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水火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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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水火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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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楼往后一看,剩下的人已经集合了。于是她对秋烯焰又是一笑,转身过去了。
  平时这会儿早就回家了,可是今天学校将举行元旦晚会,所以学生必须在学校吃晚餐。放学后学校会依旧封锁,不让学生溜出校门。前来观看的家长早已收到校方通知,也都穿戴整齐提前入座。
  其他学生按照班级次序正在礼堂门前排队,熙熙攘攘地喧哗不已。男生几个打闹在一起,时而将某一个用力往隔壁班的女生身上推去,看着对方嗔怪地眼神,始作俑者们就咧着嘴边笑边说,“呆子,你干嘛往别人身上扑啊?哈哈……”
  有的男生则聚在一起大声讨论昨天的游戏谁因为网速太慢老是拖累队友。“要不是你我们肯定赢了。”
  “就是,你家那是什么破网速?我看蜗牛爬的也比那个快。”
  女生聚在一起自然就内敛很多,“你看那边那个穿红色格子衬衫的男生,在我们右边过去第四列,你别这么明目张胆的,你稍微躲着点不要被发现了。”
  “是不是头发染的淡淡的褐色?”
  “恩,就是他。”
  “额……那个……”
  “怎么?你觉得不好看么?”
  “额……那个……他看到我在看他了,大概也猜到我们在讨论他……”
  “什么?!!!”
  “好了,进去了进去了。”女生推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伙伴,低声催促着。在她眼里,只怕不会再有谁能够像彦都那样好看了,至少看世间任何男子,她都不会闪躲目光了。
  礼堂里熙熙攘攘的坐满了人。家长们微笑着看这些喧哗的学生,似乎在寻找自己的孩子。找到的就微笑着将孩子指给身旁的熟人。没找到的家长则一个一个不厌其烦地看过去。
  奥赛班的节目是拍在第三,所以他们早早的就在后台候着了。第一个节目是校乐队的开场,金部一去年的时候曾经在舞台上担任吉他手。不过今年他高三了,是不能参加的。高三的学生现在还在晚自习。
  林桔桔将梳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扫了一眼四周的人,骄傲地笑着,“我们梳楼就是好看,怎么看怎么好看。”
  梳楼今天穿着花色的长裙,腰间的束带显得她腰不盈一握,脸上只打了腮红,加上额心的红莲花更衬的面若梨花,在灯光下唇红齿白的,异常迷人,因为怕在跳舞时发髻松动,所以梳成公主头,在左侧汇聚了好几只辫子,辫子集中处别着一朵火红的塑胶花,顺着花垂下两只小辫子,另有两个辫子叠成叶状,撒上了浅绿色的荧光粉,简单而又不失繁复感。她淡淡一笑,“你眼镜呢?”
  “摘了,怕掉。”
  “你看得清啊?”
  “你以为我是残疾人呢?我才300的!”林桔桔嘟着嘴表示抗议。
  “哦?林桔桔你才300斤?”彦都穿着一件明黄色黄袍,脸上扑着淡淡的粉底,乍一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竟有些像女生。他从人群中闪身过来,之前初煊给他拿错了帽子,他们一起找了很久。
  “你才3——”林桔桔一跺脚,想到周围还有很多人,突然将声音降下来,看到彦都的坏笑之后,冲他怒了努嘴,“你才300呢!你250!”
  彦都和梳楼对视一笑。
  林桔桔感觉自己一拳砸在棉花上,有种无力感,赌气挡在梳楼和彦都之间,面对着彦都说,“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不准看我们梳楼!”
  彦都似乎是被她逗笑了,“朕看自己爱妃——”眼看着林桔桔一脸坏笑,彦都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赶紧说,“你这小婢女不知好歹,来人,拖出去,斩了。”说完还将袖子一甩,将身子一侧,一副你必死无疑的姿态。
  两个女生眼冒桃花,手拉着手低声感叹。“啊!我要疯了!彦都他真是妖精!”
  “可怜我们同学这么久我还没有适应他美!!”
  “霸道总裁霸道总裁啊啊啊!!”
  “你流鼻血了……”
  林桔桔双手环住梳楼,对彦都说,“这是我亲妹妹,您看着办吧。”
  “你们在演宫3吗?”安然飘过来,眼神鄙视地扫了林桔桔一眼。“你们谁有看到顾小青吗?我这衣服有点紧。”
  “服装是初煊同学负责的,她刚刚出去了。”
  “是吗?那我到时候要是跳的不好可别怪我。”安然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地走开了。
  “又不是主角,谁注意的到她啊?”一个声音从人群中悠悠然传出,安然听到后停住脚步,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来对着大家笑的恬淡,“真正的舞台是看实力的,而不是位置。谢谢。”然后华丽转身,高调离场。
  “现在是第二个节目了,你去哪里?”小青刚好在门口遇见安然。
  “厕所。”安然想了想回答说。
  小青不客气地扫了她一眼,指向她身后,“厕所在那边。”
  安然瞪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在那边。我在这里跳了三年主角。”
  “你是在提醒我你今天跳的是配角吗?”
  “shit。”安然低声咒骂了一句,又回到后台。
  “接下来请欣赏由高一432班带来的《梦回大唐》!”说完,主持人退到后台。
  短暂的停留,音乐响起来,伴随着灯光,一个穿着黄袍的男子扶着他的妃子从舞台左侧进入,两人的舞蹈像在嬉戏的鸳鸯一般甜蜜而优美。观众席传来一阵呐喊,纷纷为这对舞台情侣较好。梳楼踢腿,喝醉般倚在彦都侧身,由彦都半拖着,一步步步入舞台中间,浑若无骨。彦都看着梳楼迷醉的笑颜,眉眼弯弯,说不出的宠溺。两人在舞台跳着双人舞,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大约一分钟后,在舞台后侧蹲着的女生们齐齐站起来,往前簇拥着梳楼,彦都似乎是把妃子安置妥当了,安心离台。在众侍女的拥簇下,众人一起起舞。统一的绿袖裙,服装更显得华贵的梳楼立在中间,大有众星拱月之势。在她扬起手时,袖子滑下来,露出雪白的手臂,柔若无骨。袖子后半张娇羞的脸,羞答答地望着观众,又好像望着某一个人。然后踢腿拂袖,几个旋转,只见裙裾翩飞,就像随时会振翅飞去的蝴蝶,让人有种亦真亦幻的感觉。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倾国容颜。
  这才应该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这才应该是那个隆宠后宫的女子。
  这才应该是那个使千家只想生女儿的宠儿。
  这才应该是那个让帝王不愿早朝史家批判的红颜祸水。
  她就该如此无忧无虑享尽荣华。
  她就该如此与众不同。
  这才应该是杨贵妃,所有人都只是她的点缀。                    
作者有话要说:  

  ☆、她的温暖

  镀金的酒壶高举,她昂起头,跌跌撞撞时又酣饮起来。此时的侍女们侧对观众弯起身子,由高及低并在一起,就像一面光滑的楼梯,梳楼坐在楼梯最高处,举着酒壶还要喝,却发现酒壶里没有了酒,她将壶随手一扔,另有侍女小心翼翼接上,梳楼的往一边歪着,似乎是醉了。而头上的那朵花,似乎此时也是重达千斤,使的她看上去竟然是被这花给压弯了头,柔弱的样子凸显到极致。她笑呵呵往下一趴,顺势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翻了几圈落在阶梯的最后,扶着阶梯,趴着就要睡去。
  此时的玄宗不知从哪里踱出来,看到自己的妃子醉成如此娇态,恋爱的在她鼻子上一刮,动作温柔的抱起她往一旁走去。
  至此,音乐散尽,众人出来谢幕。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经久不灭。
  林桔桔看了安然一眼,惊讶地说,“安然同学你怎么也有一朵头花?”
  这一声惊讶招来了周围的目光,大家纷纷看着安然,她穿着翠绿的裙子,头上别着一朵鹅黄色的塑胶花。虽然也化着妆,但是倒没有那种十分好看的样子。
  安然摘掉花,怨憎地看了林桔桔一眼,“关你屁事。”
  林桔桔尴尬地闭嘴,做错事般往后缩。当她要去找梳楼时,却发现她早已不在更衣室了。于是自己悻悻然换了衣服,乖乖回到观众席去了。此时前台主持人正在报前一个节目的得分。
  彦都眯着眼看着夜空,薄凉薄凉的夜似乎给他的头发涂了厚厚的霜。他双手搭在栏杆上,微微弯着身子,脑海里全是那个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音乐里,仿佛她依旧靠在自己肩上,仿佛他还在抱着她,仿佛她依旧在和自己喝酒跳舞。可是他知道,她已经走了。她急匆匆地就出去了。她知道她为了谁而匆忙。
  秋烯焰看到梳楼套着羽绒服含笑跑过来,她的装并不浓,只涂了点腮红,似乎连粉底都没扑。
  他低头看着她,将她的手拉起来,冰凉冰凉的。秋烯焰微微皱眉,双手握着她的,轻轻搓着,一边搓一边哈气。梳楼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面色酡红,也不知是妆的缘故还是她脸红了。
  校门口的小餐馆里人影稀疏。偶尔也有穿校服的学生结伴走过。不时对他们张望一眼,晚会开始后只要有出入证,出入还是相对自由的。对于秋烯焰这种逃课的人来说,办法当然也是极多的,所以出入也并不困难。
  秋烯焰慢条斯理吃饭;对她刚才的表演只字不提。
  梳楼总觉的他周身有种不安的气息。她抬起头一笑;说;“秋烯焰;今年过年……”
  “是什么时候;你才不叫我哥的。”
  梳楼瞬间错愕;随后又说;“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小心地为她暖手么?果然伴君如伴虎……
  秋烯焰低下头;不愿再开口。他抢了她的姓氏。他一直都抢了她的姓氏;用一种强迫的手段;蛮不讲理。如果知道她永远不会被抛弃,她还会这样对自己吗?她原来像在舞台上那样,傲视一切,带着睥睨天下的姿态活着,会有人将她宠到极致,允她所有。
  梳楼突然有些难过;似乎被他狠狠厌弃了一般。沉默许久;她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跳舞”
  秋烯焰说;“梳楼。哪天;我们去看看爸爸吧”
  她极少听到他叫她名字。他从来都是在知道她在听的时候才和她说话。所以乍一听上去,竟好像他在确认她名字一般。“等放了假就去”
  秋烯焰却又不说话了;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街灯。
  梳楼有些郁闷;最终深深吸了口气。她说;“你为什么不喜欢说话”有些人是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可他却和谁也不愿多说。
  秋烯焰仿佛没听到;依旧望着窗外。
  梳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和你一起长大;似乎还无法弄清你的喜怒哀乐。你总是一个表情;像没有悲喜一般。何必把自己藏起来呢也不是谁都会伤害你。”
  “既然语言和想法隔了那么遥远;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梳楼想了很久;才明白他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说出来至少还能露出些想法;不说;别人就什么都猜不到……”她想到他会说不必别人猜;突然噤声。
  秋烯焰盯着远处;又沉默了。
  梳楼也不敢再说话;生怕自己触了他的底线;引起他的不耐。
  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细细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梳楼看着他插在口袋里的双手;自己又握紧了拳头。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寻找自己仅有的温度。
  高中以后;除了零花钱;其它的钱依旧是秋烯焰在管。
  路过一家文具店。秋烯焰顿了顿。好在他素来走的慢;梳楼也没撞到他身上。
  他折身进店。站了一会儿;又四处看了一下。旁边的两个女学生偷偷看他;脸红红的。嘴角挂着笑。
  他像没见到一般;随手拿了一副手套;一条围脖;一个耳罩。
  收银员手忙脚乱地翻着标签;声音细细地说;“一共;一百;一百七十二。”
  少年唇色浅浅;目光沉沉。付了钱;将围脖拿出来;在梳楼脖子上绕了一圈。又将耳罩为她细心戴上。毛绒绒的样子;十分好看。给她的东西是不需要品位的;这是一位得天独厚的女子;佩什么都让人瞠目。
  她死死盯着他的脸;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和他声线及动作是极为不协调的。因为他的动作总是很轻柔,语气虽然听上去没有表情,但是声音却总能给她温暖。一如那年他说,“妈妈,我想转学。”
  他从袋子里取出手套;将她的手从大衣里拉出来;触及她手上温度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刚刚明明为她暖过手,瞬间又凉了。正要为她戴上;她却将他的手一握。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目光。耳根都染上了霞色;却死死抓着他的手掌。“我喜欢你。”
  时间凝结在那一刹那。雪似乎也没有要停的意思;纷纷扬扬飘洒而下,这是冬的繁华。
  她一阵的心慌意乱。那之后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她在忐忑中等待他的判决,却似乎终于看到秋烯焰抽掉他的手然后皱着眉不说话。
  许久之后,秋烯焰却反过来抓住了她的;十指相扣。
  她唇角轻扬;低着头看鞋。
  他若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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