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不明白为什么皇阿玛突然差自己到承县办差,虽然这件事确实是刑部的差使,但让自己堂堂一位阿哥去办理这种事是不是大材小用了?迷糊好久,在交完差回到府中时才终于知道谜底了。
“你说什么?福晋去哪儿了?”一回到府中就发现不见了乐殊的影子,连旋舞都不见了。事实上殊乐院里只留下碧莲和翠缕两个,其他人全不见了影子。
管家是这个发愁,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主子咧,只好认真回道:“回爷,福晋带上格格和七爷七福晋,十二爷还有敦恪公主一起去辽东祭祖去了。走之前吩咐说赶年前就会回来,这两个月的家务要奴才协同碧莲姑娘一起办理。”
后事交待得是不错!
但怎么着:“十二爷也去?没有带十二福晋?”
胤祥问这话时,心里突突直跳。他当然知道胤佑和胤?奉旨去祭祖,但刚才好象听说七哥带了灿落,却没听到风弦的名字。在确认管家说的无误后,心头一把怒火就呼呼的燃烧了起来。好你个十二,居然玩起这招来了。拐她去玩!还是在我这边后院起火的时候?这样的人也能叫君子吗?而七哥更是,这回他居然帮起十二来了,这种事也能帮吗?真是自己的一对好兄弟啊。
好!你们不就是去玩吗?我看你们能玩多久,有种就不要回来,才算你们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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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是满州发源地,所谓的关外祭祖,祭的其实是永陵、福陵和昭陵。清入关前的陵寝建筑即发扬了中国古代建筑的传统,又有独具特色的地方风格。与入关后的清东、西二陵不同,它突出地将陵区的自然风光和封建城堡式的建筑布局相结合,陵区充溢着古朴、肃穆、神秘的气氛。
永陵是努尔哈赤的远祖、曾祖、父亲、叔父及其妻子的墓地。努尔哈赤在辽宁省新宾县内。背依启运山,前临苏子河,与烟囱山隔山相望。永陵陵园较小,但景深开阔,风光旖旎,犹如点缀在万山丛翠中的一片红叶。陵园四周绕以红墙,南门内横排四座碑亭,碑石#立,碑文洋洋数千言,均是为祖先歌功颂德的溢美之词。碑亭往北是启运殿。启运殿是祭祀谒拜祖先的场所,也是陵园的主体建筑,黄琉璃瓦顶,殿内四壁嵌饰着五彩琉璃蟠龙,殿堂供设暖阁、宝床和神位,殿前还有焚#楼。启运殿往北是宝城,城中陵冢环列,均为平地起封,封土下为地宫,其中多为拾骨迁葬,可能还有衣冠葬。
永陵在清初三陵中规模最小,因为葬者生前都没有当过皇帝,也没有称过汗,只是祖以子显而已。
福陵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和高皇后的陵墓,又称";东陵";。位于现代辽宁省沈阳市古代盛京东郊的丘陵地上,前临浑河,背依天柱山。万松耸翠,大殿凌云,山陵与自然景色浑然一体,独具风格。福陵面积达十九多万平方米。陵园两侧分布着下马碑、石狮、华表和石碑坊。门内苍松林立。进入陵门,地势逐渐升高,一条一百多级的石阶在苍松之间斗折蛇行,盘山而上,具有";山势峻拔,蹬道层折,深邃高耸,幽冥莫测";之感。攀上台阶,穿过石桥,迎面便是碑楼。碑楼内竖立由康熙亲自撰文的";大清福陵圣德碑";一通。碑楼后是一座古城堡式的方城,这是拜祭祀的场所,也是陵园的主体建筑。福陵川水萦绕,高山似拱,幽静肃穆。红墙黄瓦的陵园建筑掩映于松海葱郁、蓝天白云之间,巧妙地将山陵建筑融会于山光水色之中,极为优美和谐。
昭陵是清皇太极的陵墓。昭陵陵山为人工推造而成,号称隆业山,占地面积达十八万平方米。整个陵墓可分为两个部分,从下马碑到大红门是一个部分,下马碑在陵区的最前面,碑文用满、汉、蒙、藏、回五种文字镌刻着";亲王以下各等官员至此下马";,以显示陵区的神圣和庄严。陵区的第二部分是大红门到方城。大红门上镶有五彩琉璃蟠龙,门里有石雕华表和六对石兽,雕刻非常精致,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其中石马";大白";和";小白";,据说是仿照皇太极生前心爱的两匹坐骑雕琢而成,英姿勃发,大可以和唐太宗昭陵六骏相媲美。陵区第三部分是庞大的方城和后面的宝城,这是陵园全部建筑的主体。方城内的隆恩殿是供奉神牌和祭祀的地方,庄严肃穆。在明楼上立有";太宗文皇帝之陵";石碑一通。方城的四隅建有角楼,把清初城堡式建筑艺术和中国传统的陵园建筑风格融为一体,相得益彰。宝城的中间有半月型的宝顶,就是埋葬皇太极和皇后的地宫,北依窿业山,气势壮观。
清朝历代皇帝都非常重视祭祀祖先,每年祭祀活动多达三十多次。祭祀分为大祭、旁祭、小祭和特祭四种。大祭在每年的清明、中秋、冬至和立春举行。旁祭是在努尔哈赤和高皇后的忌辰举行。小祭在每月阴历初一和十五举行。特祭是遇国家大典的临时祭祀。祭祀所用物品都有一定规格和数量。顺治年间规定,大祭用牛、羊、猪各一头,献果酒、点香烛,焚香,祝词,行大礼。
这回祭祖的原因在于废太子一事,老康深觉教育出这等不孝子实在对不起祖先,便让两位阿哥前来祭祖祷告。祭拜祖先的事自然是不能含乎的,灿落三人虽是女眷,但好歹是人家爱新觉罗氏的媳妇女儿不是?规规矩矩的站在男人身后给祖宗跪拜上香。
正事完工之后,剩下便是游玩了,两位阿哥虽各管一旗事务,但与目前最热门的夺嫡事件却是毫无牵扯的,所以路过几府的官员也松心不少,只管侍候几位主子过得逍遥自在便是完成任务了。
辽东的景致不比关内,处处旷野古朴,山林深峻树林繁多,其间各种动物野兽更是极其丰富,野花山珍当然更是数不数胜了。如此佳景极得乐殊的心意。加上胤?一路细心相陪,凡举古刹名迹,高山美水无一成竹在胸,前尘往事野史闲文尽数娓娓道来、引人入胜。听得乐殊是幻想连篇,喜不自胜。二人结伴而游,竟似重归江南之际时的味道,不理红尘事,山中求仙问。这样的生活正是乐殊心中最怡的向往,如今得尝所愿,怎能不心喜不禁?
敦恪也知道她哥最近干的好事,可瞧十二哥和嫂子如此亲近还是很不乐意的。却奈何老七两口子存心帮胤?的忙,常带上敦恪去别的地方晃悠。弄得这小丫头也着实无奈,反正她相信乐姐姐的品行是不会干出什么让哥哥无法接受的事情来的,十二哥也是君子,不会出事的。
事是不会出太大的事啦,但亲密程度却在世人眼里是差不多已经足够可以了。好在的是,二人后面再出去玩时都换装易服,少带侍从,也就慢慢的不引他人的注意了。但该关注的人却是一样不少的全侦察回来了。
差不多同样两份密报同时抵达了京畿,一份被送到了九爷府,一份则送到了十三府。里面的内容成功的气到了两个同样醋意翻腾的男人手里,瞧瞧这里面写了什么:“出则同车,驾则同骑,膳食共餐举杯共饮,乐福晋攀山无力扭伤脚踝,十二爷亲背下山,步程十数里仍笑晏不止。福晋欲学射箭之术,十二爷亲手教授,入林猎狩,射杀银狐二十六只白熊两只。尽数送于乐福晋,共做皮衣皮氅三套仍有剩余。旋舞格格上月已会喃喃称之额娘,福晋努力教授格格学叫皇玛法,叔叔婶婶,却并未教授阿玛之词。回程已经订于十二月十日,预计二十三日返京。”
很详尽的一篇密报,看得在京中的两个男人是恨得牙根痒痒。这个十二平常一副武力不支的模样,却跑到乐殊面前英姿独武去了,又是教射箭又是打猎,专挑乐殊最喜欢的那种银毛白货打,还打了一大堆给人家去做衣服。最让胤祥受不了的是,这个乐殊竟然教旋舞叫额娘,叫皇玛法、叫叔叔婶娘,却不教她喊阿玛。
臭丫头、臭丫头!
当然,最恨的是十二,简直是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卑鄙小人。等你们回京来,再好好算帐吧。
老九和十三打的算盘是很好了啦,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书艳旋舞两位小格格在回京的路上一起惹了风寒,导致回程中断,请示皇阿玛后,老康让他们留在盛京过年。特别叮嘱要两位小格格完全安好后再行回程。
而这一个过年,便将行期再延一月,直到正月十五前,一行大小七人才是回到了已经是冰雪漫天、狂风肆舞的京城,共赴元宵佳节。
'123'绝缘记
元月十四日,一行人回的京城。进京之后,谁也没有先回家,便是一行七人一齐来到了乾清宫回事请安。
正月十五前停朝不办公,但老康已经住惯了东暖阁,什么地方也不爱挪窝。况且虽停了朝各地的事务仍然堆堆不少,便仍居于此了。听说七阿哥他们回来了,赶紧是宣七人晋见。五个大人两个小不点个个喜气洋洋的,看得老康心里是这个舒坦,终于有儿女的脸上有正经颜色了。这才是过节的气氛嘛!把书艳和旋舞抱在怀里,左面亲一个右面亲一个,两个小格格俱是颜色出众的绝代小美胚,伊伊呀呀的一点也不怕生。把个老康给高兴得。
胤佑和胤?分别承情了这次祭祖的过程种种后,灿落和乐殊两个就开始哄两个小娃子管老康叫皇玛法。书艳逗了半天是说了,虽然咬字不太清楚,但好歹是有那么一个意思了啦,老康当是就赏了一块极好的玉佩给小丫头。相较之下,旋舞就很不给面子了,哄了一百八十遍,她却只是在那边伊伊呀呀的左顾右盼,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屋子新鲜得不得了。不争气的模样,把乐殊气得跳脚,老康却笑到不行。劝住了不死心的乐殊道:“旋舞还小嘛,不着急。我们旋舞九个月就会叫额娘了已经是很聪明了。乖厚!”
嘻皮笑闹了一顿后,便是让七人各回各处了。只不过大家才到西华门口,就瞧一位黑脸大汉是备下马车立于宫门之处了,瞧‘两家’人嘻嘻哈哈的出宫来后,黑脸之情愈是严重。
此人是谁?大家不言自明了嘛。看那脸黑的快赛过猛张飞了,某些仗义执言的人也只好退居二线了。只不过关切的目光仍有,你回去不会有事吧?胤?以眼神向乐殊询问,乐殊微笑的摇摇头后,便是抱上旋舞上了某人准备好的豪华马车。原先的马车里带着的乳母丫头跟在车后面是一路回到了十三阿哥府。
回到府里后,自然是好大一顿的安置。这回从辽东回来,乐殊采办了不少物品和礼物。让碧莲收东西的同时,也要先把送给各府的礼物都准备出来摆好。旋舞向来是吃完午膳便要小睡的,今天却因为在东暖阁闹了一大阵没睡好。这会子闹起觉来神情很是不高兴,乐殊只好先把其它事放到一边,哄着小丫头睡着后,让乳母抱去侧屋里睡去了。
而这时,丫头们也把该收拾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礼物买得太多,碧莲有点搞不懂到底哪个送哪个,便一齐堆在了书房内的圆几之上,等一会儿福晋得空了再分类装送。而现在,恐怕还是先让爷和福晋好好说说话再弄别的吧,因为爷的脸色已经黑到家了。
屋子里很快的走得再无一人,胤祥满脸的黑气,一肚子的怒火却在这个看似闲逸的女人面前一点也发不出来,只能是看着她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这边礼物,若有心思的分来看去,这份是谁的那份是谁的。两个月不见,她的神色舒缓了很多,苍白的脸上更度浮现了浅浅的粉红之色。健康而妩媚,如此佳人在前,胤?他?
“有话快说,我一会儿还要出去送礼物。”一大堆的货色在前,自己是得忙不少的,没空和他在这儿打哑谜。太过直接的话语,刺得胤祥心里是一阵锐痛,握紧了桌布是咬牙问道:“你就这么恨我?你就打算和我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吗?”这样反反复复的伤害不止吗?
话都挑开了,有些东西也是不必隐瞒了:“那晚我和恪靖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那么还需要我再说些什么吗?如果不是因为旋舞,我会离开。其它的,你也不用强求了。反正你现在自由了,可以娶任何一个你看得顺眼的女人回来,而我不会再是你的禁锢和负担。”
果然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如果我是冤枉的呢?如果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呢?”如果一切与我无关,那么你会怎样?
这么一个笨问题!乐殊是冷冷一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证明你是个浑蛋。你背了一次的负债还不够,还要再背一次。你只为你的兄弟想过,却没有为那些女人想过。她们需要的不是地位,是男人。而那些孩子他们从始至终都是最大的受害者。”明白了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你的罪更重、更加无可逃避。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不必再说什么了。争吵不是过日子的好办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