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一旁见张易辰和白云暖恩爱暧/昧,正觉尴尬,忽听张易辰问白云暖道:“听府内的嬷嬷说,王府内伺候你的丫鬟婆子,你一律不用。你是王妃,该有王妃的做派,身边伺候的人人手不足可不成体统。”
“臣妾身边有绿萝、阿雪和美善。出行有跟班戚杰,已然够了。臣妾原比不得侯门绣户,出门就要八抬大轿……”
“可你现在是王妃,是我张易辰的女人!本王怎能委屈了你?本王还是再替你挑选几个丫鬟,你跟前常走动的就这个绿萝,那个阿雪和什么美善,本王基本未见过他们的人影……”
“那美善哪是伺候王妃?她分明眼里只有阿雪!”绿萝心里的不满积压已久,整好听张易辰提起来,便叨叨了一句。立时换来白云暖一记警告的眼神,只好噤声。
张易辰觉得绿萝的话大有文章。便道:“也罢,绿萝。你去把这两个丫头叫过来,让本王好好看看,若不中用,就遣出王府去,再拨人手伺候王妃好了。”
绿萝欢天喜地地去了。不一会儿就将钟离雪和美善请了进来。
钟离雪和美善都穿着王府丫鬟的服饰,低调地走了进来。
张易辰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二人,只觉二人身上掩不住一股杀气。当日在兰屿城下,两军对垒隔得远,张易辰对她二人的真面目并不看得分明,所以今日近距离面对面,并不把二人的身份往钟离雪身上猜想,只是对白云暖道:“这二人也是爱妃从白家带来的丫鬟?”
白云暖看了钟离雪和美善一眼,心里很是不忍将二人称为丫鬟,但钟离雪曾恳求过她,自己只想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务必帮她保密来自异域的身份。
白云暖点头道:“是打小就在白家随我长大的。”
“这两个丫头身上一股子番邦蛮气,不知是白家从什么地方买来的。”
白云暖忙道:“就是从普通牙婆那里买来的丫鬟,和绿萝一样在白家有几年了。”
绿萝见她主子撒谎,也不敢戳破,只好郁闷地点了头。
钟离雪趁张易辰看着白云暖的当会儿,偷偷审视了张易辰一番,知其对自己颇有些异域气质的长相产生了怀疑,又见白云暖有意替自己遮掩,便解释道:“在白府时,也常听老爷和小姐说奴婢的长相不像中原人氏,或许奴婢的身上的确留着番邦族类的血液吧,只不过奴婢从小父母双亡,自记事起就未见过父母的面,所以对于奴婢的血统也就无从考证了。”
张易辰有些讶异地看向钟离雪,觉得这个丫鬟不仅长相出挑,口齿也伶俐,她不常在白云暖跟前伺候走动,定有些欺主的嫌疑,便冷了神色道:“口齿倒是伶俐,手脚也应麻利些,王妃跟前要向绿萝学习,不要太过懒怠了。”
钟离雪一愣,美善有些不忿,但又替钟离雪出头不得,只能窝心里生闷气。
白云暖道:“王爷言重了,臣妾自家带来的丫鬟哪有差遣不动的道理?不过是臣妾与绿萝更亲近些,平时使唤绿萝使唤惯了。王爷希望多看见阿雪和美善在跟前晃动,日后臣妾让她两个多在王爷跟前当差便是。”
张易辰愣住,有些悻悻然道:“爱妃说的是哪里话?哪是本王希望看见她们两个,本王只是帮你教训奴才。”
见张易辰囧了,白云暖忙笑道:“不过一句玩笑话,王爷竟如此面皮薄,玩笑不得,臣妾知错总行了吧?”
钟离雪道:“王爷请放心,日后奴婢一定手脚勤快些,好好伺候王妃。”说着磕下头去,美善也只好跟着磕头。
接下来一整日,钟离雪和美善都替了绿萝的活,端茶递水,伺候在白云暖和张易辰身边,钟离雪倒没什么,摆出了为了匡扶家国能屈能伸的姿势,美善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窝火到不行。这夜当完差,就到绿萝房里,寻绿萝的麻烦。
起初二人只是口角,美善道:“定是你在王爷王妃跟前嚼了舌根,才害我家小姐受委屈的。”
绿萝不甘示弱:“同是奴才,凭什么你们也领月俸,却不干活?”
美善道:“我家小姐又不是你家王妃的奴才!”
“既然不是,赖在王府内做什么?趁早走人呀!”
绿萝两手叉腰两眼圆瞪,美善怒不可遏,一掌打在绿萝肩上,便扬长而去。
绿萝当夜不觉什么,知道美善有武功,自己不是对手,只能甘吃哑巴亏,次日照样去白云暖跟前当差。伺候白云暖洗漱早餐完毕,便觉身子不舒服。白云暖见她脸色不好看,便问她是不是累着了,她点点头,白云暖只催了她自去看王府内的御医,便无暇顾及她,因为晴歌陪着繁香姑姑到了安品园。(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二章 王爷归来
眼前的张易辰气宇轩昂,顾盼之间,目光如电,英姿飒飒。白云暖略一怔忡,泪便浮上了眼眶。她疾步向他扑了过去,而他也向她张开了双臂,所有的思念凑化作此刻的深情一拥。
什么话都没有,就这么紧紧依偎着,恨不能将对方揉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去。
许久,张易辰勾住白云暖的下巴,细细打量这一张被灯光映衬得莹白如玉、若宝光流转、出奇美艳的面孔,喃喃说道:“你终于是本王的了,阿暖!”
这一声呼唤似自灵魂深处发出,白云暖鼻头一酸,泪便簌簌而落。
张易辰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带着一丝霸气,又温柔道:“从今往后不许哭,我张易辰的女人不许哭!因为天塌下来有本王给你顶着,地陷下去,本王的背脊撑住你,阿暖……”
白云暖简直太幸福了,张易辰的言语像蘸了糖抹了蜜,令她甜得忆不起前尘往事里所有的苦痛与憋屈。当她再次扑入张易辰的怀抱,张易辰的身子却向后趔趄了一下,整个人有些站立不稳,嘴里也发出微微的呻/吟。
白云暖扶住他,担忧道:“王爷,你怎么了?”
张易辰忙蹙着眉头,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白云暖却在这时瞧见张易辰那件织锦行袍的袖子上已然蹭破一线,她立刻替张易辰卷起衣袖,外面只瞧得些微擦伤,肘上已然淤青红肿。
“王爷,这是怎么伤着的?”白云暖惊呼。
不待张易辰回答,晴歌和绿萝各自端着水和药箱出现在了门口,二人僵持了一下,绿萝给晴歌让了路。晴歌一进门就嚷嚷道:“王爷。我不让你今儿回王府,你非要回来,马都被你骑瘸了一匹。自己又让马给摔伤了。”
晴歌已经放下药箱,将张易辰扶到一旁软榻上坐下。又将药箱提到他脚边去,正要给张易辰上药,却对上张易辰投过来的冷冰冰的眸子。
“你在山庄里也伺候了我这么长时日,想必很累了,现在回到王府整好可以好好休息,退下吧,这儿有王妃呢!”
晴歌立即答道:“妾身不累……”
她未说完的话生生被张易辰的目光打住,只好将药放回药箱里。弯身行礼,道了句:“如此妾身告退。”
张易辰点头。
晴歌心里不忿,但回头面对白云暖时却是笑容可掬的,她向白云暖亦行了礼,温顺道:“王妃和王爷早些安歇,妾身告退了。”
白云暖盯着晴歌的脸,想起自己嫁进王府那夜在灵堂之中,要不是肃王瑶卿解救及时,早就命丧此女之手。那夜阴狠歹毒,此刻却笑容可掬。温顺可人,不由暗暗打了个寒噤。
此女是个狠角色,不可小觑。
晴歌一走。白云暖忙命绿萝将水端上来,为张易辰清理了伤口,又拿了药给他涂抹伤口。
绿萝端了脏水退出去。
张易辰坐在软榻的狼皮褥子之上。软榻很低,白云暖只能跪在地上,将张易辰的袖子高高挽起,用玉拨子挑了匣中浓黑的药膏,手势极为轻柔,将药膏薄薄地敷在伤处。
张易辰只觉幽幽一缕暗香,虽不甚浓。却非兰非麝,将那药气遮掩下去。不觉将目光柔柔投在白云暖身上。见她秀面半低,侧影极为落落动人。不由如痴如醉。他伸出另一只手抚在白云暖的发丝上,白云暖抬起头,目光里满是担忧与责备:“因何如此着急得骑马呢?王爷一向武艺高强,马术精湛,因何就乱了分寸,伤了自己呢?这要是伤出什么好歹来……”
“因为本王急着回来看你,一刻也等不了。”
好吧,白云暖的脸刷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儿。她强自镇定地抑制着满心悸动,敷好了药,取了小案上的素娟细细裹好了伤处,便起身,一边整理药箱,一边低声道:“王爷何必心急?你我夫妻来日方长,需知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白云暖原只是就张易辰摔马一事就事论事而已,奈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易辰心里别有一番理解。他想到了晴歌提及的白云暖要为亡母守孝满三年的事情,屈指算来,尚要一年多的时间,便生生忍住了见到白云暖时一亲芳泽的冲动,柔声道:“本王自然是尊重你的意思的,本王原说过等你守孝期满,方与你成婚,而今阴差阳错,你尚在孝中就嫁入王府,本王感到抱歉。你有心替已故的岳母大人守孝,孝心可嘉,本王哪有不依的道理?更何况,你对本王的救命之恩,本王尚未报答,不如就全了你的孝心,再等你一年半载,等你除孝之后,本王再与阿暖你洞房花烛。”
白云暖见张易辰无端说出这一番话来,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感动,于是欠身行了万福,道:“阿暖多谢王爷仁厚。”
这一夜,张易辰宿在了安品园的书房里。
次日,绿萝抱怨道:“王爷明明深爱王妃,为何大病初愈,不与王妃同住,反去睡书房?”
白云暖道:“只怕接下来的一年半载,王爷亦不会与本宫同房,他是要全了本宫替母守丧的孝心。”
绿萝恍然大悟:“王爷对王妃真是有心,只怕他日日宿在书房,王妃会落个不贤惠的名声,可绿萝也不想王爷去宿晴姨娘的乐淑园。”
“王爷自有主张,何必你一个小丫头瞎操心?”白云暖笑着奚落绿萝,绿萝想想也是,遂不再纠缠。
接下来的时间,张易辰果是白日与白云暖同吃同谈、同进同出,一到夜晚就宿到了安品园的书房里。
不消数日,这个风声儿便传到了宫中肖德妃的耳朵里。
肖德妃对贴身宫女繁香抱怨道:“这雍王和雍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雍王不一直钟情于雍王妃的么?怎么大难不死,俩人反倒生疏了?听说雍王自回到王府,夜夜宿在安品园的书房里。敢是那雍王妃因为本宫让晴歌陪同雍王去山庄疗养一事而闹别扭,故意冷落雍王?”
繁香道:“不至于吧?想王爷和王妃两人都是经历了生死,至死不渝的有情人,怎会为小事而想不开?”
肖德妃不认同:“未必,女人心,海底针。繁香,你还是替本宫去雍王府走一趟,探探虚实,务必替本宫对雍王妃敲一敲警钟。”
繁香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一章 桃花坞探兄
“你满意了?你高兴了?这就是你要的结局吗?你把她逼到了俗世凡尘之外,你便能安哉吗?”白云暖冲过去,揪扯着安宇梦的衣襟,又捶又骂,“你把七尾还给我!你把七尾还给我!你把七尾还给我!”
安宇梦站着,任由白云暖摇晃和哭闹,不躲不闪,也不争辩,只是默默地流泪。
绿萝上来拉白云暖道:“王妃,你别这样!你这样,只会气坏自己的身子!”
白云暖泪眼模糊地看着安宇梦爬满泪水的脸,哭道:“你这样算什么?你毁了自己,又害了七尾,却在这边掉着假惺惺的泪,安宇梦,我瞧不起你!枉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作好朋友,我真是看错人了!”
安宇梦忽而用袖子往脸上一抹,掉头就走。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白云暖又担忧起来,她冲他喊道:“安宇梦,你要去哪里?”
安宇梦不回答她,只是无头苍蝇一样往前冲去。
“王妃,安公子他这是要去哪儿?看他这样子,会不会想不开出事啊?”
绿萝一提醒,白云暖又担忧害怕起来,她赶紧喊杰将军:“杰哥,快拦着安宇梦!快拦着安宇梦!别让他跑了!”
杰将军已经听到白云暖的呼声,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安宇梦,他是习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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