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别捉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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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别捉我! 完结-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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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极固执的人,从不愿连累他人。”
  她收了笑,支着身子坐起来,“我想说什么,师兄都是懂的,又何必还要再问?”
  白沉唇色苍白,容色憔悴,似是只要轻轻一只便能将他推倒,可他依然站得安稳,回过头对上她的眼睛,神色晦暗。
  流年毫不讳他的直视,又说,“师兄若是狠不下心,师妹可以代劳。”白沉看了她半晌,倏地甩袖转身,流年急唤,“师兄想害死她吗?”
  他脚步顿了顿,却已拉开了门。目光远去,一轮残阳挂在天际,似沉未沉,满目烟霞眼非凡,绚烂到极致,他却深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道理。如此美景不过片刻便会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无边无尽的黑夜。
  “师妹安心养伤吧,师兄的事无需你代劳。”
  白沉迈过门槛,头也未回的把门关上了。
  流年死死的揪着身下的床单,那方才已上好药的伤口又崩裂开来,她却觉得尚不及胸口的疼痛。
  她都干了些什么,都说了些什么?白沉从不愿意提及的往事却被她这样狠心地撕开,一次又一次地逼他也逼着自己。她做错了吗?
  天色渐晚,漫天的彩霞终于全部退却了,一点一点被夜色吞噬。这一晚,除了华心,谁都没有睡着。
  骆小远裹着被子在床板上翻来覆去,望着堆在墙角的柴火发呆。后来干脆披了一件衣裳出门, 可刚开门就看见师父站在门外,手还举着,像是正准备敲门。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师父。”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有老鼠叫,睡不着。”骆小远不想表现出自己多在乎今日发生的事。
  白沉作势要进屋,“我帮你瞧瞧。”
  骆小远一听急了,若是没发现老鼠,那便是她撒谎了,赶紧张开手臂拦着他,“不碍事,我自 己就能逮住。”
  白沉瞥了一眼她还拦着的胳膊,没有说话,却也停下了动作,没有再要进屋的意思。只是,却 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夜凉如水,薄情的月亮洒下一大片冷清的月光,淡淡地流泻在白沉的身后。风徐徐而过,他如 墨的发丝没有束起,轻轻晃动,漾起一圈沁凉的墨色。
  白沉微移脚步,向前挪了寸许,低下头,肩上的散发垂下,恰巧落在骆小远微微仰起的脸上。 发梢撩拨在她的脸上,痒痒的,迷花了她的眼。
  师父的眼睛好亮,亮得好比天上的星星,夜色在他身后,浓得都化不开。骆小远一眼望去,便 能在他的眼里看见小小的自己,两两相望。他的呼吸也浅浅的,暖暖的,不似往日般冷淡,尽 数拂过她的脸颊,吹红了彼此的容颜。
  骆小远似乎听见了仙乐飘飘、百鸟齐鸣,周围又似乎百花齐放,香飘四溢。一切都美好得和梦 一般。这样的师父,这样的气氛,都让骆小远感觉分外不寻常。可是这样的不寻常,却让她满 心地跳跃,满心地喜欢。如果这是一个梦,她死都不要醒来。
  白沉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眉心,指尖微凉的温度引得她轻轻一颤。
  “小远。”他终于出声。
  骆小远没有开口应声,她好怕自己一说话,就把这个绮丽的梦给打碎了。
  可是梦终归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刻,纵然残酷无比。
  第十七章 绝情
  白沉看着她,声音好听得如冷玉落盘,却寒到了骨子里头。他一字一字地说:“你走吧。”
  霎时间,飘飘仙乐停了,百花蔫掉了,骆小远也卡壳了。怔了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歪了歪 脑袋,掏了掏耳朵,笑嘻嘻道:“师父,你说什么?”
  白沉看着她。没有说话。
  骆小远不信。
  那双温润的眼睛明明还近在眼前,氤氲着薄雾,却看着有些失真。骆小远不愿意相信自己理解 的那个意思。她印帕称ぃ裱瘴蕹艿匦ψ牛ψ判ψ牛镀ざ夹∷懔耍伤故羌绦ΑJΑ「敢廊徊凰祷埃屯房醋潘嫘≡抖⒆潘难劬Γ醯美锩娴乃Φ谜媸巧低噶恕�
  骆小远笑不出来了,声音低到尘埃之中,“为什么?”
  白沉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只是脚步又往后挪了寸许,定了定,然后决然 地转身要走。
  骆小远想伸手去拉他的衣角,可才要抓住,她又缩了回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动了动嘴唇,轻 声问:“是因为她吗?”
  他脚步顿了顿,又继续朝前走。
  她不懂,真的不懂。如果要走,当初为什么要留下她?如果要推她进至冷至寒的角落,又为什 么给她曾经的温暖?
  努力仰着头才能不让眼泪掉下来,死死握着拳才能不让自己颓然地倒下,成为更可笑的笑话。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示弱。可即便隐忍至此,师父却依然没回过头看自己一眼。
  直至那抹身影就快消失时,她才突然发疯一样地在夜里喊出声,“你是我见过的最自私的人!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师父!”
  白沉终于停住脚步,却也不转身不说话,似是想等着骆小远一次性把话说完。骆小远也没有辜负他,继续吼:“你自私绝情,你根本就没有心!你不就是觉得我今天伤了你的小师妹吗?是她自己扑上来要救我的,我又没有求她这么做!”骆小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想弥补,可嘴动了动,愣是没发出声音。
  白沉缓缓转过身,嘴唇苍白得厉害,瘦削的肩膀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浓如黑墨的双眼定定德望向骆小远。他的眸色深沉得如沉溺在夜色中的海,看不到波动,却让骆小远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不小心绊到身后的门槛,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她顾不得疼痛,仰起头看不远处的白沉,却见他还是定定地看向这里,一言不发。
  “师父……我……”她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不行。
  也许是动静太大了,惊动了屋子里头的人。流年披着一件中衣,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不甚好看。她缓缓走向白沉,轻声说:“山里的温度不高,你今日耗神又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骆小远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讽刺。这算乖乖手打什么?师父要教训徒弟,师母跑出来劝架?她歪了歪嘴角,笑得嘲讽。
  白沉看到骆小远眼中的讽意,眸色愈发深沉黯淡了,他终于开口甩下一句话,“你走吧,这里再不需要你。”
  他的转身与他的声音一样冷酷无情,毫不拖泥带水,却伤人至深。流年回头看了看骆小远,眼神中闪过些师母,便随着白沉一道转身走了。
  那个眼神中有太多东西,骆小远却只看懂了一样,便是同情。只是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那个眼神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了她小小的自尊心上。她是很狼狈,她是很没用,可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同情值多少钱?能把师父留住吗?
  她突然觉得胸口疼痛得无法呼吸,她屈起膝盖,需要乖乖手打死死地用胳膊抵住才会觉得没有那么痛。
  他不要她了,他要她走,他说这里不再需要她……可是他当初为什么要收她为徒?这样耍人好玩吗?
  “你……你没事吧?”
  华心早已听到动静,却没有出面,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从头到尾他都不希望看到骆小远继续留在这里。只是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他又只是叹了叹气,“既然不想走,那就死皮赖脸地留着,他总不能赶你走。”
  她摇摇头,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包袱。华心见状,抢过她手里的布包,“你确定你想清楚了?这一走,下次再想回来可就没面子了。”
  骆小远反笑,“我现在留在这里,就有面子了?”
  华心没话好说了,骆小远又抢过包袱,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妥当了,松松垮垮地往背后一甩就出了门。
  此时的夜色很浓,连月光也渐渐暗淡下去,骆小远完全看不清周遭的景物。天这么黑,她向来都不敢走夜路,可这个地方容不得她,她只能走。
  她回头看去,山上的小屋还近在眼前,亮着一盏灯,乖乖手打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人影。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下山的时候,有一个人曾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她,而如今,那个人说不要她了,甚至连送别都省了。她惨然一笑,狠狠心回过头,朝着山下走去。
  华心一路跟着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幽幽的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投射在她小小的肩膀上,落寞得仿若那不小心满在清水中的浓墨,虽只是小小的一滴,却渐渐扩散开来,充斥着她所有的思绪,所有的心扉,直至不留一点空隙。华心甚至不敢眨眼,好怕不过闭眼睁眼的瞬间,眼前的人便会从这个天地间消失。
  直至走到山脚下,骆小远都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他终于忍不住叫住她,“喂,你就这么下山啦?”
  骆小远顿住脚步,回过身看他,却没有料到他还跟着,皱了皱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华心暴怒,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啊?你休想把我甩了!”
  骆小远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这台词太有歧义,听起来倒像她准备对他始乱终弃。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间接把他家人给害死了,确实也有收养的义务。她招了招手把他唤近了些,又上下打量了番,不满意道;“不行,你这相貌太招眼了,白头发不说,还长着一对尖耳朵,若是下山吓着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华心虽然对她的不满也十分不满,但介于是自己强行要跟着走的,只得垄拉着脑袋问:“那怎么办?这尖耳朵倒是能收起来,只是我的伤势还未全好,法力也未恢复彻底,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至于这头发,是我们白狐的象征,变不了。”
  骆小远绕着他走了一圈,突然灵光一闪,说道:“那你就变成你本来的样子,我就当养了一只狐狸做宠物。”
  华心又跳起来,“你要我做宠物?”
  “怎么?你不乐意?”骆小远作势要走。
  “等等!”华心决定暂时放弃自己的尊严……
  所有当骆小远出现在金和镇的镇口时,背后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手里还抱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狐狸。
  骆小远摸了摸他的狐狸毛,垂涎着那光滑且毫无瑕疵的皮毛。华心抬了抬眼皮,猛然对上她放光的眼睛,心兀自跳了一下,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她突然自言自语:“这毛皮能卖多少钱呢?”
  华心装不下去了,气得怒火冲天,“你休想!”
  骆小远撇撇嘴,又继续对他上下其手,感受着白毛从手中滑过的细腻感。华心似乎对她的抚摸格外享受,舒服得直哼哼:“我的毛很舒服吧?”
  “嗯,手感不错。”骆小远突然嘿嘿一笑,“就是有点狐臊味。”
  华心用爪子按住胸口,浑身颤抖,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看得骆小远直乐。
  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唯独剩下一只狐狸。虽然这只臭狐狸平日贪吃了些,可却是只讲义气的好狐狸。在这个绝情的夜里,只有他一直陪着她,还逗她笑。所以,她怎能辜负他的好意?只有拼命地说笑,才能忘记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眼神和绝情的话语,也只有如此,她才可以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快到衙门口,骆小远把华心塞进包袱里,示意他先闭嘴。
  回到了衙门,柔云看着三更半夜回来的骆小远,本想骂她扰人清梦,可一见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好嘟囔:“你这假期未满呢,怎么就回来了?不与你的心上人师父多温存几日吗?”
  骆小远的脚步猛地一顿,吓得跟着后头的柔云一怔,却见骆小远突地回头冲她呲牙一笑,“你是怕我这么早回来打搅你的童捕头的好事吧?你放心,我不会无薪打工的,该放的假我一天都不会少,坚决不同你抢童凌。”
  说完,她抱着包袱就冲回了房,柔云跺脚笑骂:“臭丫头!”
  等关上了房门,骆小远才卸了脸上那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真怕多坚持一会儿就被柔云那毒辣的眼睛给识穿了。说到底,她的演技还是很差的,再怎么装都没法装得云淡风轻。被抛弃了就是抛弃了,哪容得她自我安慰。
  “你刚才笑得可真难看。”怀里的狐狸突然戳穿她。
  骆小远打起精神,使劲揉了揉那光滑的毛皮,再把他丢到桌子底下,“你是宠物,怎么能乱说话呢?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说话。还有,你暂时睡在桌子底下,明天我在外头再给你弄个窝。”
  这一夜一折腾,天都快亮了。骆小远躺在床上,翻过身就睡。
  华心从桌子底下探出脑袋,想偷偷看看床上的骆小远,却不料才刚伸出脑袋,就被一个硕大的棉花枕头给砸中了,“不许偷看!”
  华心奇怪,她明明是背对着他的,可偏偏这枕头砸得精准无比,差点没把他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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