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情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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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情曼舞-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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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气惊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胤禛蹲下,皱着眉:“这么凉,仔细伤风。快出来!”
  我把身子往热水里面埋,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那你把我床上的毯子接给我。”
  “毯子?”胤禛看向床上,“哪里?”
  “就是床沿的那块布!”我的鼻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胤禛拿了我自制的毯子,将火盆子移了过来:“起来。”
  他抖开了毯子预备给我裹上。
  我拧了毛巾。想一想,还是先将头发拧成一股麻花绞在脑袋后面。
  又是一个喷嚏。
  胤禛卷了右手的袖子进来捞我。
  “别动手动脚的,把眼睛闭上。”我拍开他的手。
  胤禛对我瞪眼睛。
  好,我还真不怕你会对我怎么样呢!
  我唰一下站起身,胤禛的大布立刻裹住了我。我笑嘻嘻的搂住他的脖子:“冻死了。冻死了!”
  胤禛将我放到床上,我哆嗦着钻进被子。还好,我有我的铜汤婆子。
  “这么冷的天洗什么澡?冻死活该!”胤禛拧了毛巾擦手。
  我的牙齿一直在打架:“既然活该你就别管我!让我冻死得了!”
  胤禛捏住毛巾,额角暴起青筋。他吸一口气,将毛巾放到桌子上,负手立在屋子中央。
  好像有很大的火气?
  谁没有呢?我还有一肚子的怨气呐!
  胤禛平静的说道:“小曼终于练字了?”
  “是啊,得向玉宁学习,淑女才有人青睐。否则就得发霉烂掉。”你平静你有涵养,我苏小曼偏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草根!
  胤禛慢慢的转身看我:“学玉宁?”
  他笑了:“小曼,你火气不小。”
  “火气?我哪里有什么火气。我正冷得发抖呢!”我笑不出来,故此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玉宁从不写错字。小曼,你的遣词用句暂且不论了,白字倒是不少啊。”
  我抡起枕头砸向他:“爱新觉罗胤禛,滚蛋!你给我滚蛋!”嫌弃我,竟敢嫌弃我。
  胤禛笑着走过来。
  我气冲冲的怒视他。
  胤禛轻轻的问我:“小曼心里很气?”
  “是!”我大声的回答他。
  “小曼怨我?”
  “是!”
  “小曼想打我?”
  “对!”
  “想不想咬我?”
  “想!”
  胤禛点头,坐到床沿上:“很好,小曼,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他优雅的脱了靴子,然后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整齐的摆在床边的矮柜上面。
  “你——要脱给我打?”我迟疑的看向他。
  笑得太温柔了。
  从未看见他这样的表情。
  胤禛将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脱了。
  我开始发现大事不妙:“胤禛,我们似乎不用这样坦诚相见吧?”
  胤禛笑,掀了被子钻进来。
  我将汤婆子抱得更紧些,胤禛枕到枕头上面,继续对我笑。
  “难道张太虚说我不用禁欲了?”
  “我这样告诉你了吗?小曼。”胤禛的手抚上我的脸。
  很烫的手。
  “没有。但是,但是,张太虚不是说我不可以有房中之事的吗?”我发誓我脸上的温度可以直接煮鸡蛋了。
  “是。的确不可以。”胤禛轻轻的说道。
  我松一口气。
  他的笑容忽然很危险:“其实他的意思是纯阴之身不能破。小曼,你明白了吗?”
  啊——所以,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的?
  包括将我吻得昏天黑地?
  胤禛拿开了我的汤婆子,他的吻印在我的唇上。他一直在笑:“嗯,是我的错。我一直以为你小。已经是大姑娘了,会喝酒了,是不是?”
  低低浅浅的笑声,细细碎碎的吻,我在发抖。我全身都在抖。
  胤禛,胤禛。
  胤禛咬住我的耳朵:“我想打你想罚你,你没了我有多怕?有多怨?”
  他的牙齿摩挲着我的耳朵,我的脖子。我想推开他:“不要,胤禛,不要。”
  “不要打你,是,我怎么舍得?小曼,我怎么舍得?”胤禛伸手就拉裹住我的毯子,还好毯子紧紧的缠住我。
  “别拉。”我捏住布毯子。
  胤禛对我笑,他的眼睛散发灼人的光彩。胤禛用力一拉,毯子发出“哧啦——”的声响。
  不要。我蒙住脸。
  胤禛低低的笑,他覆住我。
  滚烫的身子。
  我低声的求饶:“很重啊,胤禛,不要。”
  “小曼不是说过,和有情人,做快乐事。”胤禛拉开我的手,他的笑声消失在我的嘴巴里面。
  夜还很漫长。
  我迷迷糊糊的想起一句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的胤禛。

  抛书欲起娇无力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胤禛是一个很好的情人。
  但他同时也是一个严于律人的人。
  胤禛说,为了排解我的寂寞空虚以及无聊,特送来万氏《明史稿》一套。要求我每日写一篇读后感。不得跳跃,必须严格按照明史的顺序进行点评。
  是那种没有标点符号繁体竖版的文言文啊!
  我算半个文盲好不好?这种要求未免也太苛刻了吧!
  我大力的反抗,反抗付出的代价是嘴唇红肿,脖子脱皮。
  斗争的结果是苏小曼必须严格遵守胤禛大爷的既定方针。
  胤祥来的时候是正月十六的下午。
  晴朗冬天的午后阳光还是很温暖舒适的。
  我倒在美人靠上面研究大部头的明史。所谓美人靠不过是我用三张椅子一条棉被组合成的简易木沙发。
  “不愿看就放下,何必一脸的嫌恶?”胤祥的怀里照旧是肉干一包。
  我丢开书穿了鞋子先去扶他:“你坐稳了再喂也不迟。仔细给它俩绊倒了!”
  胤祥把拐杖递给我,将肉干一根一根的抛向院子的东南角。小黑和卷毛口水淋漓的扑了出去。
  “在看什么书?”胤祥微笑的看向院子里面大打出手的小黑和卷毛。
  “万氏《明史稿》?”我用力合上书。“我去给你搬把椅子。”
  “就坐这儿。”胤祥一屁股坐到我的简易沙发上。
  “那我给你倒水。”
  “别忙了,我刚喝过。”
  “待客之礼不可少。”我搬了张凳子出来,将两杯开水放到凳子上面。
  胤祥跟我看看:“你的茶叶都喝完了?”
  “我嫌麻烦,”我一口气喝干整杯水,“晒得口干。你要不来我还得忍着呢。”
  “看书不能喝水?”胤祥很好奇。
  “不,我是怕丢开了这劳什子的《明史稿》就再不愿捧起来了。”我回房里倒了水出来,一口气又喝掉了。
  “《明史稿》和你有仇?”胤祥一直在笑,看上去心情不错。
  “非书之罪也!”文言文看多了说话都变味了。胤禛的奴化教育啊!
  “那是为何?”
  “我看不进去。”
  胤祥点头:“你不爱看史书。”
  “不是。”我咬住嘴唇。
  胤祥笑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我气得坐到椅子上,抓起书指着上面的字:“我看不惯!”
  “看不惯?”胤祥不解,“这又作何解释?”
  “十三爷,您可不能笑话我!”
  胤祥说道:“我不会笑你。”
  “有些字呢,我不大认得,要慢慢看才认得。还有,这些字都是竖着写的。另外,有些意思我也看不懂。”我叹了一口气,“要把这几百卷看完了恐怕要花个几十年吧。”
  “既是这样为难,不如丢开换了别的书来看。”胤祥翻看我递给他的《明史稿》,“四哥也有意思,找这个来给你读。”
  “不光是要读,还得写书评。”我捧着脑袋,“我一不用考状元,二不用做官,你四哥真是会折磨人!”
  胤祥笑道:“我念给你听。”
  我抓住胤祥的肩膀:“十三爷,真的?太麻烦您了啊!”
  “我横竖无事。”胤祥问我,“你看到哪里了?”
  我干笑两声:“我怕我理解有误,不如从头开始吧。”
  胤祥的神情有一点恍惚。我奇怪的喊他:“十三爷?”
  胤祥看着我笑一笑,然后把书翻到第一页,竖体版的字我一看就头晕。
  胤祥念道:“太祖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成功高皇帝,讳元璋,字国瑞,姓朱氏。先世家沛,徙句容,再徙泗州。父世珍,始徙濠州之钟离。生四子,太祖其季也。母陈氏,方娠,梦神授药一丸,置掌中有光,吞之,寤,口余香气。及产,红光满室。自是夜数有光起,邻里望见,惊以为火,辄奔救,至则无有。比长,姿貌雄杰,奇骨贯顶。志意廓然,人莫能测。”
  胤祥停下来看我:“有不懂的地方吗?”
  我把书拿过来,用手指指着一排一排的字,这样不容易看乱了:“是说,朱元璋的祖宗搬家搬到泗州,字国瑞。他父亲搬家搬到钟离,有四个儿子,他是老三。”
  我一字一顿的给他翻译成白话文。
  胤祥笑了:“说得不错。”
  “可是他的出生有奇景我不大能够相信。也许他家当时真的是失火了,结果他登基后别人就去附会说是奇景。反正朱元璋本人也不记得他出生时的情形。”
  胤祥笑着看我:“还有呢?”
  “还有他长得肯定很特别,至少和正常人不同。可是史官不敢照实写,就把他异于常人的地方说成是真龙天子的样貌。”
  “万先生是本朝人,《明史稿》亦是修于本朝。”
  “他也是根据史料的吧。”我想了想,“他也没见过朱元璋,记录朱元璋样貌的必定是前朝人。前朝的人是不敢丑化皇帝的。”
  “你要写多少书评?”胤祥问道。
  “似乎是一个本纪一篇。”
  “你就这么写?”胤祥扑哧笑起来。
  “说好不笑我的!”我恼羞成怒。
  “没笑你。”胤祥忍住笑,可是嘴角还是翘着的,“你就这么写,看四哥怎么说。”
  “他一定很生气。”写出这样歪解历史的书评,胤禛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他的思想很正统的。十三爷,我可不能跟他胡说八道!”
  “只要言之有理,四哥不会怪你的。再说你的书评,我也会帮你参详的。好啦,我接着念给你听。不懂的地方你问我。然后咱俩再想该如何写明太祖本纪的书评。”胤祥接着念道,“至正四年,旱蝗,大饥疫。太祖时年十七,父母兄相继殁,贫不克葬。里人刘继祖与之地,乃克葬,即凤阳陵也。太祖孤无所依,乃入皇觉寺为僧。……”
  胤祥一直赋闲。
  虽然没有圈禁,但是也和圈禁差不多了。
  他一定也很寂寞吧。
  热血男儿,一身抱负,只是空蹉跎。
  一开始他只是念《明史稿》给我听,我则是天马行空的胡侃,后来,胤祥大概受不了我的文盲气息,便会把自己的观点说给我听。
  我们一同猜测史料的真伪,一起探讨皇帝政策的得失。
  建文帝的去向,方孝孺是真气节还是沽名钓誉,我们都进行了激烈的辩驳。
  胤祥受的教育方式和我不同,故此两个人的理解经常会碰撞。
  我的观点很新颖,但是胤祥说我比较脱离实际。
  然后胤祥又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点子,有时的确要跳出来看,那样心胸会宽一些。”
  时间变得很充实。
  胤祥经常大笑。我的失眠症状也消失了。
  对于他的大笑我表示了担忧:“会不会被你的小老婆听见?”
  “你的小命我跟四哥立过军令状的。”胤祥拿眼睛白我。
  好吧,我比较贪生怕死。这个话题宣告结束。
  胤禛对我的方孝孺伪气节论表示赞赏。
  他来的时候是下午,不是黑灯瞎火的晚上,我的心情大好。
  亲自下厨煎了荷包蛋给他吃。
  煎好蛋的时候,胤禛已经写了一首诗:
  “小院莺花正感人,东风吹软细腰身。
  抛书欲起娇无力,半是怜春半恼春。”
  胤禛笑眯眯的念给我听。
  经过《明史稿》的折磨,我的繁体字认字水平大有提高,不用他念我也能够认得。
  我很得意的说道:“胤禛,你不用念,我认得啊。”
  “原来都认得啊,十三该记头功!”胤禛大笑的抱起我。
  臭十三!居然把我不认字的事情抖了出来!
  算了,做快乐事比较重要,其他的,暂且押后。
  康熙五十三年三月初八的下午,阳光明媚。

  麝香微度绣芙蓉

  胤禛陪了我整整一个下午。
  我让他教我写字,我喜欢被他搂在怀里的感觉。
  “写什么呢?”胤禛问我。
  “写你刚才的那首诗!”我把宣纸铺好了,压上镇纸。
  胤禛站在我身后,他握着我的手一边写一边念:“小院莺花正感人,东风吹软细腰身。 抛书欲起娇无力,半是怜春半恼春。”
  我靠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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