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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月眸子笑的更弯了,声音清脆:“鹤云道长一口咬定我被扫把星附了身,那可有什么证据吗?”
鹤云道长沉声道:“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吗,将军府中的各位已经是最好的证据。”
欧阳月笑容不变,只是眸子冷若冰霜:“那也就是说没有确实的证据了。”鹤云道长正要反驳,欧阳月却问道,“鹤云道长即出身大周第一道观,那自然也该知道白云观观主之大名了吧。”
鹤云道长冷冷望着欧阳月,眸中闪过嘲意,他还当要说什么,这些他自然清楚的很:“这是自在,白云观观主灵云天师,乃贫道师祖。”
“是了,信女一直以为对这佛道之学颇为喜好,对灵云天师更是慕名已久,一直没有机会前去请见,但对于白云观因为信仰十分在意,听说灵云道长坐下有三大弟子,虽没有灵云道长威望,却也算是道家上上之辈,可有此事。”欧阳月面上一脸诚恳问道,鹤云道长微微皱着眉头,而大厅上欧阳柔与芮余欢却有些急了,若是这么说下去,别有什么意外吧,两人很想阻止,但是欧阳月若是与鹤云道长论道她们可不好阻止,这也是一种不敬。
鹤云道长点头道:“自然,师祖灵云天师座下三弟子道明、道玄、道宗三位弟子也是道家极有威望与修为的,而贫道的师傅正是三位之首道明法师,贫道虽在道法上小有参悟,但与师傅还有两位师叔相比却差的远了,与师祖灵云天师更是天地之别。”
欧阳月却不赞同的摇摇头:“在我看来这修道一事,是不断的参悟天机以求大道,但看掌握的天机多与少来定论,却不是以修为来看,若是鹤云道长本身有着这般想法,那是道长道心还不够坚定,说明道长心有杂念、俗世缠身。”鹤云道长面上一变,望着欧阳月眸子已冷了几分,欧阳月淡淡看地着他,却继续道,“既然鹤云道长为道明法师的徒弟,那必定也知道道明法师与道玄法师惯来交好,却因为三位弟子中道宗法师进门最晚、悟性最好,最得灵云天师喜爱,所以有些交恶吧。”
鹤云道长心中立即升起一丝警惕:“贫道师傅乃得道高者,岂会是你们凡俗之人能够参透,这些只不过是凡人妄想的结果,师傅与两位师叔关系融洽,绝没有所谓的交恶。”
欧阳月却意外的眨眨眼睛:“咦,原来鹤云道长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吗,说你是道明法师的徒弟,实在令人怀疑了,这在白云观中恐怕都不是秘密了吧,你这个所谓道明法师的高徒却不知道,实在令人怀疑你的真实身份。”
鹤云道长紧抿着唇,心中翻滚着,欧阳月说的没错,这些事即使没传的人尽皆知,但也不是太大的秘密,起码白云观中的人不会不知道,而当初他可是花费了大把银子才套出的话,他若是反驳,定然对他身份真假造成影响,鹤云道长沉声道:“身为师傅的得意弟子,这件事情贫道自然十分清楚了。”
欧阳月点点头:“原来如此,鹤云道长是为了师傅与师叔的名声,之前才不愿意说出实情,鹤云道长这般的遵师重道,实在令人尊敬佩服。”
鹤云道长微微一笑道:“身为弟子,这些都是理应当的。”
欧阳月也猛点头,一脸崇拜的道:“我还听说道明法师有着一手酿酒的好手法,便是太后她老人家都十分喜爱,缺了还要派人向白云观去求。”鹤云道长刚要回答,欧阳月又问,“对了,听说道明法师最拿手便是酿桃果,酸酸甜甜的,不但能延年益寿还能开胃健脾。”这些早被传扬出去当然是真的,鹤云皱眉要说,欧阳又再次开口打断他,“不过那道玄法师最喜欢的却是道明法师酿的梅花酒,道宗法师最喜欢的是桂花酒,这些都是真的吗?”欧阳月一脸期待的望着鹤云道长,那样子好似世上最忠诚的信徒,鹤云法师一愣,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咦?”欧阳月却是疑惑的叫了一声,不解道:“鹤云道长这些全是真的吗?你没记错?”
鹤云法师被欧阳月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问的有些头疼,他今日来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将欧阳月与扫把星连系在一起,进而除掉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多的问题,将事情一拖在拖,鹤云法师面上温和的表情已经渐渐有些松动,心中早已经不耐烦:“正是如此,千真万确,孽畜!你休要再装做拖延,你乖乖束手就擒,贫道给你一个痛快。”
欧阳月的眸子却是一敛,面上表情早已一沉:“你这江湖骗子,竟然跑到将军府信口雌黄骗钱,敢让将军府引起骚动,我看你才是不要脸的扫把星!你说的一切都是慌话,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白云观的道长。你若真是道明法师的弟子,怎么不知道与道明法师交好的道玄法师最喜欢喝的并是不什么梅花酒,而是杂果酒,那道宗法师更不喜欢喝桂花酒,他才是最喜欢梅花酒。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人指使你来将军府挑起事非,竟然敢恶意污陷于我,还敢冒充是大周第一道观白云观的弟子,这是对白云观的不敬,若是被太后知道,定要杀你以儆效尤!”
鹤云道长却是一惊,便连欧阳柔也吓了一跳,她眼皮一跳,双手紧紧握起,竟然被欧阳月抓到这个把柄,她当然知道那鹤云法师不是白云观的弟子,因为这人都是她故意找来陷害欧阳月的。之前鹤云花了大价钱去白云观收集信息,但是白云观中灵云天师与道明、道玄、道宗这样法师的消息,却不可能打听到细质之处,自然会有错漏之地,谁知道欧阳月却知道这些,真是失算了。
鹤云心中一跳,心中也十分疑惑欧阳月知之甚详,他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压下心惊当下道:“孽畜,本道险些上了你的当,你不停的发问,本道却只注意你是否要耍诈,自然没有深想话中之意,没想到你这孽畜果然狡猾,竟然阴算于本道。”
欧阳月却扬眉道:“噢鹤云道长的意思是说,道玄法师喜欢喝杂果酒,而道宗法师喜欢梅花酒的事你知道,并且这才是真的,你敢肯定吗?”欧阳月那一副怀疑的神情,立即令鹤云心中闪现恶念,喝道,“自然是真的,孽畜你休要再这里拖延时间,本道现在就要将你就地正法。”
欧阳月却是大笑一声:“好一个自称得道的高人,简直就是胡言乱语,那道宗法师既然与道明法师交恶,又怎么会喝道明法师亲手酿的花酒,那道宗法师是最讨厌喝酒酿之人,你身为白云观的徒孙竟然连这都不知道?至于道玄与道宗法师到底喜欢喝什么酒酿全是我胡诌的,你竟然为随我之话一而再的改变说词,根本完全不知道实情,绝对不可能是白云观的道士,坑蒙拐骗到我将军府上,真是向天借了胆子,今天我便要看看今天是谁收了谁!”
欧阳月突然出手,手中半握成爪状,便往鹤云双眼刺去,那鹤云才从欧阳月的话中回过神来,还没来的及怨恨欧阳月戏耍于他,只感觉面前风声大作,他立即惊觉向侧一闪,却是面有厉色大叫道:“此孽畜果然恼羞成怒,静云快些将她抓住,今日须得将她就地正法,省得她在危祸人间,快来助为师。”
跟随在鹤云身边那名叫静云的徒弟突然一动,眸中放射冰剑,出拳如虎豹一般的威猛向欧阳月身后袭来,欧阳月专注于鹤云缠斗,哪里顾的了身后,就在静云即将击上欧阳月后肩之时,冬雪突然从一旁边闪来,伸掌挥去。
“啪!”静云手臂被一震立即缩回,但却已伸脚飞扫向冬雪面门踢去,冬雪反身一躲,手如鸡爪扣向静云脚腕,另一手反手一勾做拧扯东西,静云一惊立即从后挥掌打来,冬雪面子一冷后腿向后抬起,正好挡住静云那一出掌,“啪!”手腿碰撞所发生的脆声,听的人耳膜都似一震。
安和堂众人看到这一转变,都惊的不能自以,欧阳月突然直指鹤云浪得虚名,是假道士,她们还满肚子怀疑,谁知道下一秒她们却打了起来,并且打的十分激烈,而且动作快的她们都看不清。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欧阳志德与他身边的黑大,两人看着微微心惊,他们没想到欧阳月身边竟然有身手这么了得的丫环,但看那丫环激战中的灵敏反应,出手的狠辣程度,这绝不是一般人家养的出的。便是黑大这个跟随欧阳志德征战杀场的,都没有自信能在这个丫环身上占得什么好处。而欧阳志德更是吃惊于欧阳月的身手。欧阳月虽然没有内功,但是她出招却是比冬雪更加刁钻,虽然没有内力支持,但她每每进攻化功再连环反击,竟然让鹤云渐渐有些吃力,连连后退闪躲。
鹤云眸子激射出寒光,右手突然握向左手的罗盘,“唰”下一刻空中白光一闪,他竟抽出一柄利剑向欧阳月胸口急刺而去,欧阳月没有预料到,“噔噔噔”急退数步躲避,然而那鹤云却突然左手持罗盘罩向欧阳月,欧阳月心中一跳,立即升出不好的预感,鹤云左手一转,那罗盘上顿时“唰唰唰”顶进几枚尖细的匕首,动作极快向欧阳月刺来。
这鹤云乃江湖中人,明显实战经验极为丰富,他对付不了欧阳月刁钻的近身搏斗,但却能以兵器取胜,罗盘匕首与剑同时刺来,又因为动作奇快,欧阳月避无可避只得伸手去手挡,同时腿下一扫想来个先发制人。
那罗盘上的匕首明显已向欧阳月白皙的拳头刺来,却不知为何动作突然一变,那罗盘好似被欧阳月吸住,竟然动也不能动,鹤云当下一惊使出大力向后拨去,然而便只是这一瞬间的失误,已经给了欧阳月充分的时间,只见欧阳月眸中寒光冷射,伸出腿狠狠向鹤云膝上踢去,“咔嚓”大厅里顿时响起骨头碎裂的声音,鹤云惨叫一声,只见他左腿竟以向前弯屈的半折姿势,他身子却是直直向后倒去。欧阳月冷冷望着他,她虽没有内力,可是她前世所学的近身搏斗的功夫,每一招式都不是花拳绣腿,每出一招都打在人身体上的薄弱部位,若是被她打重,只有一个字“伤”亦或是“死!”
“砰!”同一时间,冬雪飞身一个长腿扫去,重重击在静云的面部,静云在空中飞划了一记,便撞在倒地的鹤云身上,两人同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大厅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接着欧阳柔失声尖叫起来:“这个孽畜竟然这么厉害,快来人啊,快放箭,直接射死她啊!”一般人家的仆从只有简单的防身护卫兵器,弓箭是无缘配带的,但是欧阳志德是武将府中有着一些他的部下,自然与别府有差,但这却是有定数的,超过是会引起皇家忌讳,所以如果将军府没有遇到倾灭的危险,是不会用上弓箭。
欧阳月心中一跳,欧阳志德却立即喝出声:“给我闭嘴!”那忘着欧阳柔的眸子阴冷的吓人,欧阳柔吓的立即闭嘴,但是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扩越大,怎么会这样呢?她分明已经将府中所有事情串连在一起,想到这一个妙计,必定能让欧阳月死无葬身之地,竟然还是让她躲过了,这怎么可以,她立即失声道,“爹,三妹被扫把星附身了,你没看到吗,她竟然连道长都敢伤害,她是孽畜啊,是要害我将军府家破人亡的孽畜,你绝对不心软,快点杀了她,绝不能留有后患啊。”
欧阳月冷冷望着欧阳柔:“二姐难道中了邪,刚才我已证实这道士绝非白云观的道士,而是江湖骗子,二姐一向很聪明的,怎么现在突然糊涂起来,甘愿受到江湖骗子欺骗,也誓要将你亲生妹妹害死,二姐其心可诛啊!”欧阳柔摇头,刚要说道,欧阳月已眯眼望向欧阳志德,“爹,想必您看的清楚吧,现在月儿的清白,也只有爹能还清了。”
欧阳志德站起身来,身上萧杀之气震的大厅中人皆神色一变,欧阳志德生气了,却见他走过来,在地上捡起鹤云刚才手持的兵器,突然毫无前兆一剑刺入鹤云肩头,堂上顿时有一道鲜血喷出,鹤云惨叫一声,已经狼狈倒地。欧阳志德含恨的伸脚死死踩向鹤云受伤的肩头,怒喝道:“说,是谁派你来杀害月儿的,快说!”
鹤云当下面色苍白,厅上的欧阳柔已经坐立不住,软软瘫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握着椅柄,神色十分紧张,芮余欢面色也是一变。从五行寺出来之后,她已经与欧阳柔暗中谈过,她虽然不知道欧阳柔到底会怎么对付欧阳月,但是看着欧阳柔的自信满满,她相信那绝对是一条毒计,让欧阳月死状难看的毒计。刚吃了大亏,又嫉恨死了欧阳月的她,自然要帮助、顺带着报仇。
她在五行寺的罪过不能白受,她回来之后自然要让老宁氏给她做主,惩治惩治欧阳月才行,而且这还不止是为了她,也是欧阳柔让她做的,她们早有预谋,一定要让老宁氏亲口说出欧阳月是扫把星的话,这样才能达到她们要的目的。之前一切都很顺利,老宁氏斥责了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