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珍传(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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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珍传(耽美)-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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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由于他的自负,他一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所有人,无法真正与他们同欢共乐。而自己因为来自相同的地方,虽然差强人意,却恐怕是他唯一能够选择的人了。

  正因如此,李捷对自己是少有的宽容,自己对他连番出言不逊甚至几次当众质疑他的决定,申斥过后却从来没有处罚过他。若换了别处,没有一个将军能够容忍如此忤逆的下属。

  而自己对他又何尝不宽容?李捷的勃勃野心若是出现在别人身上,他还会这样犹豫不决着没有采取丝毫措施吗?

  两人的个性观念存在着极大的分歧,在一起共事其实并不愉快。每次争执之后谁都没有说服谁。可是谁都有些舍不得真正翻脸,可是只要事情不是逼到眼前,就得过且过,可是有些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

  “你帮我保住泰王和韩家,好吗?”他心知自己人微言轻,面对将要来到的风暴也缺少应对的经验与手段,而李捷不同,如果他肯帮忙他们也许能够平安度过整个危机。

  李捷沉默半晌,说道:“我不想骗你。”

  “我只要大家平安。”

  “储位之争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死,死的干干净净;一个是活,活的富贵荣华。绝对没有第三种结果。”

  “如果是你,一定会有第三种结果。”

  李捷发出一个短促的笑声,“坦白地说,不可能。”

  韩珍闻言一怔,随即毫无预兆地挣扎起来。

  他从不奢望李捷为了帮他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若果他真有这样打算他也不肯。他只希望李捷能给自己指条出路。可是他的反应却这么让人难过。

  一时间,他突然悲愤起来。不错,他早在李捷心里的确比别人多些分量,可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李捷想要把自己留在身边,不过是想在憋闷的时候有个人说说话罢了。而他却不会为了个说话解闷的人费心思!

  韩珍是个身材高大体魄强健的青年,纵使一时没想起用内力,但气怒之下的一身蛮力就已经让人难以招架了。李捷心知自己在体力上没有丝毫优势,索性放手连退两步。

  夏微等人眼睁睁地见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个好整以暇,却隐隐有些紧绷的味道;一个神情激动,说不清是失望、难过还是愤怒。

  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下,所有人都不由得又往后退了几步。

  李捷迎着韩珍的眼睛,坦然道:“虽然我现下势头正盛,可到底缺少根基,只能顺势而为。”

  韩珍讥讽道:“坐山观虎斗?”

  李捷依旧一派坦然,“兴王一意拉拢于我,到时或许他肯卖我个面子放过你。即便他不肯,单你一个人我也有把握偷换出来。

  129、第一章 决裂 …

  而且,宋文与你交好,不至于眼睁睁看你送命。至于韩骥他们,一早被兴王盯上了,我救不了他们。”

  韩珍急怒道:“若他们都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独活?何况宋文一早就和我绝交了。”

  李捷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他?怎么可能?”

  韩珍苦笑,“我离京的前一天,他单把我约到城外寻了个偏僻树林喝了一天酒,然后就割了片衣角给我。”

  李捷若有所思,问:“他怎么说?”

  “他说我们两家分属不同阵营,早晚要对上。与其到时候对不起朋友,不如趁早先做个了断。”韩珍一直避免想起那件事,此时提起心里就忍不住又是一阵酸痛。

  “然后呢?”

  “他让我多加小心。”

  “还有呢?”

  “没了。”

  李捷瞪着韩珍,很有些怒其不争的味道,“你为什么不追问下去?他一定是看出什么端倪!天,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韩珍笑了,很有种悲伤惨淡的味道,“……我不想让他作难。再说,就他那性子,兴王不会让他参与什么阴谋的。他既敢约我见面,必然清楚自己没什么能让我问的。何况我当时觉得韩家没什么把柄让人抓,再说我也没想到泰王会……至于你,”他看看李捷,“我若一早告诉你就能改变你此时的决定吗?”

  李捷沉默片刻,耸耸肩。

  韩珍对李捷的反应失望透了,灰心之余难免些怨愤,“我当你理智超脱,没成想你也不能免俗。只是自古逐鹿中原的英雄虽多,到底大都是惨淡收场。你也好自为之吧。”

  李捷突然笑了,“当个一统天下叱咤风云的秦皇汉武当然够刺激,若条件实在不允许,作个纵横沙场的霍去病也可以。我只不过总得为这多出来的一世找个目标,九五至尊如何,惨淡收场又如何?胜负于我无关紧要,享受弈棋的过程才是真。何况,”他昂首一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世间又有何人配让我对他俯首称臣?”一脸傲然,睥睨众生。

  韩珍怔视眼前这人,脑中轰鸣,一片混乱,嗫嚅半晌只说得出个“你”字。

  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李捷的真实想法。他们生活的这片天地,不论是青天红日黄沙碧草,还是骏马兵戈号角旌旗,在他心里只是一幕幕逼真的场景;而他们周围的芸芸众生不论帝王将相贩夫走卒,还是血脉至亲部下敌军,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件逼真的道具。

  他可以很投入,不论是女扮男装卧薪尝胆,长袖善舞虚与委蛇,还是气壮山河浴血沙场……

  可最终,他究竟是手握江山君临天下,还是成了乱臣贼子遗臭万年,与游戏过程中的酣畅淋漓一比却成了末节。就像很多人都喜欢玩游戏,玩的时候废寝忘食走火入魔,最后呢,赢了固然振奋人心,若是输了……呵呵,游戏耳,输就输了。所以,他在乎什么风云变色血流成河?那岂不是更逼真更尽兴?

  就像他自己初到这世间,有整整十年一直觉得这不过是黄粱一梦。周围的人和物再熟悉,都会在不经意间突然让他生出一种违和感,直到他想起自己前世死前情形,这种情况才算罢休。从那天开始,他才开始融入到这个世界中,开始真正去接受了这一世的父母兄姐。可是,只要融入了,他就没法漠视山河破碎血雨腥风;只要接受了,他就无法坐视至亲好友,坐视他们……

  韩珍哆嗦着嘴唇,心痛如绞,因此言语也刻薄起来,“原来只是玩玩,我正担心若你真的做了皇帝,继承人的问题可怎么解决?”

  这句话正戳到了李捷的痛处,他立时冷笑:“坐个特立独行的皇帝也不错,百年之后即便天翻地覆又于我何干?”

  韩珍讥讽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男儿当如是。’我一直记得你留下的这句话,只可惜你顶多能达到第一条,又何必费那番辛苦呢?”

  李捷盯着韩珍,眼露寒光。

  韩珍有些怕了,此时得罪李捷能有什么好处,不由放软声调:“既然都是玩,不如帮我把皇位玩到泰王手里吧。”

  “休想。”

  “我刚才言语莽撞,你心胸宽大不要和我这个小孩子计较。你若肯帮我保住家人,什么条件我都肯答应。”

  李捷冷笑,“什么都可以?那你现在脱了衣服当众让自己快活一下吧。”

  韩珍脸色一白,“我是当真在求你原谅与帮助。”

  李捷冷声道:“所以需要表现一下诚意。”

  韩珍脸色转青,勉强稳住情绪:“你一向不是这么小心眼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真的惹怒我。”

  韩珍瞪着他,脸色乍青乍白,半晌突然笑道:“我温良惯了,可是别以为我使不出卑鄙伎俩。”

  李捷挑眉,“愿闻其详。”

  “你若害我韩家,那我就把你是女人的事情宣扬出去。一个欺君之罪就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李捷不怒反笑,粗嘎的笑声寒意逼人。韩珍心知自己与李捷彻底撕破了脸,内心惶恐却寡白着面孔强撑着没有落荒而逃,此时若不能拿捏住李捷,他怕他一怒之下协助兴王打击韩家。

  而站在稍远处的夏微等人不自觉地又后退了几步。

  半晌,李捷止住笑声,“你能撇的清吗?”

  “什么?”

  “我的身份揭露出来,你能撇的清吗?”李捷见韩珍一脸茫然,不由笑得有些恶毒:“你怎么跟人解释当年皇帝赐给你的天蚕软甲会在我身上?”

  “……”

  “顾家小姐已死,那么我又是谁?若说我是她,那么死掉的又是谁?欺君之罪,韩家和顾家就逃得掉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样的转折,是否会让大人们觉得错愕……(是不是有点雷人?)

  不过,在下很久很久以前就认为他们迟早要翻脸。早在前几章也就在为这个大爆发做铺垫了。

  恩,我觉得两个人个性不同观念不同,互相存在的某种信任和默契却不足以掩盖这些不同。等到矛盾无法忽视也无法调和得时候,决裂就不可避免了!

  造成这种结果,从某角度来说,也是一种必然吧。

  …2010…06…16 21:12:42 ………

  根据闲大的评论,还有其他大人的一些看法,我重新修改了韩珍听到李捷想法时的心理活动,感觉比开始顺畅多了。多谢大家!^_^

  至于更新,这周不知道能写出多少……=。=!!

  130

  130、第二章 送粮 …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就等于彻底撕破了脸。

  韩珍极力控制却仍旧控制不住脸上的激愤;李捷冷冷地注视着他,平静清冷眼光下却有了一丝阴狠。

  远处的士兵见二人怒目相视,那架势活像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一般,不由得惊疑交加。如今局势严峻人心不稳,将领们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让士兵们生出各种离奇的悲观揣测。

  高虎眼都不眨地盯着两人的神色动作,身体紧绷,一手暗暗摸上刀柄;夏微见他这番架势,不由也暗暗戒备起来,且不管韩珍怎么惹恼了将军,也得先护着别让人趁乱害他性命。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忽有个士兵从东边蹬蹬跑过来。他跑得甚急,压根儿没注意到周围异样的气氛。这愣头小子一径跑到李捷跟前才噗咚跪下,喘着气叫道:“启禀李将军,东边有一队人马往这边来,距离峡谷关还有百里的样子!”

  这一嗓子惊醒城头上一干人等,大家蓦地回了神。韩珍和李捷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带了些刻意的缓和。

  只见李捷一挥手,“走,我们去看看!”

  韩珍垂下眼睛,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众人疾步来到东侧城墙,扒着垛口往外看去。

  百里外果然有队人马缓缓朝这边移动,尘土飞扬,影影绰绰,立时有人喜道:皇上派援兵来了!

  群情激昂,欢声如雷!

  待到来者距峡谷关五十里,众人都发现这队伍实在太短了,不由沉下心来,这时又有人叫道:一定是运粮车!

  众人再次激动,死死盯着移动的车辆,好歹能做个饱死鬼!

  可到车队离城五里光景,城头众人心里再次打起鼓来。这队人马既没打出任何旗帜,即便隔着有点远也看得出衣着各异……到底是什么来头?

  待到队伍到了城下,众人瞪大眼睛细细打量:

  天,这都是些什么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豪放粗鲁的虬髯大汉有之,五短身材的三寸小钉亦有之;

  弯腰驼背的半百老妪有之,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亦有之;

  锦缎长衫的翩翩君子有之,衣衫褴褛的瘦弱乞丐亦有之;

  手持禅杖的胖大和尚有之,鹤发童颜的青衣道长亦有之;

  ……

  距离峡谷关东城门还有大半里,那古怪的队伍停了下来。为首二人并辔上前,到城门下便一齐勒住缰绳望上来。只见他们都是二十七八岁年纪,一位身材修长,眉目清俊,摇着柄折扇,俨然一副贵公子出游的做派;另一位剑眉星目,虎背熊腰,身着劲装,腰别长剑,看着像个……镖师。

  那镖师模样的青年抬起头,清了清嗓子便对着满城头戒备的眼睛坦然一笑,这一笑让他的眼睛眯成两弯月牙儿,使那坚硬面孔立时生出几分和煦味道,让人顿生好感。

  那青年高声道:“各位将军大人并各位军爷有礼了!在下乃是牧北马场的二当家尉迟朝,身边这位是铸剑山庄的少庄主南宫剑。那西戎蛮子觊觎我大延沃土屡次来犯,亏得诸位扼守西疆,才使得大延百姓免遭涂炭。我等虽是江湖中人,却亦是大延子民,每每思及此处无人不感念诸位英雄恩德!两月前我等得知军中缺粮,个个心急如焚,便尽力筹措些粮食送了来,只盼能略解些个困厄。”

  众军士听着他这番话,既感动又激动,尽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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