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要帮忙吗?”
什么?
映之看着永井,她倚过来挑眉,“我让社员帮你查一查是谁在你背后当小人。”
“你们社?”灵异事件调查社?映之脑门黑线,拜托,这又不是灵异事件,而是小人事件,你们社查什么。“……还是、不用了。”你好好的当你的部长抓你的鬼去吧。
“为什么?我算你便宜点。”
……映之彻底无语,敢情还要付钱的,映之实在是怀疑他们社团是干什么的。“你们社平时都做这些?”
“啊拉,只是兼职赚些外快。”永井扬着脑袋,眨眨眼,“我们社的调查范围很广的,哪里有需要我们就出现在哪里。”换句话说,在冰帝没有能瞒得过他们社的事情。
映之看着永井,那张皙白的脸上浮着傲然的笑意,眸子明亮如星,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里流泻着跟迹部一样的光芒。
“谢谢和晴,”映之第一次叫她名字,笑笑,“可是,迹部说他会处理的,咱们就别操这份心了。”
哟,还真是的,有了个靠山什么都不用愁了。永井戏谑的看着映之,拿出一本德语原装书,正准备塞上耳塞练习一下听力就看见山下同学捧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弱柳拂风般笔直的向她们的方向走来。
永井推推趴在桌上补眠的映之,似乎每次晨读她都在睡觉。“诶,欲雪,梨花同学来了。”
映之抬起头顺着永井的视线看过去,山下美枝一脸忐忑的走过来,将礼品盒推到她的面前90度鞠躬:“十三月同学,对、对不起,因为我昨天的失职让你丢了校服,真的很对不起。”说完再一个90度的弯腰。
“……啊,没事。”反正那校服也找到了。
映之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新校服,无所谓的笑着:“没关系,反正我不缺这点衣服。”她直直的望进山下同学的眸子里,清澈、歉意、内疚,还有微微的不安。
映之一直相信眼睛是不会撒谎的,她相信梨花同学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但是她也相信梨花同学知道是谁做的。
“还有事吗?”
“这、这是我做的点心,微表歉意,希望你喜欢。”
映之望着那个粉色的包装盒良久才伸手接过,然后一把塞到抽屉里,继续趴在桌上睡觉。永井推推她,靠近:“欲雪。”
“……嗯?”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眯着眼,声音懒懒无力。
“如果不喜欢的话直接扔掉就好了嘛,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没有啦,只是刚想到了一个问题。”
映之睁开眼睛,她好像说过某位大爷上场比赛时候她会做一些甜品给他加油,可是,她看向自己的手指,连碗都没洗过,更别说洗手作羹汤了。
以前在团里的时候万事都有专人打理,回了日本她也从没担心过这些,虽然上一世会做饭炒菜,但那仅限于糊口的阶段。
“永井,你的厨艺怎么样?”
“你认为呢?”她挑眉,虽然家政课上学过一些,但都是小打小闹的,上不得台面。“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不能被梨花同学比下去了。”对不起,梨花同学,先拿你做一下借口。
永井闻言惊异,摸摸映之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脑子不清醒了?
“你要真跟梨花同学卯上的话,有得你比了。”永井敲着桌面想了想脑袋里面关于山下的资料,说,“撇开钢琴及学业不说,她还会舞蹈、书法、茶道、插花、游泳、骑马、德意法西四门语言,听我妈说她最近又学了门绘画。”
……映之第一次觉得人不可貌相这话说得极有水准,古人诚然不我欺。想不到梨花同学那小小的宇宙这么具有爆发力。
忽然想到面前的这位大小姐也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品质保证,映之问:“这些你都会?”
永井拨拨自己的长发,挑了下眉,嬉笑:“虽说不上精通,但是基本上都会一些。”言语间自有一份自信与傲然。
好吧,映之就当做没听到好了,免得自己的小心肝受打击。
她看着永井敲打着桌面的手指,指腹处机理肤色明显不同,问,“永井在学弹拨弦鸣乐器?”
“啊,老妈不知从哪里弄了尾菩提古筝回家,天天逼着我学,诶。”
映之看着她脸上不甘愿的样子,言辞中却带着浅浅笑意,心里羡慕,“要我帮忙吗?”她从小在团里长大,自小就接触各种乐器,加上有个要求太高的老师,各种乐器都会一些,勉强也上得了台。
“……你古筝不会跟你的钢琴一样变态吧?”
“呃、还过得去。”按她老师的标准来说就只是过得去而已。“不过你可不可以让你家厨子教我做甜点?”
“好,成交。”
尽管永井很想知道映之为什么不回自己家学,但是大家族里面不合理的事情多了去,她也没必要刨根究底。
只是,映之同学,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她家可不是一般家。
尽管映之对永井的家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当看到门牌时还是狠狠的吃了一惊:迹部,然后她又看看对面那幢同样写着迹部的门牌,感觉一阵乌鸦飞过……她觉得自己的头顶上天雷滚滚,轰鸣阵阵,连车驶进迹部大宅停在正厅门口时都还没回过神来。
“映之,下车啦。”永井见她还在发愣,将她拉出车,对管家说:“夫人呢?”
“在客厅。”他接过映之他们的书包,微弯腰,“美咲夫人也在。”
“知道了。”永井听了点点头拉着映之往里走,看着映之僵住的脸道:“怎么,媳妇见婆婆,心情忐忑了?。”
“……我在想,你跟迹部到底是哪种打不着的亲戚。”映之可记得当初问她的时候她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着,怎么还住面对面了?而且她跟迹部妈妈是早就见过面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忐忑之说。
永井看着她皱着的脸苦苦思索的样子扑哧笑道,“好啦,我告诉你,我妈和他小叔是再组家庭,懂吧?我随我亲爸姓。”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懂的话映之就可以重新投胎了,没血缘的亲戚,还真的算不上‘亲戚’。
“我们两家离得近,又是亲戚,所以经常往来,我妈妈跟美咲夫人还是大学同学呢。”永井说着,走进屋,向客厅里的两人行礼问安:“妈妈,我回来了。大伯母,您好。”
“打扰了,阿姨。”
映之恭敬的行礼。
“映之?”迹部美咲惊讶的看着她,“原来和晴说的新交的好朋友就是你啊,来来,过来坐。”
“大伯母,”永井拉住映之,吐吐舌头,“这可是我请来的古筝老师,您可别跟我抢。”
“哟,你看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永井妈妈嗔笑道,看着映之点点头,“果然是唐老爷子的弟子,你老师身体还好吗?”
“烦您挂念,老师的身体还算硬朗。”
“等等——”永井不可置信的看着映之,结巴道,“我妈妈口中的唐老爷子也就是你老师该不会是Matthew·唐吧?”
“对啊,映之没跟你说过吗?”永井妈妈笑着点头,看着自家女儿眼刀飞飞的盯着映之,忍不住笑道,“好了和晴,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嘛。映之,你的古筝学了你老师几成?”
“还、还可以吧。”
难怪自家老师会舍得让她回日本,会舍得让她回来相亲,原来都是熟识之人啊,老头子早就安排好了吧。
“啊啊啊——!!”
永井小姐终于能做出正常反应了,惊叫连连震耳欲聋,惊得大家直捂住耳朵皱眉不语。
“真是不华丽的女人,你能不能有点名门淑女该有的样子,啊恩?”迹部大爷刚进门就听见永井亢奋的女高音,眉头登时皱到一处,嫌弃样的看着她。
“唉哟,女王陛下,您忙完啦?”
迎新过后就是校庆,他这个会长大人自是得组织策划做好一切部署,每年这个时候也是他大爷最忙的时候。
“……”迹部大爷的眉头越发崎岖,连眼神也懒得施舍她一个,反正这人自小到大都没本分正常唤过他的名字,昵称都能堆成框了。他走到映之旁边坐下,看她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忍不住递了杯水过去,挑挑眉让她喝下去。
映之轻啜了口水,抬头看着两位夫人都看着他俩,忍不住耳朵发烧,身子越发的僵硬。
“好啦,练习时间到了,我们去琴房了。”永井拉起映之,看着迹部,“一起?”
“嗯哼。”
永井妈妈笑看着三人离开,点点头,冲美咲夫人浅笑,“老爷子眼光越发的精了。”
迹部美咲也温婉的笑着点头,只是想到映之的遭遇又微微的皱眉,对十三月也有些不满,大人之间的事情累到孩子吃苦,还真是不合格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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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末了,映之摘下手指上的玳瑁甲片,冲永井说道,“清楚了吗?”她用的是简单的几个弹筝指法,也是老师教给她的弹筝小窍门。
“啊,知道了。”永井惊讶于她那技巧娴熟的指法,心里嘀咕,不愧是唐老爷子的弟子,尽得其指导,末了还加上一词‘变态’。
她的古筝跟她的钢琴一样变态的强。
“好了,你解放了,厨房随你用。”
映之闻言无语,她本来是想着偷偷学一下甜点制作来的,可是——她看着坐在琴房一角的迹部,微有些倦色的脸,但面上依旧神采张扬,纤细的手指慢慢的翻着手里的琴谱,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微笑。
有他在,是不可能偷学了。
迹部轻声翻着琴谱,耳里听着断断续续的古筝声,感觉映之望着他,他站起来走向她,“好了吗?”
映之点点头,推开房门:“我现在要去厨房,你呢?”
“你去那地方干什么?”
迹部不解,他大爷从来没进出过那种地方,在他想来,映之也应该没进去过才是。世家子弟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负责。
映之举起自己的双手,十指纤纤不染纤尘,“你觉得以我现在这样,能做出甜点吗?”
甜点?
迹部凝眉,忽然想到这人曾经说过的话——
“……你在场上比赛时,我会站在场边为你呐喊助威,为你的每一个得分喝彩鼓掌,会帮你准备一些甜品、饮料、毛巾,然后一起庆祝成功……”
他晃过映之玉葱般的手指,想着她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样子,微微出神。
他以为她说的准备甜品无非或买或让厨子做,原来——
十三月映之、十三月映之、十三月映之……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她的名字,念着念着忽然就觉得甜丝丝的,像蜜水沁入心间。
“我记得你们的比赛是下周吧,”映之说着,习惯性的在练琴前先揉揉自己的指节,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她想她再怎么笨也不会连面粉怎么和都不会吧,“先说好,不管做得多失败也不准你说一个不好听的字。”
要不你的甜点就真的得去店里面订制或者让家里的厨师做了。
“呵,”迹部看着映之一脸慎重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鸣琅的声音里透出心底的愉悦,“走吧,本大爷就去看看你是怎么学做甜点的。”
“你要跟我去厨房?”
“嗯哼。”
“……你确定?”
“啰嗦,走吧。”
他大爷一马当先走向厨房,显然对这里的布局很是熟悉。
大概是永井事先打过招呼了,厨房里所有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迹部家的甜点师恭敬的站在一旁,见到他们进来忙行礼问安。
“麻烦您了。”映之回礼。
她从口袋里摸出皮筋将长发一溜儿的捆了,露出细长的脖颈,拿过围裙穿上系好,又挑了件印着可爱树懒的看着迹部,他大爷挑着眉扬着头,高傲道:“你让本大爷穿这个?!!”
语言中的那意思就是你敢试试的话本大爷决不饶你。
“……那你靠后,站门口吧。”
“你说什么,啊恩?”居然敢让他大爷站门口,他对她是不是有点太过纵容了?
映之瘪嘴,好吧,他大爷真是不好伺候,随他了。
她看着甜点师,微微行礼:“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十三月小姐想要学做什么,蛋糕、慕斯、布丁——”甜点师尽职的介绍着,不意被映之打断,她看了眼迹部,转回视线,问:“什么最简单易学?”
“……饼干。”
“好,我就学这个了。”映之看着迹部,那眼神似乎在问没问题吧,迹部大爷坐着侍者专门搬过来的专座笑颜以面,不置可否的看着抚着泪痣,映之怎么看怎么觉得像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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