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似乎没有听见,一抬手,手枪里的子弹啪啪啪啪迅速打出。因为是匆忙之中开枪,准头欠佳。只有两发打中了火焰,其余几发擦着边,打在了墙上。结果歪打正着,一颗跳弹击中了年轻人的右脸,又从脑袋右后侧穿出,在上面留下了一个伤可见骨的窟窿。
年轻人一声惨叫,身形萎靡。那些火光顿时失去了主心骨,纷纷熄灭。
三具尸体中有一具突然爆裂开来,化为满天血雨,然后飞快地融入到年轻人右脸的伤处,顷刻间,他脸上的伤处一点一点消失不见,整个人又神采奕奕起来。他的脸上布满了狰狞,yīn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居然敢毁掉我一具主身,你们都得拿命来赔!”
………【第二十七章 清白】………
“打他的头!”李希辉连忙说道,抬手又是两枪,小郭也急忙打出一发子弹,同时往后退却。
年轻人冷漠的嘴角勾起一丝嘲弄,面前的空间闪过道道涟漪,三发子弹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缓缓飞到他的额前,然后静止不动。
李希辉脸sè大变,连声叫道:“快跑!”说罢提着小郭的衣领往外夺命狂奔而去。
噗噗噗,三发子弹缓缓转身,擦着李希辉的肩膀,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碎石溅起,散发道道硝烟。
二人马不停蹄,一路往楼下奔逃而去。刚刚冲到三楼的转向台,一道黑sè身影悄无声息地拦在了他们的面前。黑影转过身来,露出那张酷似赵森的面孔,咧开嘴笑道:“二位,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李希辉一咬牙,挥拳冲了上去,嘴里大叫道:“我拦着他,你快跑!”小郭一楞,知道此时不能婆婆妈妈,连忙一个箭步朝着年轻人身后逃去。
李希辉只感觉拳头打在了钢铁之上,震得整条胳膊都麻木了,好像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被对方的脸给反弹了回来。
“噗”李希辉喉咙发甜,吐出一口鲜血。他面露决然之sè,用尽全身力气整个人往前扑去,直接将年轻人压倒在自己身体下面。
与此同时,小郭也绕过了年轻人的身体,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独自逃走,而是将自己手枪里的最后几发子弹全部打在了年轻人的眼眶里!
啪!啪!啪!
一股巨力从身下传来,李希辉腾空飞起,重重摔倒在了台阶上面,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断掉了。而被子弹打穿眼睛的年轻人也是一阵神情憔悴。四楼客厅里的两具尸体瞬间全部爆掉。
“啊~~”年轻人身体一阵剧烈震颤,然后小郭也被一掌拍在了肩头直接打飞出去,落在了李希辉的身上。可怜的李队长刚想坐起又被撞翻,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很好,你们两个!很好!”年轻人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掌心一团暗红sè火焰正缓缓形成,在黑夜中,透出一股死亡的气息。
李郭二人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焰,面露绝望之sè。火焰缓缓前行,李希辉只感觉在炎焰飞临二人头顶的前一刻突然身体一轻,眼前的世界又倒转回来。
他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一个面sè憔悴双目满是血丝的年轻人正扶着他的肩膀,脚边则躺着一脸迷惘看着他的小郭。
又是一个赵森!李希辉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眼前,两个赵森一模一样,只是身后的赵森脚上还带着断掉的脚镣。
“明星脸还是模仿秀?版权费交了吗?”身后的赵森淡淡说道,掌心一道红光划过,暗红火焰当空爆开。
转向台上的赵森面sè微变,双手掐诀,头顶火光再生,一只三尺大小的火焰蝙蝠张开獠牙凌空怒吼,一道波纹破空而来,直击三人。
台下的赵森轻声一笑,不见有什么动作,面前突然出现一只血sè盾牌,道道脉络蕴藏着惊人的血气。
如同清风拂过颊,那道超声波没有给三人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反倒是转向台上的赵森又是面sè一暗,火焰蝙蝠也消失不见,他眉心的凝重浓郁得无法化开。三具主身都已经损失掉,看了看台下赵森风清云淡的脸,他不由得冷哼一声,转身跳下了三楼的窗台。
哗啦,窗台上玻璃全部碎掉。那黑衣赵森跳下窗台,一闪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呕~~”剩下的那位带着脚镣的赵森捂着肚子,弯下腰身大吐特吐,一口接一口地往外喷着血块,表情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看来,刚才的打斗,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李希辉艰难坐起身来,怔怔地看着赵森脚下应该是被利器斩断的脚镣,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越狱了?”
赵森白了他一眼,身体一软,往后倒去,不再动弹。
李希辉大惊失sè,连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摸心脏,折腾半天不见效果,在旁边小郭的提醒下这才想起打120来救人。
十几分钟后,满脸紧张之sè的郑秋桐带着一帮穿着白大褂拿着听诊器的医生匆匆赶来,看到赵森脚下断开的铁镣,眉头都拧成一股解不开的绳。一帮人忙里忙外,抬担架,打点滴,送医院。
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是,此时的赵森,眼睛偷偷睁开了一条缝,四处打量一番,面露得意之sè,然后又装模做样地陷入了昏迷。
此刻,赵森的脑海中,正出现两个赵森的身影,一个带着脚镣,而另一个则是一身的黑衣,如果李希辉有一双看穿天地的九幽之眼,此刻一定会大声叫喊出来,因为,这个黑衣赵森,就是刚才打伤他和小郭的家伙,并且还与正版赵森上演了一出真假美猴王的好戏!
此刻,赵森开口说道:“小鸡啊小鸡,幸亏你想出这么个主意帮我洗刷清白,要不然,我还得被那些笨jǐng察给关在看守所,弄不好,还得送上断头台呢。”
那个黑衣赵森连忙躬身行礼,诚惶诚恐:“小的之前法力消耗太多,直到今天才苏醒过来。让主公受苦了。”说到这里,黑衣赵森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母鸡。
原来,母鸡经过一段时间的法力回复,终于在今天醒过来,看到赵森居然被关在看守所,生不如死,不由得心头火起,就要飞身出去将那几个误抓赵森的jǐng察给打死,却被赵森拦住。
最后二人商议一番,便想出了一个让赵森能够尽快洗脱清白的办法:让母鸡冒充凶手,在掐算出李郭二人会在今晚去现场勘察之后,就提前出现在了现场,然后打伤两位jǐng察,最后让赵森在关键时刻杀出,赶走假赵森,救下二人。
这样一来赵森的清白就彻底洗清,可是这样也有一个不好的地方:赵森必须暴露自己会法术这个事实。不过能重获zì yóu,赵森已经满意。倒是母鸡一直愤愤不平,觉得那些无能的jǐng察应该全部打死,这话把一向奉公守法的赵大律师吓出一身冷汗,劝解半天才算止住了这位忠心护住的母鸡过度泛滥的杀心。
主仆二人重逢,皆是喜笑颜开,但是听到赵森已经与江二爷割袍断义,又是一阵大怒,叫嚣着要把那个胆敢污辱自己主公的蠢货给大卸八块,把赵森骇得又是一阵安抚,心下也不由得嘀咕:这母鸡苏醒之后,火气怎么大了这么多?
“哎,小鸡,你能掐会算,可不可以算出到底是谁杀了杨俊父子?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给他们爷俩报仇!”赵森的眼里满是期待,看着母鸡。
………【第二十八章 二女初逢】………
“回主公,这掐算推理之术能够推演轮回众生,世间万物,只是极为折损阳寿,而且法力损耗巨大。”母鸡面露难sè,“其实,小的苏醒之时,已经稍稍推演了一次,只是那人法力被一层黑雾遮掩,显然法力比小的要高强。小的无能,让主公失望了。”母鸡说罢,羞愧难当,便要拜倒,却被赵森一把拉住,制止了它。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小鸡,不要这么自责,倒是我,让你费了不少的心。”赵森有些感概地道:“我这个主公,真是太不会体谅手下了。”
“主公宅心仁厚,实乃我辈之福,小的定当鞠躬尽瘁,以报主公知遇之恩。”母鸡感激涕零,声音哽噎。
赵森被这个属下弄得手忙脚乱,这母鸡哪都好,就是一条:礼数太多,让赵森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青年着实哭笑不得。
“不过,主公也不用怕,只要主公练成血德真君所传血经圣体**,我辈法力也自然水涨船高。到时候,小的定能准确推演出那恶贼下落,定要他尝尽万刀剐心之苦!”母鸡说得杀气腾腾,倒是把赵森惊得一身冷汗,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万刀剐心之刑定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赵森打个哈哈,不再去想。
母鸡目光上下注视一番,声音中也透着欣慰:“主公这几rì来,已经收集了七八个人的魂血了,不错不错,长此以往,终有大成。”
赵森又是一阵叫苦,他可是个老实孩子,那七八个人哪个不是大jiān大恶之徒,而且都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会出手杀人。要是平安无事,按照他的本意,他的一生都应该为律师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而奋斗,与杀人夺血,没有半点交集。
人生啊人生,赵森忍不住感慨万千。
病房里,赵森啃着苹果,旁边放着李希辉托人送的果篮,他人还在隔壁接受治疗,过不来。对于李队长送的东西,赵森自然笑纳,看守所里的饭菜都快淡出个鸟来,用赵大律师的话说那玩意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他一边悠闲地看着穿着白衣的护士美眉花蝴蝶一样忙前忙后,一边和佛珠里的母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
“麻烦您抬手,我要给您打针了。”一个护士柔柔地说道,她脸上戴着口罩,看不到脸,但是赵森何许人也,拥有多年与马赛克斗争的丰富经验的他单凭眼角周围暴露出来的白皙皮肤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能判断出这妹子定是个具有超吉泽赶苍井潜质的好苗子,稍微培养一下就是**丝女神的接班人。
“白衣天使姐姐~~”赵森恬着脸说出的一句话差点把母鸡的腮帮子都给酸倒了,这没羞没臊的货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么牙碜的话。
那护士也一楞,估计脸都红透了,然后低声说道:“别这么叫我,我没那么大岁数,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赵森面露为难之sè:“我从小就怕打针,白衣天使妹妹,你能不能给我讲个小笑话,让我缓解一下紧张情绪”
那护士知道碰上流氓了,冷冰冰地说:“我不会讲。”
“那我给你讲一个吧,你要是觉得好笑呢,就大声的笑出来,你人长这么漂亮,声音也好听,听完你笑,我一定就不会紧张了”赵森不依不饶。
那护士拿着针也不说话,冷漠地看着他。
赵森那脸皮厚度,这点小尴尬根本不往心里去,开始讲道:“你知道华佗是怎么死的吗?”
那护士还不说话。
赵森只好自己接着说道:“曹cāo得了脑瘤,请来华佗,给他瞧病。华佗诊断一番,说道:脑子病得不轻,要。。。。。。要切开脑。曹cāo大怒,老子都疼成这样子,你还跟那哟哟切克闹,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说罢,赵大律师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哎呀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多可乐。。。。。。”赵森笑得正起劲,抬头一看,那护士还是那么冷冷地看着他,赵大爷再也笑不下去了,弱弱地问道:“你怎么了?”
“这笑话我听过”护士一句话把赵森鼻子都给气歪了。
“听过你干嘛不早说?害我讲半天。”赵森大怒,嘴里喋喋不休:“气死我了,你,啊!”一声惨叫,针头已经插在了赵大律师的手臂上,一推针管,药液全部打进了体内。
那护士连针头都懒得拔,小屁股一扭,气鼓鼓地走了。留下赵森跟床上龇牙咧嘴,看着针头,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门外传来一阵娇笑,赵森心中气恼,抬眼望去,门口站着一位妙龄女子,一身白裙,鸭蛋脸,眼波含笑,顾盼生情,正掩嘴看着他笑呢。
“楚。。。。。。寒冬?”赵森疑惑地问。
“什么寒冬!是寒兮。连人家名字都忘了,难怪被那小护士嫌弃呢。”女孩嗔道,将手里的郁金香放在他床头。
“哎呀,其实寒东寒西的,都差不多。地球是圆的嘛,往东走绕地球一圈,也能到西边。”赵森笑着起身。
“是‘此处寒兮,彼处亦寒’的寒兮,不是东西的西!”楚寒兮气极,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知道你不是东西”赵森漫不经心地接了句。
“你才不是东西呢!”楚寒兮气得牙根痒痒。
赵森佯装大怒,接着胡搅蛮缠:“不是东西的玩意儿,还敢这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