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月影在旁边有些愤愤不平了。
刘叶儿见两人似有话要说,问道:“你们可有话要说?”
月璃月影看了岑吟一眼,见她正低头喝茶,并没有表示不准她们说,月璃福了福身,立即道:“回太后娘娘,我们皇后大度善良,可那柔妃,今早上却带着人来叫嚣,差点将宫门都给咂了!”
“有这回事?”刘叶儿立即沉了脸!
“太后娘娘可以问羽翊宫一众宫人,她们都可以作证,柔妃才刚走不久,还说要去请皇上过来,此时怕是在崇华殿告娘娘的状呢!”月璃说得气愤不已。
岑吟仍旧面无表情,轻轻将茶杯放下,扶了扶发髻,表现得云淡风清。
“岂有此理,她一个新封的妃子,竟然敢如此造次,本宫今天就守在这里看她敢怎么样!”刘叶儿怒道。
“太皇娘娘别为这种事生气,柔妃刚得宠,难免气盛,日后儿臣多加调教便是!”岑吟劝道。
“新宠又如何?皇帝刚登基,一切还不稳定,外有小国犯乱,内有老臣挑事,如今皇后又有孕在身,柔妃这个时候若敢生出事端,本宫让她好看!”
刘叶儿是过来人,深知让妃嫔造次对正宫的威胁,当年就是华妃恃宠而娇,导致她身为正宫皇后却被华妃压得出不了头,如今她决不会让岑吟重蹈她的覆辙!
岑吟对她有恩,现又怀了凤辚轩第一个孩子,她一定要保护好岑吟,让她平安生下孩子。
岑吟本就不想管柔妃的事,如今太后插手,她更乐得清闲,柔妃哪是太后的对手?
两人正说着,宫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声:“柔妃娘娘驾到!”
两人相视一眼,理了理衣发,端坐着等柔妃进来。
柔妃刚从凤辚轩宫中过来,凤辚轩与大臣商议朝事,并没见她,她不服气,便折了回来,却见得宫门打开了,赶紧领着一众宫人怒气冲冲进了殿中。
一进殿,正准备骂人,却看到太后稳坐在高座上,沉着脸,似乎不高兴,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收了怒火,表现得柔弱乖巧,朝二人福身礼道:“嫔妾尚灵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
岑吟细细打量着尚灵,发现她今日确实与往日不同,头上梳着宠妃招摇的发髻,插满了贵重的头饰,身着水蓝色宠妃宫装,将她的身板包裹得婀娜多姿,她长得极美,虽及不上自己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了,特别是那双圆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眼波流转间尽显楚楚动人的柔弱。
凤辚轩这封号倒赐得名副其实,岑吟打量完,将视线移开,看向门外。
这时刘叶儿也打量完了柔妃,眸中尽是反感,身为妃嫔竟穿得比皇后还招摇,一看就知道和华妃是一路货色,她语气不善道:“柔妃,你是新封的妃嫔,何以不先到本宫宫中请安,而先来了皇后宫中,你不懂规矩吗?”
柔妃一听,赶紧跪地,害怕道:“太后怒罪,嫔妾刚得封,不知道规矩,因为嫔妾是皇后娘娘宫里出去的,便先想到给皇后娘娘请安奉茶后,再去给太后娘娘尽孝,请太后娘娘看在嫔妾是新人的份上,饶了嫔妾这一次!”
“放肆!”刘叶儿听后不但不饶她,反而怒吼道:“你还知道你是新人吗?你看哪个新人像你身着这般招摇,竟比过了皇后和本宫,你看哪个新人差点将皇后的宫门都砸烂了的,本宫看你不是不懂规矩,而是占着有皇帝的宠爱狂妄自大!”
“嫔妾不敢!”柔妃吓得赶紧磕头,解释道:“嫔妾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紧闭宫门,嫔妾以为娘娘未起床,所以才命人敲了门!”
“本宫看你敢得很!”刘叶儿再吼道:“皇后怀有龙子,你没事不要来羽翊宫打扰她,若皇子出了任何差错,本宫都为你是问,你可听明白了?”
“嫔妾听明白了!”柔妃赶紧答道。
“那就回宫待着,好好伺候皇上,做好自己的本分,本宫那里也不用你每日请安了!”刘叶儿朝柔妃摆手,让她赶紧走。
“——是!”柔妃再磕了个头,站起身退了出去。
领着众人灰头土脸地出了羽翊宫,柔妃在门口顿下步子,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好个岑吟,竟搬来太后压她,别以为她尚灵就怕了,咱们走着瞧。
说罢上了轿撵,怒气而去。
岑吟见尚灵在门口停了一下,背影看上去尽是怒恨,她知道,尚灵此次吃了憋,必定不会罢休,但她不怕,她正愁没人陪她玩,既然尚灵要玩,她就奉陪到底,华妃都拉下马了,还怕她一个尚灵不成?
刘叶儿眸中尽是痛快,看向岑吟笑道:“你整日闷在宫里也不是个事,对皇子不好,本宫陪你去御花园逛逛吧!”
岑吟起身:“谨听太后娘娘旨意。”说罢扶着太后带着一众宫人出了羽翊宫。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凤血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由芳给他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后,他打开门伸了个懒腰,睡饱了就是爽!
“门主你醒了?”司徒月南宫兄弟和文书正坐在门口的石桌前,见凤血醒了,赶紧起身迎上去。
“怎么只有你们三个,司徒秀呢?”凤血纳闷,这四人一向是同时出现的,如今四缺一,她去哪偷懒了!
“早上的时候,门主不是让姐姐带着风华四人去后山收菜了吗?”司徒月道。
“哦!”凤血起来了,脸上坏笑道:“这么久了还没收完?走,我们去看看!”凤血走了几步,想到岑霜,赶紧走到隔壁岑霜的房门口道:“霜儿,你要不要去?”
门被打开,岑霜道:“去吧!”
他倒是想看看,凤血后山种了什么菜。
于是凤血岑霜带着四人上了后山。
“太阳好大啊,晒死本门主了!”来到后山,凤血热得满头大汗的,四处张望着寻找司徒秀的踪影。
在那片地瓜地里凤血见司徒秀正站在太阳下朝风华四人指手划脚,而那片地瓜还只收了一半。
凤血大笑一声,带着众人过去,一手遮着头顶上的太阳一边对司徒秀道:“司徒,怎么样?收成如何?”这些红薯他可有大用处的。
“门主!”司徒秀抱拳一礼:“收成倒不错,地瓜个个很肥,只不过这四人的速度太慢了,挖了这么半天,才挖了这么点。”
听到司徒秀告状,风华四人满脸怨恨,他们一直拼死拼活在这里干活,她坐在树下吃了一大堆,现在还要说他们速度慢,这是什么女人?谁娶了她会倒霉八辈子!
凤血笑了笑,看了风华四人一眼,弯身挑了个肥地瓜拿出匕首来削着皮,这红薯看上去不错。
岑霜看到风华四人的白衣都被泥土染黄了,满头大汗,一手的泥土,完全没有平日的干净整洁,眉头不由得一皱,这凤血还有完没完?
司徒月几人对司徒秀竖起大拇指,这就是骂门主的下场!
凤血削完皮,咬了一口:“嗯,不错,很甜,司徒,你挺有种菜的天份的嘛,不如……”
“门主!”司徒秀赶紧阻断凤血的话:“这里太热了,我们还是下山吧!”门主不会让她一直留在山上种菜吧,她可不干!
凤血勾嘴一笑,看这丫头吓得,猛地啃了几口地瓜,往身后一抛,再捡了一个削着道:“本门主才爬上来,累得半死,先休息一下,你们四个也休息一下,文书南宫,你们来挖!”
风华四人心头一喜,赶紧把铲子丢了,往那颗大树下跑,太热了!
司徒秀见四人跑了,厌恶地勾了勾嘴,当看到铲子柄上时,眉头一蹙,转头看向风华四人。
文书和南宫二人答了声是,拿起铲子挖了起来。
凤血削好以后把地瓜递给岑霜:“霜儿,你尝尝。”
岑霜接过,轻轻咬了一口,果然很甜,凤血怎么会想到在山上种地瓜?
凤血四处眺望着山上的风景,对岑霜道:“霜儿你看,真不错啊,这上面风景秀丽又宁静,等哪天没地方住了,住到这上面来算了,搭个茅草屋,种点小菜,养几只小鸡,呵呵!”
岑霜白了凤血一眼,没作声,自从上山来,他就没开过口,昨日回来开始,他的心就不由得一阵发慌,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他朝风华四人看了一眼,见他们在吹着手,不由得心头一紧,朝他们走去。
四人见岑霜过来了,赶紧把手往身后一藏,慌张喊道:“主人!”
“把手伸出来!”岑霜知道他们在隐藏什么,严肃道。
“主人,手太脏了,还是不看了吧!”风华赶紧推却道。
“对对,我们的手全是泥土,主人还是不要看了!”绝代魅惑无双亦答道。
岑霜语气加重:“伸出来!”
风华四人见岑霜执意要看,只好慢慢将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紧握着拳头。
“打开拳头!”岑霜微怒。
风华四人亦沉了脸,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一片血红印入岑霜的眼中。
岑霜眉头猛地蹙紧,他们四个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着他,除了保护他的安全,他从来没让他们做过一点重活,手上除了拿剑磨出的茧子便不再有伤口,今日在这山上挖了这么久的地瓜,手心全被磨破了,一片血红,让他的心如针刺般。
虽然知道风华四人有错,该受这个惩罚,他心中还是很难过。毕竟现在身边没有其它的亲人,爹娘去了,吟儿在宫中,丞相府破败了,如今他身边就只有风华四人,他们就如同他的亲人一样……
“主人,我们没事,你别难过!”风华四人见岑霜眸中的难过,心头也难受极了,赶紧劝道:“我们四个从小习武,受伤也习惯了,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司徒秀一直盯着大树这边,见岑霜他们在说什么,赶紧对正在朝远处眺望的凤血道:“门主,你看那边!”
“哪边?怎么了?”凤血回头看向司徒秀,见司徒秀指着身后,回身看去,原来岑霜过去风华那边了,见岑霜背影哀伤,凤血暗暗沉眸,亦抬步过去。
“主人,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真的没事!”
血一过去,就听到风华四人的着急声,赶紧搂住岑霜的肩膀,柔声问:“怎么了?”
岑霜不答话,仍旧眸中哀伤。
凤血看向风华,见四人的手上尽是血红,想必是挖红薯挖得受了伤,而岑霜这是心疼起两人来了,赶紧勾嘴一笑,拍了拍岑霜的肩膀道:“都是本门主的错,不该让他们上来收菜,霜儿心性善良,让霜儿心疼了,本门主心里也不好受呢!”
这时司徒秀姐妹也过来了,见到众人都沉着脸,不由得心里愧疚,早知道不那么逼着他们四个了,现在岑霜心疼他们,门主心疼岑霜,她们又心疼门主,最不好受的还是她们。
“门主,我……”司徒秀想道歉。
“司徒!”凤血阻了司徒秀的话,放开岑霜走了几步道:“活一世,有很多苦难,小事挺挺就过去了,你们要知道,但凡能挺过去的事,就不是事!
所以,做了任何事情,无论是对是错,只要自己做了,就不要去后悔,因为后悔也没用,只会让内心不痛快,明白?”
“弟子明白!”司徒秀豁然开朗。
风华四人亦松开了心头的压抑。
岑霜舒展眉头。
对呀,人生在世很多苦难,如果能过去,再苦再难都不算是苦难,凤血是死里逃生活下来的人,经历了比他们多得多的磨难,都能这般豁达,而他们却……
凤血转身回来,看向众人道:“大不了今晚本门主请你们下馆子大吃一顿吧!”
众人愣住!
然后脸上慢慢溢出笑意,却强憋着不敢笑出声来,憋得脸都红了。
最后憋不住了噗嗤一声,捧腹大笑。
岑霜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凤血纳闷了,为什么听到他说请他们下馆子,他们会笑成这样?
“好笑吗?还是你们不想去?”凤血问。
“想去,想去,哈哈哈,只不过门主,哈哈哈,你的嘴巴!”司徒秀实在是笑得停不下来了。
“本门主的嘴巴怎么了?”凤血翘起嘴唇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到。
“哈哈哈,门主,你的嘴巴全黑了!”司徒月捧着肚子大笑道。
“黑了?”凤血拿袖子擦了擦,果然擦掉了些黑色东西下来,他明白了,是红薯浆,风干后便会变成黑色,刚刚吃的时候不小心弄到嘴巴上了,所以……也没那么好笑吧?
司徒秀是笑得最开心的一个,因为她吃了第一个地瓜后,也把嘴吃黑了,然后被风华四人笑了一顿,所以她才恼羞成怒地站在太阳下逼他们不停地挖。
凤血看向岑霜,发现他嘴巴不黑,他不是也吃了吗?
“不用看我,我才咬了一小口!”岑霜知道凤血在想什么。
“好吧!本门主又被你们当笑话笑了,今晚上的饭就不请了,你们自己解决吧!”凤血道。
“不要啊,门主,我们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