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谷妈妈见儿子对自己的话不听从,生气的离开了。
谷爸爸磕磕烟灰,语重心长:“玉农啊,妻子要选好,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知道,父亲。”谷玉农温顺的回答,心里却在奇怪,汪子璇只是当模特而已,怎么引起这么大的愤怒呢?
“谷家的媳妇不能抛头露面,何况是当模特给人画。”谷爸爸说。
这时候威廉插嘴:“谷去见见汪小姐正好,很久没见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谷玉农隐晦的看了威廉一眼。
“如果要见汪子璇,你去烟雨楼就行。”谷爸爸冷哼。
烟雨楼?那是什么地方?
烟雨楼在西湖边,楼台亭阁、曲院回廊,实在是雅致。
谷玉农和威廉来到烟雨楼,抬头看了看,烟雨楼的门是紧闭的。
谷玉农敛眉,道:“大白天的居然关门了,不做生意吗?”
威廉走过去,正想推门,门就打开了。
拉斐尔笑眯眯的朝威廉使个眼色,然后打招呼:“哟,你们来了,来,去看看中国最先进的画家们吧。”
“最先进……什么人?”谷玉农好奇的问。
“呵呵,你见到就知道了。”拉斐尔笑道。
谷玉农和威廉跟着拉斐尔走过那小小的门厅,就是一条长长的、曲折的回廊,庭院里,有水有桥有亭子有楼台。整个烟雨楼分为好几进。还有一进名为水心阁,外有大大的平台,紧临湖边,有小码头,系着小船,可直接上船游湖。
“真漂亮,这烟雨楼真是雅致,走在这里简直像是回到了古代。”谷玉农很喜欢,住在这里的人,想必也是优雅的人吧。
威廉眼中闪着愉悦的光芒:“你喜欢?我们可以把烟雨楼买下来。”
“老板不会卖吧。”这么美的地方,要是他就不会卖的。
“怎么会?有钱肯定能买到。”威廉从来就是强权的信奉者。
拉斐尔插嘴:“买不到的,这是汪子默的产业,他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基地,这是醉马画会的乐园。”
“醉马画会?那是什么?”杭州有叫什么醉马的画家吗?
拉斐尔虽然笑着,眼底却是不屑的光芒,不过谷玉农跟在后面看不到:“他们可是未来杭州绘画界的才子啊,尤其是那个叫梅若鸿,更是有灵气的人,醉马画会以汪子默和梅若鸿为主。”
谷玉农看着风景,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很熟?”
“我只是觉得他们开放。”太开放了,在西方,这样的事也是很少的。
开放?这是什么形容词?谷玉农满头雾水的进去,然后——
凸!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六位男士在六个方向围着作画,画的是窗前的一位年轻女子。那女子长发披肩,胸前裹着一条白色的轻纱,整个人居然是赤、裸的!她斜躺在一张卧榻上,那轻纱只能遮掩一小部分,她那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空气中。这是一幅美好的画面……如果没有周围的男士们火热的视线的话。
这女的谷玉农认识,是汪子璇。
所以谷玉农目瞪口呆,惊吓的不得了。
他才离开杭州十来个月啊,怎么当初一个羞羞涩涩的女孩居然这么开放了?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吗?什么时候中国已经这么开放了?威廉眼底闪过一丝精芒,朝拉斐尔挑眉,眼中的意味很明显,那是满意。拉斐尔回以一笑,意味深长。
谷玉农扫了一眼众人的画,很不错,画的很漂亮很真实,但是画的再好,还是……不、堪、入、目。
正文 第二十章
谷玉农进来,大家吓了一跳,停了作画。
“谷玉农?你怎么来了?”汪子璇脸色一变。被醉马画会的人看见自己赤、裸的身体,那是为了艺术,是高尚的。但是谷玉农……是个男人,虽然现在还是她挂名的未婚夫。
“你……”谷玉农满脸复杂的看着汪子璇。还以为父母说的过分了,没成想汪子璇居然真的是个不着调的。这样一块薄纱遮身体……这是欲遮还露表现风情吧是吧是吧。
汪子璇镇定地穿上衣服,还没等她说什么,梅若鸿跳了起来:“你干什么?我们这是在作画,你为什么来打扰我们?烟雨楼不欢迎你!”
谷玉农皱皱眉,看着汪子默:“我以为烟雨楼是你的,几时轮到他说话了?”搞什么,他什么人啊,汪子默这个老板都没开口,他倒是跳起来了。
梅若鸿一听,顿时怒了:“子默的就是我的,我说的话代表大家大家的意思,我们不欢迎你!”
汪子默听了梅若鸿的话,微微的皱眉。
谷玉农哼了一声,不睬他,淡淡的说:“子璇,我们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所以他有权利管这件事。
“你什么意思?子璇和你没关系。”梅若鸿咆哮起来,气势汹汹。
谷玉农歪歪头,避开飞溅的口水,眉头拧的更紧。这些人怎么回事?一个个的……
“若鸿,不要闹了,让子璇和他谈谈吧。”钟舒奇拉着梅若鸿。子璇是谷家的未过门的儿媳,这事整个杭州都知道。
“你们怎么……真是气死我了!子璇是我们的人,我们要保证子璇是自由的、热情的,怎么能让这个人欺负子璇呢?”激动,义正言辞。
谷玉农真的是好气又好笑:“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子璇是我的未婚妻,我从上海回来来找她,有什么问题?我的未婚妻在……我说一句有什么问题?何况,我是在跟你讲话吗?没你的事你插什么嘴?多事!”
梅若鸿气得不得了,双手挥舞着冲向谷玉农,嘴里咆哮:“子璇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能欺负子璇……”
谷玉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威廉上前一步,一只手揽住谷玉农的腰,一只手钳住梅若鸿的手,右腿一踢,梅若鸿倒飞,然后啪的摔倒,半天爬不起来。
“若鸿!!!”醉马画会的人赶紧过去扶起梅若鸿。
“谷玉农!你太过分了。”叶鸣叫道。
谷玉农冷冷一笑,直接说:“子璇,我和你有话说。”
汪子璇点点头,“好,我也有话和你说。”
谷玉农扒开威廉的手,走到外面去。汪子璇经过的时候,朝拉斐尔羞涩的笑了笑,拉斐尔回了一个优雅而深情的笑容。
威廉漫不经心的看着房里的画,眼里带着讽刺的笑意,这叫好画?灵气倒是有,只是基本功压根没打扎实,谷玉农画的比他们好多了。
“谁是汪子默?”
“我,有事?”子默上前一步,拦在大家前面。刚刚威廉一脚震慑了大家,这个人太狠了。
“我要买烟雨楼。”语气平淡,但是其中的决议却让人心惊。
梅若鸿缓过气来了,听了威廉的话又咆哮了:“烟雨楼是我们醉马画会的大本营,怎么能卖给你这样的俗人?!不要想了!!”
“你的回答?”威廉笑着问。
子默摇头:“不卖。”
“是吗?真是可惜。”威廉扬唇,出去了。
谷玉农站在水心阁,看着西湖风光,心情很低落。从汪子璇的方向看去,俊逸的男子忧郁的看着远方,浑身散发着忧伤的气场,而这忧伤,来自自己。子璇觉得自己对不起谷玉农,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必须离开他,但是他没有对不起自己。
“玉农。”汪子璇和谷玉农并肩站着,低低的叫了一声。
“你不喜欢我?”谷玉农问的直接。
汪子璇忧伤的看着谷玉农,不说话,在想着怎么回答才不会伤害他。
“母亲说你要退婚,为什么?”
汪子璇深深的吸了口气:“哦,我必须说了,我不能瞒着你。我找到了我的真爱,和你订婚根本就是一场错误。让我们改正这场错误吧,否则我们会成为怨偶的,真的会的。”
“一场错误?我们不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吗?”那时候不是很好嘛,怎么现在就是错误了?
汪子璇水汪汪的眼看着谷玉农,带着深深的情谊:“我知道,我以为我们的就是爱情了,可是遇到拉斐尔才知道,爱,是激烈的,热情的……”
谷玉农听到拉斐尔的时候就没注意汪子璇的真情大表白了,嘴角抽搐,他是引狼入室了?把人留下,人家把他未婚妻抢走了。汪子璇滔滔不绝的说着她和拉斐尔的事,谷玉农扬手打断:“好了,我知道了,我成全你们,回家我会告诉父母去你家解除婚约的。你……”谷玉农想告诉汪子璇,拉斐尔曾经有着辉煌的情史,但是……还是算了,说不定汪子璇还以为他是因为嫉妒而抹黑呢。而且,也许拉斐尔是认真的吧。毕竟汪子璇是自己的未婚妻,而自己是威廉的朋友,他也是威廉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戏,如果不是情根深种,拉斐尔应该不会招惹汪子璇的吧。
“哦,玉农,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会找到好女孩的。”汪子璇热烈的说。
谷玉农听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作画。”谷玉农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一句,就当是为曾经的缘分划上句号,“做模特可以,但是,中国人还是注重……咳咳……注重贞洁的,你不要赤果果的让他们画,那都是男人,指不定会对你……咳咳……有什么想法……”接下来的话消失在汪子璇恼怒的眼神里。
“我真是看错你了,谷玉农,没想到你这么龌龊!”汪子璇愤怒的说完,走了。留下谷玉农一个人,45°视角,迎风森森的忧伤了,这是……好心没好报吗?
“很伤心?”威廉走过来,唇角带着醉人的笑容。
谷玉农叹气:“有点。”至少他是真的想过要和汪子璇过一辈子的,没想到……
“所以女人有什么好,你不如接受我。”
谷玉农对于威廉时不时的表白表示亚历山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还是走正常的人生好。”
威廉真的怒了:“你认为我不正常?”
谷玉农眼角一抽:“你够了哦。”
威廉上前一步把人拉到怀里,低声说:“我对你是认真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谷玉农沉默,半晌,哑着声音说:“做朋友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说这样的话?”再这么下去,他们连朋友也可能做不成了。
威廉亲密的靠着谷玉农,带着轻轻的笑意说:“朋友?我已经不满足于朋友关系了。谷,你看,你没有反感我的靠近,就是说在你心里我是特别的,为什么不考虑?”
“你的确是特别的。”谷玉农没有否认,对于自己,威廉是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的人了。但是,“我真的没有那样的感觉。”作为恋人的感觉。即使没有爱过,谷玉农也听人家说了,恋人之间的甜蜜。比如,对于汪子璇,当初他是有一种心动的感觉的,然而对于威廉,他只是信任,谷玉农只能说,他是兄弟。
威廉的眼危险的眯起来,声音都带着危险的意味:“是吗?”
“是。”谷玉农认真的看着威廉。
威廉放开谷玉农,一瞬间收拾好所有的情绪,淡淡的说:“我先走了,杭州很平静,正好办厂。”
“啊。”谷玉农欲言又止的看着威廉离开。难道他要失去这个好朋友了?然而,只因为不想分开就妥协……他做不到。
威廉走的很镇定,但是心里乱极了。他还是不接受自己,那么他这么些年的隐忍算什么?不近女色亦不近男色,一心一意的守在谷身边,为他扫平障碍,只为看他的欢颜,然而,一切竟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他什么时候落到这种可悲的地步了?
汪子璇气冲冲的回到房里,大家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谷玉农和你说什么了?”
“他是不是逼你?”
“不要怕,我们会帮你的。”
“没错,子璇而是我们的宝贝。”
……
汪子璇感动极了:“没事,谷玉农已经答应解除婚约了。”
汪子默一怔,皱皱眉:“子璇,你是不是再想一想?”谷玉农可是杭州的名人,父亲去过上海,回来后一直夸赞谷玉农的能力,仅仅一年,就在上海站住了脚跟。子璇嫁给这样的人,不亏。
梅若鸿听汪子默这么说,夸张的挥舞双手,大声说:“子默,你怎么也腐朽了?也堕落成封建家长了?谷玉农他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挂的!子璇怎么能跟他在一起?!”
汪子默张着嘴想说什么,就见汪子璇嘟着嘴不高兴的看着哥哥说:“哥,你怎么这么说?若鸿说得对,谷玉农他和我们不是一挂的。”
“怎么会?谷玉农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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