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乔连起身都有些晕,可是憋了一天着实难受,又喝了一碗粥,小腹胀痛,不然也不会强撑着去厕所。
也就是在嘘嘘时,下面疼痛难忍,她才想到……
“干妈,陆医生不会是男的吧?!”要是全身和那里都被男医生看了去,徐沐乔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不封建迷信,只是脸皮甚薄。
“你看我像男的吗?”一声清丽的回答,两个人都抬头看向门口。
。。。
 ;。。。 ; ; 楚凛的进出让她想到了身下曾经流逝的胎儿,想到了手术室外垃圾桶里那些被不负责的父母扔掉的血块,想到自己手帕里捧着的不成形的肉团……
胃中一阵恶心,徐沐乔想要推开楚凛,去马桶那里吐,却被他拽在胸前动弹不得,“这就想逃跑了?”
再也忍受不住胃里的排山倒海,徐沐乔做了几个干呕的动作,终于被放开,跌跌撞撞地抱着马桶,几乎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楚凛动作生硬地给她顺了顺后背,把几缕头发丝撩到她耳后。徐沐乔在一片昏天黑地中想,他可真矛盾,前一秒还恨不得弄死我,现在又做出这么体贴的动作,这个人是越发难懂了。
消停下来时,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徐沐乔不敢抬头,这幅尊容还是不被楚凛看去得好。可惜,这么多年,她的窘样,她每次出丑、每次丢脸,他都好巧不巧地陪在她身边。
孽缘,也是缘吗。
眼前多了一条沾了水的毛巾,“你可真行。跟我做,都能到想吐的地步。”
徐沐乔知道一个男人最在意的就是别人对他那方面的评价,你说他人道不能,他找机会肯定把你人道毁灭。
“消停了吧,不然我还要接着吐。”徐沐乔别的不行,就是骨头硬。不然哪能撑到现在,哪能在poison那种地方面不改色混了这么久。
“你想得美。”楚凛换了浴缸的水,把她扯了回去,“夜还很长,就在这里,你想吐也方便。”
门外是李嫂锲而不舍拍门的声音,徐沐乔浑身痛得要散架,胃里没什么好吐的东西,开始抽搐地痛起来,似乎是胃溃疡又发作了。
随着楚凛新一轮的进犯,徐沐乔承受不住,趴在浴缸边缘呜呜地哭。
李嫂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报警,乔乔再这样被欺负下去,两个人的关系刚解了冻又要冰封了。可是若是报警,先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经常见诸于网络和报纸,这样一来,名声就坏了……
李嫂绞着手在门外走来走去,楚凛却在这时推开门,“叫医生过来,乔乔晕倒了。”
“什么!晕倒了?”李嫂毫不含糊,忙不迭下楼打电话通知医生。
楚凛回去把浴缸里的人儿用宽大的白浴巾一裹,抱回了卧室。
医生来之前楚凛先检查了一番,发现徐沐乔下面受伤严重,红肿着甚至带了点血丝,他没有细看,心下有些懊恼和自责,再怎么气糊涂了,也不该拿乔乔泻火。
楚凛细心地调高了空调的温度,29度已经算是有些热了。又拿了吹风机来,给乔乔把湿哒哒的头发吹干。
忙活好之后把她头下湿掉的枕头移开,也由此发现了枕头下的文件和手机。
楚凛面容冷峻,好不容易因为徐沐乔现在虚弱的样子被激发的保护欲消失殆尽,文件看都没看扔在了一边,拿起她的手机,才发现这姑娘吃一堑长一智,真正的脑瓜灵活——她把手机设了密码锁。
陆医生这时也恰好过来。她的父亲是楚宅的老家庭医生,退休后由她继续接任。若不是因为陆医生是女的,楚凛可能要再次把徐沐乔送到市中心医院去了。
陆医生揭开被子要给徐沐乔检查的时候,楚凛轻声对李嫂说,“你先出去吧。”
陆医生推了推眼镜,眼镜下的眼中似乎散发着寒气,“楚先生也先出去吧。”
“……”楚凛无语。
“您在这儿影响不太好。”陆医生坚持。
“她是我妻子,哪里影响不好了?”楚凛当仁不让。
“影响我心情。”陆医生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她当然不会说,其实她是个女权主义者。每次看到男人把老婆折腾成这副模样,心里都多了几分鄙视。
“你好好给她治疗,留下什么后遗症扣你全年薪水。”楚凛丢下一句威胁,拿着文件和手机回了书房。
把徐沐乔弄错的几页归类好,多出来的复印件被楚凛送进了碎纸机。
楚凛继续研究手机解码,试着输入了徐沐乔的生日,不对。
她父母的生日和老头子的生日,他不知道。
自己的生日,不对。
结婚纪念日,不对。
楚凛的脸色难看起来,按理说,如果徐沐乔对他多少有点感觉,那密码应该和他有关。
系统提示,最后一次机会,密码输入错误将会锁机。
焦急之下,楚凛心里突然有了决断。如果这次再不对,只能拿回修理厂去恢复出厂设置,一切想知道的关于徐沐乔的秘密,都无从得知了。
输入密码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心跳也随之加速起来,他缓缓输入,1220。
那是他不告而别,离开她,去英国的日子。
密码锁解开了。
楚凛心里五味杂陈,最多的便是酸涩。乔乔记着这一天记了四年,他自己害怕背叛,乔乔又何尝不是。
这款手机在现在看来应该是老古董了,但她一直没丢,任别人调侃。或许只是因为手机是自己送的。
楚凛大学时打了零工,第一笔工资便买了部手机送给徐沐乔。手机里的第一条短信是他发的。
现在竟然还在。
短短的一句,“乔乔,傻兔子。”
楚凛只给她发过一条短信,因为他更习惯打电话。发短信总能将人在一定时刻幼稚的言论记录下来,又浪费时间去编辑打字,他不喜欢。
谁曾想,徐沐乔会把这条短信存了这么久。
她喜欢删东西,短信箱里除了楚凛的这条,再无他物。
楚凛又翻了翻未接和已接来电,没什么特别,倒是里面‘吴姑苏老师’这名字让他的视线顿了顿。
吴姑苏应该不会已经站在徐沐乔那边了吧,他和徐峻杨、谢嘉树可是自己的大学室友,任谁背叛他,也不该是吴姑苏。
楚凛在书房蹙眉细思,那边卧室里陆医生已经有了想把躺在床上发高烧的楚夫人打包带走的想法。
这位楚夫人在这儿实在太受罪了!看起来不过是个大学生,花一般的年龄居然被残害荼毒成如此德行!陆医生愤怒了!
一般男人再怎么兽性大发,也不会把老婆祸害成这样。陆医生带着怒气,轻柔地给徐沐乔受伤严重的那里上了药,看着她红肿的左脸,爆发了叫做同情心的小宇宙。
楚凛敲敲门,得到一声夹杂着王霸之气的‘进来’,满头黑线地推门进去。
。。。
 ;。。。 ; ; 徐沐乔知道,右边那个肯定是不对的,那么另外一边,应该就是楚凛所说的生日惊喜……在他冷峻的目光注视下,徐沐乔伸手拉开了左边抽屉第二格。
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徐沐乔浑身拔凉,如坠冰窖。后退了两步,喃喃道,“这不可能……我打开的时候,明明是有东西的……阿凛你拿走了是不是?”
楚凛冷哼,大手抚上她出了冷汗的脸,“我是拿走了。想证明自己没做不该做的事,你就告诉我,生日礼物是什么。”
徐沐乔看了他一眼,缓缓笑了,“阿凛,相互间这么怀疑,还要一纸婚约干什么?你想问,我就告诉你。生日礼物是把以前的徐家别墅买下来,建了一座孤儿院。够了吗。地太凉了,我先回卧室了。”
小时候,徐沐乔在大门外看到一个男孩和他重病的母亲在徐家大宅外恳求进去,被爷爷拒绝了。后来听保姆私下议论,那个阿姨淋了雨,又身患重病,很快便去世了。而男孩被送去了孤儿院。
徐沐乔当时对楚凛说,二十岁的时候,我要建一座孤儿院。
现在正是她的二十岁,楚凛若想给她生日惊喜,只会是这个。
楚凛伸手拿出文件摔在她身上,“你倒是了解我。徐沐乔,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所以会给你一种错觉。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阿凛?觉得我遇见你什么事都没了底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沐乔转身要走,心下更加冰凉惊惧。这样的楚凛太过危险,她根本没有能力平息他的怒气。
‘啪嗒’一声,书房的门被锁上。楚凛长臂一伸,从两边挡住了徐沐乔的退路。
徐沐乔被禁锢在门板上,楚凛钳住她的下颚,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散布不实传闻,让楚氏大亏一笔?徐家别墅的产过户书你连拆开都没拆开,那是你猜的吧。”
“阿凛……”徐沐乔又惊又怕,眼泪簌簌落下,梨花带雨的模样像森林里走失的小鹿。然而这并没有激起楚凛的同情。
“那件事我不同你计较。本以为你能够收敛一点,结果你让我很失望啊徐沐乔。”楚凛指着地上散落的文件,说道,“你复印了吧。复印机上的开关没有关掉,还有,文件里多了一页一模一样的,同时少了另外一张。”
他看向徐沐乔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进了死胡同的傻姑娘。
徐沐乔咬住下唇不说话,楚凛钳住她下颚的手加了力度,“你倒是出一声,否认也好求饶也罢,现在这副鬼样子是想做什么!”
徐沐乔使劲掰他的手,“别这样,我们好好谈一谈,阿凛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也告诉你——”
“啪!”一记耳光让徐沐乔懵住了。
左脸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她知道楚凛天生断掌,而且是后天矫正的左撇子,左手的力气更大一些。
现在楚凛用左手打了她,徐沐乔心里倒是比脸上还要痛,嘴角似乎都裂了。
“看起来没必要谈了,对,我是偷文件了,结果你提前回来,文件并没有带走,复印件还在卧室里,我枕头下面。”
说出这些话时,仍然牵扯着脸部痛楚的神经,徐沐乔伸手擦去唇角的血丝,笑容疯狂又绝望,“你若是想,我们随时可以离婚。”
这是她第二次提离婚了。楚凛揪着她的衣领把她从地上带起来,“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啊?我对你不够好吗?我最讨厌的老头,我都替你出了手术费,你在这段感情里付出了什么?”
徐沐乔苍白着脸看着他,一句一顿,眼神带着恨意,“我付出的你永远难以想象。你对我不够好,就别来对我好。楚凛我告诉你,我看不上。”
“你现在只是不够清醒。”楚凛把徐沐乔扯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凉水从她的头顶浇下去,徐沐乔打了一个哆嗦,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你不是阿凛了,你疯了,要不就是我疯了……”
“不,我们谁都没疯。”冰冷的水也有不少溅到楚凛的衬衫上,他仔细地看着徐沐乔长大了的眉眼,明明没有变化多少,以前那个乖巧又富含同情心的小姑娘,怎么就长成了这么个说话总往他软肋捅的不乖的老婆呢。
对她好她不理会,对她不好她又觉得委屈。楚凛本来就因为公司股票和声誉的影响心情不好,这下更加愤怒。
徐沐乔开始哭,呜呜咽咽的声音传到楚凛耳中,她说,“我都看到了,你把给我的项链,订做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给了上官芸。”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只听说有男人带你去医院,那孩子是他的?还是真的是我的孩子,你不问我的意见就把他做掉了?”楚凛隔着水声质问,徐沐乔挥拳捶打了他几下,“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滚,滚啊!”
楚凛关了莲蓬头和浴室的门,把湿漉漉的徐沐乔按在浴缸里,迅速脱下了自己也已经湿透的衣服。
“要我滚?惩罚还没结束,哪有那么容易。”
强壮的身躯覆上去,那晚在浴室里传来的痛苦嘶喊声,成了楚宅挥之不去的噩梦。徐沐乔再也不想在这里一分一秒,可是她逃不掉。
李嫂听到楼上的声音,跑到书房外敲门,只是书房的门已经被楚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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