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我奶奶病了……”’电话那头的罗炎忧心仲忡地说。
“哦?”因为联系上罗炎,而有些安心地陈思琪,一听罗老太太病了,不由微微一惊。她想起今天中午时,本约好自己一同午饭的顾菊花那通临时取消约会的电话,原因是婆婆临时让她陪着去罗家拜访……难道是当时就是因为罗老太太生病,所以婆婆匆匆带着菊花去探病?也不对啊,若是中午罗老太太就病了,怎么罗炎下午下班才赶回去呢?……
她思索着问:“奶奶什么时候不舒服的?’’
“炎,过来吃饭吧……””卷发女孩接到罗母的指示,看了眼热气腾腾的饭桌,扬声道。
陈思琪听着那头含糊不清的女声,诧异地问:“你在医院吗?’’
“在家呢。过会给你电话。’”罗炎走进餐厅,匆忙收了线。
收线后,独自一人的陈思琪随意对付了晚饭,便到书房里拿出罗炎为其准备的听力光碟,温习外语去了。而她等待的罗炎,一直没有再拨来电话。
夜深了,漫漫苍穹竟没有一颗星星,枯黄的树叶在一阵寒风后,悄然飘落地面,无边的黑夜笼罩在难以诠释的孤寂中……
书房内的陈思琪合上书本,思索着再次拨了罗炎的号码。电话铃声响了许久,那头才传来罗炎的声音:“还没睡?’”
陈思琪拢拢身上的衣服,站起身:“奶奶稳定了吗?’”
从浴室走出的罗炎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好些了,她刚刚睡下,我也才洗完澡。”’说着拿了件外衣,披到肩头:“小东西,今天我留在这,你自己休息吧。”
与罗炎一起生活几个月后的陈思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习惯了这诺大的屋子有人陪伴的感觉,对于这样短暂的分开一时都有些不习惯,但是照顾老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于是她通情达理地说:“好的。你自己也小心身体,别太晚睡……”’
“叨叨’’的敲门声响起,罗炎忙对着电话说了声:“等等,有人敲门。’”便扬声冲着门外问道:“谁啊?’”
“是我。’’屋外的罗母应声道。
罗炎拉开门,只见母亲和那好心陪护奶奶的卷发女孩正站在门外。
“炎,不让你老妈我进去坐坐。’”罗母看着绪在门口的儿子有些为难的表情,恰到时机地开了口。
罗炎听到母亲这么说,只好侧开身,让进了这深夜探访的二人。
“炎,你的房间布置得好雅致啊。”卷发女孩走进屋内的第一时间,由衷感叹道。
陈思琪听到电话那头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中,似乎再次传来先前晚饭前听到的熟悉女声,有些纳闷。转念一想,或许是罗家的亲戚吧,毕竟老人病了,亲戚赶来探望和照顾,也是正常的。但不知为什么,她仍感到有分无由来的担心从脚底升起,她对着电话“喂’”了两声,见没有反应,估计罗炎还在和家人说话,便自言自语地说了声“晚安””,随后收了线。
罗炎好不容易送走了母亲和卷发女孩,看着握在手里早已收线的手机,叹了口气。他看了眼漆黑的窗外,有些起风了,不知小东西关好窗户了吗?她身体本来就弱,受凉可容易生病啊。可担心打扰陈思琪睡眠的他,思索了良久,也没拨出这通电话,最终选择了短信的方式,试探着给她发了出去。
此时咋晚一夜没睡好的陈思琪已迷迷糊糊睡着了,调至震动的手机在卧室的沙发上为罗炎的短信呼唤而震动几下后,恢复了平静……
等了十多分钟也没收到回复的罗炎,喃喃地说了句“小东西肯定睡着了’’,他这才躺上床,疲惫中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一刻,罗母终于结束了一晚上的表演,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刚推门婆婆的卧室,就见老人家猛地睁开了眼。
“妈,我以为您睡着了呢。”罗母笑道。
“饿成了一张薄饼,我能睡得着?”罗老太太坐起来,靠到床头,向媳妇招招手,“快,快,给我吃两口,我就刚才那半碗粥撑到这会,不用装假,也快饿病了。”’
罗母在床沿坐下,将碗递给老太太,歉意地看着婆婆猴急地吃相:“妈,为了炎的婚事,辛苦您了。”’
罗老太太吸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我倒是还顶得住,只是你不给炎他们介绍介绍,哪门子才能撞出年轻人所谓的火花?”
罗母无奈地摇摇头:“炎这孩子,一听相亲,就躲得老远,距人千里之外。我琢磨了好久,才想出了这么个不得已的法子法。”
罗老太太夹了块蛋花送进嘴里,安慰道:“媳妇啊,你的心思我明白啦。别担心,妈一定支持你。全力搞定那臭小子!”
“叨叨”的敲门声响起,婆媳俩相视一愣,谁这么晚还来?难道是炎?做贼心虚的娘俩一时惊歪了嘴,罗老太太忙将手中的面碗递给媳妇,结巴地说:“藏……藏起来。”
就在罗母用颤抖的手接过面碗的那一刻,“叨叨”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紧接着,门外传来了卷发女孩的声音:“奶奶,您睡了吗?我给您煲了些汤。’”
婆媳俩这才舒了口气,罗母笑盈盈地对着门外扬声道:“进来吧。’”
卷发女孩闻声推门进来,腼腆地向两位未来的家长问了好,将手中的托盘搁到床头柜上。罗母望了眼那盅小碗里色香俱全的奶油玉米汤,欣赏地问道:“丫头,这是你自己做的?”
“嗯,是我做的。我在英国念女校时,家政课一直是全班第一名的。”卷发女孩含笑将托盘里的汤递到了罗老太太手里。
罗老太太浅尝一口,咋咋嘴,冲儿媳妇猛点头:“好,味道真的很好。’”
罗母对婆婆眨眨眼:“妈,我这看人的眼光可以吧?”
婆媳俩相视一笑,忽然异口同声道:“炎以后有福了。’”
卷发女孩不好意思地含笑垂目,想自己几年前跟着到美国公干的父亲见过罗炎后,就一直情根深种,却苦于无机会再次接触。这次,真是老天垂爱……
被家人公认“有福之人”的罗炎第二天一早,便和家人浩浩荡荡一起,陪着奶奶去了医院。但在罗母精心安排下,陪护了罗老太太整个检查过程的罗炎,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被奶奶拽着,和她一块坐在休息室里的罗炎,看着卷发女孩陪同母亲跑了一圈,取来的各种检查结果,眉头更加深锁,对一同陪来的哥哥说:“烈,我认为还是应该让奶奶住院,这样……”
迫不得已参加母亲同盟军的罗烈叹了口气,拍拍弟弟的肩:“奶奶年纪大了,医生也说她这高血压,情况都基本稳定了……’’
一旁的罗母担心自己这队伍中意志最薄弱者犯错,忙接话道:“既然连医生都说奶奶病情基本稳定,我还是坚持让她回家休养。毕竟老人家住在家里自在些。”
罗炎思索着点点头,拿出了手机,拨出了电话。
“罗总?”吴俊基合上文件,看了眼来显,接听电话。
“是这样,我奶奶生病,集团的事,你辛苦些,文件发到邮箱、或者传真到我父母家,一会我回家处理。”
吴俊基站起身:“知道了。您放心吧,集团的事,我会处理的。’”
几分钟后,两位助理办秘书便按照罗炎的电话指示,开始着手将文件发邮件和传真到罗炎指定的位置。
“思琪嫂子。”正当陈思琪忙碌之际,与她相约的顾菊花推开了助理办的门,小声叫道。
陈思琪抬起头,瞟了眼腕上的手表,冲顾菊花微微一笑:“吴助,我吃饭去了。”说完,走出了助理办。
顾菊花与陈思琪闲聊着,再次来到“飞龙第二餐厅’’,无意中谈起了咋天拜访罗家的事:“思琪嫂子,我可能真的长得太黑了,罗老奶奶反复嘱咐我夏天出门记得带伞。”
罗老太太?陈思琪不由想起她生病的事,有些担心,希望能了解一些她的身体情况:“你昨天看她身体怎么样?”’
“身体?”顾菊花“呵呵”一笑,玩笑道,“好着呢,昨天还表演了模特步,逗得我笑得腰都直不起。”’
陈思琪拿着筷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诧异地问:“那时几点钟啊?”
“我不记得了,大概下午四、五点吧?”顾葡花努力地回忆着,突然猛地肯定道,“四点半钟,我那时听到她家的钟响,对了对自己刚修好的手表。”
“你昨天下午没上班?”
“阿姨让我昨天下午调休的。”
“啊?”陈思琪一时有些混乱,菊花说的不就是罗炎昨天匆忙离开集团前不久的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完全对不上呢?她百思不得其解,隔了好久,再次开口道:“你走时,罗奶奶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啊。”顾菊花摇摇头,不解地问,“怎么啦?”
陈思琪掩饰地笑笑,岔开了话题,聊起些女儿家的事,将顾菊花的注意力引开了。
与顾菊花分手后,她独自回到空无一人的助理办,思索了良久,也才想不通原委,考虑再三,给罗炎拨出了电话。
陪着奶奶病床边的罗炎听见手机铃声,忙按下接听键,担心打扰刚刚睡着的奶奶休息,却不敢说话,对卷发女孩指指屋外,走出门后,这才开了口:“是我。”
陈思琪在听到许久的窸窸窣窣声后,才听见了罗炎的声音,不解地问道:“怎么啦?”
罗炎走到拐角处,轻声说:“我刚在奶奶床边,怕打扰她休息。等久了吧?”
陈思琪思索着顾菊花的话,确实和罗炎所言相差甚远,她实在有些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试探着问道:“奶奶昨天什么时候发病的?”
“咋天下午四点多钟。”罗炎回想起母亲电话里,陈述的那些关于奶奶发病时的症状,心仍隐隐不安,努力平复着心情答道:“今天我陪奶奶去医院,医生说幸好家人救护及时,已经基本控制住了。”
“哦!”陈思琪点点头,想必罗老太太生病是菊花离开后的事了,上年纪的人有时生病可能会很突然,她不禁对自己的多心感到不耻,“以后真得多加小心啊。”
“嗯。奶奶年岁高,这高血压的毛病要十分小心,医生让我们注意病人情绪,还有这种转天时的保暖工作……”罗炎絮絮叨叨地转述着今早医生说的话。
“吴助,你昨晚也为了看球,熬了通宵……”门外传来王钦的声音,陈思琪忙站起身,边听着罗炎的电话,边向茶水间走去。二人又随意地说了几句,陈思琪看看上班时间到了,便收了线。
罗炎刚将手机塞回口袋,就见嫂子抱着女儿走了过来,迎了上去逗弄起小孩来:“小胖妞……”
李芳菲看着小叔子疲惫的脸,着实心疼,但终究介于婆婆的要求,不能道破奶奶生病一事其中的玄机,思索了良久,隐讳地劝阻道:“你多休息,奶奶不会有什么事的。”
或许是李芳菲这话说得太过含蓄,也或许是罗炎向来是个孝顺孩子,他压根没有觉察出嫂子的话外之音:“我也相信,奶奶不会有事的。”
李芳菲见小叔子完全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也不好说得更明白,正思索着如果事情进一步恶化下去,是不是得和丈夫商量,求助于到北京开会的公公,就见那卷发女孩朝这边走来。
李芳菲望了眼那女孩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材,逗着小女儿走开了。想自己当年也有过怀春少女的情怀,但她即便回到年轻时代,用那时的思维考虑问题,也不能理解卷发女孩为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与老太太、婆婆串通来接近罗炎的做法。老人们和年轻人有一定的代沟,所以有时他们的所作所为会和年轻人存在一些不同方式方法,但一个二十出头、在国外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孩,怎么也……不过,自己碍于媳妇的身份,对婆婆和老太太的做法都不便表态,而这外人的掺和,就更不是自己能管的了。只是希望炎别被这事弄得太惨……
再说记挂了罗炎一天的陈思琪终于在下班时,找到了去见罗炎的理由——陪王钦去罗家别墅,送份需要罗炎亲自签名的文件。
真相
下班后,王钦驾着车,载着陈思琪,随意聊着集团里的事,来到了罗家别墅外。
陈思琪望着庞大巍峨的罗家别墅,不由异常吃惊,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罗家居然能把别墅建得如此气派,感叹地说:“罗家好大好漂亮……”
“那是。按说,罗家算是传统名门望族了,他们的祖上出过很多名人,比我们这靠改革开放富起来的王家,简直不是一种概念的。”王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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