，包你吃撑肚子。”
见莫莫坚持不吃午饭，秦明继续开车不说什么。心里则对莫莫那句‘到时叫我妈煮粉皮丝蛋招待你，包你吃撑肚子’这句话感到好笑。想说你妈就是我妈呀，想想后还是一笑了之没有言语。
“给！”在车上，秦明顺手拿了两包乌江榨菜递给莫莫。
莫莫开心的咧嘴直笑，说：“谢谢哥哥。”
“两包榨菜而已，用得着道谢么？”秦明说。
莫莫一本正经的解释说：“道谢与物品的大小无关，我感谢你这份心意。知道我晕车，还记得买榨菜给我预防。所以很真心的感谢。”
“我妈不是特别的嘱托我，要我照顾好你么？从省城到东江这么远的路，你吃了乌江榨菜都没晕车，可见非常有效。所以就买了几包备用。”秦明说。
群山在后退，公路犹如一条温柔多情的腰带在群山中穿梭。树多水清，空气越来越好。流水涔涔的小河旁是种满烟叶的稻田，稻田上方长了满坡的火子炭和酸桐杆，绿鲜生嫩的，让人见了也会涌出满口的水。坡上满是摇曳的篁竹，篁竹上方时一大片脐橙树。果农们将山坡挖成一条一条的条带，种上脐橙。黄的土，绿的枝叶，金色的脐橙，仿佛给群山裹了一条大大的花布围裙。山顶是一棵棵挺拔的马尾松。
“莫莫，为什么稻田不种稻谷种烤烟啦？”秦明问。
“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虽说有‘粮补’，但依旧拉不回年轻人向往外面世界的精彩的脚步。留在村里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农夫。抛荒的地太多，政府就征用拿去连片出租。地都承包给城里的老板了，乡下的农夫倒成了种烤烟的工人。”莫莫说。
“三清三改、新农村建设、两免一补、粮补、营养餐的发放等等惠农政策让农村变化很大啊！一点都不比城市差。”秦明看到公路旁规划整齐，气派亮堂的一排排的楼房时感叹道。
莫莫微笑不语。有得必有失。农村不像农村，城市不像城市。莫莫不喜欢这种改变。但也不排除大家喜欢这种改变。故不发表议论。
“记得我爸写过一篇原创的快板《阳光镇大变化》，内有一句：‘全镇六个村，村村公路通！’，那时连上县城的路都是泥巴路……你看现在的村道都是水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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