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来的人有多少。”谷玉农咕哝。
“你想要多少人?”
“不是我想要多少,而是多少人会来啊。”没有门路就是麻烦,做生意都磕磕碰碰。
威廉拿开毛巾,双手插/进谷玉农润润的发,笑着说:“会来的。”谁敢不来?
傅家。
“傅夫人,我家少爷请你去参加宴会。”仆从恭的送上请帖。
傅文佩看了,矜持的点头:“谢谢。”
“妈妈,妈妈,是叔叔请我们去玩吗?”依萍眼睛亮亮的。
“恩。”为什么邀请自己呢?傅文佩百思不得其解。
“妈妈,叔叔一定是喜欢你啦。”依萍高兴的又叫又跳。
傅文佩无奈的摇头,这丫头,总是想着替自己找爸爸……可是,在这个时代,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吉利亚是英国贵族,随时都要保持最好的仪态,即使很震惊,也保持淡定,但是作为哥哥,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家妹妹的惊讶呢?
“怎么?”吉贝亚抽走妹妹手里的请帖,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公爵居然……”居然和一个中国人在一起,还好像居于其下似的,这个人这么强吗?
“设宴,不知道公爵到底想干什么。”吉利亚深思。
吉贝亚倒是没想那么多:“到时候问问公爵不就行了?啊,公爵,我最崇拜的人啊,真想快点见到他。”
吉利亚无视哥哥的耍宝,洁白的手托着下巴深思。
孙公馆。
“老爷,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去了。”孙刃不赞同。
孙尔微微一笑:“怎么能不去呢?太没诚意了。”
“他们会理解的。”
“呵呵。”生意场上的事情,变幻莫测,他不想节外生枝。
杜公馆。
“宴会啊,这年头的年轻人啊。”杜月笙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请帖,神色莫名。
黄家。
“什么?宴会?一个一文不名的外来人也想要我去?不去。”黄金荣暴躁的将人踢出去。
“老爷,请人的还有英国公爵啊。”管家劝道。
黄金荣眼神一凝,气势爆发,这才是威震上海滩的大亨啊。
“拿来。”
请帖被恭敬的递上去。
黄金荣看着上面那个名字,久久不语。
……
谷玉农请的人很多,几乎囊括了所有上海的大人物。一时间,上海风起云涌。
正文 第十四章
上海金水湾区,是上海环境最优美的地段。依山傍水,花团锦簇,住的都是一些知名人士。谷玉农设宴,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的人全是上海的大人物,把这些个邻居震的一愣一愣的。
下午三点的时候,谷公馆门口变得热闹起来。一辆辆小车停在一起,那一排排的看的人惊讶万分。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谷玉农穿着中山装,带着春风般的笑容,笔直的站在门口迎客。
“欢迎欢迎,请进。”
“谷老板,英雄出少年啊。”
“过奖。”谷玉农优雅的请人进去,微笑着接待下一位客人。
杜月笙来了,大多数的人停了下来,上前打招呼。
“哟,杜主席,你也来了啊。”之所以称呼他为主席,是因为杜月笙出任法租界商会总联合会主席,兼纳税华人会监察。虽然是帝国主义的走狗,但是在他强势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说什么。
“啊,晚辈做事,我们做长辈的怎么能不来捧场呢?”杜月笙淡淡的说。
“说的是呢。”附和的人一堆。
“杜主席真是慈爱啊。”一群人叽叽喳喳捧起杜月笙来。
谷玉农眉梢微微抽动,再一次的领略到杜月笙在上海的实力。
“谷。”威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谷玉农回头,笑了笑,信心满满。
谷玉农笑了笑,迎上去:“杜先生来了啊,快请,家父经常说起杜先生呢。杜先生是大上海最传奇的人了。
“是吗?”一个声音不阴不阳的说着。
“啊,黄先生,真高兴您能抽空过来。”谷玉农热情的说着。
“老黄啊……”杜月笙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冷哼打断。
“哼!”黄金荣无视杜月笙,径自走进去。黄金荣当仁不让的先进去,杜月笙依旧笑得和蔼,仿佛没当回事。“小家伙真会说话,大有前途大有前途啊。”
“过奖,杜前辈,各位前辈请进。”
黄金荣和杜月笙,在上海几乎是平起平坐,但是黄金荣总是看不起杜月笙,因为杜月笙从前在他手上,那就是一条狗。即使一飞冲天,对于黄金荣来说,狗还是狗。他看不到,杜月笙如今的实力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了。之所以还没有拿黄金荣开刀,只不过是因为局势紧张而已。
“前辈请进。”谷玉农伸手。
“谷先生。”因为谷玉农给孙尔治过病,孙刃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小谷。”孙尔今天很正式,穿着黑色西装,一只手搭在孙刃手上。
谷玉农微微皱眉:“你身体不好,应该在家休息。”
“啊,大家都来了,我怎么能不给面子?”孙尔漫不经心的笑着。
“孙先生……”
又是一群人打招呼,倒是把主人家忽略了。谷玉农无奈的笑笑,嘛,谁叫他新来的呢。
宴会不在室内,谷玉农特的采用以后流行的流动开放式宴会,在空地上举行。散发着清香的草地上排列开来的桌子凳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诱人的食物,虽然天还没有黑,灯光已经开了。临时搭建的舞台已经开始表演。玫瑰夜总会的当红台柱正在唱歌,漂亮的舞女引诱着大家。
谷玉农站在上面,拍拍手,让喧闹停下来:“各位,很高兴大家能来,今天,谷某很高兴,作为新来上海的商人,很希望可以和大家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那么,各位玩得高兴。”
威廉双手环胸,站在一边宠溺的看着他。啊,谷的风采越来越让人别不开眼了呢。
宴会正式开始,音乐响起,男女女女开始起舞。
谷玉农和几个上海大亨坐在一起,很少说话,只是微笑着听着。
“商场真是风云变幻,一步踏错粉身碎骨,小谷啊,你要小心啊。”杜月笙语重心长。
谷玉农微笑点头,受教。
威廉霸气的说:“我们不会失败。”有他在,自然不会让谷玉农走到那种地步。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杜月笙不敢对威廉说什么,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一股子邪气。
“谷先生去过外国留学吗?”
“恩。”
“那一定很有学问了,怎么不走政治?”
“呵呵……”不想答的,谷玉农笑着敷衍。
“杜主席,听说你和黄先生、张先生联合组织了中华共进会,我们能不能为此效力呢?”欧阳云憨厚的笑着。
杜月笙笑着说:“当然可以,众位乃我中华之子民,尽可为党国效力,蒋主席必会高兴。”
“听说主席打算清党是吗?”有人突然问。
谷玉农脸色蓦地一僵,想到一件事。如今是四月10号了,1927年,那么历史上的“四一二政变”……
杜月笙不着痕迹的看了那人一眼:“先生打哪里听来的流言?如今正是两党合作的关键时期,先生这是破坏人民关系破坏革命。”
“额……”那人一怔,尴尬的笑着,“呵呵,在下说错话了,自罚三杯。”
“呵呵,在座的大多是生意人,提这些干什么呢?来,喝酒喝酒。”谷玉农亲自倒了酒给大家,威廉在旁边看了,心酸啊。什么时候谷要是对自己也这么殷勤就好了。
傅文佩来了,拉着女儿在外面吃吃喝喝,依萍开始还记得妈妈的话保持矜持,但是奢华的景象早已迷乱了小女孩的心,傅文佩离开一会儿,依萍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不知道哪里去了。
今天,傅文佩穿着荷叶色的旗袍,典雅又大方,站在一群上流社会的人中丝毫不显小气。傅文佩看着谷玉农风度翩翩的站在一群人中,举手投足尽是自信的优雅,年轻俊美的他简直是电灯泡,凝聚了大家的目光。
威廉阴沉的看着傅文佩,那是什么眼光?啊?我的谷是你能遐想的吗?真是不知死活。
威廉悄悄的走开,来到傅文佩身边。
“你好,先生。”傅文佩有一瞬间的慌乱,然后镇定下来。
“你似乎很喜欢谷啊。”威廉笑的邪气。
傅文佩奇怪的看着威廉,迟疑的说:“谷先生……自然是好人,很让人喜欢。”
“可是不是自己的,千万不要肖想。”否则会死的很惨。
威廉没有说出后半句,但是傅文佩听出来了里面的威胁。冷汗涔涔,傅文佩赶紧离开,不想再看到这个让人害怕的男子。
正文 第十五章
【啊,公爵大人,吉贝亚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的传说啊,今天终于见面了。】吉贝亚惊喜的喊着。(作者有话说:【】里面的是英语。)
威廉一瞥,原来是首相家的败家子。
吉利亚尴尬的拉了拉哥哥的衣袖,【公爵,不好意思,哥哥只是很崇拜你,所以有些失态。】
威廉双手环胸,似笑非笑:【有事?】
吉利亚看了看,很多人都朝这边看过来了。皱皱眉,看着威廉。
【走吧。】威廉挥挥手,带着他们到了楼上。
威廉优雅的靠坐在沙发上,驾着腿,低沉的说:【你们找我什么事?】
吉利亚递上父亲的信件。
威廉看了,撇嘴冷笑:【经济侵略中国?这计划倒是不错。】
【公爵大人也认为好?那太好了,父亲同意我留在中国的,到时候公爵有什么事就叫我做好了。】吉贝亚蓝色的眸子闪啊闪。
威廉微微一笑,心想,可惜,要是我做了,谷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啊。
【公爵?】吉利亚疑惑的看着威廉。
【你们在中国的一切行为要听命于我,做的到吗?】
【是。】
【很好,那么,你们在上海成立一家航运公司吧。】
【航运?父亲说从银行开始的。】
威廉挑眉:【你们知不知道上海的环境,上海是个排外的城市。要不然也不会开放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被彻底占据,连法国都只是找代理人。银行?开一家银行有什么难的?关键是没人存钱。】
兄妹俩恍然,原来上海的环境这么复杂啊。
【我和谷要设药厂,你们就做航运,这年头……倒卖军火不是很好吗?】中国的局势已经是山雨欲来,战争,一触即发,中国的武器老旧,枪支弹药绝对有的赚。
【公爵英明。】狗腿男附和。
威廉抚额:【好了,下去吧。】
送走了烦人的兄妹,威廉朝大厅走去。
天黑了,客人们移驾客厅。
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发着柔和的光芒,大理石地板几乎可以映出人的样子。有的人在跳舞,有的人在喝酒,有的人在攀关系……
谷玉农和一干前辈在一起,拼酒。
其实谷玉农是不想喝酒的,只是那些大佬们喝到兴起,就不管不顾了,谷玉农怎么能闲在那里呢?一杯接一杯,谷玉农无法拒接大佬们的敬酒。
晕红的脸,流转着光波的眼,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晶莹,不但女人,连男人看了都心跳加速。威廉过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神色一凛,伸手夺了谷玉农手中的杯子,将人揽到自己怀里,笑着说道:“各位难道是想灌醉谷吗?”
“啊哈哈哈,少年人嘛,酒量不行可不好啊。”
威廉的眼危险的眯起来。一股冰冷的杀气流溢,让旁边的人硬生生地额吓醒了酒。
“呵呵,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过的很愉快,以后就多多合作。”杜月笙哈哈的打着圆场,率先走了。
大家一看,也陆陆续续的走人了。
威廉没有去送客,只是派了人送到门口,自己用公主抱的方式小心翼翼的把谷玉农抱到房里,放到床上。
清冷的月光照进房里,如满地霜雪。谷玉农躺在床上,咕哝一声:“威廉,喝酒。”
威廉失笑,静静的看着谷玉农。喝了很多酒的谷玉农满身的酒气,但是不难闻。晕红的脸柔和了平日的清冷,有一种憨憨的可爱。威廉看的入了迷,直到谷玉农咕哝着“好热。”然后自己扯着衣服,敞开的衣领露出了白皙的锁骨,让威廉气血上涌。威廉低头,迅速的为谷玉农脱了鞋子和西装,盖上被子,低头轻轻的在谷玉农额头亲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离开,掩上门。威廉一走,谷玉农困乏的张开眼,眨了眨,若有所思。
谷玉农其实知道,威廉这个人,平时虽然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温柔,其实是个冷漠而无情的人。威廉很多事情自己根本不知道,但是威廉从来没有害过他。从做同学的时候就是如此,威廉一直照顾着自己,其实谷玉农根本就不知道威廉看重自己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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