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的罗炎一路飞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王钦家,泊了车后,他抱头冒雨冲进了别墅。
“王钦——”他掸掸头发上的雨水,大声喊道。
“罗少爷——”收拾客厅的女佣听见喊声,侧头看着衣服半湿的罗炎,吃惊地叫道。
罗炎环顾着安静的客厅,不解地问:“怎么这么安静?王钦呢?”
女佣朝外看了看,自己先前通知的是表少爷,怎么这会罗少爷来了,正寻思如何开口,就听身后响起小姐的声音: “罗总,雨这么大,您怎么来了?”
罗炎寻声望去,见王钦端着个水果拼盘倚在餐厅的门边,忙走了过去,试探着问:“王钦,你还好吧?”
王钦微微一愣,诧异地问:“什么意思?”说完,领肴罗炎走回客厅,一屁股坐进沙发里,邀请道: “坐吧。尝尝我自己弄的水果拼盘。”
罗炎更加费解,难道王钦刺激过度?他揣摩着,脚没有动弹。
王钦看了眼愣在一旁的女佣,吩咐道:“给客人拿块干毛巾来。”
“哦。”女佣应声地跑开了。
罗炎观察着王钦泰然自若的神情,走到沙发边坐下,开门见山地说: “我听说王颖闹事……”
“哦——”王钦点点头,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和伯伯数豆子似的冒雨往这跑,都是我哥遥控的。对了,他怎么知道的?”
“罗少爷。”女佣拿看条毛·1】,走到罗炎跟前。
王钦看着女佣“扑哧”一笑:“看来我哥的杀伤力不小。”
罗炎接过女佣进来的毛巾,摆摆手:“你下去吧。”说完,擦拭着被雨打湿的头发,问王钦道:“阿姨没事吧?”
王钦抓了块蜜瓜,塞进嘴里:“没。我妈见我不在意自己的身世,送走伯伯后,就回房休息了。”
罗炎听着王钦不以为然的口气,不由得舒了口气:“看来我们庸人自扰。”
王钦将脚蜷到沙发上,含笑道:“我该谢谢您们如此关心我。我的出身是二十几年以前的事,何必再去追究呢?何况在爸妈身边,我过得很好,感激都来不及,难过什么?”
罗炎微笑着点点头,和王钦随意地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他回想着自己来时那被王强挑动起的紧张情绪,不由地微微一笑,发动着汽车的第一时间,便拨通了王强的电话:“放心吧。王钦很好,心情不错,胃口也正常。”
“哦?”心事重重的王强已临时买了机票,这会正拉着皮箱,来到候机大厅。
罗炎绘声绘色地将王钦的一切如实地转告了王强,尝试着开口道:“王钦是个不错的女孩,大度,开朗,况且你的顾虑也打消了……”
王强听得一愣:“你想说什么?”
“或许,过一段时间,你可以向王钦表明心意啊,笨蛋!”
王强看着川流不息的旅客,长长地舒了口气,既然堂妹能够放得开,他也就无需匆忙赶回去了。
他转身离开了候机厅,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交代道:“我还要忙一阵,这段时间,你还得帮我照顾她。还有不要多嘴,不该说的话就别说了。”
“你怎么像柳下惠啊?好端端地将自己所爱拱手送出……”罗炎激动得低嚷道。
遗憾的是,罗炎费尽唇舌,磨破嘴皮也始终没能说服王强去改变心意。郁闷不已的他,在结束这通让自己情绪几乎失控的电话后,拨通了陈思琪手机:“我忙好了,一会我开车回家,洗漱后,一起出来吃饭吧。”
“嗯。王钦没事吧?我看你出门时,很紧张。”为王钦担忧的陈思琪第一时间接听电话,开门见山地问。
罗炎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呵呵”一笑,只捡了结果说:“王钦没事啦,是王强那小子瞎紧张罢了。一会见面再聊。”
陈思琪想着罗炎出门时的种种,轻喷一声,既然罗炎不说,必然有缘由,便也不在追问:“行,一会见。”
四十分钟后,赶回家冲了个热水漂,换下了湿衣服的罗炎,挽着宛如林中仙子的陈思琪来到一家情调不错的茶餐厅,刚进门,餐厅经理就迎到了跟前。
餐厅经理微微行礼,招呼道:“罗总,您好久不来了。这边请——”
“最近比较忙。”
陈思琪朝餐厅经理微微点头,便跟着罗炎来到间雅座坐下。
两人就着餐点,闲聊起来。
忽然,罗炎冷不丁地问:“如果我最近会为王钦的事,半夜出门,或者偶尔留在她身边陪她,你会介意吗?”
陈思琪虽猜不透王钦遇到了怎样的难题,但与她那纯纯的友谊却很清Ⅱ}If,对王钦的为人也很肯定:“我不介意。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多帮她。”
罗炎嗅着淡淡的茶香,幽幽地说:“谢谢。其实, ‘飞龙’的创建,王钦给我的帮助很大。”
“哦?”陈思琪疑惑地望着罗炎,她只知道王钦是从销售处调到助理办的,其他的,她就一无所知了。
“国内‘飞龙’创业时,我人在美国,王钦是我国内的顶梁柱,为了集团的运作,她几乎夜夜加班到深夜。后来,我买下了这家餐厅送给她,她却没有收,只是要求每年特批些假,说是想过些悠闲的日子。”
陈思琪听着王钦这段鲜为人知的往事,震惊不已。她索来喜欢王钦的为人与能力,如今闻言,更是敬佩之极:“如果她有什么需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告诉我。”
罗炎看着摆上桌的各色菜肴,为陈思琪取下筷套:“你真好,怪不得书冰那么喜欢你。”
陈思琪接过筷子,含笑道:“其实每个孩子都需要关心。如果老师和学校在善待成绩好的优秀学生的同时,对成绩不好、调皮的孩子也能一视同仁,加以引导和关心,不良少年的问题就会少很多。”
“不良少年?”罗炎“呵呵”一笑,想起自己的经历,自嘲道:“就象当年的我,铁拳打进少管所。”
“呵呵,也差不多。其实书冰从前很调皮的,每星期都要打一架,考试作弊是常事,现在都过去了。他越来越自律,能干了。”陈思琪口气中带着腻腻的宠爱。
罗炎冷不丁地问:“你既然这么喜欢当老师,为什么会辞职?”
陈思琪明媚的脸上瞬间笼罩着乌云,讲述起无奈的往事:“学校为了升学率,让刚刚改过向上,成绩却有可能考不上高中的韦冰该报技校,我尊重学生本人和家长的意思,和校方发生了冲突,最后强顶着校方的压力……”
罗炎震惊地看看陈思琪,她如此柔弱,却时常有着许多人没有的韧性,凭看一股拼劲,很快胜任了助理办的工作,为了她的学生,竟然敢于不顾一切地与校方发生冲突,最后失掉了工作。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看似普通,却又很不平凡… …“怎么啦?”陈思琪见罗炎盯着自己打量了半天,笑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其实不用吃惊,而看见今天的书冰,我真的很欣慰……”
罗炎拿起杯子,说了句“遇到你,我也很欣慰”,随即碰了碰陈思琪放在跟前的饮料,一口喝光杯中的淡绿的茶水。
晚上,雨渐渐小了许多,绵绵地洒向地面,两人回到别墅,听着“莎莎”的雨声,说看细琐的往事,腻腻的情话,直到深夜……同一片雨夜中,吴俊基独自坐在“经典”的吧台边,侧头望着陈思琪的巨幅广告照,陷入了沉思。他的合同快要到期了,走,还是留,困扰着他。奶奶身体越来越差,很想现在回到她身边给予照顾,但韩国的一切,对他来说,并不是无忧无虑的,若是现在回去,两个从不承认自己的哥哥,也许就该认为自己是冲看奶奶的遗产而归的……
“一个人?”何洁巡视着酒廊,无意间看见了昊俊基的身影,踱着步走到跟前。
吴俊基含笑招呼道:“嗯。你值班?”
何洁点点头,扬手对调酒师打了个响子:“一杯果汁。”
吴俊基摇晃着酒杯,冷不丁地问:“你有没有想独自一个人呆着的时候?”
何洁耳畔回响看未婚妻近日为工作,每目的碎碎念,叹了口气:“有,最近越来越多。”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郁闷的吴俊基一夜浅睡,反复思量看自己的去留问题,第二天一早,便第一个走进了助理办,着手开始准备交班的事宜。
“吴助,早。”陈思琪拎着小包,走进助理办,看着还未到上班时间,就“滴滴答答”敲击键盘的吴俊基,诧异地问, “有急件?”
吴俊基摇摇头,解释道:“私事,至少现在是私事。”
话刚落音,王钦推开了助理办的大门:“哎,差点起晚了,还好,还好,赶上了集团刷卡……”
吴俊基“呵呵”一笑,收拾起自己的办公桌,打趣道:“你真是分秒必争,每次刷卡都是最后一个……”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三人各归各位,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抱着文件来到卡座的陈思琪刚坐下,桌上的内线便响起了。她看了眼来显,接听了电话:“罗总……”
罗炎看着来自美国的急件,吩咐道:“上午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周一的例会让吴俊基代为主持,文件你收一下。”
陈思琪还未回话,那头心急的罗炎便直接收了线。她想着罗炎急促的声音,担心地扭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大门,拨打了助理办电话:“麻烦找吴助。”
“噔、噔、噔”清脆的高跟鞋点地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陈思琪接听电话的同时抬头寻声望去,见雷琼拿着份文件,迈着一字步缓缓走来,忙捂着话筒,扬声道:“雷琼,罗总吩咐:文件先交到这里,他这会不见任何人。”
雷琼不屑地扫了眼陈思琪,轻哼一声,径直地朝总裁室走去。
陈思琪见状忙放下电话,站起身,在雷琼拧开大门的那刻拦着了她:“雷琼,罗总吩咐……”
雷琼狠狠地瞪了陈思琪一眼,她最看不起这种拿着鸡毛当今箭的得势小人,冷不丁地猛地撞开挡在跟前的陈思琪,推开了总裁室的大门,温婉地说:“罗总,我来交职工福利房名单……”
“雷琼,不能进去……”陈思琪揉着被雷琼撞到门框上,发疼的手臂,看着敞开的大门。
“雷主席,谁给你这么大权力,私闯总裁室?”罗炎震耳欲聋的吼声打断了陈思琪的话。
雷琼深深吸了口气,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装出极为委屈地横样说:“罗总,因为我认为职工福利房的事,关系到每个职工的切身利益,而职工代表大会迫在眉睫,所以我蓿急的……”
罗炎冲门边不知所措的陈思琪摆摆手,闷声道:“那你放在桌上,等我看了再通知你。”
门边的陈思琪有时也不得不佩服雷琼的忍耐能力,只是她却没有丝毫希望学习的意愿,随手掩门,退出了总裁室。
雷琼听到“咔”的一响,有种胜利的喜悦,径直走到罗炎跟前,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
罗炎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吩咐道:“你可以出去了。”
雷琼握了握拳头,耐住性子说了声“打扰了”,转身向外走去。
罗炎随手抓起雷琼新整理的名单,翻开起来,突然微微一愣,他记得上周工会干事交来的那份因原工会主席未核实整理完的小部分名单上,工程部有个叫“柴旦卓玛斌”的员工也在名单之列,当时就因为这名字奇怪,自己印象颇深,但雷琼交来的这份名单,却没出现这个名字。他不由抬头看了眼雷琼的背影,拉开了抽屉,寻找起原来那份名单来。
心情压抑的雷琼仿佛觉得从总裁室到电梯的距离,有万丈远。她低头慢慢走到助理办门口时,差点与抱着叠文件走出来的陈思琪撞了个满怀,二人眼神交汇了刹那,雷琼猛地一愣,耳畔不由想起王颖告诉自己罗炎有在意女人的话,深深吸了口气。
她停住脚步,扭头看着陈思琪向卡座走去的背影。既然王钦很可能不是罗炎身边的女人,那陈思琪呢?在罗炎外面的私生活,自己还一时无法下手查的情况下,自己是否先将这眼前助理办的人查个清楚?……暗流涌动郁闷的雷琼脑海里不断飘过罗炎、王钦、陈思琪以及那所谓罗炎在意女人的假想面孔。毫无疑问,罗炎是问题的核心,但尝过跟踪罗炎之苦的她,也不敢轻易重拾这个费劲的办法。那暂时用排除法呢?先从陈思琪、王钦这些自己能看得见的人查起?可是,靠自己跟踪,显然不现实……她思索良久,才发现自己还站在电梯里,根本没有按电梯键,轻喷一声,摇了摇头……
未找到下一步行动方案的雷琼刚走进工会办公室,就听办事员甲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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