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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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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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舅娘,只是此时那几个孩子去争先恐后地往唐张氏身边涌去。
    “好好好。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唐张氏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笑呵呵道:“你们舅娘、舅舅今个儿预备下了好多点心果子,非得把你们的嘴给吃油了不可”。
    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往后院儿而去。兰草自去厨下吩咐饭食。
    到了内院儿,那些点心果子一拿出来,几个孩子先还有些放不开,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的不敢伸手儿,及至有一个动手的之后,其他人顿时跟小狼一样扑了上去,就连唐成怀里的小狗蛋也急的扒扒叉叉的往下爬。
    这时候自然说不到什么正经戍,无非是些家里的庄稼,年货的置办啥地。唐成看着强作欢笑也掩饰不住眉眼间愁苦的杏花,再瞅瞅陈华贵那一身光鲜的衣裳,气儿就不打一出来。自打见面之后,就没给过他好脸色,话更是一句没说。
    陈华贵先时见唐成亲热狗蛋儿,心底还是窃喜,及至此时见他都是寻着宝成说话,自己凑都凑不上去。脸上就有些木剌剌的。
    这边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吃了些点心果子之后,兰草前来报说饭食已经准备好了。
    众人移步花厅,几个小孩凑在一起,大人们则是另开一席,开席之前,随着唐成一个眼色,李英纨将早就准备好给孩子的喜钱拿出来发了下去,一人一贯用红绳串了套在孩子的脖子上。看着甚是喜庆。
    见到这两贯喜钱。陈华贵眼神儿一亮,刚刚地闷气也消散了不少。
    喜钱给过。众人正式落座,共饮了三盏之后家宴正式开席。
    “大姐,姐夫,来,同饮一盏,弟弟、弟妹欢迎你们来家看看,更欢迎以后常来”,三人同饮了一盏后,唐成放下酒盏,笑着看了看身边的李英纨。
    这几盏酒喝下来,李英纨脸上多了两抹晕红,看着益增艳色,足岁二十九的她比兰花和杏花都大,但此时看来她这个弟妹倒比小姑子还要年轻的多。
    接到唐成的示意,李英纨放下手中酒盏,轻咳了一声后看着宝成和兰花道:“昨个儿阿成说了姐夫要到我桐油铺子帮忙的戍,这是个好戍嘛,亲不亲,一家人!有姐夫在铺子里帮忙看着,阿成和我只有更放心的。等年后过了上元,姐夫就到铺子去吧,该学的从头学,至于薪俸嘛,就先比着大先生的例”。
    闻言,宝成和兰花真是喜出望外,“这怎么成?高了,给高了”。
    “一家人,还客气什么”,李英纨笑着摆了摆手,“阿成昨个儿也说了,要是学得快,干得好,以后那家桐油铺子就交给姐夫管了,阿成是一家之主,这事他说了就算。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总在外面抛头面的”。
    这话于兰花和宝成来说不啻意外之喜,进铺子就拿大先生地薪俸,以后还有大掌柜的指望,这还有啥说的,喝呗!而且这份子感激一盏酒又怎么够?
    宝成是心愿得偿欢喜。除了这些之外,对于兰花来说,弟弟、弟妹在男人面前给她长了这么大个脸面,让她更是欢喜,有了今天这戍,以后她在婆家里腰杆子就能更硬扎了。
    看着宝成和兰花这样子,陈华贵心里痒嗖嗖地又羡又妒,无奈小舅子只是陪着他跟杏花喝了一盏酒,啥话也没说。就这一盏陪酒,唐成那笑脸还是只给杏花,到他这就不咸不淡的了。
    这番挫磨让陈华贵份外难受,只是这时节他作为唐家的姑爷也实在不好说话,只能在席面下去踢杏花儿的脚。杏花看看唐成和李英纨,又看了看唐张氏两口子,最终咬着嘴唇什么话也没说出来,陈华贵是她男人,什么德性她最清楚不过的了。先不说能不能去,真要让他到了衙门,只有给小弟坏戍的。这样哀求地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这边说不出口。陈华贵那里就越急,到家宴散席时,他的脸色已经是阴沉沉的了。
    对此,唐成也只做未见,吃完饭又闲坐了一会儿后便安排他几人洗澡,休息。唐张氏两口子则忙活着给几个外孙儿洗澡去了。
    “阿成,二姐夫脸色看着不对呀”,目睹几人随着丫头出屋之后,李英纨道。
    “嗯。我知道”,唐成看看屋外,摇了摇头道:“今个儿我是故意给他的冷脸,就是想看看他的心性,现在看来这就是个脓包货,好歹是个男人。自己想要什么,即便媳妇儿不给说,他自己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连这样的话都不敢说,这样的男人你还敢指着他撑门立户?”。
    “那……”。
    “再等等,等等”。
    两人说着闲话,等外面丫头来报说二姑奶奶两口子已经沐浴完毕,前往客舍休憩之后,唐成猛然站起身来,拉着李英纨道:“走,瞅瞅去”。
    “去那儿?干啥呢?”。“去客舍。至于干啥”,唐成停顿了一下后才道:“听墙根儿”。
    客舍是在内院外边的东厢,丫头指明了杏花两人住宿地房间之后边悄步去了。
    “小声点儿啊”。唐成低声嘱咐了一句后,拉着李英纨压轻脚步到了那间客舍地门外。
    还不用凑得那么近,陈华贵盛怒的声音已是清晰可闻,“老子让你说你为什么不说,你这个贱货……”。
    陈华贵地火憋的有时候了,前边是人多。刚才洗澡又是分开的,是以他直到现在才有冲杏花发火地机会,在屋里绕着***的他盛怒之下脚步声极重,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一边走,一边急声骂个不停,“吃里爬外的东西,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陈家人!妨人精。别家女人都望着自己男人好。就你这贱货恨不得老子一辈子受穷。”
    陈华贵的骂声直让外边儿的李英纨听得皱眉不已,往身侧看去时。唐成脸上已是青白一片。
    客舍里边,没听见杏花儿的声音,那陈华贵泄愤骂的起兴,骂完老婆还不过瘾,连带着将给他冷脸的唐成也骂了进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芝麻绿豆官儿,也敢在老子面前摔脸子,日他八辈子血先人的,病死了那么多人,去年阎王爷怎么没把他给收了去”听到这句,屋外地李英纨脑子里猛然一炸,以她的经历来说,最听不得的就是这话,听不得人说唐成一个死字儿,就连夫妻两人闺房调笑时,唐成自己说自己都不成。
    脑子一炸,心里猛然涌起翻起巨怒地李英纨正要往里走时,手上却被唐成给紧紧拉住了,“等等”,唐成青白的脸色至此已经是铁青一片。
    这时节,屋里杏花儿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阿成是我小弟,唐家的独苗,你……你总要积些口德”。
    “口德你娘……”,随着这喝骂声响起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听“啪”地一声脆响。
    陈华贵狠狠的抽了兰草一耳光。
    随着这“啪”的一声响起,李英纨就觉手上一松,唐成已大步向前走去。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哭什么丧!”,陈华贵看了看门,低声向流出眼泪的杏花吼了一句后,走过来拉开了门闩。
    房门刚开,陈华贵就看到一个急速的黑影儿照脸而来,随后就觉脸上猛然一疼,身子踉踉跄跄向后退去。
    一拳砸中陈华贵面门,唐成跟上去又是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这时节陈华贵已经反应过来,躺在地上顺势抱住唐成的腿后,两人就这样厮打起来。
    只可惜他的身量和体力比之唐成都大有不如,只厮打了一会儿后,就被唐成按在屋子正中的小几上打地毫无还手之力。
    这厮被按住还手不得,身上吃疼之下索性放出了无赖手段,扯着喉咙喊道:“小舅子打姐夫了,哎呦……大家快来看哪…啊…小舅子打姐夫了”。
    “这是在我家。你就使劲叫吧”,唐成手下说着,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气。
    陈华贵见叫地没用,身上又越来越疼,竟然撒泼起来,“我自打我浑家,关你球事?”。
    “他是你老婆,更是我姐”,唐成重重一拳砸在陈华贵嘴上。只这一拳,陈华贵嘴角立时就破了,往外沁出血来。
    随着这一记重拳打出,唐成终于停了手,嘿嘿冷笑道:“唐家人也轮得着你来打?浑家?老子还告诉你,从现在起就不是了”。
    “阿成。你的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唐成手上也破了皮,正捧着他手地李英纨听到这话,愕然一愣。而一边儿坐着,一言不发的只是流泪的杏花也愣住了。
    陈华贵这时候的样子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嘴角还在流着血的他话也说不清楚,含含糊糊道:“老……我是三媒六证的明媒正娶,我要到衙门告你去。告你去”。
    “去衙门是吧,好啊”,唐成稳稳的在榻边坐了。伸出手去任李英纨用帕子给他包扎,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华贵道:“知不知道州衙在那儿?要不,我领你去?”。
    就这一句,把陈华贵噎的说不出话来。
    等了一会儿,见陈华贵说不出话。唐成放松了脸色,指了指身前不远处地胡凳。“坐吧”。
    陈华贵一脸惊疑,直到唐成变脸低喝了一声“坐!”之后,这厮才乖乖的前来坐了,只是他这坐姿看着着实别扭,只落了半个屁股,显然是随时准备着跑。
    “这就对了嘛”,唐成笑了笑,“陈华贵,咱们商量个事
    “我跟你没啥好商量的”。
    唐成对他这色厉内荏的态度浑不在意。继续说道:“今个儿晚上。你面前就两条路;一条是你老老实实写份休书,这样你好。我姐好,大家都好,你要是爽快的话,我这儿给你备有一份表示,多的不敢说,村里重新讨个老婆是够地;第二条,如果你不愿写这份休书,那我就只能劳烦一下州衙里的公差,现在就把你弄进去,等你啥时候想写了,写好了再出来”。
    唐成此言一出,当真是满屋皆惊,这年头在金州这麽个封闭的地方,写休书得是多大的戍,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说了出来,浑然就跟买盒点心果子一样。
    听唐成说到牢狱,陈华贵脸上的肉猛然抖了一下,看了看唐成,他再看看一边儿脸色有些呆滞的杏花儿,这厮沉吟了许久后猛然抬起头来瓮声问了一句,“你的表示有多少?”。
    随着陈华贵这句问出口,杏花身子一抖,双眼悄然闭上,眼角处两行浑浊的眼泪滚滚而下。
    唐成亮出手掌晃了晃。
    “五贯?”,陈华贵跳脚从胡凳上蹦了起来,“当初成亲也不止这么些钱,就是把她拉到城北人市上卖了,至少也得有十二三贯”。
    唐成咬了咬牙,强行忍住了再上前踹他一脚的冲动,沉声道:“我说的是五十贯!套用你地话,城北人市上一个上等丫头也才十四五贯,这五十贯你要想拿全喽,两孩子就得留下,这一点,休书里也得写个明白”。
    五十贯!听到这个数字,陈华贵脸上的肉又是一颤,几乎是不等唐成说完,他已迫不及待的点头道:“一言为定,可不许反悔啊!”
    “好”,唐成点点头:“孙子才反悔”
    于是,在这个除夕地前两天,唐成办完了本年度最后一件大事,由他特地请来做中人的两个衙内同僚当面,陈华贵正式在代笔的休书上画了血押,至此,杏花重获自由身,而两个孩子也是在她的名下。血押,顾名思义,用的不是印泥,而是咬破手指摁上去的手印,此押一画,永无反悔。
    在这整个过程中,二姐杏花始终没有说过一句反对地话。而这,也是让唐成最感欣慰并彻底放下心来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四章  做官,老子要做主官!
    腊轧十七放假,唐成与家人一起逛了一天街,随后就是兰花及杏花到了,晚上又出了陈华贵那样的破戍,直折腾到很晚才睡;二十八上午,办完了休书的事情后,兰花两口子忙着逛街置办些年货,唐成则陪着李英纨一起指挥着丫头下人们开始挂花灯,准备爆竹,年味儿一天重似一天,眼瞅着后天就要过年了。
    至于唐张氏两口子,则是被五个外孙缠的没法子动,不过他们也是乐在其中。
    忙活着这些,唐成的学业功课虽然因为严老夫子的归家而暂时停了下来,但临摹粉本却是遵着阎先生当日的吩咐,一天没停。
    腊轧十九早晨,兰花及宝成要赶着回家,毕竟宝成父母都还在家里等着,他们也不能留在此地过年。
    送走兰花一家儿,五个孩子也去了仨儿,这院子里明显感觉冷清了许多。
    目送马车去远,唐张氏怅怅的叹了口气,伸手拉住杏花四岁多的大女儿,待要去牵小外孙时,小狗蛋却颠颠儿的跑到了唐成身前,扯着他的衣服仰起脸叫道:“舅舅,舅舅”。
    说来也怪,这五个孩子多是见了唐成有些畏惧的,唯独这个小狗蛋儿,也许是昨天唐成抱过他的缘故,对这个舅舅份外亲热,这两天若在一起,他走道的时候就喜欢扯着唐成的袍子下摆,跟坠着个小尾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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