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读书,严子墨最认真,小皇帝次之,我最破。太傅每次考究功课,戒尺都打在我手上,不过我皮厚耐痛,打完了一样我笑咧咧的继续逃课。宫里枯燥无趣,把太傅那个老古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就成了我在皇宫屈指可数的少数乐趣之一。
那个时候,我想爹,想娘,想大哥,想妹妹……可是他们一个月才来看我一次,看一次顶多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又要赶着回去。后来娘又怀了孩子,顶着大肚子不方便舟车劳碌的进宫看我,慢慢的就不来了,那时我觉得自己被娘丢弃了,特可怜。蛐蛐斗着斗着,眼泪鼻涕一抹,蹲在后山就大哭起来。
哭完了,给我递手帕的是严子墨。我不知道他在我旁边站了多久。他安慰我,就说了一句:“我爹娘,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就这么一句,我当时就打定了主意,要一辈子和他做朋友。
为了和严子墨做朋友,我课也不逃了,蛋也不捣了,天天缠着他,虽然严子墨总是冷头冷脸的,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但最后还是认了我这个朋友。
我皇爷爷放养我爹,我爹也放养我,所以打小对于玩,我就很有心得,钓鱼,抓小鸟什么的……全部都是我的拿手好戏。严子墨很会读书,但是很不会玩,上了钩的鱼儿,能跑掉;抓到手的小鸟,能飞走……每次看着我满载而归的样子,他都会不忿的和我下战书,说下次一定赢我,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玩的这方面,他从来没能赢过我。
那会儿我们大概是玩的太疯了,完全就忽略我们陪读的小皇帝。
我也一直不知道,原来我们每次玩闹,小皇帝都躲在一边偷看,然后晚上偷偷跑去模拟。直到有一天,宫女慌慌张张的来说小皇帝不见了。我出去找,结果在我和严子墨白天掏过鸟蛋的地方发现了他,那会儿他正挂在树干上,不上不下的,十分危险,我看了吓得心肝都掉出来,他却瘪着嘴,一声不吭。
我没找人帮忙,自己爬上去带他下来,谁知道背着小皇帝下到一半,脚一滑就跌了下来。我当时可神勇了,一翻身,搂紧小皇帝就把自己当了垫背。
那天,大家在御书房发现了小皇帝,在后山发现了我。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醒了以后,才知道自己在回去路上晕倒了,太医说我断了一根肋骨。我爹知道我这根肋骨是半夜掏鸟蛋跌断的以后,拿着藤条进宫看我,那会儿凶得连我皇奶奶都拦不住。
我在床上修养了半个月,又在宗庙跪了三天,这事儿才算了了。
那以后,小皇帝偶尔的会和我说上一两句话,但我们的关系依然不怎么热络。
十四岁那年,我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我和严子墨上/床了。
那天严子墨跑来同我说,他要开荤了。
在我们这种权贵人家的男孩,十四岁才开荤算是晚了,我那会儿就笑着恭喜他说:“子墨,你是响当当的爷们了!”
那时严子墨不知道怎么的,就来气了,说:“你一个小鬼头,知道什么是开荤,什么是响当当的爷们!”
开荤什么的,我也是小时候无意中听大哥说过那么一两回,其实具体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严子墨这样一堵我,我的脾气也来了,硬嘴说:“我当然知道!”
严子墨冷哼了一声,摆明了就是看不起我。
我一气,就脱了裤子,说:“不然,咱比比!”
“哼!”严子墨瞧我裤裆看了一眼,动也不动。
我气了,两三下也扒了他的裤子,结果两人下面光溜溜的一对比,把我刚升起的一点儿自信一棒子就给打碎了。
当时,我说了一句让我悔恨终生的话。
我说:“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宫里多的是!”
结果就那一句,我被严子墨按倒在椅子上,就这样被他上了。
这是丑事,宫里又到处是人,等大势已去,我被严子墨按稳了,我就不敢再声张了,咬着牙齿,张着腿,趴在椅子上由着他捅。
那会儿,我是第一次,严子墨也是第一次,两人除了愤怒,剩下的就是痛。
完事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我们都知道,我们俩人的友谊,算是彻底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
走过,路过,留个小爪子伐~~
让俺知道乃们,曾经来过~~~
………2010。11。29 晚
3
3、爱的初体验 。。。
那天晚上,我就发烧了。
高烧了几天,把宫里宫外的人都吓坏了。
我醒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我娘那两只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接着就是我爹的红鼻子以及我大哥皱成一团的脸。我皇奶奶为了不让我皇爷爷那么就早拉我去侍候,还专门跑到皇陵吃素和我皇爷爷讲道理。
后来虽然烧退了,但我娘担心我,索性就搬进宫里小住。
我刚醒的那会儿,上至我皇奶奶,下至我那才六岁的小堂弟,全跑我这里扎堆了,连小皇帝每天念完书,都要来我这里小坐一会儿再走。
这些人里,唯独没有严子墨的身影。
两个月后,我娘忽然和我说起他,说严太医今天替他向我爹跟二叔请辞了,说是他要代父回乡下侍奉祖母。
我那会儿还在气头上,就冷冷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讥讽了他两句。
我娘当即就一巴掌拍我脑勺上,骂说我不是东西,扭着我的耳朵,巴拉巴拉的训了一顿。
我这才知道,我高烧不醒的那几天,原来都是严子墨衣不解带的在旁照顾,后来我醒了,他隔天也跟着病倒了,而且病得还挺凶的,这会儿让他回乡下,他家里人就是想让他回去调养一下。
我听了,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隔天,我在御花园看到他。
他瘦了,以前他是个衣架子,穿什么是什么,现在衣袍空荡荡的,风一吹,就瘪了。
“王爷!”他远远的向我一鞠躬,就站那里看着我,不动。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干脆背过身说:“听说你要走了!”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就又不说话了。
我心情很燥,明明在这里堵他,是想赶在他走前,打他一顿泄愤的。可是他现在这样,我就不知道接着该用什么态度对他了。
“王爷,子墨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说。
我想说这样也好,找个偏僻的地方,可以更痛快的打他一顿,就点头答应了,跟着他去了后山。
我没想严子墨居然有胆把我带回案发现场,更没想到,我挥拳的时候,他会在脱裤子。
我那一拳下手很重,严子墨脸肿了,嘴唇也破了。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继续把裤子脱掉,然后抬起屁/股,就在他之前羞辱我的那张椅子上,张腿趴下。
“来吧,我随你怎么干!”
我那时是真的气懵了,拽起他,又一拳挥过去:“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啊?”
“是,我就他/妈的发神经了,怎么了?”严子墨从地上爬起来,就和我对上了,“天下那么多女人我看不上,就他/妈的神经病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我又怒又气,没等他说完,一拳又打了下去。
他由着我打,打一拳,他就喊一句:“我严子墨喜欢赵尚卿!”
我打累,他还在地上喊。
那天,我丢下他,一个人回去。
第二天,太医来找儿子,说严子墨昨天来跟小皇帝辞行后,就一直没见人,问我看过他没有。
我那时就有些慌了,敷衍了几句,等太医一走,就抓了些伤药,往后山里赶。
严子墨果然还躺在那里,见我来了,就看着我。
他眼睛红红的,但样子比昨天正常多了。
我说:“你爹找你,赶紧起来吧!”
他说:“我动不了了,你过来扶我!”
我看他伤成这样,也没想别的,就过去扶他,结果我一走近,就被他牢牢抱紧了。
我说:“严子墨,你是不是还要讨打?”
他在我耳边闷声笑,说:“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你不来找我,我要怎么办?”
他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现在浑身是伤的,我也不成再打他,就不说话由着他抱。好在他最后也识趣,抱了一会儿,就自己松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他一脸伤,这样回去,让人看到了,肯定会引起麻烦。
我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把他藏两天,等他脸上的伤好了,再赶他回去。
我这边给太医传信说自己最近身体又不舒服了,要严子墨帮衬着照顾几天。那边把我娘哄回家,偷偷的把严子墨安置在自己偏屋里。
严子墨信誓旦旦的说,他什么都不会做,养好伤,就滚蛋。
我信了。
他也真的守了诺言,再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做什么。
但坏就坏在,在严子墨滚蛋前,我在宫宴里贪杯,喝高了,半夜糊里糊涂的就对严子墨禽/兽了。
严子墨当时的样子,真的是惨不忍睹,嘴唇破了,脚内侧红一块青一块的,屁/股上血迹斑斑,全身上下还染满了我留下的痕迹。
严子墨不像我,他被强了,还能云淡风轻的抹掉脸上的浊物,笑着说:“尚卿,你很热情啊!”
我当时真崩溃了!
再后来,严子墨不回乡下了,我破罐子摔破,就和他搞上了。虽然,大多是他上我,可是这家伙对这事儿很有研究,我被他上着上着,也跟着上瘾了。
可好景不长,虽然我们两人办事一直都很小心,但最终还是被撞破。
抓奸在床。
我爹踢开门的时候,严子墨那话/儿还插在我屁/股上。
严子墨差点被我爹打死,我拿着匕首搁脖子上,割出血了,才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
分开禁闭的时候,我同我爹说:“严子墨是被我逼的,我喜欢他,打第一眼见到他,就算计着要得到他,我给他下药,拿他父母的安危威胁他就范!”为了增加可信度,当夜我还差点把看守我的一个护卫给强了。
我爹骂我是畜生,直接就把我关进牢里。
严子墨被放了回去,没有再受到任何责罚,还官追了一等。
我出牢的时候,被告知严子墨要成亲了。
我当时心口痛得几乎要裂开,可是嘴里还得笑着鄙夷说:“一个被我玩腻了的男人,居然还有人要,稀奇!”
没多久,严子墨成了亲,携家离开了京城。
我回到宫里,继续当小皇帝的陪读。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厚着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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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 嘻嘻……
……2010。11。30 午
4
4、宫闱之乱 。。。
南书房的书桌由三张变成两张。
严子墨除了偶尔出现在太傅的感叹声中,皇宫里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包括小皇帝。
南书房那么大的屋子,就我和小皇帝俩学生朝夕相对,日子长久了,慢慢我和小皇帝也亲近了许多。
而我和严子墨的事情,则好像消失在时间的长廊里,渐渐的就淡了。
时间一页一页的翻过。
小皇帝十五岁亲政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淮南的辽郡王,领兵造反了。
当时自诣为本朝最年轻有为的亲王的我,听了这个消息异常的兴奋。一方面,我想不到,那个被我爹和二叔当烫手山芋推来踢去的皇位,居然会有人不识好歹的来抢。另一方面,太平盛世过久了,我需要一点刺激来活动神经。
那会儿,我豪情壮志,一马当先就请了令,愿带兵镇压。
结果小皇帝的谕旨下来没多久,我仗打到一半,手上的虎符都没摸热,辽郡王那一伙人就因为窝里反,先自己把自己镇压了。
这场赢得异常轻松的平乱之战,功劳自然全落在了我头上。
我爹很欣慰,我二叔也很欣慰,说是这会儿,有我在前头担着,他们可以安心的回去养老了。
这话儿,我不爱听。
这两人明着就是想推卸责任。
我把辽郡王一家子带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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