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景之只顿了一秒，便改道往自己卧室走。
掀开被子把她放到她常睡的那一侧，她一躺在床上立即条件反射的蜷缩起。
关景之没替她纠正睡姿，给她盖好被子，走回落地窗前把窗帘放下来，只开了一盏光线晕黄的落地灯，然后便进了浴室梳洗。
手机响起时，关景之恰好脱光了衣服打开花洒，听出是自己的来电铃声，他没理会，洗完换上浴袍才出来。
号码显示卢亚宁，像是想到什么，他回拨。
“总裁，您让我查的那个小宋的同学叫龚梓越，父母离异，父亲是M省军区政委，母亲改嫁法国，他父母离异后他谁也没跟，和他奶奶相依为命，今年上半年他奶奶去世后他就一个人过，而前晚他去了法国。”
关景之没说什么，挂了电话走回床边。
床上的人儿睡得很熟，红艳的脸颊衬着白皙光洁的额头和长翘的眼睫，越发显得可人。
就这样站在床边望着她的脸看了会，随后关景之才像是意识到自己目光太过专注，立即转开。
关了灯返回床边，掀开被子侧身躺在她身侧，两人中间只隔着两个拳头那么宽。
他闭上眼，呼吸里隐隐搀入她身上传过来的葡萄酒的香甜，让他有些心神不宁，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心才渐渐沉淀下来。
而一个人喝了快整整一瓶葡萄酒的宋碧菡此时却开始变得不好过，因为葡萄酒的后劲这会才完全起效，她尽管睡得熟，但体内滋生的燥热和胸闷的感觉仍是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开始不安地翻来覆去，蜷缩起的双腿也一下伸直一下又屈膝。
关景之被她不时翻身带出的动静吵得没法睡，隐忍着怒气闭着眼假装没听见，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把她扔回楼上去。
他欲转身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宋碧菡却在这时滚到了他怀里。而后，身子霸上他的，置于他胸口那只手也还像以前一样拽着他的浴袍，像是觅到了最舒适的睡姿，竟然乖乖抱着他不动了。
关景之有些啼笑皆非，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肩，而后手臂就势落在她背后，轻轻拥着她没再收回来。
————
凌晨两点多，那个鲜艳激情的春/梦再次光顾了关景之。
而这次梦境比以往那几次都变本加厉，梦里怀抱着的人儿居然像是有实体一样，他不只能够碰到她的身体，还能尝到她口中那种让他为之着迷的鲜甜。
更为诡异的是耳边似乎还听见气促的呼吸声，一声声或轻或重，欲断不断，如同上百只猫爪，挠得他心痒难耐，也将他体内蛰伏的欲/望勾出来，下腹热流过电般窜过，腿间的昂藏迅速膨胀到极致。
他闭着眼含住那两片触感弹性柔软的唇啃咬，滚烫的那处挤入两条纤细的腿间，有力的挤压、磨蹭，迫不及待的想刺入。
“唔……”
类似吃痛的声音钻入耳，沉溺于梦境中不能自己的关景之猛地一震，随即睁开眼，然后便看到深幽夜色下近在咫尺那张只隐约可辨清秀轮廓的脸。
“……”
他僵住，一时难以消化眼下的状况。
他竟然把宋碧菡压在身下，而他正含着她的唇，一只手停留在她不知何时被自己把打底衫推高了胸前，另一只手则停留在她裤子的拉链处，意欲何为一目了然。
难怪会觉得这次梦境里被压制住的人像是实体，原来确有其人。
而他竟然把她当成春/梦的对象险些强要了她？
他离开她的唇，两只手也像是触电般收回，正欲翻身离开，刚才险些被吻到窒息现在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的宋碧菡却忽地呻/吟了声，像是难受般皱着眉在他身下挣扎、扭动，双手也置于他不何时敞露开的胸口，做着不知是推还是抱的举动。
而她这么一扭动，两人交叠在一起严丝合缝的身体摩擦间关景之感觉下腹又是一紧，抵在她柔软小腹上的那处坚/挺越发地无所遁形。
额头青筋颤了颤，他不敢直视地拿开她的手迅速抽身离开，同时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下一秒冲向浴室。
打开花洒，冷水兜头淋下，因欲/望燃烧而浑身滚烫的肌肤一点点冷下去，腿间那处挺得笔直的器官也慢慢恢复原状。
零下几度的气温下站在冷水里淋浴了十多分钟，脑海里那些鲜艳的缠绵镜头完全敛去，他才从浴室出来。
宋碧菡侧身面对着他皱眉而眠，身上的被子被她无意中拽下一半退至腰侧，而身上那件打底衫仍保持被他推高的原状，连被解开搭扣的内衣也松松垮垮挂着，她胸前那两团仍处于发育中的柔软一下就映入他的眼帘。
如同被刺痛了眼球，他立即转开眼，又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才上床，一钻进被子里做的第一见事就是摸索着替她把上衣整理好。
而他的手刚伸过去，那具泛着酒香和少女气息的娇躯就又靠了过来。酒醉加上睡得熟，宋碧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依着习惯一抱住他身体便像有自主意识般的缠上来，双腿和以往一样夹住他的，脸也贴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
她胸口那片柔软恰好贴着他伸过去的那只手臂，她身体每蹭一下，关景之眸色都要暗一分，体内那股被冷水熄灭的欲/望也在瞬间被点燃，迅猛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头疼地移开她的腿，又摸索到她的下巴把她还在不停蹭他胸口的脸推开，宋碧菡却像是不满地他越推她就抱得越紧。
关景之闻着她身上诱人的少女体香，泛滥的情/欲一时有些难以自控，尤其是在她挣扎着蹭来蹭去他一低头视线就能精准触及她的唇时，他几乎要克制不住重新把她压在身下。
可是不行。
她还是个孩子。
闭上眼努力敛去那些想吻住她压着狠狠要反复贯穿的念头，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内躁动的欲/望才平息，而怀里的人儿也安静下来，像个孩子一样乖巧的蜷在他怀里。
他迅速给她整理好上衣，清空一切杂念，重新拥着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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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九点多，关景之才被手机铃声吵醒。
昨晚来势汹涌的欲/望未得到舒缓的男人睁开眼时眸底隐隐透着一丝煞气，却在触及视野里仍在甜睡的俏颜时又瞬地敛去。
微微移动上身，拿过床旁矮柜上的手机。
黑眸掠一眼屏幕，他接通，语气却冷过外头的天气：“关耀之，你骨头痒是不是。”
“……大哥，是我。”
“……”
糯甜的童声传来，关景之一愕，眉眼柔了几分：“小夕，怎么拿二哥电话打给我？什么事？”
“当然是给你拜年啦，我都打了十多通你才接。”
“……”
“大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乖，大哥一会回去给你压岁钱。”
“碧菡姐姐呢？”
“她还在睡。”
“咦？九点多了还在睡？你们昨晚守岁早上才睡的吗？”
“……等她醒来我让她打给你。”
“好吧。”
挂了电话，又过了十多分钟，他才把怀里的人儿移开起床。
宋碧菡蜷在满是他气息的被子里继续入睡，快一点了才被饿醒。
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关景之的床上，她呆了几秒才脸色刷白地坐起来，低头审视身上的衣物，见完好如初，这才松了口气。
也许只是她想太多了，那晚他是被下了药才会失控那样对他，而昨晚在清醒的情况下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又倒回床上赖了会床，听到开门声她才又睁开眼看来，目光与来人交汇，那人的视线立即转开。
她怔了怔，视线落在他臂弯上搭着的大衣上，一楞：“你出过门了？”
关景之轻点一下头。
趁她还在睡，他回了趟祖宅给小妹送压岁钱和新年礼物，又去了趟公司，没想到回到玫园她才刚醒。
宋碧菡看着他打开衣橱把外套挂进去，记起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想了想说：“新年快乐。”
挺拔的身影一顿，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只大红包，走到床边递到她手里，一言不发转身走出卧室。
宋碧菡瞪着手里的红包，嘴角抽了抽，好一会才傻笑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回房洗漱完下楼来，关景之已经把两人的午饭做好了。
宋碧菡想起昨晚没吃完的甜点，有些可惜。
吃饭时关景之视线一直没在她身上停留过，吃过饭后宋碧菡刷洗碗筷，而他回书房办公。
龚梓越打来越洋电话给她拜年时，她已经清理干净厨房，正蜷在沙发上看重播的春节晚会。
“我大概开学前一星期回去，到时候我给你带礼物，你想要什么？”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那你送我吧，我什么都缺。”
“……”
宋碧菡想起自己前段时间一直都接受他的帮助，本来心里就觉得对他愧疚，现在听他这么说，似乎她的确应该送份什么礼物报答他。
“那你想要什么？”说完她立即补充一句：“别说太贵的，太贵的我买不起。”
龚梓越在电话那端哭笑不得：“宋碧菡，哪有像你这样送人家礼物的？跟你开玩笑的，我不要礼物，不过我回国那天你要来机场接机，而且请我吃饭。”
没料到他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宋碧菡一时有些为难。
因为她没忘记关景之说过以后不准她和龚梓越来往。
虽然她和龚梓越并不是那种关系，但她不想惹关景之不开心。
“怎么，这么点小要求你都不答应？这可是我新年的第一个愿望，你忍心让我第一个愿望就失望？”见她不吭声，龚梓越故做不悦的游说。
“我……”她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解释。
“你不方便？”
“……”
“我不管，我其他又没什么玩得好的朋友，你一定要来接我。”
“……”
“宋碧菡宋碧菡宋碧菡……”龚梓越念经一样无限循环她的名字，她心里烦乱，忍不住答应下来：“你回国要提前告诉我，我要安排时间。”
“没问题，我到时候——”话未完，那边传来一声刺耳刹车声，随即传来忙音。
宋碧菡心惊了下，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龚梓越？你怎么了？龚梓越！”
那端没回应，她把电话从耳边移开，暗下去的屏幕显示已经被挂断。
她想起刚才那声刺耳刹车声，心口跳了一下，立即又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七八下才接通。
“龚梓越你怎么了？”
她心焦的声音取悦了电话那端险些发生车祸的大男孩，咧嘴笑得凤眸染笑：“宋碧菡，我才知道你原来这么关心我？”
“你到底怎么了？”
“我的车刚才险些和别人撞上，那人是个疯子，在闹市区飙车。”
“你的车？”宋碧菡皱眉，“你才多大？更何况那是在法国，你根本就没驾照吧？”“正确来说是我妈的车，驾照是伪造的，这边十六岁可以考驾照，我去年就拿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仅适合中国那些鬼，全世界的鬼都一样。”
宋碧菡闻言松了口气，“那你开车别打电话。”
“好，那我先把我妈让我买的东西送回去，晚一点给你电话。”
宋碧菡还未及拒绝，那边已经断了连线。
她皱眉，在沙发重新落座时余光瞥到左侧一抹身影，侧过头就看到身形隐在暗处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是冷漠还是生气，难以辨别。
宋碧菡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答应龚梓越等他回国时去接他，心里一时忐忑。
关景之没再看她，走向玄关口。
“你要出去？”
关景之没回她。
“你生我气了？”宋碧菡走过去，在他换了鞋手触上门把欲打开时拉住他：“我和龚梓越只是同学关系，其他没有什么，我不喜欢他，更没有和他交往。”
关景之还是没说什么，拨开她的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宋碧菡站在门口望着他走向车库的身影，眼睛不知是被吹进来拂过脸面的冷风吹的，还是因为委屈心头难受，眼泪一下流出来，被冷风一吹，湿热的液体很快变得冰凉。
直到他的车影远去，她才关门返回客厅，把自己蜷成一团缩进沙发里。
他总是这样，动不动就生她的气，对她冷脸以对。
她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哭着哭着不知不觉又睡着，意识还未完全模糊时脑海里隐隐浮现一个念头，最近她好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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