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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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盛开-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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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惊涛骇浪,若是阮芷馨变得不择手段,她跟项明轼又会变得如何?
    梁珂没来由的害怕,害怕有些东西不受控制地发生,然后改变事情原本行进的方向,她抱住头,开始使劲地揪自己的头发,好像是要把痛转移一点点,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生生地踹开,接着开关声响起,白光一闪,梁珂伸手捂住眼睛。
    “珂珂……珂珂……”梁玮冲进房里,“珂珂……”
    梁珂还在哭,像只悲凄的小兽,受了伤,蜷成一团又痛又无助。
    “珂珂,你这样不行,珂珂……”怎么喊她,她也没有回应,梁玮只能在她身旁蹲了下来,去扯她捂住眼睛的手,“珂珂……你这样不行……”
    他太用力,梁珂被他扯得身体晃了晃,她松开手,想要抬头看看梁玮,再给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可是,像是声嘶力竭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又晃了晃,梁玮后面还在说什么,她却什么也听不清了……
    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心生绝望,一束光冷不丁迎面打来,刺眼的亮,梁珂拿手去挡,却在同时听到有人喊,“珂珂……珂珂……”
    声音空寂,梁珂原地转了一个圈,还是没辨出声音来的方向。可是,那声音的主人,她只听一声就辨了出来。
    “珂珂……珂珂……”
    “珂珂……珂珂……”
    梁珂越听心越慌,那人仿佛也是找不见她,只能急得一遍一遍重复喊她的名字。
    “珂珂……珂珂……”
    “珂珂……珂珂……”
    声音开始拉远,每一声间隔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梁珂终于按捺不住,双手捧在嘴边就用力地喊,“项明轼!项明轼!”
    没有回应,就连回音都没有。
    “项明轼!项明轼!你在哪里?项明轼……”
    那人的声音停了,周身除了她的声音飘荡开去,再无其它。
    “项明轼……项明轼……”
    “珂珂,珂珂,快醒醒,别梦魇了,珂珂……”
    脸上有痛传来,梦魇,原来是做梦了,那她是睡着了,可是,她却不记得她是什么睡得,耳边的声音很熟悉,透着忧心,却不是属于黑暗里的那个人,梁珂想睁开眼,哪想眼皮太重,她试了几次,终于掀开了一条缝。
    “珂珂,你醒了,珂珂……”梁玮惊喜地抓住床边的手,然后冲着门的方向喊道,“护士,护士,叫医生,快叫医生。”
    “哥……”梁珂开口,却是使不上力气,声音弱弱的,像是要被她重新吞回肚子里,“有呼叫器,我没事,不用……”
    不用叫医生还没说完,梁玮就一把拍向自己的脑袋,“噢噢,我是晕了才不记得,不记得了。”他晃着脑袋探起身子去够床头的呼叫器,抓在手里用力按下呼叫键,提示灯亮了起来,他冲着呼叫器喊道,“护士,人醒了,快叫医生来。”
    “哥……”梁珂握了握盖在她手背上的手,嗓子干干地疼,透着几分沙哑,“我怎么了?”
    “嗯,没怎么,就是血糖太低晕了过去而已,小问题。”梁玮放下呼叫器重新坐了下来,拍拍她的手,宽慰道,“别乱想。”
    “我没乱想,只是小问题你还这么紧张。”好像是适应了房里的灯光,眼睛终于能完全睁开了,消毒水味充斥在鼻间,梁珂盯着床边的人,心里直叹,三生有幸,让她有梁玮这么个哥哥,不论什么时候,他都能纵着她宠着她,没有任何目的,不贪图任何回报,只一心愿她好。
    就算是项明轼,也是抵不上的,他对她的好,对她的付出,是因为喜欢,他为她做的,是希望得到她相同的回应的。
    “不紧张,我不紧张。”像是被揭穿了似的,梁玮连连摆手掩饰,门被适时的推开,一群白大褂走了进来,他赶忙起身朝床头靠了靠,为来人让出位置,却是没有松开梁珂的手,“陆医生,您快帮我检查下,珂珂怎么样了?”
    “珂珂呀,醒了呀。”
    领头的那人声音慈爱,鬓角已经花白,梁珂一眼就认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陆叔叔,好久不见。”
    “嗯,是很久不见了,你比曼曼强多了,曼曼最短一两周,最长也不过三个月就会到我这个老头子这里报次到。”被梁珂称做陆叔叔的白大褂嘴里打着趣,手上却没停,又是量血压又是听心跳的。
    “她是院长嘛。”梁珂笑了起来,叶曼曼这院长的名声早就在外,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小丫头底子不错,没多大事,看把你哥吓的,抱着你朝急诊室冲,你妈跟在后面,边跑边抹泪,到底是怎么了,不吃饭还闹别扭,眼睛哭成灯泡,可就真的不好看了。”白大褂说着还对身边的其他人指指点点提醒着什么,有人点头,有人在手头的纸板上写个不停,“行了,好好休息。”
    他的问题梁珂自然不能如实答,只是笑得更加卖力,不好意思地道,“反正很糗啦,叔叔您别再问了,要不然,我真的没法见人了。”
    “好好,不问,不问,没事就好,小玮,你守了一夜了,小珂没事,你也要休息下,中午之后我再人过来看一看,要是没什么事情,下午就能出院了。”白大褂终于放过梁珂,转身梁玮交待道。
    “好的,谢谢陆叔。”梁玮点头应了下来,“麻烦您了。”
    “多大点事,行了,走了。”白大褂说完又领着其他人一道儿出门离开。
    他们前脚走,后脚就有护士过来挂针,梁珂以前很怕扎针,每次都会闭着眼睛不敢,这一次,她居然直直地盯着小护士落针,回血,然后固定,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是经历了什么,不知道疼了,还是心头硬了,对自己舍得下手了?梁珂一时没有弄清,直等小护士出了门,这才移动眸光看向梁玮,下巴的胡渣已经泛着青色,眼圈明显,“哥,几点了?”其实,她更想问,她晕了多久,睡了多久了。
    “早上四点多了,天快亮了。”梁玮看了看时间答道。
    “让大家担心了。”刚才听到自己被送来的场景,她心头一阵内疚。
    “没事,医生说你没事,我就让妈妈回去休息了,福姨天亮了会送你爱喝的鸡丝粥过来,你什么也别想了,再睡一会吧。”梁玮帮她掖了掖被角,“放心,哥守着你,好好睡一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还能有什么事?梁珂苦笑一声,能有的事,已经有了,已经凌晨四点,睡了大半个晚上,脑子已经恢复正常动转,人也冷静了许多,思路慢慢理清,不过是,得不到认可,未来不明。
    “哥,我想见项明轼。”是真的想,黑暗里,寻不到身影只听到声音,让她无比的慌,像是在害怕他们从此丢了彼此,再也找不回了那般,“我一定要见项明轼,要见!”
    她语气加重,又重复了一遍,似在表明决心,“爸爸这么恼,他肯定是不会再让我同项明轼来往了,而项家说过的,项明轼早就在身的婚约,估计也会横在项明轼面前,阻止他再走近我。”
    梁玮没有出声,只望着她,听着她继续说。
    果然,梁珂稍稍停了下,接着道,“所以,哥,我一定要见他,只有见了他,我才知道后面的路我要怎么走。”
    “见或者不见,我觉得,结果都是一样的,珂珂,你只是想见他。”梁玮脸上浮起一层无奈,“你们一起出事的时候,莫怀远就语带悬机,我居然没有听出端倪来,后来停下来想了想,很快就理出了个所以然,其实当初只是没往一些方面想,后来串起来的时候才觉得事态至此原来是这么的理所应当,那晚我特地将盛妆打扮的你带去参加宴会,果然,他终于没能沉住气,只是这么多年,明轼把对你的感情藏的太好,我跟他走的这么近,都没察觉到什么,他那样用心,你这么执拗,哪里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
    “如果不分开,我们又要怎么办?现在的情况有多坏,哥你不是不清楚,你联系过明轼,应该也了解了他那边的情况了。”梁珂叹息,那晚哥哥果然是别有用心了,不过,她没猜到点子上。
    曾经她想,太过于顺遂的感情或许经不起风雨,两个曾经水火不融的人走到一起,已经算是奇迹,未来道路上可能有激流有暗涌,她也早就提醒自己有心理准备,可是,她却是忘了,现在的感情,像他们这类人的感情,除了相互喜欢还有父母之命。
    原来就算不喜欢彼此,也是有在一起的可能的。因为这种在一起,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更多的可能是两家人的事情,为了两家人,必要时牺牲掉两个人的幸福,是多么的情有可原。
                  
35忐忑
    “事情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打电话找明轼;明轼的手机关机;我只能打给明轩;明轩才把一些事情告诉了我,你放心;现在还只是项家家长们自作主张弄出些事来,明轼的心才是关键,不论如何;先把明轼弄出来再说。”梁玮见她脸上愁色越来越浓,只能先宽慰道,“等明轼出来了,我立马安排你们见上面,爸爸也是一时之气;他疼你你是知道的,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别人抹黑成这样,还能好脾气地受着,那才是真见了鬼了。”
    “我知道。”梁珂心里自然清楚,爱之深,责之切,父亲不过是气极了才下的手,从小到大,父亲对她动手的时候几乎没有,唯一一次的记忆还是小时候跟院子里的伙伴们过家家,骑马娶亲结婚烧水煮饭,院子里有个小泳池,是他们夏天泡澡的好去处。
    那天,扮相公的是谁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扮小媳妇要生火淘米做饭,来之前就把家里的小花篮掏空了带过来当菜篮,扯了一篮子杂草,有模有样地拧到泳池边准备洗,不知道是蹲下去的时候重心不稳还是姿势不对,就这么一头扎了进去,估计当时扑嗵一声特别响,再就是水花也溅得不低,她朝下沉的时候,耳边居然能清楚地听到其他人吓得大喊大叫的声音。
    那时她还没学游泳,去泳池里泡澡,家里会让人陪还给准备游泳圈,很快,她就被捞了起来,当然,还是喝了好几口水的,浑身湿嗒嗒的好不狼狈,被迅速送回家压惊驱寒,晚上的时候,父亲回来了,看到她的模样先是担忧地询问了半天,确定她没事了,才一巴掌挥了下来。
    本来还打算撒个娇的她当场就被打蒙了,反应过来便哇哇地哭,后来哭累了睡了过去。
    她生性比较乐观,也不记仇,过了就忘了,果然,第二天醒了,除了脸颊还有点隐隐地疼,其他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反而是现在,变得患得患失,一件事搁在心头悬好久,放不开拿不走,堵得她各种难受,果然还是小时候,越单纯越幸福。
    不知不觉,晨光微曦,两个人都没有再睡,梁玮中间起身去阳台打了几个电话,回来时,眉心拧得更紧了,梁珂什么也没问,也什么都不想,只盯着天花板,把自己的脑袋放空再放空。
    福姨煲的鸡丝粥又稠又粘,入胃暖暖的,偏梁珂没什么食欲,吃了几口就放了下来,无论福姨怎么劝,也不愿意再端碗。
    梁玮交待梁珂好好呆在医院,下午会准时过来接她出院就去安排别的事情了,叶曼曼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大清早就赶到了医院,送走了福姨就端坐在床边,慢悠悠地削着手上的梨,也不吭声。
    梁珂刚好也不愿意说话,就由着她安静的呆着。
    “喏。”梨终于削好,叶曼曼从中间切开,一人一半,递了过来。
    “不要。”梁珂看着被剖开的梨核摇摇头。
    “喂,别不识抬举呀。”叶曼曼不耐烦地举着梨在她眼前晃了晃,“真是没用呀,梨有润肺易脾生津降压各种功用,我觉得再适合你不过了。”
    “可是,梨不能分开吃的呀。”梁珂苦笑一声,“曼曼,我瞧着它被分开的样子,就会想到我跟项明轼现在的样子。”
    “你跟项明轼现在是什么样子,棒打鸳鸯吗?现在还是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吗?还有,项明轼心里要是没有阮芷馨,阮芷馨只能依着项家的偏坦死缠着项明轼,她那样,你觉得会有意思吗?”叶曼曼瞅着自己手上的梨,一口咬了下去,汁水横流,“真不错,好甜,我一个人吃,有些东西,非要甘愿了才有趣,你懂不懂?就像吃梨,你明明不想吃,我偏强塞到你嘴里去,你会觉得甜吗?”
    “关键不是我懂不懂。”梁珂头微垂下来,“明明是有些人不懂,强扭的瓜甜不甜无关紧要,他们期望的是,所有事情按着他们期望的方向发展罢了……”
    “好了好了,你别想七想八了,医生说你要多休息,少忧虑。”叶曼曼扬扬手直接打断她的话,“早就跟你说过阮芷馨不是省油的灯,什么婚约,还娃娃亲咧,几十年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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