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瑜脸色难看,随後便追来。
出了长空府的高墙,顾宸喊了一声,“韩衣,拦著了。”
韩衣点头,挺身抽剑,拦截了随後追来的长空瑜。
长空瑜立马脚尖点墙,扭身旋转避开韩衣的攻击,身上浅紫色衣衫随著他转身的动作飞扬而起。很快的,长空瑜的紫衣便和韩衣的黑衣交织在一起,动作快得让我再难以看清他们究竟谁是谁。
趁著这一刻,宸顾抱著我腰,飞跃而起,翩落在人来人往的街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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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靠在花树开得最盛处,秋风一掠花瓣纷,落的满眼的落英缤纷。
本以为出宫後便能和长空瑜天长地久。没有想到世间事事多变化。等待我的竟然会这这麽一个结局。
“小姐……”顾宸站在我旁边,当心地轻声低唤著我。
我们纵便是爱得轰轰烈烈又为何?到头来还不只落得冷冷清清、悄然离别的悲凉下场!
我摇了摇头,仰头淡看漫天落花,“我没事,你不用当心。”
如果上天注定我们是有缘无份,何必又要让我爱他爱得如此的死心塌地,爱得无此的无怨无悔?爱得如此的痛彻心扉?
树上如雪儿的莹白小花飘飘随风落,洒地我满头白。我的心好痛、好痛。像是被人挖出一个窟窿一样!难道爱的很真,就注定伤的很深麽?是麽?是这样的麽?
“沁儿接来了麽?”我找了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让自己沈溺心痛。
“嗯,她就在大堂等著。”
“沁儿已经来了?那你怎麽不早说?!”我双眉竖起。
“我来本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的,只是到这里就给忘记了。”
“大堂到後院才几步路,你居然会忘记?”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不起,小姐。”顾宸的脸微微发红,好像是被人捉住了他隐秘的心事一样。
听到他的道歉,我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忘得太快了。”也忘得太‘蹊跷’了,不过现在我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去见沁儿了。”差不多有一年多未见了,沁儿这妮子是不是变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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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儿!”我一路跑一路叫著沁儿的名字。
“小姐!”从大堂跑出来,狠狠抱住了我。
“沁儿,咳、咳!你抱轻一点。”
“小姐,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沁儿破涕而笑。
“沁儿,你这一年来过得还好吗?”
“我过得很好,长空府上下对我都好。”
“那就好。”我欣慰得点了点头。
“小姐,您回来了就好,您知道不知道姑爷为了您病了好几个月呢。”
“他是为了我病的?”
沁儿难过地点点头,“可几个月前馨儿小姐居然奇迹般的不惧怕姑爷的相貌。姑爷便遵守了他以前对长空老爷的承诺,娶她做妻子。”说到此,沁儿像是怕我误会了长空瑜一般,语速急了起来,“但是小姐您不要误会姑爷,姑爷病好了後便忘记了两年的记忆,他是不小心把小姐也给忘了。所以才会再娶的。”
“沁儿怎麽替长空瑜说起情来?”按理说沁儿应该会为我抱不平定才对。
“小姐,其实姑爷很可怜的,他病得差点死掉了。”
我心阵阵缩收,原来他病得如此严重。
“长空府本来就好办姑爷的後事了,可是後来姑爷却奇迹般的好了。长空府上下惊喜若狂,长空老爷怕姑爷再想起你来又心生悲伤,便下命说以後长空府上下以後不准再提起小姐。”沁儿难过得低垂下头,“我本来以为小姐真得不在了,心想有馨儿小姐照顾姑爷也是好的。至少有了馨儿小姐,姑爷看起来不会那麽的可怜。”
沁儿激动地拉住我的手臂,“小姐,我们这就去见姑爷,我想姑爷看到小姐就算不记得小姐也会重心喜欢上小姐的。”
我摇摇头,“沁儿,不了。我不会再去见他了。”
“小姐为什麽?!”沁儿睁大了眼睛。
“他既然已经再娶,只能说明我与他是有缘无份了。”
沁儿焦急万分,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小姐,其实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只要姑爷对小姐好就行了,小姐何苦因为姑爷再娶妻便狠心离开了姑爷。姑爷是真心对小姐好的人。”
“沁儿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可是姑爷他……”
我打断了沁儿未说完的话,“好了,沁儿。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情就算是用九头牛来拉也拉不回的,所以你不要再劝我了。”
见我发了火,沁儿乖巧地转了话题,“小姐,这一年多来,你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为什麽现在才来找我?”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以後再慢慢告诉你。沁儿,我明儿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为你赎身,好吗?”
“小姐,我……”沁儿一脸的难色。
“沁儿你怎麽了?”我关心问道。
“小姐,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辜负他。可是我又很想跟您走。”沁儿咬著下唇,满脸都是难以抉择的痛苦。
“傻丫头,这有什麽好为难的?女孩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你不能一辈子跟著我做个老姑娘吧。你有喜欢的人正好,我也就不用费心再为你找婆家了。”
沁儿臊得一跺脚,嗔怒道,“小姐,人家是说正经的,你却在取笑人家。”
“嘻嘻,不逗你了。沁儿,恭喜你终於找到了婆家。对了,他是谁?我认识吗?”
“小姐是认识的,他就是常跟在姑爷身边的阿辕。”
“阿辕啊,这个小夥倒是不错。”我点点头说道。“沁儿的眼光不错。他不但人长得英俊,而且还很老实。”最重要的阿辕常在长空瑜身边行走,身份地位自是比其他人高上一等。沁儿能跟著他必定不会吃苦。
“小姐你老爱说些不正经的。”沁儿听了後,绯红了脸蛋儿。
沁儿有了好归宿,那我也就放心了,我抓起她的手,放在我的手心里,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沁儿,我明日便要离开了,你多保重。还有,见到我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知道麽? ”
沁儿点了点头,“嗯。”她咬了咬下唇,不死心地再次劝说道,“小姐您真不去见见姑爷?”
“不了。”
“小姐!您就去见见姑爷,也许见了姑爷您就会改变主意了。”沁儿还是不死心。唉,这个傻丫头。
“沁儿,你陪我吃个饭吧,吃完饭後,我让顾宸送你回长空府。回去晚了阿辕会当心的。”我招架不住地立马岔开了话题……
(22鲜币)35又收一奴
茫茫深林,悠悠鸟鸣。慵懒卧榻倚窗,淡看云聚云散。
离开了邱皖城,我和顾宸,韩衣他们搬到这里住有一段时间的。本打算游玩个几月後便走的,但这里的风景秀美令我流连忘返。现在我有点舍不得这里了,不过在这里多住几个月也未尝不是个美事。
突然不远的深林中树荫摇动,群鸟惊飞。气氛诡异至极。
我眯起眼,头也不回地唤道,“顾宸,韩衣。你们过来看!”
“小姐怎麽了?”韩衣问道。
我眼神沈沈,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惊飞群鸟的深林处。抬了抬下巴,“那里群鸟齐飞而起,你们知道是为什麽?”
“有人在那里厮杀。”韩衣摸摸下巴肯定地说道。
“哦。”我轻应一声,不再问话,继续抬头无神地看著风中游云。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毕竟是热血男儿,对这打杀的事情他总是兴趣高扬。
我摇摇头,道,“不了。”不是我冷血不去相救,只是我不明白他人的是非对错,要是冒然去管他人的事情反而会害了‘好人’也说不定。──毕竟这世界的颜色不只是只有黑与白,很多恩怨情仇是事外人所不了解的。
过了一会儿,韩衣又皱起眉来,“小姐不好了。他们好像往我们这个方向打来了。”
我笑了,虽然理智要我别多管他人闲事,但藏在骨子里的那份武侠世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骨热诚还是让我不忍心淡看‘好人’死去。不是我心地有多善良,只是我前世看多了武侠小说被同化了罢了。
“看来,天是要我们管这闲事了。我们先躲起来,看看情况再说。”虽然看一下情况不能看出什麽事情,但也决定要帮哪一方吧。
“是小姐。”韩衣比顾宸快上一步捞起我的腰往高高的茂密树叉上。
顾宸不动声色地随後飞上树来。
我双手握在粗大的树枝上,稳稳地立在树丫间。
不一会儿功夫果然听到利器相击发出的刺耳声响。
随後有几百道人影纵横跃到我们的茅草屋前。
几百号缁衣人把一个人团团围住。
我皱眉,几百人打一个人?
唉?那道背影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待我细想,只见他微侧了侧下头,那双妖魅的并存的眸子,眉间锲著一颗血红美人痣。生得眉目慈悲,有如菩萨在前。我睁大眼睛,差点叫出声来,风霢?!
“风霢?”韩衣也诧异,“他今儿怎麽被人追杀了?”
“啐!他活该!他杀了那麽多的人当然也被其他人追杀了!”见到他,我便恨到整颗心都痛起来了。要不是因为他,我便不会和长空瑜弄到生离的地步!
“可是很不对劲,风霢手下有那麽多人,现在怎麽只见他一个?”韩衣明锐地提出疑问。
顾宸道,“看他衣衫破烂不堪的样子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可能他的那些人都被杀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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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冷眼看著风霢被乱刀砍杀的。但是随後出现的一个人却让我犹豫了起来……
他从空中跃下来。
长风狂虐,墨发乱舞,衣袂纷飞。风姿绰约,他,飘逸如仙子。
“你一直在利用我?”
“是又如何?”
“你真卑鄙!”风霢从齿缝中迸出这几个字来。
“这个世上只有成王败寇。手段从来不是最重要的。”雨霂那隐隐流露出慈悲的翦水秋瞳暗色重重。
“哈哈!你以为凭你也能杀得了我麽?”风霢手中的剑光一闪,围攻他的缁衣人一个不留得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好强的杀伤力,若不是心里愤恨到了极致,是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了,看来那风霢定是被雨霂给背叛了。”韩衣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
雨霂冷冷勾唇,“能不能杀得了你那就看著办吧。”
我拧紧眉,“奇怪,当初风霢做乱天下时没见他雨霂出来‘清理门户’,怎麽现在天下太平了雨霂倒要出来‘清理’了?”不对!事情好像哪里很不对劲。
狂风大作,天昏地暗。树下的世界宛如堕入魔域般狰狞恐怖。一个个缁衣人被风霢手中的利剑肢解开来,血肉漫天飞舞。这种杀人手法真真是残忍到了至极!我不敢拿眼去看,瞥开视线。
眸光扫向雨霂,见他静静立在原地,暗如子夜的翦水黑瞳依然隐隐流露出慈悲,表情依然平静如水。仿佛风霢所杀的那些人与他无关似的。这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他真真是‘妖物’!这才叫做真正的人间妖物。──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刚心於隐蔽山野,他有野心,更有实力。心狠手辣,没有是非的底线,就像是一只潜伏的凶猛老虎。倘若让他寻到机会,他定会反‘山’为王,更可能会祸害天下……
回头想想刚才他们的对话:
‘你一直在利用我?’
‘是又如何?’
‘你真卑鄙!’
‘这个世上只有成王败寇。手段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利用?雨霂利用风霢做什麽?风霢。风霢做的最大事情就是搅乱了天下的安宁。我睁大眼,难道他是被雨霂给利用了?!雨霂想要天下大乱?
天!这个雨霂的野心不会正是这整个天下吧?
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雨霂风驰电掣的跃起数丈之高,挥鞭向风霢。一道冷光闪过,风霢躲避不及,受击倒地。
我心一颤,背後偷袭,简直奸诈、卑鄙到了极点。那风霢被杀死了?!
一缁衣人过去,手抚上风霢的脖子的动脉。
“回鬼越主,他还有脉象。要不要属下立即割下他的头颅?”
雨霂双手负背,抬眼望向我们居住的茅草屋。淡淡道,“不用,毕竟是师兄弟一场,留他一个全骨吧。把他拖到茅草屋里用火烧了。”
“是。”几个缁衣人拱手回道。
我顿觉全身发冷,风霢人还没有死,他不要人一刀解决,却想用火把风霢活活的烧死!用心歹毒至极还是说什麽‘毕竟是师兄弟一场,留他一个全骨’??啐!简直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雨霂冷眼看著风霢被拖进了我们住的屋里。茅草屋很快就被点上一把大火。茅草燃烧发出的呛鼻气味令雨霂皱了皱眉。他伸手稍微揉了揉鼻子,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