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意见?”
“没呢,只是有点好奇你今天的情绪……未免太‘激进’了吧?”
“……哼,本大爷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跡部又丢下一计冷眼,不予置评地离开了网球场。
“一般来说,他会发那么大的火气跟一个人有关呢。”忍足看着他的背影,推了推眼镜。
而冰帝众已不会傻得去问那个人是谁。
“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个人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前两天他似乎还在住院中吧?”穴户没记错的话,那时他们还过去探望了一下他。
“是啊,就是不知道,才更让我好奇啊。”忍足笑道。
“幸村,恭喜你出院了!”“谢谢。”
“那天我有去看比赛哦,你太变态了!”强得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 “呵呵……”
终于走出教室辞谢他们纠缠过来的热情,我朝网球部走去。
“幸村同学。”有人又唤住我。
停步,转身。
“东条同学。”愣了秒,随即朝她点点头微笑。
“恭喜你出院了,脚的伤……还好吧?”她来到我面前,停下。
“再过几天就会痊愈了。”我瞄了眼右脚,回道。
“那就好……”东条放牡匦α诵Γ恢狈旁诒澈蟮氖稚炝顺隼矗岸粤耍壹堑米蛱焓悄闵眨纠创蛩阕蛱焖偷摹悄慊棺≡谠褐校矣肿卟豢浴淙怀倭艘惶欤还故且阅闼狄痪洌湛炖郑 ?
“……谢谢。”我颔颔首收下她的礼物,觉得心突然有几分沉重。我记得国一那时候不过是随口告诉她我的生日,没想到她到现在还劳劳记住,这份心意……
我正打算开口再对她说些什么,一把声音从背后传来:“幸村,昨天是你生日?”
侧头望去,是刚转学过来不久的美幸和英司。
总是一前一后的模式,没有改变。
“幸村同学,我要去开会了,那么……我先走了。”东条向我鞠了下身后转身就离开了。
我没来得及对她说什么,美幸又开口了:“昨天真的是你生日?”
“是啊,”我惟有回过头来与她对话,“怎么,找我有事?”
“没,恰巧路过这里,看到有人送你礼物就出来问一下,”美幸说,“原来你的生日在昨天啊?那跡部SAMA一定有帮你开个别开生面的PARTY吧?”
“不,他没有。”我笑道,“他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热闹的场面,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再说,就算他想这么做,也该想起我的生日再说。我敢肯定,他也不记得我生日了。不过也难怪,前几天恰巧发生了很多事(指自己比赛受伤住院一系列的过程,还有那个“烤肉派对”)。
“你要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她的话逗笑了我,不过还是摇摇头拒绝:“只不过几步之遥,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是吗?那……zja,我们先走了。”她挥挥手,爽快地走人。
而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英司忽然转过头望着少年,表情高深莫测。
接收到她投来的目光,少年望向她,回以温煦一笑。
捧着礼物过来果然太显眼了,一问之下少年就老实地说出来,然后网球部里就炸开了锅。
“昨天是你生日?怎么不告诉我们?”
听到这消息,路过的小个儿身影一顿。
“就是就是,告诉我们的话我们就可以帮你庆生了啊!还有,还可以买礼物给你……”我过生日不是为了礼物啊!
菊丸接着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昨天过生日啊喵?”
“我没过生日,是我生日。”看他们一脸不解,我微微笑道:“我忘了昨天是我生日,差不多到了今天才记起来。”要不是台上摆着爸妈的礼物可能今天我也未必记得起来。
静默,随即锅里又再度炸开。
“忘了?!你居然忘了自己的生日?”众人皆不可置信。
“啊……”
“怎么能忘了?那可是你降生人世最重要的日子,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大石开始叨唠。
“不行,还是要补一个生日给幸村才行!”菊丸握拳举高,“既然昨天幸村忘了自己的生日,也就说其实他根本没有过这个生日,这样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我不觉得对不起自己啊——正想这么说的我却被人又抢先了。
“就是就是,应该补办一个生日!”桃大力赞成。
“就明天在我家寿司店补办好了。”河村也同意此项决策。
“这个提议不错!”众人纷纷赞成说好,可是——
“不行!”
头一次被少年沉下脸喝止,众人皆不由一愣,一致望着他。
“再过几天就要对上立海大,这么松懈可以吗?”他的话依旧轻柔却沉重地敲击到他们的心口,“所以我提议——”
“赢了他们,再开生日派对。”一把声音接下少年未出口的话。
众人转身望去,戴着帽子的小个儿勾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出现在他们面前。
“将金牌拿到手才是给律最好的礼物。”笑眯着眼的不二也开口。
……
“就是……不二前辈和越前的提议实在太好了!”桃率先欢呼,“就拿下全国大赛的金牌作为礼物送给幸村好了!”
“是啊,那生日派对就在那之后补办……”
“嗯,那样才开心嘛……”
全员吱吱喳喳说成一团好不热闹,无不洋溢着喜悦兴奋与对未来的……志在必得!
“在网球场上喧哗,破坏纪律,全员罚跑50圈!”咔嚓一声,打开门走进来见到如此状况的手冢出口就这么经典的一句。
众人惊了下才立即应了声“是”,一轰而散跑开了。
我正考虑要不要跑时,手冢一声“你留下”让我停在原地。
“脚好了,再补跑。”果然没有纵容。
“是。”我应道。
“还有,”还有?手冢还没恢复过来?
“虽是迟了一天,不过——生日快乐。”他仍然面无表情,却语气真挚地说。
“谢谢。”我愣了秒,应下。
突然一阵秩序井然的脚步声使我转开头。
一群人去而复返站在我面前。
“对了,忘记跟你说一声了幸村,”
“生日快乐——”
众人齐喊。
响声,震荡于耳际,划破天空。
而少年扬起一道弯弯的笑容,眼眸闪过无数璀璨的星光,启唇只留下两个字:“谢谢。”
“跡部少爷,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
一刻钟过后
“您要买礼物送人吗?”
“……”
两刻钟过后
“如果送给恋人的话,我建议您可以买条领带送给他。”
“领带?”终于出声。
“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送领带给恋人的意义?”
“……什么意义?”
“就是——”
五分钟后
“承蒙您的惠顾,有空欢迎下次再来光临。”
“嗯,你们店的服务本大爷很满意。”
“这是鄙店的荣幸。”
走后
“经理,你怎么知道跡部少爷是来买礼物的?”
“因为他流连的商品都不符合他一贯的审美观。”
“那怎么知道他要送给恋人?”
“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认真又专注的表情,再加上他的眼神……”无论如何看都不像是在买普通朋友的礼物。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恋人是男的?”最最好奇的问题。
经理瞟了多事的男销售员一眼:“废话,我们这里只卖男士服装,他买领带难道要送给女的吗?”
没想到昨天是幸村前辈的生日啊……
龙马回到家后突然想到。
更没想到他会连自己的生日都能忘了,怪不得他昨天明明在他们家里却只字不提。
否则,昨天就可以为他开个生日会了,老妈一定很乐意。
“少年,想不想要变得更强啊?”南次郎突然蹦了出来,截断龙马的去路。
“……”
“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赢昨天那个少年仔根本不可能哦!”南次郎任由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就连你老爸我都还不清楚他的底细——光凭这一点就可知,你跟他还差得远呢!”他故意大声喊道。
“……老头,你想说什么?”龙马受诱,止步,侧头。
“嗯哼哼~~~要不要做特训?”南次郎笑得不怀好意。
也该是让他知道‘那个’的时候了。
与此同时
“周助,你要去哪?晚饭不吃了吗?”
“不了姐姐,我出去走走,你们不用等我了。”说着,门已砰地一声合上。
“周助……”走出玄关望着紧闭的门,由美子神情掠过一抹忧色。
“怎么来了也不按门铃?”若不是我推开落地窗想要到洋台上吹吹风看看星星,也就不会看见他站在我家门口。
“陪我走走。”命令式的请求。
“嗯……你等等,让我换件衣服。”说了声,旋即跑回了屋里。
夜幕
一片喧哗,却又怀有独特的寂静。
东京铁塔里一片通明。
“果然这里的视野与众不同呢。”来过这里两三次,可是每一次都带给他同样的感觉。少年凝视着玻璃外的万家灯火。
“你带我来这里是想看风景吗?”回头笑谑地望着那个沉默地倚在栏杆上的某人,“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来这里看到下面有什么感觉?”他开口。
“一切尽在我脚下?渺小的蝼蚁?”见他似乎颇为认可,少年笑笑:“还是天空如此广阔高远?”
“嗯……人,明明很脆弱却又很喜欢站在高处的感觉,所以即使会跌个粉身碎骨也要努力往上爬,往上爬,才能看到更多更好看的风景。”
一瞬间望去,跡部成熟而沧桑。
“……你还是不要开口说话好了,”默了一会,少年说道,“静静享受不是更好么?何必像我这么伤感。”那一段,高处不胜寒,已是过去。
跡部扯扯嘴角:“偶尔想换一下角色体验你的多愁善感。”
……听起来有几分不满呢。少年无声地笑了下。
又过了半晌。
“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跡部先在静默中开口。
“那你呢?有没有话要对我说?”再这样耗下去,会出事哦。
“昨天……”
“是我生日。”
“你……”
“忘了。”
“……”
“……”
“居然忘了?”
“是忘了。”
“你又忘了?!”
“嗯,又忘了。”
“那你还这么悠然地看着本大爷?!!!”跡部的火山终于爆发了。
“不然如何?你明知道的,我很少记得起自己的生日。”从何时开始的呢?要考究也已不知从何着手。
“你……”景吾的脸色变了又变,却只瞪了我一眼,随即从裤袋里抽出一样东西极为粗鲁地丢到我面前。
“给你的。”
“谢谢……现在可以拆开来看吗?”我忙接住,问道。
“随便。”
看到是何物时,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景吾,你确定现在的我能用上吗?”虽然是有扎领带的学生,但几乎很少有十四五岁的少年绑领带——成人款式的。
“现在的你用不上无所谓,以后你肯定可以用上了。”说着,他一把抢过我的领带。
我正不解其意时就见他的手伸了过来。
帮我将领带系上。
修长优雅的手指不甚灵巧却甚是好看地在眼睛底下晃来晃去,晃得我不由出神没有开口说话。
而跡部因为难得的羞耻,也没有开口出声。
静谧,淡淡地笼罩住他们。
未来,我可以拥有未来吗?
就算我是‘夜’,我也无法扭转一个人的生死。更何况,生为‘夜’的我本来就不具备这种能力。我的职责仅仅是——将一切尽纳眼底,不为外物所动。沉默,保持自我。
‘夜’,看似有情,实则无情。无情之物,才不被外界所惑。也正因不惑,才能清明无欲看待一切。
可是现在的我,既是‘夜’又不是‘夜’……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想——我其实还是能期待未来的?
可说是头一次如此温柔地服侍一个人,待自己看得甚是满意才扬唇的跡部不经意扫向少年。
霎时,手上动作顿住。
不是没看过少年笑过,平平淡淡浅浅薄薄的笑,偶尔带着无奈却又嘴角含着幸福的笑,疲惫至极却仍清雅的笑,甚至可以有那么一刻觉得天地间都黯然失色的笑,他都见过——
却不曾知道,原来他还能露出如此复杂深沉的笑。
白净的面容,柔和的五官,嘴角此刻挂着非常温柔极至的笑,而眸里却一片晦沉波涛汹涌,那淡淡的纵容,浅浅的温柔,薄薄的似悲哀又非悲哀的幸福依旧还是使见惯他的“风情”的跡部,心神狠恨一慑,竟痴然了。
律,
跡部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送领带给自己所中意的人的意义就是——”
想让那人锁在自己身边不容他人窥视侵犯,想让对方染上自己的色彩。
这一刻面对眼前只离自己不过寸尺之遥的少年,跡部的心砰然跳动,冰银色的眼眸闪过炽热幽深的火花。
律,我想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想将你囚在我心里,不让任何人再窥见你一·丝·一·毫。
“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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