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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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东风-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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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儿快给这位姊姊道歉!”那少妇正低头训斥稚儿,闻言显是吃了一惊,好半晌才回味过来,露出喜色。“多谢小姐宽宏大量!多谢小姐!”
  
  那小童觑眼瞧我,一脸的不以为然,但终究是在母亲的敦促下说了句:“姊姊对不起。”末了还冲我吐了吐舌,以示不服。
  
  望着他顽皮活泼的模样,一霎时惇儿的形貌登时在心头转了几转。心头有丝丝徒然的钝痛,我探手抚了抚他乌墨墨的头顶心,没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这一场闹剧倒也不算没有收获,那五名尾巴见我摔在路上,登时放弃了隐藏,全部现身。在我转身走开两步后,个个淋地落汤鸡般在不远处一个滴雨檐下杵着,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好丢脸。这是我唯一的想法,我只当是没有相干的人看到自己的倒霉样,却不想连这点小小的心愿也不能如愿。正欲开口,却蓦地惊觉后脑有些不自在的灼热,仿佛正被不知谁人死死地盯视一般。于是霍然转身,四处望了望,却只见满目的风、雨,三两行人,此外并无异常。轻叹,只觉自这五名尾巴现身后未免过于多心了,又暗暗唾弃了自己一番,这才收拾情绪,提着湿潮的裙袂率先往回走去,耳畔飘来曼声清吟:
  
  “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很好。应情应景。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辛勤码字,却被寂寂天涯的不知名寂寞男子连发四次窗口抖动。我很惊诧,看他的IP明明是湖南某地,难道四川小震对其亦有震感?收拾情绪问他想要干嘛,他气沉丹田,落指有声,片刻后打过来一行字:美女,能跟我裸聊么?你什么也不用做,看着我就可以了。
%¥¥%%&%¥……#%¥
好吧,我承认我一点也不清高,但!我发誓,我对一个剥光了的陌生男人绝对产生不了除了恶心之外的多余情绪。于是我郁卒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选择我?难道我的QQ名字看起来很不纯洁么?天知道我只是用了狗宝花的学名而已!
愤而飚了一句脏话:滚XX。
下线,喝水,洗脸,继续码字。

不速之客一向都是不请自来的。
某洛:蚊子SAMA,乃可以放过我么?我天天熬夜,还爱喝点小酒,抽根小烟,我的血液一定味道不好,为了乃的健康计,乃可以考虑我对门那位白白圆圆的姐姐。
蚊子SAMA:我靠,那姐姐每天不到凌晨不见人,乃想饿死我么?
某洛:……私以为宁缺毋滥的道理,SAMA也是懂得的。
蚊子SAMA:乃不用多说,本SAMA就看上你了,AB型的多重人格纠结型患者血液,味道很正点。
某洛:……乃看,窗外有只好帅的男蚊子!
蚊子SAMA:哪里哪里?
啪!

这就是好色的下场。深夜无聊YY,与众位读者SAMA共勉。



第三十九章 更与何人说(中)

  出门时是潇洒地走出来的,可回去时就不得不感叹尾巴的好处了,至少,他们弄来了软轿。雨势缠缠绵绵,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我钻进软轿内坐定,任凭妆晨与绣夜轮番地在我耳边数叨不已,只是不肯做声,直到她二人都说得累了,我才动了动唇。
  
  “阿嚏!”
  
  她二人面色登时变了。不是预想中我不耐烦的敷衍,亦非被数叨后心烦意乱的责难,我开了口,却争如没开这个口。于我,其实只是一时口鼻作痒,于是紧忙以袖掩面,却没掩住这个喷嚏。于她二人,却是面面相觑,尔后异口同声:“小姐,您着了风寒了!”
  
  “没那么严重。”我缓过劲来,拉了拉身上确是有些单薄,此番还受了连累湿透了的衣裳,我有些底气不足,但仍是坚持己见。“不要大惊小怪。”
  
  绣夜嚷道:“这要是叫老爷知道,可了不得了!”
  
  我伸手捂住离她近的那只耳朵,登时头大如斗,笑容却是灿若春花。“绣夜,你会保密的罢?”
  
  “小姐!”绣夜有些气恼,亦有些心疼,一时竟嗫嚅难言。
  
  妆晨伸手拉下我捂着耳朵的手,阖在掌心,叹道:“不管如何,汤药总是须得饮的。”
  
  我支颐想了想,“汤药就不必了,绣夜悄悄去小厨房熬晚姜汤,我饮了也便罢了。”
  
  妆晨微笑道:“也好。”
  
  绣夜望望我,又往往妆晨,这才点头道:“是……”
  
  回了府,所幸爹爹不在,我才得以全身而退,紧忙跑回屋中传令沐浴,然后换了干净温暖的衣裳,饮了绣夜端来的热腾腾的姜汤,才算是告一段落了。稍后无话,不多时天色已渐暗,爹爹回来后便立即吩咐传膳,因次日便要返乡祭祖,用过晚膳后便早早地各自安歇了。
  
  及至到了深夜,窗外仍是清雨潺潺,妆晨与绣夜离去时早已为我仔细关好了门窗,那雨点挟着风势拍在窗上,噗噗作响,令人好生烦躁不安。我一贯眠浅,此时便有些辗转反侧。正自纠结难眠,突然听见窗外仿佛传来几下细碎的脚步声,我只当是听错了,待要仔细辨辨,那声音却又忽然消失了。正当我以为庸人自扰,翻身向内准备入眠时,紧闭的窗户突然嗒得一声脆响,跟着吱呀一声,竟仿佛是由外向内被推开了!
  
  我初时只当是风势太大,以至于将窗户吹开,正想着要起身去关好窗子,未料跟着便是一声双足落地的闷响声蓦然传来。
  
  我一惊之下霍然坐起,压低嗓音轻斥:“谁?!”
  
  月色虽不明亮,但亦透过大开的窗户洒进些许,影影绰绰中一个高大的人影便渐次清晰了起来。
  
  那黑影顿了顿,并未着急走向床榻,反是不慌不忙地将窗户重又关上了,登时闭住了淡淡的月色,屋中顿又陷入黑暗。我下意识地捉紧了身上的锦衾,静谥的空气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渐渐疾厉,空气亦仿佛慢慢粘稠了起来,浓的几乎窒住了呼吸。
  
  是那样熟悉的感觉传遍周身,我莫名的心慌起来,难道是……难道是……
  
  一个名字就梗在喉中,呼之欲出。手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我倏然抬臂按在心口,想借以平静那几乎鼓噪着要跃出胸膛的心跳。脚步近了,那黑影慢慢映在雪色的床帏上,我看见一只手臂抬起,只轻轻一挑,那素纱的床帏便向一侧打开了,包金的钩子自他手中一荡,便稳稳地勾住了床帏。
  
  “拓、拓跋朔……你——”
  
  幽暗的房中,那张令我无比熟悉的刚毅脸庞,那仿佛已融入骨髓的灼热呼吸迎面而来,我登时乱了方寸。嗫嚅着开口,余下的话却被他蓦然探出的手掌给堵了回去。“唔——”
  
  “嘘,别说话。”他剑眉轻轩,下一刻人已偎了过来,松开了捂住我口唇的手掌,隔着被子将我拥进怀中,冰凉的唇贴在我耳畔喃喃低语:“让我好好抱着你,就这样……就好。”
  
  我只觉喉头一哽,泪珠登时盈睫。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雨水淋地湿透了,头发也是湿淋淋地滴着雨水,当此乍暖还寒的天气,他不知在外头呆了多久,身体已然冻得冰块一般,又冷又硬。不知是因为冷寒,还是为了别的什么缘故,他健硕的身躯此时正微微地发着抖。我满心里有好多话想要问,比如他为何会突然出现?他什么时候来了金陵?可是这一刻竟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靠着他冰凉的身体只觉阵阵心慌,“你……”
  
  “苏宓?”他将脸深深埋在我的肩头,突然轻声唤我,语气却是轻飘的,隐隐有几分颤意,仿佛隐藏了太多的不能确定。
  
  我只觉心头一颤,强忍着不肯流下泪来,含泪点头,“是我。”
  
  他这才抬起脸来仔细端详起我来。慢慢抬起右手,冰凉而粗糙的指腹缓缓自我额心划过,继而是脸颊,下颚,颈项,最后犹疑了片刻,缓缓停在了我的心口。我只穿着薄薄的亵衣,被他掌上的寒气一刺登时一个激灵,忙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掌,虚弱地轻唤:“别……”
  
  疾厉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衣裳与他掌心相撞。他死死地盯着我,目中隐隐有异样的光华流转。仿佛仍是不能确定般,他迟疑着再次开口:“宓儿?”
  
  “是我……是我!”我再绷不住面色,泪水便如破了闸的洪水,登时倾泻而下。我主动抱住他的身子,将他的手掌重重按在我的心口,让我的心跳透过他的掌心稳稳地传入他的心里。“我还活着,真的,我还活着。”
  
  他坚硬的喉结上下一滚,及至听到我亲口说出的那句“我还活着”,他身子猛地一震,只一个使力便狠狠地将我压在了身下,再开口时语气便多了几分恶狠狠的情绪,双手几乎是发狠地紧紧捉着我两侧肩头。“你这该死的……该死的女人!你居然——”余下的话在他惩罚性的啮咬下慢慢模糊了声音,他冰凉的唇瓣用力覆住我的唇,几乎是发狂般辗转吸吮,瞬间夺取了我所有的呼吸。
  
  好半晌,他才缓缓移开了唇去,幽暗中他眼角处一点晶莹划过,哑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事的,我就知道!你合该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你怎么能说死就死,眼睁睁瞧着我自在活着?你不会的,你合该留在我身边,合该就是我的!”
  
  他竟然流泪了。心头渐渐酥软,我探手为他轻轻抹去他眼角的微湿,“我从未见你哭过。”我轻叹,“这眼泪,当真是为我流的么?”
  
  他脸上一丝赧色划过,显然为着自己的失态很是不自在了起来,半晌沉声道:“自母亲去后,我便发誓从此再不流泪。”
  
  我的手心缓缓滑过他清峻的脸庞,停在他青髭横生的下颚,辗转摩挲着,那明显消瘦了的触感透过掌心清楚地传来,我心中涩然,不由低低喟叹:“你……清瘦了许多。”
  
  他抬手捉住我的手掌,轻轻一握,叹道:“这四个多月,我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我望着他眼中晶亮的光彩,陡然想起那熙华公主之事,一时心头郁结,忍不住幽幽道:“生不如死?我只当你红袖添香,又没了我这善妒妇人,必是自在如意地很呢。”
  
  他捉着我手掌的手蓦地一紧,猝然长叹一声,将脸埋入我脖颈间,闷声道:“我只怕你不妒。”
  
  他灼热的气息灼烫了我,肩膀有些酸疼,但更疼的是心。他湿透了的衣裳腻在我的身上,然而来不及感到冷寒,他的身体却慢慢热了起来,伴着他灼热的气息渐渐将我从头淹没。本是无意识紧抓着锦衾的手不知何时已攀附上了他健硕的腰身,而初时被动的承受亦不知何时已开始懂了回应。脑中渐次灼热,迷糊中感觉他粗糙的掌心已探入亵衣熨帖在我滑腻的肌肤上缓缓游移,我心头一颤,忙挣扎着扭开脸去,“不、不要!”
  
  他怔住了,半撑起身子一脸讶异不解地望着我,哑声道:“宓儿?”
  
  我想起他方才的亲密举动,这本来只属于我的亲密却已经与另一个女人分享,突然地便难过了起来。我用力地推开了他,任由他侧身翻倒在身侧,我挣扎着蜷起身子,下颚枕在膝头,有些赌气地不愿看他。“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脏手?”他讶然,匆匆打量了自己一身的狼狈,误以为我是说他一身雨水泥水淋漓,于是赔笑道:“那我脱了便是。”
  
  说着便果真动手解衣。“你——”我一时气结,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眼睁睁看着他将外衣脱下抛在一旁,又脱了靴子,紧忙便又凑了过来。正要开口唤我,却蓦地偏过脸去,动作极快地捂住了口唇,“阿嚏!”
  
  我一惊,想起他不知在雨中淋了多久,登时也顾不得生气了,掀开锦衾翻身下榻,取了火折子便要点燃烛台上的红烛。他一怔,忙伸手拉住我:“你要做什么?”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嗓音道:“你怕是感染风寒了,我让绣夜去给你熬碗姜汤!”
  
  他摇头笑道:“你是想要阖府上下都知道我深夜潜入……”他说着,怪模怪样地努了努唇,目光自床榻上微微一溜,“若你执意如此,我亦乐见其成。”
  
  “……”我望着他一脸促狭的笑意,想想他说的其实在理,这么夜了,要是突然大张旗鼓的将众人惊醒实在不妥。念及此,我放下了火折子转身便欲回榻,却不防他突然弯腰将我打横抱起,我一惊之下差点惊呼出声,情急之中慌忙伸手捂住了口唇。
  
  他将我轻放在榻上,俯身轻笑:“便是爱极了你这矫情的模样。”
  
  我心中犹然忿忿,便有些不想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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