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右脚还在。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当日的激情已经平复下来,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居然还有这么“好战”的一面啊。
听爸说,比赛完后大批人马气势汹汹地“运”着我送进医院,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有人要来医院踢馆砸场子呢!个个又是害怕又是期待。也对,踢馆砸场子,在医院?怎么想怎么都匪夷所思,新奇不已。
光想想那气势磅礴劳师动众的场面就知自己那时多引人瞩目,更不用说一群有特色的美男酷哥在一旁“伺候”……难怪,这两天来对我嘘寒问暖的人特别多。
昨天原本大石他们叫我去吃烤肉的(龙崎老师比赛那天曾放下豪言:赢了就开“烤肉派对”,最重要是她请客),不过依我目前情况……所以最后婉言谢绝他推辞了。
周助打电话来说那天很好玩,跟很多人拼上了,尤其是景吾所率领的冰帝,也不知他们怎么会碰上,到最后——龙崎雷霆大发,如鬼般哀嚎……飞走的money!
听着听着我好几次忍不住笑出声。
呵呵……时间很快过去了两天,这两天来医院探望我的人很多,青学的不用说,景吾他们也不用说,精市也难得跑来看我,还有其他……
每个人都对我说了很多话,关心的言语流入心扉,大概这一生都不会忘了。
夜……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符合你所要求的那个“不一样的自己”呢?
这两天,很多很多该选择遗忘的语言我决定将它收藏在心里头某个深至找不到的角落——
“你做什么抢走我的刀?!”景吾难得动怒——对我以外的人。如今他却怒瞪视那个笑眯眯拿着他的刀削苹果的斯文少年,忍无可忍怒喝。
“我要削苹果给律啊。”周助如此悠悠然地说。
“那为什么抢走我的刀?没看到本大爷在削梨吗?”
“我削苹果需要刀,这里就只有一把水果刀,不巧在你手上而已呢。”
“所以你就抢本大爷的?”太阳穴周围出现青筋,“可本大爷也需要刀削梨!”
他抬手晃晃手上刚“辟”掉一半的梨。
“那又如何?”
“如何?把刀还来!”景吾伸出手去欲将刀夺回。
“就不还。”周助轻轻松松闪过,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还以轻悠悠的语调。
“还来!”景吾怒不可歇。
“不还。”
“还来!”一挥手,招去。
“不还!”
就这样两人居然发生了“夺刀之战”。
最后,一计闪身,周助突然停了下来,左手持苹果,右手持刀,睁开冰蓝色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人,一丝危险的气息弥漫在他四周;而景吾也停了下来,左手持梨,右手持住周助握刀的手,也非常危险地盯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迸出丝丝火花,互不相让。
……
“龙马,要吃桃吗?”我决定视而不见,从水果篮里拿出一颗桃子问向坐到我床边的人。
“嗯……”龙马看得绕有兴味,应了声从我手里接过桃子顺势一口咬下。
而我又拿出一颗桃擦擦,正要咬下,忽觉两道视线扎到我身上。
抬眼,笑笑:“你们继续,我吃桃。”
“律,想不想吃苹果(梨)?”沉默了三秒,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想。”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原打算吐出去的“不想”硬生生转了口。
“先吃苹果(梨)?”
“……两个同时吃可不可以?”伤脑筋,两个怎么同时吃?直觉上少年觉得气氛非常不妙,所以他大脑尚未思考逻辑就反问一句。
“怎么同时吃,我都还没削好苹果(梨)?”诶,你们其实蛮有默契的,已经第三次搭在一块问了。
“不用削也可以吃的。”若让他们削,估计又开始夺起刀来。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何非得第一时间削?迟一点不行吗?
“不卫生!”诶,两人有没有想过组双打?
“不会啊。”我笑着转头望向龙马,“龙马,帮我将周助的苹果和景吾的梨拿去洗一下。”
闻言龙马挑了挑眉,却还是跳下床“领命而去”——走到这个病房的洗盥盆边,扭开水龙头意思意思地冲了几下,就又关上水龙头,随手甩了甩将它们捡了回来。
一手接过一个,我看看左边的苹果又看看右边的梨,在他们三人的注视下,将它们凑在一起同时凑近嘴——咬下。
……
只咬到自己的牙齿,果然有难度。
我拿开它们,研究了下,又将它们并拢,再次咬下——
还是,自己的牙齿。
打住,牙齿换了个角度再去咬——结果如上。再换……转了个圈,最后居然仍没咬下一块果肉!
无法契合呢,所以没办法做到咬下一块苹果的同时又咬下一块梨,我抬头,不好意思笑道:“两个一起咬很难呢!”
扑嗤!
不知谁先发出声音,三个人几乎同一时间笑出声来。
而我趁机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咬下一块苹果后又咬下一块梨,将它们的“伤口”对着他们,又道:“终于咬下了,呵呵!”
这下,他们三全都背对着我抖耸着身子压抑着放肆的笑声。
“律,明显一看,你那一口根本不是同时咬的好不好?”不二边笑边说着。一个齿印大一个齿印小,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啊!
“是啊,以为本大爷好糊弄啊?”跡部也无法忍住笑意。
“可是要同时咬真的很难呢,”我笑着一边咬下一口苹果后又转而去咬一口梨,“不过我两个都喜欢哦!虽然同时吃苹果又吃梨口感怪了点,但是真的很好吃哦!龙马,要不要试试这种新奇的口味?”寻求同伙。
“不用,我吃桃就好。”龙马非常不给面子就否决。
“唔……我也想吃桃呢。”不过人不能太贪心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少年将那颗本来放回篮子里的桃子又拿出来放进他的怀里,才吃起苹果和梨——这样待会他也可以吃桃了。
少年稚气的举动立马引来两道轻笑声和一道带着“切”的嗤笑声。
这是第一天,不二龙马来探病不巧碰上跡部的情况。
少年决定不对他们“苹果与梨”的事件多作思考,将之藏到心底。
而精市是第二天来的。
他变得有些不一样,该说是恢复到原来那个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吧,冰冷、无情,用他斯文的面庞、舒缓的嗓音掩藏起他的霸气。
“好久不见了。”他先开口。
“嗯。”全国之后我好像就没看到他了,对冰帝那时我不知道他也在场。
“恭喜你们晋升到到总决赛。”
“你也是。”
青学与立海大,又要碰面了。
不知过了多久,随便跟我闲扯话的精市突然转口:“律,为什么你不多照顾一下自己?”
“你这样问我就好像当年问我为什么要打网球呢。”他那时也看出我缺少的东西。
“我是希望你不要每次都这么逞强,”清冷的蓝紫色眼睛深邃地望着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不会有事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又来了,律他总是用这么礼貌体贴的语气疏离想要接近他的人,这一部分的坚强阻止了别人,靠近他的心。眸光一划,精市终于挑明:“律,”
“对你而言,我是什么人?”
少年一愕,望向他,精市柔和面容上的认真,真真切切地传达到他眼底。
“是朋友吗?”
“是啊。”我直觉回道。
“是好朋友吗?”
“是啊。”我也不作任何犹豫就回答。
“是心灵可以交流的好朋友吗?”他没等我应下,就又接着说,“是的话,为何你不更坦白点?更率直点?说‘我需要人照顾’?”
“……精市,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都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说的话吗?我以为你该明白的,毕竟你拥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他伸出手撩起挡在我眼前的刘海。
“……我是真的不明白啊……”似有意似无意地躲开这种亲昵,我微微撇开脸如此说着。
他的手一时僵在半空,精市看着他的侧脸,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缓缓收了回来缩握成拳。
“律,我需要你。”溪水般潺潺的声音流入我耳里。
我不禁回头,看见一双似燃烧着什么异常清艳的眼睛。
“你不要以为你的命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就可以随意挥霍。”他敛下笑容,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年,想要望进这个人的灵魂深处,“既然你遇上了我,你的命就有部分也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那部分,我不许你用来糟蹋。”
……什么跟什么啊?原以为精市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害他还紧张了下。少年哭笑不得地听着。
说来说去,精市他……只是不安罢了。
我有些想笑地闭上眼,颔颔首:“我懂了,劳你费心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如此胡闹了……”说到这里,不由一暗:只要扯到我这具身体,似乎什么保证承诺都不可能实现得了呢。
“你真的懂了?”
“嗯。”再颔首。
“那么,我可以喜欢——”好听的嗓音带股魅惑,似要将什么宣泄而出。
话还未说完,砰地一声某人跌进门来。
精市惊了下,回身看着朝他们做出抱歉的手势然后爬起身来的切原,将要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悄悄在心底叹息着。
所以他没看到又睁开眼睛的少年,他的右瞳,闪过一丝诡异的流彩。
“你刚才要说什么呢,精市?”我笑问。
“不,没什么了。”
等他们一群人(随后又进来其他立海大的成员)离开病房后我才倒下病床上,疲惫地闭上眼。
今天,我决定自己没看到那个分明是“喜欢你”的唇型。
接着傍晚时分,手冢单独一个人前来探望了。
“明天就要出院了吗?”
“嗯,脚上的伤已结疤,又差不多消肿了,烧也退了,是可以出院了。”
“等你的脚伤好了之后再归队进行训练。”
“是,我可以来看训练的情况吗?”
“……最好待在家里。”
咦?“为什么?”
“免得再出状况。”他这身体不好好看着,很容易就惹出一堆伤回来。已有经验的手冢考虑到这点,就不能再放任他出门逗留——在带伤的情况下。
“呵呵……”说得他相当会惹麻烦呢,少年不由干笑。
“还有,”
还有?我挑眉,洗耳恭听。
“照顾好自己,青学……需要你。”顿了下,似乎有些不自在,他还是将话说出口。
“这自然。”我报以一笑,欣赏他短暂出现的表情。
“还有,”
还有?!!第一次见手冢说话不利索,不由开始兴味地瞅着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与越前一战?”
没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我怔了下,继而说道:“很快。”
时间依旧不明。
“全国大赛后?”
“嗯。”肯定的。
“……”
感觉出他还有什么要说,我静静等待着。
“幸村,”
“是~!”终于要开口了吗?
“你还是个孩子。”
呃?我瞪大眼看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掌揉上我的头颅。
那个……什么情况?怎么说了一句“还是个孩子”就……
再说手冢,我现在只与你相差一岁吧?我是孩子的话,你也是吧?做这种行为不觉得非常别扭吗?!
正想到“别扭”时,他已经松开手,然后说出一句:“你的命是大家的,不要未经同意就擅自做出任何‘牺牲’的行为。”
这句话……“该奉还给你吧,手冢?”不要忘了他也是如此任性。
闻言他的表情不由一僵,暂时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真正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些吧?”
“……”静默了许久,风刮进白色的病房不知多少回,我才终于再次听到手冢的声音。他,只说了一句:“不要死。”
瞳孔顿时剧缩,我猛然闭上眼,牵起一抹轻笑:“你在说什么呢,手冢?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说些死不死的,怪不吉利哦!”
“……是,不该说。”手冢盯着少年的脸,“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死。”
“至少不是现在。”他目光灼灼如明灯。
“当然啦,肯定不是现在,我还活生生地坐在你面前哪!”
我知道……他的“现在”不是指现在,而是指不久可能来临的将来。可是我,却在那一刻选择装糊涂。
到底,哪里出错了?为何我会在手冢脸上也看到不安?我无意间是不是泄漏了什么?
不,应该不是。
该说是他们感应到的,不祥的预感,可能发现到身边的人几近是微薄的仿佛下一秒就不会存在的气息。虽淡,却无法消除并甚至不能忽略,所以言行举止上都向我透露出那种不安。
……看来,我似乎没有多少时间了呢,神。
接我回到家,爸妈就好像要赶着去见什么人似的,叮嘱我几句后出门了——最少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神色如此凝重,他们要见的人到底……不知为何,我心头突然失速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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