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站定后大吼一声:“我好高兴——”。沈慕锐内力深厚,这一吼响彻崖间,登时整个谷底都回荡着“我好高兴——”。萧墨存眼前一花,已落入他熟悉温暖的怀抱,两人相拥次数甚多,却直到此时,方才真正放下心中疑虑,心意相通。
萧墨存被他牢牢拥在怀中,受其感染,心里也充满了说不出的高兴和感激。耳边听得沈慕锐呵呵低笑,道:“我真怕等不到这一天,墨存,我真怕等不到。”
萧墨存情不自禁笑了,伸手回抱了他,低声而坚定地道:“你等到了。我也等到了。”
两人相依相拥,在此与世隔绝之地,竟然偷得了安静相处的空间,手掌相握,温暖入心,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山风吹过,萧墨存伏在沈慕锐怀里,打了一个寒战。沈慕锐猛然醒觉,才刚只顾着欢喜,却忘了,两人俱是从水里爬出,一身湿透,自己无所谓,可墨存的身子哪里抵挡得了?沈慕锐忙抱紧他,道:“身上湿着难受吧?我生火,烤烤衣服。”
萧墨存微笑道:“沈大侠,你可算想起们还跟落汤鸡似的了,只是,你身上有火石火折?”
沈慕锐一阵哑然,火石火折倒是随身带着,只是刚刚情急之下,解下外袍做绳索,后又不顾一切扑上去揽住萧墨存,一同堕入深潭,那件外袍早已不知抛到哪去了,如何还能找到?他呐呐地摸摸鼻子,道:“你,你身上呢?”
萧墨存摇摇头,道:“我怎会随身带这等物品?便是有,此刻也全然湿透。”
沈慕锐见他冻得脸色发青,早已心疼不已,道:“除了外衣,我帮你弄干。”
萧墨存由着他脱下自己湿透的斗篷外袍,只穿单衣,山风一吹,一阵哆嗦,沈慕锐拥紧了他,两人衣裳单薄,肌肤相贴,萧墨存不禁有些赫颜,刚挣开了少许,却又耐不住寒冷,反倒缩进他的怀里。
“等等。”沈慕锐在他耳边轻声道,语音刚落,萧墨存只觉一股热流从他拥住自己的掌心源源不断涌入自己体内。顿时暖洋洋的流淌向四肢,直觉五脏六腑有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衣物上蒸汽腾腾,一会后,已经渐渐干了。萧墨存只觉倦意上来,微微闭上眼,贴近沈慕锐温暖的胸膛,道:“你这手神功,原来还可以拿来熨衣服,倒很有实用价值。”
沈慕锐收了功,在他耳边呵呵低笑,道:“若连你的衣服都弄不干,这神功要来何用?”
“真方便啊,顶得上烘干机了。”萧墨存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喃喃地道:“你可别告诉人,省得传出去,江湖中人个个要唾骂于我。”
“自然是不说。”沈慕锐亲吻了他光洁的额角,笑道:“今儿个我方明白,当初为什么拼死拼活要练这门功夫了,原来有这个大用场派,沈某诚惶诚恐,不胜荣幸呢。”
萧墨存嗯了一声,含糊地应道:“萧某得沈大侠熨衣之恩,没齿难忘……”
“睡吧。”沈慕锐轻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我守着你。”
萧墨存沉沉进入黑甜梦乡,一觉醒来,天色已暗,他身上严严实实裹干爽的披风,脚边生了一堆篝火,脱下了的外袍拿树叉架起,正对着烤火。沈慕锐背对着他,背影如山,暗夜里看着,没来由一阵心安。萧墨存凝视了他的背影一会,慢慢爬起来。他一动,沈慕锐立即转过身来,见他起来,笑了笑道:“醒了?过来吃东西。”
萧墨存诧异地起身,坐到他身边,鼻端闻得一阵焦香味,却见那火上端,正用树杈杈着两条鱼,此时鱼皮焦黄,早已熟透。他不由咽了口口水,沈慕锐笑了起来,伸手拿过一条鱼,剥开烧焦的外皮,现出里面雪白芬芳的鱼肉。萧墨存接了过来,微笑道:“好香,谢谢。”
“吃吧,尝尝我的手艺。”沈慕锐望着他,温柔地道。
萧墨存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虽无佐料,肉质香嫩多汁,入口之后,自有特殊的味道唇齿留香。萧墨存肚子里馋虫大作,也不顾上烫,大口大口咬下,把沈慕锐看得呵呵低笑,道:“慢点,小心烫口。”
萧墨存顾不上答应他,只埋头大吃,完了意犹未尽舔舔唇,道:“这真是我生平吃过最为美味的烤鱼。慕锐,你除做大侠,还兼职变戏法的吧?”
沈慕锐高兴得眼睛发亮,道:“何出此言?”
“不是变戏法的,怎么我一觉醒来,这里凭空多了篝火吃食?”萧墨存眨眨眼,戏谑地道:“还是说,你其实这里的山大王,拍手叫唤,随时有底下人应答?”
沈慕锐呵呵大笑,道:“你道我是那公子王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么?我小时候,过的日子可比苦多了,下塘捕鱼,野外生火,都是为活下去而已。多懂得一种,活下去的机会就大一些。”
萧墨存默然不语,伸出双手,握住沈慕锐的手掌,粗糙厚实,细看之下,那上面尤自有细细的白痕,想是少时留下的伤痕,与自己细白如玉的一比照,越显壮实。他拍拍那手背,道:“还好你会这些,不然咱们两个,可有苦头吃。”
沈慕锐反手握住他的,细细摩挲,低声道:“我一直在想,当初相遇时,你的样子。”
萧墨存笑道:“恩?很狼狈对不对?”
“是很狼狈,可却,令我移不开眼。”沈慕锐低声道:“离开大牢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寻到你,一定要再次与你相遇。”
“所以你入了宫?”
“是,所以我故意入了宫。”沈慕锐微笑着看向他。
“儿戏。”萧墨存摇头欲起身,道:“恕我不对此事置评,我怕说不出好听的。”
沈慕锐手一拉,他一个踉跄,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萧墨存又笑了,笑得美轮美奂,他靠在沈慕锐的怀里,喃喃道:“这次,你也是故意的?”
“是,我是故意的。”沈慕锐吻着他的耳廓,轻轻地说。
萧墨存隐隐觉得,他的吻有些不同。他想挣扎,却又被吻得浑身发软,忽然觉得矜持毫无意义,他索性一把勾住沈慕锐的脖子,描摹着他的唇线,笑道:“那,让我也故意一把。”
沈慕锐微眯了眼,一把按住他的手,哑声道:“不要以为我每次都能像上次那样忍得住。”
萧墨存皱了眉,一双亮若星辰的眼倒映着沈慕锐的影,犹如谈论今天的天气那样,淡淡地问道:“沈慕锐,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忍住?”
沈慕锐呆了呆,忽然慢慢笑了起来。他的口气吹拂到萧墨存敏感的耳际,再一次成功让那里升腾起一片红晕。注视着怀里的人白玉般的脸颊上透着美丽的红晕,修长而颤抖的睫毛,沈慕锐只觉心跳不已,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他放倒,翻身压在身下,低头已将他两片美妙的嘴唇盖住。
萧墨存神情恍惚间,他的唇已经从嘴一直沿着胸口而下,身上传来的凉意让他略微清醒,他睁开眼,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拉开,玉质一样瘦削而美丽的躯体裸露在空气中。沈慕锐的手犹如火一样在他全身摸索,所到之处引起一片炙热和酥麻。他难过地扭动,徒劳地抵抗身体的火烫和压在身上同样火烫的躯体。
“嗯,啊~~”他一声惊呼,被沈慕锐一下握住挺立的分身,那人同时一下吸吻在胸前茱萸上,奇特的快感瞬间从脊椎一下冲上头脑。
“墨存,墨存~”沈慕锐低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波接一波的快感汹涌而来,他隐约知道沈慕锐的唇在厮磨、噬咬着他的躯体,用他的热情一点点打开着具身体的敏感地带,让他冲上云霄。他手上一紧,萧墨存一声高昂的呻吟,已经喘息着在他手中射出。
高潮之后的萧墨存恍恍惚惚,他隐约觉得自己该推开这个男人,但在心底却升腾起一种奇异的火热渴望,仿佛整个躯体正变成一个透明的空壳,渴望着沈慕锐的体温来填满它。他觉得全身象被火撩动一样,白玉般的肌肤覆盖上一层蔷薇般的粉红。他头往后仰,露出弧线完美的颈项,星眸微启,清明的眼眸此刻笼罩着一层动人心魄的迷离之光,却不知抛下素日冷清的面目,自己此刻这幅欲拒还迎的暧昧模样在沈慕锐眼中有多迷人。
沈慕锐一声低吼,按着他的肩膀霸道十足地再度吻上他的双唇。这不同于之前缠绵悱恻的亲吻,这个吻不容拒绝,充满着占有和征服的欲望。萧墨存最后一丝思考能力这个吻击碎,他被动地承受着,无助地喘息着,在朦胧之间,任由沈慕锐将手伸到胯下,任由他分开自己的双腿,打开自己的身体,他双手的抚弄令他愈加沉溺,几乎不能自拔。
沈慕锐看着在自己身下绝美的躯体,早已血脉膨胀,迫切想要一下将具莹白如玉的躯体贯穿。但他不忍那么做,这具身体刚刚经历堕崖之苦,他想让他享受一点,却没有想到,他此时千娇百媚的姿态反倒更加准确无误地勾起心中熊熊燃烧的欲火。他吻着萧墨存无暇的背部,伸手揉捏那令他疯狂的粉色小穴,借着手上的白浊慢慢拓展,忽然一个挺身,进入他青涩的甬道。
萧墨存一声闷哼,夹杂着说不出的痛楚,但他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吭声。沈慕锐停了下来,却发现身下的人早已放下他那骄傲的面孔,如溺水的婴孩一样,无助地抓紧他的臂膀,他低下头,再度在在具绝美的身体细细覆盖自己的吻,却听见萧墨存从齿缝中迸出话来:“动,动吧,不要,不要让我后悔。”
沈慕锐不再迟疑,缓慢而坚定地抽动起来,身下那人咬着唇,却止不住喉咙口发出的一声声勾魂摄魄的呻吟,他仰卧在那,头颈朝后,优雅而迷人,荏弱而令人欲罢不能。沈慕锐难以自持地律动着,分身被紧致而温暖地包围着,每动一下,都舒服到骨髓深处,越来越深,越来越快,欲望犹若潮水,将火光下的两人笼罩住,山野之间,绝壁崖底,顿时,成了那红绡帐,温柔乡。
第63章
晨曦微薰,蒸起崖底一片氤氲薄雾。目之所及的苍藤古木,秋意深深,瀑布自前端石岩喷涌而下,投空数十尺,溅起飞沫如散珠喷雾,晨光一照,当真璀璨夺目,不可正视。其下深潭,清澈的流水至高淙下,其声清越潺潺。
沈慕锐已是醒来一会,他自十岁练功,每日五更必早起,若无杂事牵绊,则必定练功,此习惯倒是一下维持十几年。昨晚欢爱虽消耗颇多,但今早运气一周,顿觉神采奕奕,加之人逢喜事,一向张扬豪迈,睥睨世间的脸上,此刻倒多了一抹醉人的微笑,目光炯炯之间,尽是说不出的温柔和欢喜。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仍然在回味昨夜,那一向高洁如玉,不可亵渎的萧墨存,会主动勾住自己的脖子,会回应自己的吻,会用那该死的若无其事的表情说“沈慕锐,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忍?”
他不禁哑然失笑,不忍怎么能行?那人从不知道自己有多美,那一颦一笑间的风华,早已能轻易夺去旁人的视线呼吸。若不是自小刻苦习武,忍耐力和克制力均异于常人,他早就化身为禽兽,使出各种威逼利诱之手段,就如,那金銮殿上高高坐着的那个男人一样。
然而他也深知,对人当以攻心为上。别人不知道,沈慕锐却自头一遭在天牢遇见萧墨存,便很明白,萧墨存这样的人,外表虽温文和煦,内里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强性子,如果自己一来亮明身份,摆足权势,强迫于这个皎洁若上明月的男子,怕那个下场,比之皇帝还不如吧。
幸好没有。幸好自己等待了下来,幸好自己早年受苦甚多,比起其他人,更明白耐心蛰伏后再伺机而动的道理,无论是做顶立地的大事还是掳获所爱之人的心,耐心等待,是多么的有必要。
他微眯了双眼,低头揽紧了偎在他胸前熟睡的萧墨存。那人雪白的瓜子脸上睫毛低垂,眼窝下有些微青色,可见昨晚真是折腾坏了。平素那么君子谦谦的一个人,也只有这种时候,才犹如孩童一般,单纯而荏弱,伏在自己怀里,说不出的温顺和令人心疼。
沈慕锐心中柔情翻涌,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额角,梦中的萧墨存颦了眉头,似乎睡着极不安稳。沈慕锐轻抚他的头发,心知昨晚尽管一再告诫自己要克制,但在他犹如上等春药一般美妙呻吟中,在那样噬骨销魂的快感中,又如何克制得了?到底做了三次还是四次,他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做到最后,萧墨存已经昏了过去,他实在舍不得令那人受伤,这才草草收场。
不算尽兴,可是我们来日方长。沈慕锐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略过那人精致的脸颊。想起昨晚情事过后,不禁莞尔。从未伺候过人的沈大侠,笨手笨脚替昏迷中的人仔细清理,好几次碰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