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揭开沈清苓的身份,午间朦胧睡着的时候,她梦到当年秦歌的灵堂,梦见林羽在说心蛊——那一切情仇的开端。她又迷迷糊糊的想,临走前,要拿回琳琅送她的手表。
这些因素、人事糅合在一起,她午休扎醒的时候猛然想出了一个办法。
她先试探了上官惊鸿知不知道心蛊。
若他知道,她再谋别法。
他说不知道,于是,她趁机问他拿回手表。她记得这手表有录音功能,当然,琳琅当初给她的时候,也许并没有想到这手表他日还有用处。
只可惜了这手表,最后是不能带走了。
拿回手表,她立即回信给夏王,一事相求。让银屏翌日在殿上先后询问心蛊的制法和作用。
信上附上假的心蛊制法和真的心蛊作用。
由银屏来问,最有效果。
她既已肯定沈清苓是现代人,虽不知道清苓是谁,林羽、林思微还是和秦歌有关的别的女人,但当日秦歌灵堂上,不存在他以前的女人,只有她们三个。
林羽是知道心蛊制法和作用的,她和林思微却只知道作用。
她捏造了制法,若清苓就是林羽,必定会戳破她,但清苓没有。
终于排除了清苓是林羽。
随后,她有意说不知道心蛊的作用,清苓却将其作用清清楚楚说了出来。
那一刻,她终于肯定,沈清苓就是林思微。
思微变了很多,但清苓身上隐约还有丝往日思微的影子。
她当即出言提醒清苓,唤她思微。
清苓果然吃了一惊。
清苓本就怀疑她有可能是海蓝或是林羽,将自己易容成海蓝,已存试探之意。所以,当她揭穿清苓身份并提出要出外的时候,清苓随她出了来。
清苓对她的身份已到了刻不容缓迫切需要知道的时候。
知己知彼。
对她来说,揭开清苓的身份,一为知道和自己纠。缠到今天的女子到底是谁,更为了紧跟着的出逃伏笔。
她提出过去常妃殿。
有些事情,她认为,清苓并不想让老铁知道,
果然,清苓提出进殿密谈。
进殿以后,她们关上门。两人特意走到较远的地方,以防耳力厉害的老铁听出动静。
她早已准备好迷迭香,清苓全神贯注询问她身份,反没留意她暗里的动作。
她早服下冬凝给的解药,将药粉扬手一散,清苓即中香昏迷。
她揭了清苓脸上“海蓝”的面具,戴到自己脸上,按冬凝所教的,迅速拾弄好,直到对镜看去再无破绽,又替清苓换上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翘楚”人皮面具。出门的时候,她有意让美人察看了清苓梳的发式,自己梳了大同小异的,又脱下彼此衣衫和饰物互换了。
尔后,将早已录好自己声音的手表放进清苓怀里,按下按钮。
随即以“林海蓝”的模样掩脸奔出殿外。
翘楚毕竟有孕在身,老铁不会去追清苓。
那段录音有个小窍门。
先是一段时间的空白,后来才出现她的声音:铁叔,莫进来,让我自己静一静。
那段空白的时长,她已计算好出大概,这样直到她走出殿一段距离,老铁才听到里面“翘楚”发出的声音。
而到老铁觉察不妥,奔进殿内的时候,她已经以“林海蓝”的身份走到取马车的地方。
她也不要睿王府的马夫驾车,推说身子不适,让阿绣驾车“回府”。
一出宫门,她即让阿绣改了路向,说想到外面透透气,先不回府。
去到幽密街道,她再让阿绣停下马车,唤她进车厢,再用迷迭香。
这是约定的地点,很快有数人上了马车,其中有人将阿绣搬下去,放进胡同里,另有马夫立刻继续驾车。
这车夫不是夏王的人,这一次是郎霖铃。
夏王并不知道她要离去,在夏王看来,那是一封奇怪的求助信。
虽一次次欠下他的恩情,但她不希望和他再有什么牵系,这对彼此都好。
她昨天帮郎霖铃解围,一来是看不过去,二来便是尝试和她谈下这桩买卖。她走了,对郎霖铃只有好处。
逃走并不容易,上官惊鸿很快就会发现,他追兵厉害,必定全城缉拿。若她没有接应,根本不可能离开朝歌。
且现在也根本不适宜离开,沿路走,只会让人捉回,哪怕用上人皮面具还是不保险,易容术仅靠人皮面具还不行,若对模仿者不熟悉或是不将自己的习性戒除,时间稍长,难免露出蛛丝马迹,只有等这几天风声一松,才能出朝歌。
而在这之前,她需要一个安全的住所和食物,也要准备好以后上路所需的东西。
上官惊鸿曾有意将三天之期延长,说宫宴不可不去,让她参加完宫宴明日再决定是否离开。而汨罗一行明日一早就可到。她在这之前离开,他没有办法和她谈。
一天捉不到她,他绝不会动汨罗等人。他本来带他们过来,也只是喂下毒药,让她亲眼看看不驯的后果,他不可能将他们留在这边很久。皇帝不知毒药的事,但皇帝会干涉她外公这一族之长的滞留问题,他终是要让他们回去。
她告诉了冬凝她的计划。
言情小说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冬凝说自己先不走,因她这一逃极为凶险,想替她留在上官惊鸿身边打听些情况。
她劝说不下,遂留了信给冬凝,让她日后转告宁王和佩兰帮忙,当她身死的消息传过来,就让他们求上官惊鸿替汨罗等人解毒。
她知道,他们会帮她这个忙。
四大和美人在他们离府后,应该已按计划出府,等在郎家别庄。本来上官惊鸿要禁足的也只是她,她们的行动倒还好。
此时唯一要防的是郎霖铃会不会趁机对她下杀手。
因为,由此至终,上官惊鸿都不知道郎霖铃插手进来。
同是可怜人,她并不想将人心想得过于丑恶,但仍做了防备,将秘密另写了一封信交给冬凝。
若冬凝回府一段时间,还收不到她设法送来报平安的信,那末,就是郎霖铃已经将她主仆三人杀了。
冬凝知道该怎么处置那封信,信会交到上官惊鸿手上。
昨天,她一并将这事告诉了郎霖铃。当然,她没有告诉郎霖铃持信的人是谁。
郎霖铃闻言不语,良久,方道:“你既已三千宠爱在身,我真不懂你为何还要离开他;若是我,我无论如何不走。你这样做是对的,我确实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杀了你。”
她没说什么,只道了句保重。
宫宴上,即便清苓醒来意识模糊之下说了什么,那个人必定有办法解决。
至于以后他们如何,和她已没有关系。
她凝眸看着天际的星光,等下一站平静……
是夜,睿王府。
人人面色凝重,看着自宫宴回来后一直沉默的男人。
——————————————————————
谢谢阅读。筒子们,暴君预告剧地址:
http://。tudou。/programs/view/7XV3VtTmygk/
倾城群3:94746058
倾城群4:49075715
新群开放:149095854
大家先进旧群,谢谢。
319
“有消息了吗?”
“爷,没有。”
均“嗯,应当的,她不笨。五哥,铁叔,景平,你们协作将人手分开四路,一沿路追去;二大肆搜城,若她还在城内,我要她不安有所行动;三暗中在市井庄院各处查探,朝歌大,这做起来难,不要紧,将我的暗卫都派出去;四,派人监视夏王府。”
“好(是)。”
“另外,景平你协助冬凝挑一个本来便会易容术的女暗卫易容成翘楚。翘楚离府的事,不能传进宫里。”
“是,爷(哥哥)。”
谁都知道,皇帝若知,必有重责!
“宗璞,夏海冰未必便知道苓本来是谁,但已看出易容,今儿个我仔细观察过,他神色有异。我这样做本着两手准备,若无法从翘眉母。亲那里拿下绝颜丹,便让苓暂时以这身份栖息,送到别处始终不安全,如此也不必再在地牢辛苦度日。只是,这绝颜丹的事,我暂时无法去处理,你义父虽拥我九弟,对我也是极好,林姑。娘的事,你便让你义父卖我最后一个人情罢。”
烤“是,我立刻便去办。”
“爷……”
“老八。”
“都走吧。”
上官惊鸿坐在书房椅中,目光极淡,声音也很平静,却让人心寒,就像风雨到来前那种闷和静。
众人想劝,宁王眸光一凝,环过各人,所有人终是散去。劝无用。
上官惊鸿什么都没说,但翘楚至于他,没有谁比这一刻更明白,已不只是侧妃。
一室沉静。
“你怎么还不走?”
“惊鸿,让我陪你。翘楚的事会过去的,爱一个人,便该包容,我不愿你为难,我这几天想了很多,甚至想试着和她相处,可她……”
“你和她以前是不是相识?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该怎么理解?另一个大陆吗?”
清苓本微微哽咽柔声说着,闻言,心头一跳,他会为那个女子是异界女子更迷恋吗。愧疚还是迷恋?
突又听得上官惊鸿道:“你回去歇息吧。”
“若她不回,为更方便计,你会要我顶她身份吗?”
“你想?”上官惊鸿反问。
“我自是不希望,但若你……”
“苓,你还是林家小姐,去吧。”
“我不走。”
手刚碰上椅中男人的手臂,男人忽而将她抱起,沈清苓身上一热,上官惊鸿已将她放到椅上,温重的吐息喷打在她脸上,“今晚出入奔波,你亦累了,回房歇息或是在这里都行。你若不走,我走吧。”
“惊鸿……”
“嗯,”
灯火昏靡簇簇摇摇,郎霖铃抑住心底不断涌上的羞。涩又带着极大的期许,白嫩的大腿张开盘到上官惊鸿腰上,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晕眩……
上官惊鸿却突然抽身而起,披上外袍,又替她拢好衣服,方下了床。。
“惊鸿……”
“你好生歇息。”
门开,在外守侍的香儿怯怯走进来,上官惊鸿吩咐道:“好好服侍你家小姐。”
香儿应了,朗霖铃倚在床。栏,止住香儿按捏,轻声道:“不必了,你去替我收一下桌上笔砚。”
上官惊鸿进来前,她正在作画抒寥,香儿看她颜色苍白,甚急,把毛笔挂回笔挂上,又将桌上淡浓两方砚台残墨一倒,叠到一起放好,匆匆洗了手,走回她身边。
“爷要留下?”郎霖苓自嘲一笑。
上官惊鸿淡淡看着香儿拾弄,目光似落到桌面画上,花雏形。
“爷见笑,画尚没好。”
“没好才好,能画出无限可能。”
郎霖铃看门口婢女带上门,却一下趴倒在被上,低声啜泣起来。
“小姐莫哭……真该让相爷好好训斥爷几句。”
郎霖铃闭上眼睛,“那天他们下棋,你不也在么,什么不肯舍郎家这片左翼子,谁会信?爷爷心里也已是不满了,只是没说出来,他怎么还不收敛?”
家书里,郎相已说了重话。
“哎,小姐……”
翘楚卧室。
方明和景清进去的时候,看到上官惊鸿站在床。畔正弯着腰似往里头拣着什么东西。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仔细看去,随即有些心惊胆战,上官惊鸿正在拣枕上的头发,然后极认真的一根一根放进手中的荷包里。
上官惊鸿看方明怔愣的盯着他,将荷包放进怀里,“嗯,和方叔的很像。她这些玩意儿总是很多。”
方明眼鼻有些酸涩,又听得上官惊鸿吩咐景清道:“去地牢让冬凝易容过来,说我想找人陪着吃点酒。
景清咬咬唇,随即跺脚出了去。
方明倒了杯水给上官惊鸿,随之一咬牙,想跪下告罪,却见上官惊鸿眼睑微垂,问道:“方叔,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这诗你听过没有?”
方明越发心惊,看他有些喃喃的说着,“崩嘎”一声响,竟捏碎了手中杯。
瓷片陷进手心,他却仍如之前安静。
是夜,郎家别庄。
翘楚抚着有肚子,盯着床。顶,脸上终究是有些不舒服的,她又换了一副新的人面,一副寻常女子的人皮面具。她暂时还是得用人面,除非拿到绝颜丹的解药。
——————————————————
谢谢阅读。谢谢大家的留言、礼物和宝贵的月票。章节里一些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