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儿在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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颦儿在红楼-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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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方吟罢,忽闻背后有人笑道:“你又做什么发呆呢?”宝玉忙回头看是谁,原来却是香菱,便转身笑道:“我的姐姐。你这会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许多日子也不见了,哥哥和宝姐姐可好?”香菱嬉笑说:“我何曾不来,如今你哥哥回来了,也不比先时自由自在的了。再来你哥哥娶嫂子,可是要紧呢。”宝玉笑道:“是了,只不知定的哪家?都吵吵嚷嚷了半年,今儿说张家,明儿说离家,后儿又议论王家,这些人家的女儿也不知造了什么罪,叫人家好端端议论。”
  香菱拍手笑道:“这如今可定了,可以不用搬扯别家了。”宝玉忙问是哪家,香菱道:“说起来到是老亲了,且和我们同在户部挂名行商,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户。前日说起来,你们两府也知道的,都称他家是‘桂花夏家。’”宝玉复又将一应事细细的问了,说道娶的日子太急,宝玉冷笑道:“虽如此说,但只我听这话不知怎么倒替你耽心虑后呢。”香菱听了这话,不觉红了脸,正色道:“这是什么话!素日里咱们虽闹的欢些,今日忽然提起这些事来,是什么意思,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个亲近不得的人。”一面说,一面转身便走了。宝玉见他这样,便怅然若失,呆呆的站了半天,思前想后,不觉低下泪来,只没精打采,袭人寻他时,也只是呆呆的不曾言语,只唬得袭人小心的拉了他回房,也不敢那话招他,只服侍他睡下。
  哪知他竟一夜不曾安稳的,睡梦之中尤唤晴雯,或梦魇惊怖,种种不宁。次日里便发热拒食的,此皆近来抄检大观园,逐司琪,别迎春,悲晴雯,离黛湘,失通灵等羞辱惊恐悲凄之所致,再来风寒外感,故酿成一疾,卧床不起。贾母听的如此,天天亲来看视,也不知淌了多少泪。只将上下伺候的丫鬟婆子责骂一顿,王夫人自因晴雯之事苛刻于他,此时竟大为不忍,只不表露出来,偶来让宝钗过来瞧瞧宝玉,陪他玩笑几句,然宝钗自定下将嫁宝玉之后,便不大往来了,再来她哥哥娶亲这等大事,也不得空闲。
  将养了许多时日,贾母等只不许他出门,只不拘他同丫鬟们肆意玩闹。虽如此,但到底心生郁闷,好在探春偶来同他做伴,贾母王夫人执意,也只得罢了。只和那些丫鬟们无所不至,恣意耍笑作戏,无法无天起来,凡世上所无之事,都玩耍出来。且不细说。
  又听的薛蟠摆酒唱戏,热闹非常,已娶得那夏家的小姐,闻她十分俊俏,也略通文翰,宝玉便恨不得就过去一见才好。再过些时日,又闻孙家来人娶亲,迎春出了阁,宝玉思及当时姊妹们一处,耳鬓厮磨,从今一别,纵得相逢,也必不似先前那等亲密了。眼前又不能去一望,真令人凄惶迫切之至。少不得潜心忍耐,暂同这些丫鬟们斯闹释闷,幸免贾政责备逼迫读书之难。
  这夏家小姐今年方十七岁,生得颇有姿色,也略识得几个字。只论心中丘壑,只瞧着步熙凤之后尘。只吃她是寡母守大,未免娇养溺爱,竟酿成个盗跖的性气。外具花柳之姿,内秉风雷之性。在家中时常就使性弄气,如今出了阁,自以为要作当家的奶奶,比不得作女儿时的腼腆温柔,须要拿出这威风来,才压得住人,况见薛蟠气质刚硬,举止骄奢,若不趁热炮制熟烂,将来必不能自竖旗帜矣,又见有香菱这等一个才貌俱全的爱妾在室,越发的添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之心。夏家本多桂花,此她小名又唤做金桂。
  那薛蟠本是个喜新厌旧之人,且是有酒胆无饭力的,如今得了这样一个妻子,正在新鲜头上,凡事未免尽让他些。那夏金桂见这般,越发的得意起来,一月中,二人气概还都相平,至两月之后,便觉薛蟠的气概渐次低矮了下去。一日二人相事而议,那夏金桂执意不从,薛蟠便赌气自理了去,夏金桂便茶汤不进,装了病来。请医来治,又说‘气血相逆,当进宽胸顺气之剂。’薛姨妈狠狠的骂了薛蟠一顿,说得薛蟠后悔不迭,翻来安慰金桂。见着婆婆这般,她便渐渐的倚姣作媚。将及薛姨妈,又将至薛宝钗。宝钗久察其心,每每随机应变,又是内有城府丘壑之人,金桂哪里及她,每被言语压其志。
  夏金桂因每在宝钗面前不得志,便只往香菱身上寻错处,瞧薛蟠对自己的丫头宝蟾颇有意,想来便顺从了他,自己也好拿捏香菱,有使香菱在二人成亲之时撞见,惹的薛蟠不喜,故后又使了魇法,寻宝蟾装病,薛蟠只将香菱痛打一顿,要将她撵了出去,香菱只在宝钗薛姨妈面前哭诉,不愿出去。宝钗笑道:“她随着我也是一样,横竖不叫她往哥哥房里去,从此断绝了,也如卖了一般。”薛蟠对薛姨妈虽说有几分惧怕,但到底不及对宝钗言听计从,听了宝钗的话,自是罢了,此后香菱便随着宝钗,不在话下。
  得了宝蟾,薛蟠便越发的软了气骨。那宝蟾也是个干柴烈火的性子,自和薛蟠情投意合,便将金桂忘在脑后,二人时常撒泼,寻死觅活的。薛家母女总不理会,薛蟠亦无他法,只躲了出去,惟日夜悔恨不该娶这河东狮罢了。于是宁荣二府之人,上上下下,无人不知薛家奶奶竟是个比凤姐还烈泼的性子。
  此时宝玉便许出门行走,亦曾去拜见金桂,只叹道:“举止形容也不怪厉,一般是鲜花嫩柳,与众姐妹不差的人,焉得这等情性,可为奇之至极。”因此心下纳闷。
  这日与王夫人处去,正遇见迎春奶娘来家请安,说起孙绍祖身属不端,“姑娘只背地里淌泪,只要接了来家散淡两日。”王夫人因说:“早有此意,只不过这两日事多,宝玉前日也提起,明日倒是个好日子,就接去。”宝玉听了,大为喜欢,一时又往贾母处说了。
  次日一早,便巴巴的瞧着林之孝打发了人去接迎春,自与探春惜春在贾母房内安坐。待得迎春来时,瞧得竟颇有黛玉之态,身量消瘦了许多,眼睛浮肿,面色憔悴。众人略不过闲叙几句,瞧得孙家的婆娘媳妇等人皆在,探春只笑道:“自二姐姐搬出了园子,咱们那便也空了,如今可去我那坐坐可好。”又瞧着孙家的几人笑道:“那会子咱们诗社热闹的紧,我便想着既再下了帖子,邀了几位姐妹来,再起一社才好。”
  惜春见着迎春这般,也颇为心酸,道:“前日里妙玉才得一好茶,我便与她说一句。咱们往拢翠庵去罢。”那孙家之人见迎春无甚异样,便自与贾母打发的人待过晚饭,回家去了。
  迎春方哭哭啼啼的诉委屈。那孙绍祖本是个不学好之人,不然哪里得与贾赦结识。自娶了迎春,因着素日里听得说贾家园子里的姑娘盛名,便颇在几个狐友面前炫耀,得意了起来。只一味的好色,好赌,酗酒,将家中所有的媳妇丫头将及淫遍。迎春略劝过两三次,便骂是‘醋汁子老婆拧出来的’。又见着迎春不似传闻中那般,只道:“你老爷曾收我五千银子,本不该使我的,我既往他要了不得,你也别和我充夫人娘子,不过是把你准折买给我的,好不好,打一顿撵在下房里睡去。”自大观园中传出的诗作,不过是黛钗湘三人而已,迎春本木讷,不善言,自好不过惟棋而已。哪里是孙绍祖所想的那园中的奇女呢。
  一行说,一行哭的呜呜咽咽,连着房内众人无不落泪的。探春复掀起她的袖子来看,果见大小的青淤布满,贾母只骂道:“你老子晓得,也不与我说,我问时,只一味的说好,却说派去打听的人,也定是他做的手脚。”王夫人只得解劝说:“遇见了这不晓事的人,可怎么样呢,当日里你叔叔也曾劝过大老爷,不叫作这门亲,只大老爷之一不听,一心情愿的,到底不好了,我的儿,这也是你的命。”迎春哭道:“我不信我命就这么的不好,从小儿没了娘,幸而过婶子这边过了几年心净日子,如今偏又是这么个结果!”
  王夫人一面劝她,一面问她要在哪里安歇,迎春道:“乍得离了姐妹们,也只是眠思梦想,如今还记挂着我的屋子,还得在园里旧房子里住三五天,死也甘心了。不知下次可还能住不得住了呢?”王夫人忙劝道:“休得乱说,不过年轻夫妻,闲牙斗齿,都是常事,何必说这丧话。”一时又吩咐凤姐打发人去收拾了紫菱洲房屋。宝钗听说,也往园子里来,一则避的清闲,而来姐妹们也更加亲热。
  宝钗叹道:“到底若如我那嫂子这般,也不至于如此,她两个,一个太强,一个太软。”住的几日,往邢夫人那边去了,与众姐妹分别,更是悲伤不舍。又在刑夫人处住了两日,就有孙家的人来接去,迎春虽不愿去,无奈惧孙绍祖之恶,孙家的人有口口声声说:“家中艰难,须得奶奶照应万般。”迎春只得勉强忍情作辞。
  黛玉听说,也只叹道:“二姐姐性子太弱,早已说过,那年在园子里,她也是个忍事不愿多劳的,如今,可怎生是好。”也不过打发了人往孙家见过迎春两面,絮叨些闲话罢了。也到底不过是面子情问题。
  只可怜薛家一遭娶得河东狮,每日不得安宁,迎春误嫁的中山狼,便一载赴黄粱了。
 




第二回  烟消火灭

“娇生惯养笑你痴,菱花空对雪嘶嘶。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香菱自随宝钗去了,果一心的侍奉她,把前面路径断绝。虽如此,总不免得对月长叹,本来就怯弱的身子,在薛蟠房中几年,皆因血分中有病,是以并无胎孕。
  今复加以气怒伤感,内外折挫不堪,竟酿成干血之症,日渐的羸瘦作烧,饮食懒进,请医诊视服药亦不见好转。心内伤感不已,又想起自己自小被拐卖无数次,也未曾知自己家路在何,不免的挑灯自叹,竟是日渐的不成了,颇有些末世的光景。宝钗也之命人好生的照料了她,偏家中又有夏金桂吵的不能安生,自己也烦躁些,倒是无暇多顾了香菱。
  倒是宝琴来瞧了两次,见闹得不像话,要将香菱接与他府中去养着,宝钗笑道:“你待出阁,哥哥哪里岫烟也将过门,香菱这个身子,哪里好与过去,若是冲撞了,倒是不好。”宝琴本不过是情面上的意思,听宝钗如此说,只是笑笑,也不作说法。
  薛姨妈和宝钗正陪着宝琴说话。便听的那夏金桂房中摔盆打碗的声音,吵闹不已,甚是烦躁,薛姨妈只命一个小丫头去瞧了,宝钗笑道:“妈何苦又命人去火上浇油,让她们撒泼呢,依我说,便由得他们闹去罢,这也是没法子的时了。”薛姨妈道:“这哪里还了得。”说着,自己扶了丫头,往金桂这边来,宝钗也只得跟了过去,宝琴自觉没意思,也只带了人往那去了。
  同至金桂房门口,听见里头还嚷哭不止,薛姨妈道:“你们是怎么着,又这样家翻宅乱起来,这还像个人家儿吗!矮墙浅屋的,难道都不怕亲戚们听见笑话了么。”金桂听了,只冷笑道:“我倒是怕人笑话了,只这里都是个混账世界了,没主子奴才的,我们夏家门子里没这样的规矩,实在受不得你们家这样委屈了。”宝钗听了,道:“大嫂子,妈不过是听见闹的慌,方才过来瞧瞧,如今有什么事只说开便是,大家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也省的妈操心。”
  夏金桂听了,便开门指着宝钗笑道:“好姑娘,你是个大贤大德的,哪里的人不称赞你去,你日后定有着个好人家,好女婿,什么金啊银啊玉啊,决不像我这么遭,叫人家骑上头来欺负,我是个没心眼的人,从小儿到如今,没有爹娘教导,再者我们屋里老婆汉子大女人小女人的事,姑娘也管不得!”宝钗听了这话,又羞又气,宝琴见她们这般光景,想来到底是自家,只道:“大嫂子,我劝你少说两句罢,谁又挑拣你欺负你的,若说咱们家,哪个说又受了一点声气儿的。”金桂听了这话,只哭道:“我自是没你们姑娘小姐金尊玉贵的,你们家里的人,都是久来的,知道姑娘们的心事,又会献勤,我新来,哪里能比得。何苦来,天下有几个都是贵妃的命。到底是你们家的亲戚姑娘姐妹是娘娘贵妃,我们哪里比得。姑娘也是有了人家的,那些是诗书簪礼之家,我哪里去比。行点儿好罢,别修的像我嫁个糊涂行子守活寡,那就是活活的现眼报了。”
  薛姨妈听到这里,万分气不过,怒道:“不是我护着自家的女孩,她句句劝你,你却句句怄她。你有什么过不去,不要寻她,勒死我倒是希松了。”宝钗宝琴听了忙劝道:“您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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