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得懵懵懂懂的时候,言落凝感觉到一双手摸着自己的脸,她皱了皱眉毛,睁开了眼睛,却见一道黑影迅速地消失在门口。
※风波起※ 24、柳残心的紧张
晨曦的阳光洒落一地,青草上点缀着露珠,在阳光下点点如钻。
言落凝走出房间,伸了一个懒腰,睡得可真舒服,远远望去,初升的太阳从东边徐徐升起,红润的光芒柔和温暖地洒在脸上,竟是说不出的惬意,空中闻香草,和大自然贴近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
柳残心从屋中走出来,两个眼窝紫红一片,颜洛宁白他一眼,在看到自己的杰作时,忍俊不禁地想笑。
“柳残心……你昨天晚上练功吗?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言落凝忍着笑意调侃道。
柳残心冷淡地扫她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干的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言落凝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心里一阵心虚,耸耸肩膀:“单清今日带我去我们坠落之地,你要不要一起去?”
柳残心微眯着眼眸,视线落在远处:“如果你是恳求我,我一定去。”
言落凝直接送给他一个白眼,往前走着:“不来拉倒,我若是找到出口,就自己回去,哼,你可别哭爹喊娘,很丢人的,哈哈。”
柳残心望着她的背景,缄默不语,他转身进了屋子,并没有准备和她一道。
言落凝转身一看,早已不见人影,咬牙恨恨地道:“最好我今天找到出口,把你一个人丢这里!”
单清骑着一匹骏马而来,潇洒英俊,声声马蹄在空旷的草原上响起,马背上的人倒是意气风发。
“言姑娘……”他朝着她挥手,脸上带着笑意。
言落凝嫣然一笑,走上前去:“单大哥。”
单清将一个白色的东西递给他:“尝尝看,,是我们这里的早膳。”
颜洛宁接过类似馒头的东西,咬了一口,唔,味道却是和馒头不一样。
他递过来一块羊肉:“夹着吃。”
言落凝呵呵一笑,没想到这是他们自制的汉堡,真是有才。
吃完早膳,单清说道:“上马吧,我带你去那一座山底。”
“嗯。”点点头,正要上马,却听柳残心道:“妹妹。”
言落凝一回眸,却不知道他哪里弄来一匹马,坐在马背上,嘴角含笑,如沐春风。
这一声妹妹真是叫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温柔地道:“妹妹,还不上马?”其其格的兄长到底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
丹青嘿嘿一笑:“我倒是没想到,言姑娘,快上言兄弟的马吧,咦——言兄弟,你的眼睛?”
柳残心耸耸肩膀:“昨晚起来如厕,摔的。”
“哈哈,原来如此……”丹青知道他喝醉了,所以也没多问,他掉转着马头,“言公子,我们出发!”
柳残心的马儿走到她的面前,言落凝瞪着他,压低声音道:“你搞什么鬼?”
男子冷酷地道:“要不要上来,不上来拉倒。”说着就要拉起缰绳,策马狂奔——
言落凝屁颠屁颠地跳上马背:“告诉你,等下你的身体不准贴到我的!”
柳残心嘴角抽搐着,他拉住缰绳,“驾”的一声,马儿如离弦的箭飞奔起来。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言落凝总觉得自己要摔下马背,没事骑那么快干啥啊……
结果,她的身子总是不经意地往他身上靠……
他冷哼着:“言落凝,做人说话都不能太绝。”
言落凝胳膊肘一顶,正中他的胸膛,他怒吼着:“你找死啊。”
言落凝笑得春花灿烂:“柳残心,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他咬咬牙,确实没有再发作。
一个时辰后,他们抵达目的地,连绵山峦,青葱郁林,鸟雀成群。
山青青,水蓝蓝,是一番美丽景象。
言落凝跳下马背,快步走到单清的面前:“单大哥,就是这里吗?”
“嗯。”单清点点头,“这座山,千年不变,却没想到前几日,你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言落凝望着高高的山脉,不懂自己和柳残心怎么掉到这里来了,照理说他们应该是掉到悬崖底的。
“大哥,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来找找看有没出路……”言落凝没好气地道。
柳残心也不和她计较,抿着唇,走到山林中,开始四下寻找着。
单清抱歉地道:“言姑娘,很抱歉哪,不能帮你们一起寻找,组立有些棘手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所以我要先行回去。”
“没事没事,单大哥能带我们来已经很麻烦了,回头见啊。”
“嗯,你们要多加小心。”单清说完,便转身骑马离去了。
“喂,有没发现啊?”
“你以为我是神啊。”柳残心冷哼一声。
言落凝撇撇嘴巴,步入山林中,山壁,山脚,一一巡查过去,却是一无所获。
坐在林荫下的大石上:“柳残心你可不许偷懒,我……我休息一会,呼。”好累啊。
柳残心也没理她。
言落凝靠在大石后面的树身上,清风拂面,清爽怡人,懒洋洋地闭着双眸,准备再睡一觉,真怀疑,n世前,她是不是猪出身。
睡着睡着,忽然感觉一条蛇,沿着自己爬来,紧接着一口狠狠咬下。
“啊——”言落凝恍然睁开眼睛,小腿上——果然见一条碧绿小蛇,吓得腿一甩,那绿蛇甩出好几丈,言落凝呜呼大叫着:“呜——痛!”
话落,一个闪电般的身影迅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简直是让人猝不及防。
他蹲下身来,抱起了她的双腿,眼眸一撇,即刻看到远处的一条绿蛇,恶狠狠地说道:“看你以后要不要和蛇在一起,哼。”
言落凝声音哽咽着:“它又不是墨墨,不要相提并论!”
“都不是好东西。”冷冷地说着,手中匕首“嘶”的一声,割裂她的裤子。
“你做什么啊——”妈的,这蛇咬到居然这样的痛。
只见白皙的小腿上,一点小小的伤口,可是伤口上渗出的血液却是黑色的,显然,这蛇很毒。
他俯首,用嘴对着她的小腿,就是一阵吸吮……
“柳残心,你……”
言落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举动,心中感觉怪怪的。
“呸!”柳残心将伤口吸出的毒血吐到边上,接着又吸吮,直到吸出的血变成红色,他这才罢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我们回去。”
言落凝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怀里,他的嘴角还有着自己腿上的血……
“柳残心,你不知道这样会很危险吗?”言落凝喃喃地说道。
“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尘歌伤心。”柳残心急于解释着。
言落凝眼眸一转,戏谑道:“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柳残心瞪她一眼:“喜欢上鬼,也不会喜欢上你。”
“kao,居然把我和鬼相提并论,柳残心你活腻了。”
“你再吵,我把你扔这里……”
忙抓住他的衣袖:“不要……”一副无辜模样,装可怜。
柳残心将她抱上马背,马儿飞般地奔驰起来……
回到族里,结果大夫一检查,她倒是相安无事,而柳残心却不幸地被宣布:中毒了!
言落凝很庆幸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冤家,柳残心,他总算是人道一回,令她对他刮目相看。
所以她亲自下厨,煮粥给他吃,可是他中了蛇毒,一直说头晕,东西也吃不下。
言落凝很是为难,他的死活不关她的事,可是他是因自己中毒的,所以她总不能坐视不理呀。
所以她说:“柳残心,你这个不孝子,想让柳家断子绝孙吗?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没法向娘交代。”
他瞪她一眼:“少搬我娘出来,你若真是不想让我柳家绝后,就给我生个孩子。”
“靠,你想的美,我又不是你的生育工具。”
“那你就闭嘴。”
柳残心的脾气真不是一般的“牛”,妈妈的,要不是看在她为自己受苦的份上,早就一脚送他去太空了!
言落凝坐在床边,将熬给他的粥喝个精光……
柳残心狠狠瞪他一眼,言落凝回瞪着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言姑娘……”
一道软软的声音传了进来。
原来是其其格。
言落凝转身,便看到其其格端着一盅东西进来。
“其其格,你来了……”
其其格微微一笑:“你哥哥他好些吗?”
“没有,脾气大着呢,饭也不吃。”
“不吃可不行啊,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当然。”
其其格将一盅东西放到床边的桌上:“言公子,我特地帮你做的鸡汤,你喝一些吧?”
柳残心却依旧捂着被子,对美女的献殷勤决定视而不见。
言落凝不忍其其格伤心,上前道:“其其格,不用管他,让他饿死了算了。”
其其格未瞠着眸:“呃……言姑娘,这样吧,我把鸡汤放这里,等他想吃的时候你再帮他热一下,我先走了。”
“不多坐一会?”
其其格摇摇头:“不了,我明天再过来看你们。”
“好的……”言落凝蹙着眉,其其格似乎有心事?!
其其格的鸡汤最后还是进了她的肚子中,柳残心不喝,倒掉也确实浪费。
他一天到晚也没吃东西,她自然是秉承着“不吃拉倒”的原则。
※风波起※25、砸到王爷
青青草地上,成群的白羊,如雪一样点缀着草原。
言洛凝唱着牧羊曲,小孩子围绕着她转,她坐在草地中央,给她们讲故事,这里的每一个小孩子都很喜欢她,言洛凝觉得自己特有成就感,仿佛回到纯真的年代,也是像她们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她没有再去那一座山寻找出口,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又过了一些时日,言洛凝收到了其其格的喜帖……
她终于知道其其格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看得出来其其格其实喜欢的人是柳残心,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强颜欢笑的其其格,在角落里偷哭的其其格,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的其其格……
吃过酒后,其其格上了马车,其其格的夫君在草原的另一边,那也是一个游牧民族,不过生活习惯和这里不太一样,而且那里有闹市。
其其格临走前,对言洛凝说了一句话:“如果……我可以再活一次,只希望我自主权选择自己的爱情。”
爱情,埋葬在其其格苦涩的笑容下。
言洛凝默默地看着,忽然觉得那么的惋惜,其其格,这个美女的命运竟是这样的悲哀和无奈。
回到屋子里,柳残心坐在床沿,表情冷酷。
“你为什么不去送送其其格?”
言洛凝似乎是……兴师问罪,不错,在其其格离开的时候,她一直东张西望,企图寻找柳残心的身影,却是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柳残心没有去,她该多难过和伤心……
言洛凝忽然觉得柳残心好残忍,所以看着他的目光犀利如刀,恨不得将他活剐:“你真的很不懂怜香惜玉。”
柳残心抬起眼眸望着言洛凝,冰霜凝结:“她成亲关我什么事。”
一句冷漠的话激怒了言洛凝,她冲上前去,攥着他的衣襟大叫着:“可是她喜欢你,她喜欢你!”
“我不喜欢她!”柳残心滚着喉结愠怒地说道。
言洛凝皱着眉:“即使你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残忍啊。”
“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很残忍?我不喜欢她,为何要去看她,难道给她假想?言洛凝,你都不用脑子思考问题的吗,你这白痴!”他好痛恨自己,为何要喜欢上这样的白痴?他不是成了超级大白痴了么,嘴边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言洛凝张着唇,睫垂了下来,揪住他衣襟的手也渐渐放开了他,是啊,他不喜欢她,就不用个她希望,反而会让她更难过不是么?
气氛僵直着,无言的沉默。
“对不起。”
言洛凝丢下这句话,跑了出去。
柳残心怔了怔。
言洛凝跑到后山上,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如雨的花瓣一朵朵地飘落下来,发丝上沾染着粉嫩的花瓣,泪珠一样。
瀑布的水哗啦啦地流着,水珠溅到身上,一阵凉爽。
前尘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里回放,言洛凝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伸手一抹,居然全部都是泪。
在丞相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美得像一个妖精,可是口出恶言,对自己更是又打又骂。
离开相府,他对自己动粗说要让她帮他生孩子,她挣扎着反抗着,对他又怒又恨。
悄悄地将银票藏在她的包袱里,害她莫名的感动。
几次三番地救下她的性命,让她对神秘的“他”感激涕零。
把自己劫持了要送到尘歌的身边,是为成全他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