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确实有太多意外,不论是对她,还是对他,太对东西不在控制,他也不想再控制。
真是糗大了,初吻没了,居然还哭了,她是输得精光光了,某混蛋心里肯定乐开了花,梁珂抹了抹脸上的泪,一弯腰拾起地上的手机,再起身就朝眼前的身影撞了去。
果然那人没有防备,直直朝后倒去。这么厚的地毯,反正是摔不死的,梁珂如是想,又惊又窘,哪里还会多呆,对身后那人吃痛声置若罔闻,拉开门就窜了出去。
出了酒店大门,梁珂根本不分东南西北,一顿乱跑,夜色深沉,路边的商店几乎都打洋了,脚底猛得传来钻心的疼,估计是跑的太远,就算穿着平底鞋脚也受不住了,她叹了口气,慢下步伐,没有目的的缓缓晃悠。
七转八拐,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城里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她没来过,可是却听不少人说过,比如梁玮,比如叶曼曼,叶曼曼的大哥叶骥比他们这一伙要大半轮,早早就下了海,现在手头上有几家拿得出手的店子了,有家叫暮色的酒吧听说最有名。
没有人追来,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伸手抚到自己唇上,那里似还残存着异样的温度,她甩甩头,提步就朝最近的那间酒吧走去。
以前她也泡过吧,不过是跟梁玮一起去的,其实就是跟屁虫,关键是去开眼界。梁玮啥也不准她点,最后让服务生直接拿了兑酒的瓶装红茶给她,噢,还点了份香蕉船。虽然不尽兴,她也觉得开心,至少长了眼,原来酒吧就是这样子的,只是里面音乐乱哄哄的,吵得她耳朵发炸,晚上回家躺在床上,DJ疯狂的音乐还在耳朵嗡嗡作响。
她对酒吧于是就没了好印象,同学间做活动的时候也曾邀过她,被她不咸不淡的推了,今天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直挺挺地走了进来,之前的讨厌好像被烦乱掩盖了。
她不喝酒,电视电影上却是教过无数遍,酒是浇愁好物,舞池里男男女女跳得正High,池顶的镭射灯夸张的摇摆,梁珂当没瞧见,走到吧台前,朝高脚椅上一歪,对着吧台里的调酒师勾了勾手指头,缓缓道,“一杯LongIslandIcedTea。”
长岛冰茶,她好奇很久了,小言里的女主貌似都爱点这个,喝着喝着男主角就会着急的寻来,可她这是真真实实的生活,她生命里的男主,怕是还没出生,所以不可能寻来。
手机在口袋里响个不停,她看也不看的直接掐掉。
调酒师将调好的酒朝梁珂面前一推,梁珂认真瞅着长脚杯里的褐色液体研究起来,跟红茶的颜色很像,只是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相似。
她想着便咬着吸管轻轻抿了一口,舌尖又辛又辣,液体流经的地方,像是引起了一团火,从喉头一直朝胃里烧起。
酒就是酒,茶就是茶,梁珂皱巴着一张脸,开始后悔不应该跟风,而且像她这种没有酒量的人,就算再有酒胆,也真的只适合喝红茶,养胃还不伤身。
今晚真是事事超出意料,想着一阵泄气,肩膀也跨了下来,手机又响,她干脆不理会了,只捏着吸管搅着杯底的冰块发呆。
右肩不知怎么地被人拍了一下,她条件反射的朝右看,左耳边却传来轻浮的笑声,“妹妹,一个人呢,要不要哥哥陪呀!”
听那腔调梁珂就知道遇上事了,可她心里正烦着呢,连应付他们的心情都没有,可她也知道这些人最好别惹,何况,她今晚还孤身一人,势单力薄的,只能先忍忍,想着她便抬了抬下巴,打量了眼来人,金毛红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喽啰,嚼着口香糖正满脸兴味的上下打量着她。
“妹妹,哥哥陪你喝杯酒如何?”说着那人就在梁珂身旁的高脚椅上坐了下来,对着调酒师扬了扬眉道,“妹妹喝什么,我也喝什么。”
调酒师担忧地扫了梁珂一眼,什么也没说,低头去忙活。
梁珂抿了抿唇,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想喝酒是吗,要不明天我再请你?”她边笑边掏钱包,作势要埋单,哥哥妹妹拿腔拿调的叫得她直犯恶心。
“别呀,哥哥一来妹妹就要走,多扫兴呀。”金毛直接将她手上的钱包按了回去,小喽啰也在梁珂身后站定。
梁珂心底轻呼一声“不好”,脸上却仍然不动声色地笑道,“回去晚了明天出来就不会这么顺利了,不骗你的。”手机又响,这次她没有犹豫,直接接了起来。
“珂珂,你在哪里?”
项明轼焦急地声音传了过来,梁珂心跟着有力地跳了跳,项明轼平常都是连名带姓的称呼她的。
“珂珂,你说话,你在哪?”
“PUB。”梁珂有些艰难地挤出一个词,身旁的金毛端着杯子,很有滋有味地啜着酒,仿佛那杯里根本不是酒,像是什么更美好的东西。
“哪个PUB?我来找你。”项明轼又问。
梁珂看了看周围,哪个PUB?她是随便挑的,根本没看名字,“酒吧一条街这边……”
话还没说完,金毛手一扬,就把她的手机夺了出,边抠电板边坏笑道,“妹妹,今晚有哥哥陪你就行了,别的人,朝后排吧。”
“你……”梁珂气结,真是恶心透了,她装不下去,劈手就要夺回自己的手机,金毛肯定不让,身子一闪,梁珂重心不稳,直直的朝前扑去。
“妹妹,就投怀送抱了,你比哥哥还心急呢。”金毛见势接住她,再搂了过来,一伙人打着哈哈大笑起来。
梁珂又羞又恼,狠狠一把推开金毛,接着就飞起一脚朝金毛裤裆踢了去,这是梁玮交给她的防狼术,梁玮说过,这一脚下去,不半死也半残,趁着空隙,赶紧逃。
可是她想的太好,随金毛一起来的喽啰见势不对,反应过来就一拥而上,轻易的便将她架住了。
任凭梁珂怎么挣也抵不过两个男人的力气,此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开始犯怵,不应该冲动的,更不应该一个人跑进陌生酒吧的。
金毛疼的惨白了一张脸,好不容易缓和了点,眼睛发红地盯着梁珂,脸上的表情诡异的吓人。
说不害怕是假的,梁珂惶恐地看着他,她现在是四面楚歌,手机也被他们掳了去,连个救援的门路都没有,已经有不少人涌了过来,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大多是来看热闹的。
“你他妈的找死!”金毛怒喝一声,巴掌就扇了过来。
梁珂被打的头使劲一偏,耳朵里嗡嗡乱响,眼前金星一片,疼,又好像不疼,应该是麻木了,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疼了。
“老子就不信了,今晚还收拾不了你个死丫头片子!”
梁珂刚刚能看清,就见金毛又是一巴掌过来了,她知道躲不过,干脆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准备生生受了。
☆、保护
一秒,两秒,几声凄厉的惨叫代替了清脆的巴掌响,梁珂颤颤地睁开眼,面前已经是浑作一团。
项明轼正举着高脚椅朝地上的人狠狠抡去,架着梁珂的喽啰慌了神,松了手赶紧过去帮忙。
察觉到背后有风,项明轼一转身就将高脚椅直直的摔了出去。
梁珂被吓的发怔,还没回魂,手腕就被一道力带着直接朝门口冲去。
才跑几步,脚底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她痛苦地拧眉,却还是咬紧牙关不敢轻易喊停,她比谁都清楚,只要被哪伙人逮住,她跟项明轼谁都逃不掉了。
身后的叫嚣声越来越近,梁珂只觉得脚似灌了铅一般,身体越来越重,呼吸声像拉着大锯,每一次吸气吐气嗓子就像针扎着一般的疼。
不知道是不是慌不择路,两个人一转身拐进了条街边黑漆漆的小巷,有亮光从身后打来,将他们的影子斜映到眼前凹凸不平的小道上,又细又长,跌跌撞撞。
“项明轼……”声音明显带着哭腔,梁珂喘着粗气,摆摆手,“我……我快要跑不动……”
“珂珂,坚持下。”项明轼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就算平日里运动良多,身手也算矫健,可此时要顾及手边的梁珂,自然被拖拉了下来。
“项明轼,你……你看……”梁珂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手指颤巍巍地朝着不远处指了指。
项明轼借着身后的光,顺着她的指引看了去,几十米开外的地方,直挺挺竖着一道高墙。
“逃不掉了。”原来强撑着的一口气被眼前的高墙堵截,梁珂意念一散,脚下踉跄了下,差点软瘫地朝地上坐去。
“珂珂……”项明轼拖着她又跑了几步,眼见着离那墙更近了些,他放眼打量着那墙的高度,两米左右,应该是拦不住他的,可是……
嘈杂的脚步越来越近,携着叫嚣还有引擎声,梁珂只觉得脑子里有些发蒙,脚下还是没停,很快他们就到了墙脚之下,梁珂看了眼面前的项明轼,额上有晶亮的汗滴,她突然就心生不忍,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祸是由她闯下的,他是仗义相救才出得手,这墙虽高,可她也知道,就连梁玮打小都习过点拳脚防身,项明轼应该也不赖的,所以,这里根本困不住他。
逃掉一个是一个,总比全困在这里,一起受罪的强。
梁珂打定主意就开了口,“项明轼,你走吧!”
“什么?”项明轼注意力全在眼前的墙上,他算着时间,想着他攀上去,再拉她上去,能不能赶在那些人到来之前。
“你走吧,不用管我。”梁珂咬了咬牙,“你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一起死要强,或许等你叫了人来,我还没有死呢。要是我们两个全被困在这里了,就真的没有一点活路了,我们刚才下手不轻,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说完就要掉眼泪,早知道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凶险的境地,就算有十头牛拉她进那个酒吧,她也不会去的,是她太过任性,做什么事情都是逞一时之气,就连平日里跟他斗个没完,不也是涂口舌之快吗?
她太要强,总想赢,现在好了,本来就输了,现在别说血本无归,怕是想脱身都是奢望了。
“我不会扔下你的!”项明轼说完旋即就转过身来,一把扣住她的手,她的掌心湿漉漉的,应该是害怕所以惊出了汗来,“珂珂,我不会扔下你的。”语气异常肯定。
“你从来都只会欺负我,现在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不忍心弃我不顾了。”梁珂想着眼前的处境还有他的态度,心下更是发酸,“你本就不是好人,明明都有女朋友的,为什么还要来……”来招若她,还亲了她,坏人!
“珂珂,我没有女朋友。”项明轼语气坚决,“我怎么可能有女朋友,我没那些精力,别问我那些精力去了哪里,它们都使在引你注意的事情上了。”
“项明轼,你胡说什么?”梁珂怕自己听错,眼前形势危机,他不愿抛下她走,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这个时候,他来说这些话,她连个认真细想的时间都没有。
“珂珂,我没有胡说,我再也不会任由着你乱折腾我了,我怕再纵着你,你就去了别人那里,再也回不来了。”项明轼满脸认真,眸子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话才说完,只觉得心头跟着一轻,像是绷了很紧的弦,终于被放开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像是忘了现在身处险境,他的声音本就醇厚,再这样低缓着音调一字一句悠悠道来,梁珂只觉得那话落入耳底,心如鼓擂,砰砰的,竟然还透着无限的欢喜。
“妈的!跑的挺快呀,有本事,你们继续跑呀!”
“今晚要是收拾不了这两个贱人,兄弟们还怎么在城南混!”
“都什么时候了,还你侬我依的,还真是不怕死的货呀!”
……
梁珂只觉得眼前的亮光更甚,将面前的人的脸照得清清楚楚,眸光还是那么深黝,只是再看却是更黑更深更亮了,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了一样,她一扭头,心口一跳,脚下就乱了。
小巷本就逼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怎么会有光亮,不看不知道,看了才晓得那伙人恐怕是不愿意放他们逃了,居然还开了车追了过来,车身周围立着十几个人,直接将通向巷口的路堵得死死的。
项明轼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惊,松开她的手径直按住她的肩,也扭头看向来人,眼色厉荏地道,“两条路,第一,我赔偿你们今晚所有损失;第二,别让我们活着出去。”
“项明轼……”已经千钧一发,他还说这么狠的话,梁珂心跳得更厉害,扯住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讲狠,惹恼了那些人,怕是真的再也没有转机了。
“好大的口气!”车里的人大喝一声,探出头来嚣张至极的对项明轼竖了竖中指,“老子今晚偏就不信邪了,损失自然是要补的,可是人,我也不会放的。”
“你敢!”车里的人正是那个打梁珂主意的金毛,项明轼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捞住梁珂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