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天的破坏他也有份,帐房和西苑的火是他一时没忍住,手痒随便放的。
差点被夷为平地的世子府耗时三年才重建完毕,世子渣的财务也因此遭受重创,即便是这样,藏宝阁那不可估量的损失是再也补不回来了。
霁月瑾璃自然没想到这一层,也不理会钱贯的苦口婆心,只当他是争风吃醋。想起自己后院那一群无聊的妇人,他不是一般的郁闷,为毛他每次治好个达官贵人,他们就要往他府里塞个妇人?!
这些妇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很吓人的有木有?
这些无聊的妇人惊得他两年多没敢回府了!
舒眉要是真能一箭一个收拾了那群妇人,霁月瑾璃拜谢都来不及。
此时此刻的霁月瑾璃还不知道他手中的这片敷料以及他这次短暂的丛林经验,在将来会帮他渡过怎样的难关。
多年后,当他那只顾在家带小包子的战神二哥,把苦命的他派去与安南国在热带丛林里苦战,全亏了这次经历才让他数度化险为夷……
就在胡思乱想东拉西扯中,时间飞速而过,大家在休整中等待队伍的凯旋。
三长两短的哨声传来,有敌情!
应该是队伍得手了!
估计是西夷兵发现了王陵被破坏,附近所有部队都在一股脑往王陵方向移动,一支小分队误打误撞地找到了这里。
那两个烂裆的伤兵反应奇快,不顾溃烂处的疼痛,弓着腰罗圈着腿,几个大纵步就到了洞口挖好的掩体里,隐蔽、再以卧姿扑倒,手中缴获来的三八步枪已经上膛。
五妖孽在左臂伤处快速的加了层绷带,也要扑出去,被钱贯一把拉住。
“扶上老子一起到洞口,”钱贯毫不客气:“老子有好吃的给这帮暹罗兵……”
另外两名还能移动的伤兵也相互扶持着,往洞内方向移动,像是要去搬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叨着:“兔崽子们,既然来了,就别走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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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爷来背你
除了陷入昏迷中的岩砍,所有伤兵加上陈化黔留下的几名哨兵,全部做好了战斗准备。
钱贯不断地用哨语与前沿哨联络,根据前哨的观察,这批误闯来敌兵数量不算多,目前只有不到四十名的样子,并且没有携带火器。
看来暹罗兵拥有的火器数量并不多,大约只有象乃昆那样的嫡系部队才会装备有精良的火器。
钱贯和霁月瑾璃的第一反应就是此战必须远攻,先发制人。
如果象往常那样将敌人放近了才打,那么己方的伤兵一旦进行肉搏战就会完全处于劣势。好在楚凝宁和陈化黔把从乃昆那儿缴获来的火器都留给了钱贯,有了火器还怕这仗打不爽么?
左臂受伤的霁月瑾璃本来是单手握了一把破天弩,回头一瞧见最后那两名伤兵拖出来的武器,他扔下破天弩不干了。
尼玛,在他身后是刚缴获的那两门扶桑九七式步兵迫击炮!
有了这货谁还用弩啊?!
一门九七式步兵迫击炮需要两个人合作才能发射,钱贯早知道霁月瑾璃肯定不会罢休,准备好了让他做填弹手的。
另外两名伤兵中的一位低声道:“钱校尉,我在大本营刚学过怎么使用迫击炮,这门炮交给我们吧。”
“行,都瞄准了打!一共六箱十二枚炮弹,平分了打,一个也别浪费。”钱贯快速的适应炮筒上的瞄准仪,调整发射角度。
钱贯目测了发射距离与方位,示意霁月瑾璃填弹。
炮弹一入膛,钱贯立即低下头捂住耳朵。
“轰!”“轰!”两座迫击炮同时开炮,远处暹罗兵意料中的倒下一片。
先前被这两门迫击炮轰得无比憋屈的钱贯一下子气就顺了,比肚子饿时天上掉下两只烧鸡都爽。但是……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五妖孽填弹后要捂住耳朵?
耳朵差点被震聋的五妖孽心塞不已,这钱贯子哪会这么好心,无条件让他使用火炮?好在发射火炮不是一般的爽,钱贯又瞄得精准,暹罗兵吃了几炮之后伤亡过半,被火炮的威力吓得魂飞胆颤,不敢再压上,逃得远远的隐蔽起来。
硝烟散去,丛林里再次安静下来。
“这么不经打啊?老子还没过瘾呢。”霁月瑾璃正意气风发着呢。
“他们在等援兵,一会有你打的。”钱贯目不转睛地观察前方敌情。
很快,前哨发出一声尖啸——危急战斗警报。
战象出现了!四头战象嚣张跋扈地出现在前方。
在古代战争史上,曾出现过一种“特种部队”——战象军,它在古代战争中发挥着现代部队中坦克的作用。
经过训练的战象,作战时冲锋陷阵,勇猛无敌,它能踩踏敌军、冲散敌阵,自身防御力又高,被西夷国视为神兵。
华夏国的铁骑曾经数度战败于战象阵,因为战象的猛兽气息和威压能够克制华夏的战马,所谓铁骑遇到战象一触即溃。
暹罗人善用战象军,他们在战象的背上架设一个象舆,舆中坐一名弓箭手将士,象前后各有一名执长矛的驭象手。在象的四条柱子般粗的腿旁,各立一位持刀盾的战士护卫。这样七个人组成了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在当时几乎所向披靡。
战象用鼻子挥舞两端为铁球的铁链条为暹罗兵开道,刚刚还在四散而逃的暹罗兵们又牛哄哄地回来了。
霁月瑾璃是第一次遇见这强悍的战象,他倒也不惊慌,挑着眉问钱贯:“这野兽应该不会比炮弹更快了吧?”
“呦,你小子有点天分!这货移动速度慢,火器就是它的克星。待会让它好好尝尝他们自家的炮弹。”钱贯又对其他兵们关照道:“战象的鼻子是它的命门,万一靠近了就用武器集中攻击它的鼻子,记住了?”
“是!”
战斗再次打响,钱贯与另一名炮兵按照楚营训练手册上规定的那样,炮弹专门招呼向战象的粗腿。
“轰!轰!轰!”
随着炮弹密集落下,三头被炸断腿的战象发出巨大的悲鸣,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压倒了身旁数名来不及逃跑的暹罗兵。
最后一头战象虽然没被炮弹击中,却被那两名烂裆的伤兵用步枪击中了鼻子,战象的鼻子最吃痛,鼻子一旦受伤,战象立即失去理智,发了疯掉头就跑。将身上的弓箭手和驭象手远远地甩出去,踩踏过前面的暹罗兵逃进丛林,战象转瞬消失。
被西夷国视为神兵的战象就这样被消灭了。
暹罗兵们不可置信地看着神兵被破,集体溃逃。
伤兵们手上的所有远程武器都向已成肉靶子的敌兵招呼过去,霁月瑾璃杀得兴起,一把抢过钱贯脖子上的牺牲弹,扔了出去。
“喂,那是老子的牺牲弹!”
“去你的,就你这百年祸害用得着这个?你要是想为国捐躯,爷赐你个死得痛快!”
“滚!”
……
当楚凝宁和霁月瑾琛带着队伍赶来时,哪里还有仗可以打?就看见伤了左臂的霁月瑾璃和伤了小腿的钱贯这对天残地缺,互相扶持着,披着晨光,一边斗嘴一边打扫战场。
大伙砍了竹子,用单兵吊床做成简易担架,抬着无法行走的伤兵撤离丛林。
回程的路上攀崖渡河自然少不了,霁月瑾璃出人意料的坚持,坚持……要背钱贯。
钱贯终于不自在了:“起开!你离老子远点,老子腿没断。”
霁月瑾璃不以为意:“少来!你当老子爱背你啊?当初爷扮成个女子被你挟持,你豆腐可没少吃。来来来,让爷讨回公道先……”
“去死去死去死!”
……
就在他们看似幼稚又弱智的争吵声中,队伍终于撤离出丛林。
部分伤兵被留在了岩敢的马帮驿所,其余的赶回了望都城。
望都城,花漾倾慕。
楚凝宁穿着霁月瑾琛送她的黑色貂裘,为他送行。
霁月瑾琛看她穿着自己送的貂裘,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满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喜欢?”
“什么?”楚凝宁不明所以,“爷是指这貂裘吗?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要是说不喜欢,会被雷劈的。”
她这似呆萌似逃避的样子十分动人,霁月瑾琛喜欢得不行。经过这次丛林之行,他很肯定自己是不会再放手了。不过他暂时还不想吓着这个单纯的丫头,这只小鸵鸟不是一般的迟钝,就让她顺其自然吧。
“爷,记得回去领了兵来救我们呀!”楚凝宁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得眼睛弯弯,心里有点发慌,这货是不是又要耍牛氓了?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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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丛林战部分已经结束,这样的军事内容并不是潇湘主流题材,若航冒险写来,也是很忐忑。希望能有美眉们会喜欢这有些冷门的题材。
接下来世子渣与恶女们快要粗来了,若航想想怎么小刀割肉收拾他们。
那个大神明天会不会耍牛氓?会还是不会?
☆、第三十一章 你只能是我的
“嗯……”霁月瑾琛见她一副防备的模样,笑得更加魅惑:“这么快就舍不得了?”
舍不得?鬼才舍不得,这位爷整天弄得楚凝宁的小心脏无规则早搏,早走早安生!
她往窗边退了一步,不去看他的眼睛:“二爷,别打趣了。西夷国现在添置了扶桑火器,朝廷若不派援军,这仗一旦打起来还真吃紧。小爷我这身板也弱着呢,禁不住西夷四十万大军的践踏。”
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她再退一步,他就再进一步。
直到她靠着窗,没办法再退。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将楚凝宁如天鹅般优雅的脖子后面,发际下的细绒照得根根分明,霁月瑾琛看着那细绒渐渐隐在她衣领之内,不由地喉结一阵滚动。
他以前并不相信一眼万年之说,对于女子也是极为冷淡,甚至连对那些情诗都嗤之以鼻。可唯独眼前的这个丫头就象是闯进他心中的一簇小火苗,温暖而撩拨……
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俊脸再次靠近楚凝宁,故意将炽热的气息吹到她耳边:“爷的睿王佩还在押在你这呢,必当来取(娶)。”
看她那小小的精致的耳朵倏然变红,他不怀好意地闪电般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吻,然后迅速退开。
大神你又见缝插针耍牛氓,分明就是头大灰狼!
楚凝宁心脏骤停好几秒,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
可是下一秒,她的眼眶一红,晶莹的泪珠就从蒙着一层水雾的眸子里,一颗接着一颗跌落下来……
大神一愣,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以为她会羞,甚至可能会怒,怒到要揍他,可是她这么示弱的突然落泪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她的泪珠成串而下,那扇儿般的睫毛不住颤动,他连忙慌乱地用手指去为她拭泪。
感觉到她的泪是那么温热,她眼底的悲伤是那么真切,霁月瑾琛觉得自己的心都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生怕自己粗粝的手指弄痛她羊脂一般的肌肤,他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为她细细擦拭:“娃娃不哭,好娃娃不哭……这是怎么了?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娃娃不哭。”
平生第二次哄女人,他觉得自己力不从心。
第一次……也是哄她,那时象个粉团子一般的她可是一包点心就哄好了。
楚凝宁不是个矫情的姑娘,可是现在她就是觉得委屈,她抽泣着哭诉:“二爷,你、你混蛋,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是假小子,被你欺负了也不能喊冤……”
她越哭越凶满脸泪痕,指指自己的心口:“可是我是假的小子……所以你欺负的还是女子……”
这都什么语言逻辑?霁月瑾琛满头雾水,试图理解她的意思:“娃娃是怪我轻薄了你,没有以礼相待,是吗?”
楚凝宁不住的点头:“就是要以礼相待,我要的是尊严。虽然我身份尴尬,可我也容不得被人这样欺负……”
她哭得楚楚可怜,他看得心疼不已。
这个坚强的丫头被乃昆一拳重伤连声痛都不喊,她绝不是个轻易落泪的人!
知道自己是真伤着她的心了,霁月瑾琛不假思索,然后做出了决定。
他不但不立刻与她保持距离,反而倾身上前,坦然地将那个小泪人大大方方地揽进怀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无比真诚地向她道歉,这是傲视天下的他第一次这样道歉,“我真的不是有心轻薄你。我只是……”
霁月瑾琛觉得有些难以解释,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神坦然与她对视:“我只是不懂该如何与你相处,以后我一定注意。”
高冷孤傲如他的确不懂如何与心爱的女子相处,生杀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