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梵音眉头微蹙,审视般的再次看向丛月,抬眸间却抓住了丛月眼底的惊慌,她唇角微勾,不屑的挑了挑眼角,竟在她眼皮底下装模作样,做作!
“是啊,豪门里做事不易,小心些还是应该的!不说这些了,我这次从美国回来专门给你带了些礼物,不许不收!”
左梵音拿起身旁的礼盒递了过去,嘴角微翘,仿若紧紧是旧友重逢的喜悦。
“谢谢表小姐!”丛月眉头微蹙,但还是从左梵音手里把东西接了过来。
“时间过的真快,想想七年前,每次我跟阿狼闹别扭总找你谈心的日子,有时候真是怀念,如今,想闹别扭都找不到人了,来这些天,也没见到丛丽姐,她还好吗?”
左梵音眼角挂着失落,这抹失落让丛月微微一颤,仿佛瞬间看到了七年前的左梵音一般。
“我姐她,很好,谢谢表小姐挂念!”
左梵音淡淡地看着丛月,她疏离的矫情劲儿让左梵音有些无力。
“对了,这份礼物是给丛丽姐带来的,你一并交给她吧,本来给阿狼也带来了礼物,可今天一天也没见他回来,你说不会是我昨天让狄笙误会了吧?我不知道她是阿狼的妻子,所以表现的有点儿……”
丛月接过左梵音手里给丛丽带来的礼物,看着她一如七年前那种愧疚的表情,欲言又止,预止又言,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表小姐多心了,四少奶奶这人性子很直,不会多想的吧?听钱叔说,”话音到这,丛月下意识地止住话头,贝齿轻咬下唇,良久,才再次启口:“在车上,他听太太跟房妈的话音,四少奶奶是因为怀孕见红才住院的!”
左梵音心底瞬间抽搐,可面上却自责难过:“难道是因为我的事儿让她动了胎气?”
“不是,不是,说是……说是那什么的时候没注意,不过,倒不是很严重!”
‘那什么’的时候,多含蓄!
明知道他会跟别的女人‘那什么’,可真听到了,为什么会有种窒息压抑般的痛苦,左梵音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嘴角微勾,努力保持着清醒,“哦,那我就放心了……”
强撑着笑颜寒暄了十来分钟,这才起身把人送走,砰地一声,左璇推门进来,“姐,一个下人而已,干嘛还要你迎来送往的,我真闹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干嘛非一个树上吊死,怀孕就怀孕被,阎狼他有那么好,现在京都城里的……”
“璇儿!”左梵音眼眸微眯冷声打断了左璇的话,努力吸了一口气,缓缓突出:“以后不要说下人不下人的话,即使是佣人,那也是一种等量交换的工作,那种老八股的思想不是你这种豪门小姐该有的,我累了,你去忙吧!”
说罢推门进了隔间卧室,清冷孤寂的夜,唯有工作才能驱走她内心的愤恨,嫉妒!
不光别人觉得左梵音变了,就左璇都觉得她姐不可理喻了,以前的左梵音从来就没有高声跟她说过话,变就变呗,为什么别人越来越强悍,而她却越来越放低自己的身价,替佣人愤愤不平?刚刚她在门口都听到了左梵音跟丛月的对话,没想到这个不起眼儿的狄笙竟然怀孕了?
她推门从左梵音房间走了出去,反身进了阎怡凤的房间。
“妈,你知道吗?狄笙怀孕了!”
阎怡凤正抹着眼霜,单手提拉眼角,听到左璇的话,动作微微停顿。
“你听谁说的?”
“丛月,我姐也真是,你知道她刚刚跟我说了什么吗?她说……妈,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左璇这才发现,阎怡凤没她想象中的生气。
“璇儿,以后跟你姐学学,大家族里事情多,做事要思前想后,下人是什么?是信息传递的工具,说白了,你用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才有价值,用不着的时候,就像你现在这样,你就只是觉得他们是下等人,可你有没有想过,就这下等人有一天他们一样能成救命稻草,所以,该养着的时候,就跟你姐一样,小恩小惠的给个甜头,真的到某天,她能帮你大忙的时候,你这些都值了!
不说你姐了,说说你,璇儿,你心里想的妈都知道,不过,孩子,妈不同意你跟阎策的事,你爸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钟静书也不会接受你的……”
左璇的心思阎怡凤早就知道了,前两天左致远跟她提了,让她跟左璇说说他们的态度。
“妈,为什么,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不能在一起!”
左璇轰地懵了,她没想到阎怡凤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这样明了的提出来,说明他们将要有所行动,不会是联姻吧?
“阎策要跟你在一起?”阎怡凤一语点破。
“他……妈,你相信我,我会让他跟我在一起的!”
“璇儿,你太天真的,妈清楚的很,从你们高中开始到现在,多少年了?阎策接受你了吗?”
这些阎怡凤说的都是实话,她无数次表白,无数次被拒,每次她表白完,承受的都是他无言的冷冽,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停止了那总不理智的行为,慢慢试着以一种全新的形象跟他接触,虽不见成效,可总算能说的上话,每次跟他聊过之后,那一天她的心情都会莫名的好,这种喜欢早已根深蒂固了。
她此刻才明白从工作开始,他们就故意错开她跟阎策交集的机会,故意让她去了阎逊公司,而现在斐丽跟爱尼属于同品牌竞争,作为两个品牌的竞争对手,即使她身份地位不在核心层,可在竞争上位期间,他们更不可能有私交,这是公司规则,除非她退出,就算此时退出也毫无意义,毕竟工作已经展开。
看着左璇痛苦的表情,阎怡凤眉头微蹙,轻轻拧上精致的晚霜盒盖,从镜中看着身后的左璇,缓缓起身,“累了,妈就让你出国休息一段时间,回来就好了,你只是被自己的心魔蒙住了眼睛,出去开阔一下心胸,说不定还能遇到良缘,嗯?”
左璇豁然抬头,“我不累,不需要出国,妈,我先回房了!”
阎怡凤眼眸微闭,从什么时候起,这两个孩子缠上了这段孽缘?
丛月拎着东西直接回了佣人房,房间里丛丽不在,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梳妆台上,怔怔地想着刚才左梵音的话,眉头蹙了又蹙,她不是当年的她了,左梵音又怎么会是当年的左梵音呢,她无力摊在床上,努力压抑着大脑不要去回想当年的点点滴滴!
*
医院里,狄笙无聊的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开视频会议的狼爷,这场会议开了快一个小时了,起先她看的津津有味,虽然一个字都听不懂,可看着自家男人认真工作的严肃样儿,心里倍爽,可随着时间一久,再加上除了会议开始之初,狼爷熟练的用德文哗啦啦说了一番她一个音儿都听不懂的话,后期几乎都处于沉默状态,要不是冷冽的眸子时不时有些变化,她都怀疑他睡着了。
她掀开薄被,慢慢侧身坐在床沿上,她的情况呼延韵都跟她说了,所以她现在基本上很注意,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低头朝地上看了一眼,找到了鞋子的位置,朝鞋子的位置慢慢挪了挪,刚要伸脚进去,阎狼蹭地走了过来,一把扶住了她的身子。
“怎么了?”
狄笙看了眼沙发上的电脑,压低声音说道:“去厕所!你去忙吧,我自己就可以!”
她只是不能剧烈运动,又不是瘫了,这位爷,一整天差点把她当成瘫痪在床的老奶奶伺候着,恨不得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解决了。
阎狼没说话,蹲下身子给她把鞋子套上,鞋子是浅口的,是纪宇同志着秘书给买的,昨晚这丫根本就没穿鞋子就让阎狼给抱来了。
扶着她去了厕所,狄笙无语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老公,出去好吗,你这样我上不出来!”
好在,人算是出去了,听到厕所排水声,门就咔嗒响了,扶着狄笙回到床边。
“你去忙吧,我转转!”
狄笙推了推阎狼,她现在看到床就背疼,躺了一天了,果真是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想不了的福。
“嗯,我马上结束了!”
阎狼转身回到电脑旁边,狄笙围着床来来回回转悠着,一会儿摸摸抽屉,一会儿动动衣橱,怎么没有呢?
耳边阎狼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就阖上了电脑,“找什么呢?”
“阎狼,我手机你没让纪宇带来?”
“想给乔天儿打电话?”
狄笙是几乎一天俩电话,虽说今天见到乔天儿了,可要不通电话,心里总是跟缺点儿什么似的。
“在这儿!”
说着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顺手拨通了乔天儿的号。
电话是赵姨接的,“太太,天儿姐出去了,说是去同学那复习,她怕你担心,留了同学的号,我给你说一下,你记下!”
“好的,你说吧赵姨!”
狄笙拿着阎狼另一部手机打了过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声想起,“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哦,你好,我是乔天儿家长,请问她在吗?”
“在,正跟我女儿复习呢,您稍等,我把电话给您切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通了:“姐,我是天儿!”
“哦,天儿,跟同学相处的还好吗?”
“……”
挂了电话,狄笙一把抓住了阎狼的胳膊,勾了勾小手,阎狼低了低身子,“怎么唔……”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覆在自己唇瓣上的小嘴,僵硬的不敢乱动。今天医生的话说的很严重,除非是不想要孩子了,所以他单纯的以为,这些动作都是禁止的。
狄笙娇滴滴揽着阎狼的脖子,松开了嘴:“抱我!”
阎狼无奈地把人抱了起来,狄笙两腿盘在他腰上,双手搂着他脖子上,阎狼一手护腰,一手托着屁股,按着小女人的只是绕着屋子转悠。
“去沙发!”
“阎狼,我好开心,你知道吗?天儿有朋友了,还跟朋友一起复习功课,我的天儿有朋友了!么么啃一个!”
沙发上,狼爷把媳妇拥在胸前,狄笙兴奋地啵一个啵一个的香吻赏给狼爷,“真就这么开心?”
“当然啊!我有宝宝了,天儿有朋友了,不对,不对!”狄笙蹭地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
“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我怎么能先有宝宝,我还要当白领呢!我还要赚多多的钱,那怎么办?”
她还得养天儿,这一有孩子,她怎么照顾天儿?
“我给你钱!”阎狼当然知道她要钱的原因,除了更好的养天儿,还有那些她不怎么想提起的家人吧?这些都是他在狄笙日记里看到的,这丫头特别爱写日记,而且日记还都是以第三人称写的。
他其实不是有意看到她日记的,那日记本就在他书桌上摊着,就是不想看,那都不行!
“你把我当什么了?三儿?你要包养我吗?”
说着白了阎狼一眼,狼爷一阵无语,今儿刚听呼延韵说一孕傻三年,他老婆这傻来的也太快了吧?
“阎狼,我决定了……”
一阵铃声打断了狄笙的话,狄笙拿起手机一看,是安教授发来的短信!
她嫌人安腾北野这名儿太长,直接给输了安教授!
安腾北野例行公事,问她今天怎么没来上课,阎狼脸色僵硬地看着小媳妇给‘安教授’回短信,他媳妇到哪儿都有人粘啊!
除了那‘竹马’还有个他还没抽出空来问候的‘裴大明星呢!’狄笙不说可不代表他不知道,看来这小媳妇招人稀罕着呢。
那边,绝得重楼门口,郑航想死的心都有,看着被乔天儿打发走的女人,他真心怕了这个比他还能算计的小丫头,你说她这么小年纪,怎么就能把所有人算计进去呢?
071 更衣室某男再现(许宁的劫)
一袋蛋挞六个,狄笙一口气全吃光了,过了嘴瘾,人就开始后悔了,嘟嘟囔囔地说着热量怎么高,到时候胖了怎么办?严厉威胁人狼先生,不准嫌她丑,时刻强调让狼爷做个听媳妇话,疼媳妇的好男人。
她也醉了,一个期望胖的人忽然担心胖了,可见,女人那张嘴,跟男人有的一拼。
十一点多,游敏之口中的呼延韵就来了,专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