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借银子给你?”苏仕学一脸诧异,已抬起了头来,看向孙青,一张脸上全是苏心妍身上的血红。
孙青点点头:“现在那张借条还在皇上那里,我也没有去拿回来……当晚,我便用那五百两给皇上男后办了晚膳,我们把酒言欢,论江湖天下,直到深夜。
那时候,我便发誓,这辈子都以凤血马首是瞻,为他不能为,言他不能言,只要他须要,我这条命不要也在所不惜!”
苏仕学为之动容,心中一阵触动!
“后来也确实证明了我的决定是正确的,皇上对我委以重任,几乎将凤岑国半壁江山的大权都交到了我手上,我从来没见到过,如此豪气干云霸气磅礴的男子,他的言行举止心胸肚量,足以令天下男女为之动容!”孙青说着,眸中对凤血的钦慕之意又渐渐流露而出。
苏仕学眸中亦是一片敬佩之意,也渐渐看到了希望,同时又充满了期待,凤血惜才,对孙青可以如此,那对他必也会一视同仁!
文书走到孙青身边,重重地拍了拍孙青的肩膀道:“孙大人所言有理,皇上是值得让我们为他付出生命的人,所以苏大人,你也不必过于沉痛,这次确是苏小姐错了,苏小姐命该如此,与他人无忧!”
苏仕学心中隐隐一痛,点点头:“我从来没有怪过皇上,只是担心皇上日后不会再任用我!”他心怀抱负还没有大展身手,他不甘心。
文书孙青相视一眼,笑了笑,文书道:“这个苏大人放一百个心吧,皇上不拘小节,恩怨分明,这件事错不在你,皇上是不会牵怒于你的,连我这个曾经多次要杀皇上的人皇上都能如此恩重,更何况是你呢?”
孙青苏仕学看向文书,一脸不可置信,孙青问道:“你曾要杀皇上?”
文书笑道:“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若两位大人有兴趣,改日我可以找个时间慢慢说给两位大人听!”
孙青点点头。
文书走过去扶起苏仕学,孙青也过去扶他。
苏仕学抱着苏心妍起了身,眸中的伤痛散去不少。
文书道:“死者为大,苏大人还是将令妹带回府中安葬吧!”
苏仕学点点头,朝文书孙青弯身一礼:“多谢两位大人!”
文书摇摇头:“我们都是皇上身边的人,本就是兄弟,只要忠诚于皇上,我们今日所拥有的,他日苏大人必也将拥有!”
苏仕学重重点头,答道:“为皇上效命是苏仕学三生之幸!”
孙青文书相视一眼,松了口气,将苏仕学送出了宫,送回了府!
当日,苏仕学便将苏心妍给简单下葬了,连哀乐了没有奏一首。
翌日,圣血殿。
凤血看完了孙青的罪责书后,还算满意,写得声俱泪下的,便饶了他。听闻文书的禀报,心中对孙青又放心了几分。
凤血想了想,对在给子衿上药的岑霜道:“要么,过几天,我们也去苏家噌顿饭?”
岑霜没有回头,淡淡道:“嗯。”
“那就等苏心妍过了头七,叫上孙青一块去!”凤血笑道。
不知道这左相府又是一番什么光景?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头七过后,苏仕学又在家借酒浇愁,反正他又不能出府,也没有事情做,苏心妍又不在了,除了喝酒,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自从宫中回来后,苏仕学便天天喝得酩酊大醉,胡子邋遢,面容憔悴,不像个人样。
凤血的马车到了左相府时,同样吃了闭门羹,大门紧闭,无人守门。
去孙青府上是,是晚上,关着门倒也还算说得过去,如今是大白天的,左相府也关着门,这是什么事?
凤血下得马车来,看了孙青一眼,没好气道:“一个个就这点出息!”
孙青讪讪一笑,低头不语。
“南宫,去敲门!”凤血朝南宫烈火命道。
“是!”南宫烈火抱剑一拜,走到门口去敲门。
岑霜淡然站在太阳下,一张脸泛着白光,透白得如同凝脂般,满身清贵,风华绝代!
子衿伤还未愈,便没带他来。
凤血最怕太阳晒,正拿着一把玉骨折扇遮挡着正午的太阳,一袭红衫,张扬狂魅,霸气无双!
在南宫烈火敲门的时间,孙青走到司徒秀身边问道:“请问司徒统领,月儿……”
司徒秀厉声阻断,冷道:“托孙大人的福,正伴青灯,潜心理佛!”
孙青脸色大变,看向凤血,见他正与岑霜说着什么,没注意这边,他回过头紧张问道:“在哪个庙?”
司徒秀冷哼一声:“这个不苏孙大人操心了!”然后走到文书身边,不理孙青。
孙青面色沉重,月儿,这么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南宫烈火那边,已经将苏府的门砸开了,走出来个家丁来,二话不说,便是吼道:“哪来的?这是丞相府,快走!”说罢猛地将门关上,南宫烈火吃了满嘴的灰尘。
凤血见状,又看了孙青一眼道:“你们俩还真不是一般的志同道合!”
孙青已经过来了,压下了心中对司徒月的担心,对凤血道:“纯属巧合,巧合!”
文书低头直笑,还好将军府没有让凤血这么吐血。
凤血嘴角抽了抽,将折扇一收,指着南宫烈火:“再不开,给朕将门卸了!”
岑霜瞪了凤血一眼道:“有病!”
凤血嘴角再抽了抽,看向岑霜:“霜儿,你竟然会骂人了!”
岑霜没作声,难道只有你能骂?
凤血摇摇头,好好的人,都被他带坏了,他打开折扇潇洒地扇起风来。
发丝飞扬,在烈日下更显得满身风流不羁。
南宫烈火敲得有些怒了,抬脚就要揣门,终是将满身酒气的苏仕学给敲出来了。
苏仕学出来解手,听到有人敲门,下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便打开了门,朝那敲门的人看去,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在脑中想了想,这不是凤血身前的四大统领之一的南宫统领吗?
他赶紧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真的是南宫烈火,赶紧朝门外看去,见凤血岑霜孙青文书带着司徒秀风华等一众人马都站在那里看着他。
凤血未着龙袍,却着了一身血红轻衫,气宇轩昂地站在太阳下,满身张扬妖魅无双,岑霜一袭白衣站他身边,红白相间,美极了!
他吓得腿一哆嗦,急忙跟了过去,酒也醒了,扑通跪地,大呼道:“臣苏仕学不知皇上男后驾到,有失远迎,望皇上男后恕罪!”
凤血见苏仕学终于出来,不由得微怒道:“让朕在太阳下站了这么久,苏大人的脾气真大呀!”
“臣该死,皇上快里面请!”苏仕学赶紧起身,朝凤血岑霜作了个请的手势。
凤血冷哼一声,收了折扇与岑霜带着一众人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发现比当初孙青家可是要好个几倍,还算气派,还好,没有出现第二个丢凤岑国脸的丞相!
凤血打开折扇扇着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路被苏仕学引到大厅去。
却还没进门,便听到一阵摇色子,赌钱下注的声音。
众人一听到这声音,吓得头皮一阵发麻,凤血最讨厌赌钱的,当初严打黄赌毒,没想到街上少了,倒是在朝中官员中又开始了!
凤血手中扇风的动作猛地一停,眸中一片犀利,看向苏仕学,道:“苏大人,好雅兴啊!”
“皇……”苏仕学正想说他不知道。
凤血已经甩袖进了大厅,走到那围在一起赌钱下注的下人身后,问:“赌多大?朕也下一份!”
那些下人正玩得起兴,头也没抬道:“等我们玩了这一把先!”
门外的众人个个站在那里,吓得动也不敢动!
岑霜摇头,这个男人!
凤血又道:“但是朕怎么觉得你们这把必输!”
众人闻听此言,这才抬头朝凤血看去,先是被凤血那一身血红晃得眼花了一会儿,然后又被凤血长相惊愣了一会儿,好半天回神道:“你是何人,怎么进的丞相府?”
“不才,朕姓凤名血,被苏仕学请进来的!”凤血边扇着风边答。
墨发飞扬,一袭红衫,霸气张扬倨傲无双,还姓凤名血?直呼左相大名?
众人眸中慢慢溢出恐慌来,相视一眼,身子猛地一抖,扑通一声,齐齐跪了地:“奴才参见皇上!”
凤血嘴角一翘,不以为意道:“朕可有说错,现在是不是全部输了?”
众人爬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很快便汗湿了后背。
凤血冷哼一声,转身看向苏仕学,吼道:“苏大人,这就是你左相府的风范?”
苏仕学赶紧跪了地,无辜道:“臣,不知此事!”
“你还不知?奴才在府中公然开赌,你这个做主子的还不知?你想将朕的大牙笑掉?”凤血差点没跳起来。
苏仕学没作声,跪在地上低着头。
凤血扶额望天:“这是造了什么孽,凤岑国的丞相一个不如一个?”
孙青闻言羞愧低头,吟听凤血的教诲。
“先前孙青已经混得够差够丢人了?但人家好歹自家奴才还是管得好吧,虽然那时候只有一个七老八十的福伯!”凤血看向门外的孙青怒道。
孙青满头黑线,皇上,能不能不要再揭我的伤疤?
“没想到你更不济,下人没个下人的样子,主子又没有主子威严,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朕?”凤血气得快要吐血了。
“臣该死!”苏仕学孙青齐声答道。
岑霜已经带着风华四人进了厅里,坐在了椅子上,太热了!
“该死该死,是应该死了,但朕现在不要你的命,朕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主子该当如何,下人又该当如何?司徒!”凤血说罢朝门外的司徒秀喊道。
“属下在!”司徒秀抱剑应道。
“将这些不知死活的奴才拉出去,好好教教他们规距!”凤血怒道。
“是!”司徒秀和南宫二人赶紧进来,朝众人吼道:“还不起来,出去!”
一声怒吼,吓得众人赶紧爬起来,往外面跑了。
苏仕学见司徒秀的气魄,大叹自愧不如,凤血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像主子!
凤血摇摇头,走到岑霜身边坐下,朝苏仕学道:“茶啊,上茶的有没有?”在太阳下站了老半天,又骂了老半天,口干舌躁的。
苏仕学一愣,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凤血将折扇往桌上一放,气得冒烟!
大到天下百姓,小到官员家府,都要他来操心,他当的是皇帝吗?整个一老妈子都不如!
文书孙青赶紧进来,文书劝道:“皇上息怒,夏天炎热,易动肝火,小心龙体!”
凤血看了文书一眼,还算有个看得顺眼的!
而此时,门外传来了司徒秀南宫二人的拳打脚踢声,没过一会儿,便传来了凄痛的求饶声。
很快,司徒秀三个便回来了:“皇上,搞定了!”
凤血道:“不是让你们教教规矩吗?怎么又动手了?”
司徒秀道:“不打不行,说一句顶一句,目中无人!”
凤血点头:“目中无人的就得教训!”
过了片刻,苏仕学回来了,身后跟着个鼻青脸肿的下人,正颤抖着手端着茶过来。
凤血看了司徒秀一眼,打得太狠了!
司徒秀看向凤血,这算是轻的!
凤血看向文书,保重!
文书不明白司徒秀和凤血在搞什么名堂,左看右看的。
凤血喝了口茶,轻咳了一声,对苏仕学道:“朕饿了!”
苏仕学道:“已经命人去准备午膳了,皇上稍等片刻。”
凤血看到苏仕学满脸邋遢心中就来气:“快去把你自己整理一下,哪还有一国丞相的半丝气度?一个个的,就不能让朕省半分心。”
苏仕学低头,赶紧道:“臣马上就去,马上就去。”说罢步子凌乱地往外走,还差点摔了。
看得众人是一脸茫然。
凤血嘴角抽了又抽,他手上的官,怎么个个这么奇葩?
等了好半天,终于有饭吃了。
众人都落了座,孙青坐在岑霜身边,文书坐在凤血身侧,苏仕学则坐在了孙青下座。
风华四人司徒秀三人站在岑霜凤血身后。
一群鼻青脸肿的下人,恭敬站在旁边伺候,再也不敢有一丝不敬之色。
苏仕学已经打理好自己了,一脸干净,衣着华贵,他长得还是不错的,虽然比不过在座的众人,二十八岁的年纪,一派成熟就差点稳重了。
苏仕学端起酒杯朝凤血岑霜歉意道:“皇上男后降贵来寒舍,臣失礼了,这杯酒臣向皇上男后请罪,臣先干为敬!”说罢一口饮尽。
凤血岑霜相视一眼,也端起酒杯喝尽了。
三人放下酒杯,苏仕学又道:“真想不到皇上男后会来,苏仕学感激涕零,三生之幸!”
“苏仕学,今天朕与霜儿前来,是过来探望你一番,想奉劝你一句,男儿志在四方,过去了的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