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嘟囔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
接着又听见容可的声音:“什么?!您还想去哪儿?!去哪儿?!”
我推门进去了,二公主正在乱七八糟的穿衣服,脸上愁眉苦脸的估计是被容可得声音给刺激的。见到我进来连忙说:“啊呀!小秋!心肝儿宝贝!答玲!快快快!快来帮我穿衣服!”
“是。”我应声上前,一件一件给她仔细穿衣。
“穿什么穿?!”容可彻底怒了,上来就把我一巴掌推开,我本身就在弯腰给二公主系扣子,被她这么一推,砰的一声就撞到旁边的茶几上,头上霎时火辣辣地痛起来。“你没看到主子还不能下地吗?!还给她穿衣服,让她去哪儿?你想让主子终身残废不成?!”
我脑子都一片嗡嗡,再听得容可“魔音入耳”哪儿还有什么力气申辩。
“喂!我说容可大姐!你虐待我也就算了!连我的小郎君也要虐待?!小秋,来,我看看,撞倒哪儿了?”她说着就拉了我起来,勾着我的下巴,仔细看着撞到的地方,“哎呀,撞得好厉害呀,真是!容可,你也忍心。来来,妻主吹吹,不痛啊。”说着,她就好像登徒子一般,突然亲了我一下,
我本身就被她抱着,根本始料未及,一下子就让她亲到嘴唇,脸霎时就滚烫了起来。
“你、你!”容可指着我,气得手直发抖。
“来。”二公主悠闲地推我一下,“帮我更衣,别理她。”
我看了气得怒发冲冠的容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帮二公主换好衣服。
“走吧。”二公主拉着我就一瘸一拐的要出去。
“主子!您这病没有修养好就要去那些个烟花之地?!”容可大声质问。
公主没有理睬她,掀起帘子就带我走了出去。
“主子!我这可都是为您好!还有秋素这个狐媚子,肯定是他说了什么?!不过就是个屋里人,竟然——”
公主的脸色沉了下来:“容可,我连番几次忍让你的冒犯,是因为你确实在真心关心我。你不要以为我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就变成可以随便揉捏的橡皮泥。”
橡皮泥?
我好奇地看看公主,她的确并不是口误。
“而且我今日要去做的事情跟秋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究竟是什么猪脑子硬要往秋素这孩子身上牵扯?!”公主说罢转身不再理睬容可。
然而容可却一直愤愤地盯着我。
我心下发寒,知道公主越是这么说,容可就越不会放过我了。
出了院子,外面蒲夏早就准备好了轿子,跟四个粗壮女仆候着。
公主嘻嘻哈哈一瘸一拐,实在是有些狼狈的坐上了轿子。
我原本放下帘子,打算跟随在轿子后面,结果公主却一把抓住我,拉进去,直让我坐到她的腿上。弄得我浑身不自在。然而公主倒是挺高兴。
“去回凤楼。”公主懒懒地开口。
回凤楼?
那不是窑子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再申明一下
文中的绯句是故意写作绯句的
与日本的俳句并无混淆。
但是的确是借用了“俳句”两字,但是与其并无任何关系。
感谢细心的大大提问~~~
加分一百~~~~~~~
偶也~~~~~~~~~~~
☆、香艳回凤楼
14
“怎么不说话?”一路上二公主见我沉默,下轿子之前突然问我。
我看她一眼,摇摇头。
“噢噢噢!”她夸张的伸出手指指着我,“我知道你这个表情的意思,你是说:你这个混蛋腿还没好就跑来青楼闲逛,果然是个色狼。”
我哭笑不得,刚要开口,结果又被她抢白。
“你现在这个表情意思是说,你再怎么辩解也是个色狼,就别想哄的小秋我消气了。”
我连忙开口:“妻主,我不是——”
“你想说,你要是敢在青楼寻花问柳,回去就家法伺候。”
被她一通抢白,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妻主您何必这么降低身份逗小秋开心。女人家去些青楼窑子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
“那你一路上脸色青白,闷闷不乐,手心冒汗又是怎么回事儿?”
“那不过是不想您病还没养好就出来伤了身体……”我低头,心下笑自己想得太多。的确,女人家来青楼本就是平常的事情,女人家三妻四妾也是平常的事情,我不过是个屋里人没名没分,何必为主子这么做而感觉到失落呢?
“骗人。”
“啊?”我愣了。
“你啊!”她拧了我的鼻子一下,扯得我生痛。我连忙捂住鼻子。这个举动却似乎把她逗乐了,“若是不高兴不喜欢,就不能直说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忒是温柔的美丽,修长纤细的手指,勾着我脸颊旁一缕发丝,极其轻柔的帮我夹到耳后。
然后她笑道:“我是不会让小秋伤心的。”
心里就那么怦的一响。
好平常的一句话。我却没由来的信了。
“主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呢。”我喃喃道。
“那是那是!”二公主懒洋洋笑眯眯地点头,“肯定要跟以前不一样嘛!我说过以后会对小秋好的。”
唔……
公主还在嘻嘻哈哈的笑。
我看着她,心里难得地同意了这个人的话。
这个二公主,无论如何,也许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呢。
“公主,到了。”轿子突然停下,蒲夏在帘子外面说话。
“好的。”公主应了一声,拉了帘子就要抱我下去,却突然问我:“秋阿,你听过红柳这个名字吗?”
红柳?就是长公主的……
我正想着,公主就带着我下了轿。
耳边传来她带着点儿嘲讽的声音:“姐姐的初恋小情人儿呀……”
原来如此。
我顿时明白了公主今天出行的原因。
这回凤楼,大约就是当年红柳呆的风月场所了。看来二公主今天来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可是要着急了解这个人物,等到腿伤好了也不是不可以,怎么偏偏急在今天?我突然想起王爷神色匆匆的从二公主院子里出来。
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是否与红柳有关呢?
我直觉的想到,这个叫做红柳的人物可能背后有着极其不寻常的故事。
待我站定,公主就伸手扶着我的肩膀,冲我道:“阿秋秋,今天就拜托你当我的拐杖了。走,咱们进去耍耍!”公主用稀奇古怪的口气吆喝着,让我哭笑不得。
什么“阿秋秋”,真是乱七八糟的一团。
这才走了两步,距离回凤楼大门还有着两丈远,就听得一声锣声,“咣——”的一下响了,这声音从我左耳颤入,却又在空中回荡,来去回声不绝,半刻之后方才入我右耳,锣声刚消,悠扬的排箫之声即刻响起,接着百种乐器齐奏,大门“嘎吱嘎吱”由四个红衣女奴打将开来,开门时不知道牵扯到了什么机关,嘭嘭两声,彩带四散,从彩带中,一群身着缥缈彩衣的少年亦歌亦舞,缓缓走进,在二公主面前齐齐跪拜,道:“回凤楼众人迎接荣亲王府玉公主大驾光临。”声音婉转清脆,犹如黄鹂鸣唱,听了让人从头到脚说不出的贴顺舒畅。
“嗯。免礼。”这容玉二公主也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刚刚对着我的泼皮无赖全然不见踪影,一副雍容华贵的大家风范。
“秋儿,进去吧。”她对我说到。
“是,主子。”我连忙低声答应,毕恭毕敬的扶着她往里走去。
若说开门迎接已经是华丽无边,这进门之后,就只能用香艳极致四个字形容。
一路铺下的都是鎏金边的猩红地毯,脚踩上去,陷入半寸之多,走在上面柔软舒适,仿佛漫步云端。两边走廊,开了四十余个厢房,每个厢房装饰都各不相同,有江南水乡,大漠戈壁,典雅园林,飘香书苑……里面有四十余名秀丽男子,身着衣物,面容长相,都竟然与所在厢房一一匹配。
每个厢房与走廊并无隔断。里面若有了客人只是放下金丝串起的七彩琉璃帘子,隐约可见其中人影。交欢之声更是没有半分遮拦。
我在这边听得面红耳赤,身边伴随的少年们却一副平常神色。
二公主更是凑着耳朵去听,听到高亢之时,竟然还吹声口哨:“妈的,老娘终于明白当女人有多爽了!”
如此看来,她的雍容华贵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就消失近殆。
“你错了。”她突然凑到我的耳边说,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来这儿的哪个大官不是开始仪表堂堂,近来之后立即变成衣冠禽兽。”
我心下想想,倒也极其有道理。
又走了半刻,眼前突然一宽,公主与我就正站在了一个四层阁楼高的大厅之中。这大厅周围围往其他地方走,都是犹如刚刚我们来时一般的入口,里面隐约可见其他的厢房排列。每派厢房之上,都有第二层厢房,如此往上看去,共有四层。
我这时方才明白,这个大厅并非单独建造,而是由六个四层阁楼拼成一个圆形后,在圆形之上搭了屋顶,做成大厅。
里面少年、男子皆有,更有许多达官贵人,远处有三丈高的庞大假山,山上溪流而下,几个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溪边舀出液体饮用,飘来的味道中混合着浓烈的酒香,原来溪流之水竟都是烈酒。
大厅正中是一个圆形舞台,台上之人奏着古筝,技艺十分精湛,然而身上衣物却少得只能遮掩下体。
屋内男男女女,觥筹交错,杯光碟影间,透露一股子腐朽淫靡之气息。
二公主反倒反映奇怪了,只听得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十分失望的样子。
我奇怪的看她。
她冲我摇头,苦笑道:“小秋,你可知道回凤楼为何叫回凤楼吗?”
我自然知道,大周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回凤,回凤。
这里的妓子们,自然都不是一些平常男子。
往往都是宫里选秀剩下的男子,既不能放回去,也不能在宫里白吃皇粮。皇帝大笔一挥,就让这里变成了回凤楼。
让贵族官员都跟着皇上享受无边艳福,一边高呼万岁,一边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这里办事儿,传不到百姓的耳中;妓子们个个干净,又受过皇家训练,自然是风味俱佳;又免得一些不良子弟沾染上不切实际的烂桃花。收来的银子,还能充归国库,何乐而不为?
然而宫里选秀,四年一届,又过四年,没有选上的男子才能被派送到这里。男子年龄稍长不说,时间又长。
于是叛乱臣子,流放仕族,获罪外戚等等官员们家里的男戚在16岁最有的,都被皇上大笔一挥,划入了回凤楼的范围。
这几年皇上衰老,选秀之事已经停过两届,回凤楼的权力更是大到了猖狂,客人们又都是些一掷千金的主儿,才能够出现如此极近奢华之事。
“官员心中只有靡靡之音,追求的事儿也只有疯狂xing爱。”二公主叹息,“如果这样下去,我看不出二十年,大周必亡!”
作者有话要说: 1,昨天本来要更新的,家里没电了,走了两个小时去买电,结果发现卡只能在小区物业买。于是又走了两个小时回家,接着冻成冰柜了。
2,要开始写H了。
3,感觉最近书评加的比较少,收藏也涨的很少呢,是因为写的不好咩……叹气。
4,感谢评论的大大,尤其是感谢长评的大大,非常,鞠躬。
☆、回凤楼主(上)
15
国家大事,我们这些男人家自然不能插嘴,于是我便只是垂首站立一旁。
二公主叹息了半天,然后才说:“走了。”
我再上前扶她,突然听得她道:“小秋,你虽为男子,却应该多多开阔眼界,这样你才知道这个世界真奇妙哇。”
“国事男子不得干涉。”我道。
“呸呸呸!”二公主看着我笑道,“瞧你说话这干巴巴的声音,是不是很不情愿?以后我准你干涉!什么男子不能干涉国事的,只要是这个国家中的一员,就一定对这个国家有相关的精神嘛,正所谓国家兴旺匹夫有责!”
“难得听到二公主这么有见解。”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非也非也,并非公主我有见解,是一千多年前的范仲淹有见解而已。”
“范仲淹?”是谁?
“你不认识之人也。”二公主神神秘秘的笑,“所以以后你还是要多多读书,知道吗?”
“嗯。”我点头,“长公主也这么说过。”
“长公主?什么时候?今天她给你上课的时候?”
“是,长公主说要教习我兵法,要我自强。”
“哈。”二公主干笑,“还真是姐妹,想法都这么贴切。要不是看在她要教你识字的份儿上,我才不会听她什么鬼话,什么‘我和她有书信往来’啊……纯粹放屁嘛!”
“啊?”我吃惊,“妻主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