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你现在身体好了,是不是该离开了?”不善地斜睨着我,下着逐客令。她不喜欢未来要嫁她的男人屋里多出别的女人,这对于她这个在村里最具威名的人来说是种耻辱。
离开?心里一惊,好似我从醒来便没有想过离开。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自己的避风港,而那个憨厚的笨家伙便是我的守护神。天冷了他会为我加衣,饿了他会为我煮饭,也忘记了他也需要一个家,一个像我这样没有过去,无法谋生的女人给不起的家。只是,我的好梦才做了一半就要梦醒,心里很是不甘。
但愿这个女人会发现笨家伙蒙在丑颜下的美好,给他一个好的未来。
见我不语,石蔓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既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一定不想他不好过吧。”
“我知道该怎么办,明天我便收拾东西离开,不会为难他的。”点头应下,对着她出声的地方道“子昂是个好人,希望你好好待他。我知道可能是我多事,但真的请你好好待他,他值得你的真心对待。”
“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管。明天我还会来,不想再看到你。”扔下一句话便离去,而我原先喜悦的心情也随着她的到来而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无尽的迷茫,我,该往哪去。
呆坐在凳上,思绪一片空白。不知失神了多久,直到听到笨家伙兴奋的声音才回过神。
“幽儿。。。。。。幽儿。。。。。。”
“怎么那么开心?”收起心里的迷茫,灿笑着对这他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
“今天能给你加菜了,我打来了鱼。”咧着冻得发紫的唇,笑的很是开心,终于能让她吃上好的了,不用再闻着地瓜粥的味道就恶心了。
“鱼?你打的?”
“嗯。”
娥眉又一次蹙成川字,昨天刚下过暴雨,小溪的水定然漫了出来,浅水处鱼很少,难不成这个笨家伙淌着冷凉的水捕鱼?
“你过来。”冷着声,命令道。
“我。。。。。。我先去杀鱼。”知道我的意图,所以他想逃开,不让我自责。
“过来,别让我再说一次。”脸上浮现着薄怒,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我不断的催促下,他才拖着缓慢的步子走到我身边。
手在他身上游走,冰冷的肌肤,湿了的衣衫,心疼,便这般升起。这个笨蛋,总是这样,委屈了自己,只为让我过的舒服些。
相较于我那寒冰似的脸,他却羞涩的紧,那透过湿漉漉的衣衫传来的,柔软的触感让他身子起了反应。他是个男人,很正常的男人,应该没有几个男人能在自己喜欢的女子抚摸下仍能无动于衷。
捕捉到他身体的异样,冷着的脸浮现一丝笑意,却仍保持着有些冷的声音道“鱼放着,你,脱了衣服进被窝捂着,什么时候把身子捂暖和了什么时候出来。”
“可是。。。。。。我脱。”没察觉自己话里的暧昧,对着我不善的表情,垮下脸开始动手解开衣带。只是动作才进行了一半便停了下来,红着脸支吾道“幽儿,你能不能转过身,你这样看着我。。。。。。。”
我又看不到,你介意什么?心里嘀咕了一声,但还是乖乖地转过了身,只是对他这种脱裤子放屁的行为很是不理解。
听到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知道他已经乖乖进了被窝,背着他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揣摩着自己的心思。
半饷,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幽儿,我已经不冷了,我去做饭。”
“检查。”手一伸要求验货。这个笨家伙总是不老实,难保他不是在糊弄我。
粗糙的大手放入我的小手中,那温热的触感让我知晓了他的身子已经开始暖了起来。摸上那并不光滑的手,心底的不舍也渐渐扩大,这个笨家伙的淡淡的,却异常质朴的温柔,我只能占有这么一天了。以后,就将这份我借来的温柔还给石蔓,毕竟能陪他走下去的人是她不是我。
想到明天的离开,脸上又浮上薄愁,只是我掩饰的极好,让笨家伙我以为我为的是他的身子。“幽儿,真的不冷了。”
“嗯,”点头表示他通过了检验,散去了脸上的愁绪,漾上甜笑“去做饭吧,我来给你当帮手。”
穿上衣服,包裹着我的小手将我带到厨房,他便忙开了,杀鱼淘米,一系列的活都得由他干,而要求帮忙的我只能呆在一旁感受着这离别前的温馨。
随着他的一声闷哼,我忙问“怎么了?”
“没,不小心切到手指了。”
顾不得他的反抗,将他受伤的手指放入嘴中,为他吸食掉血液。
指尖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再一次慌了手脚,而我,那口中腥甜的味道却好似刺激到我,一幕幕破碎的画面不断浮现。看不清,留不住,但却那般真实,好似我便是浴血而生的一般,对这般腥甜的味道有着致命的亲切感。
挥去脑海中的一切,我不想回忆起过去,我只想做我平凡的幽儿。
放开他的手,带着几分嗔怪道“怎么那么不小心?鱼我来切。”
手握上刀柄,那与生俱来的感觉让我很是熟悉,好似刀便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在笨家伙的错愕中,手中的刀好似长了眼一般,急速挥舞间,鱼肉被切成厚薄一样的薄片,整齐地躺在砧板上,刀上亦不留半点得残痕。
“还不快点动手做饭?”收起自己心中一样的震惊,戳着他的胸膛道。
“哦。”转身投入做饭的事业,只留下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今天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身体对刀的熟悉让我感到恐慌,也坚定了我离去的信念,我的过去,一定不会简单,而我的留下一定会给这个笨家伙带来麻烦。享受过这最后的温柔,就还给笨家伙一个平凡而又安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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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如此婚约
韶华易逝,光阴荏苒,眷恋的幸福不过弹指一挥,梦醒无痕,只怨梦太短,愁太浓。(读吧文学网首发 //。du8du8。)一样相依相偎的一夜,以他的早起而告终,能感受到笨家伙临走前无比爱恋地将我伸在外的手塞回被窝,为我掩好被子,继而轻轻地离开。
轻叹一口气,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起身为他叠好被子,摸索着开了门。
站在屋外,晨间的湿冷让我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心也跟着迷茫了起来,我又该往哪走?没有光明的世界是令人恐惧的,离开自己所熟悉的环境,一切都对我来说是危险,陌生的人,陌生的路,陌生的事。。。。。。
从墙角摸来一根竹棍充当自己的手杖,一步步小心地前进。
前日的大雨带来的积水并没有消去,才走几步,便一不小心踏入地上那能没入脚踝的积水潭中,混着泥渍的积水渗入鞋中,爬上裤腿,冷了我一身的肌肤。
看来自己真的很笨,嘴角带着几分嘲弄的笑,脚步却不曾停下。带着我肚子里的宝宝,朝那未知的未来走去。分不清东南西北,看不清未来的路途,只是要远离这个笨家伙,还给他一个平静的生活。
。。。。。。
“幽儿。。。。。。”手里又提着一条鱼,兴冲冲地回来准备为我煮饭,只是推门进屋后冰冷的空气让他心惊。寻遍屋子也见不着每日笑语嫣然的俏脸,有些慌了,有些急了。扔下辛苦了一早上才捕来的鱼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你有没有见过幽儿,那个眼睛看不见的姑娘?”
“没有。”
“你有没有看到过幽儿,就是那个眼睛看不见,样子很美的姑娘?”
“没看到。”
。。。。。。
这般的对话不知问过多少回,只是,每次回应他的是摇头,苦苦追寻的人就好似凭空消失一般,让他以为那些天的相处,那夜间依偎的温度只是错觉。
愣愣地站在村头,拳,握紧了又放,放开又握紧,心里已经不知是什么滋味。是宝宝的爹来把她接走了吗?还是她厌倦了与自己一起清贫的生活离开了?难道十年的等待换来的便是黄粱一梦?也许真的是自己不配,能有过回忆就该偷笑了,还能奢望长相厮守?
转过身,朝村里走去。温煦的阳光照不进心底,只能留下他有些落寞的背影。
“子昂。。。。。”
“子昂。。。。。”
听不到身边的叫唤,只知道机械般往前走,湿了衣衫,恼了那叫唤之人也不知。
“周子昂!”石蔓先前的笑颜垮搭了下来,晕上一丝微怒,刚从军队里归来的她嗓门哪可能小,这带着怒气的一吼果然将子昂的魂给招了回来。
“石蔓。”子昂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没有心情与她叙旧,继续拖着步子往前走。
“周子昂,你给我站住。”三步并作两步赶超到子昂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有事吗?”即便心里失落万分,可话里还是带着几分的平和。
“那个我回来了,我们的婚约是不是该履行了?”石蔓看着眼前的丑颜有些叹息,为什么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要娶这么个男人?虽然他性子好,但论容貌实在是差了太多,若不是那个算命先生说他能旺妻,自己定然不会愿意娶这么个男人。
“婚约?”子昂的眼神又黯了几分,想起那个婚约心里很是苦涩。
那年因为父亲早逝,他们孤儿寡母无人可依便来了凤国投奔远方的姑姑,谁知姑姑只认钱不认人,硬是将他们母子拒之门外。长途的奔波和姑姑的态度让本就体弱的母亲也随着父亲一同离去,只留下他一人。没有钱埋葬母亲,他便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借钱,可人情冷,世态凉,谁也不愿意将钱借给他。
最终是石蔓家帮他葬了母亲,而条件便是他要嫁给石蔓,因为算命的老头说他能旺妻。原先石蔓看他貌丑也不愿同意,但是自从和他定了婚约后,从小体弱的石蔓竟然奇迹般地健朗了起来,最后甚至参了军。所以原先不乐意的石蔓为了自己的前途也欣然答应了这门亲事。
原本以为再也无缘相见,为了母亲能够入土赔上自己的一生也无妨。只是,现在心里被她填的满满的,怎么能甘得下心嫁给这个女人。
见子昂不语,石蔓便猜到子昂的态度起因为我,口气也不善了几分“那个狐狸精还没走?”
“你知道幽儿要走?”好似感受不到石蔓的不善般,只想从她那得到我的信息。
“怎么,我昨天让她滚她还不识相赖在那?”咬着牙,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吃点苦头,想来那副小身板,柔柔弱弱的模样怎么也不是她这个当兵回来的人的对手。
“是你让她离开的?”听到我的离去是因为石蔓的逼迫,他心里喜忧掺半,喜的是我的离去不是被人带走,亦不是嫌弃他,忧的是我这么个孕妇能走到哪去,会不会发生意外。
“是,你是我的人,还没过门怎么可以让个陌生女人住进家。”石蔓说的理所当然,好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一般。
“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人大着肚子能上哪?”看着石蔓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向来从不会吼人的他终于按奈不住喷涌而出的怒气,冲着石蔓大吼了起来。
“你敢凶我?”在这女权至上的地方,被一个男人这般吼是相当没有面子的事,更何况子昂的一吼引来一些路过的村民的围观,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思指指点点。这样的场景让自诩村子里最出众的石蔓放不下颜面。
“啪——”
在子昂脸颊上印上清晰的五指印,黝黑的脸也渐渐肿了起来。
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石蔓,头也不回地朝村外奔去。
“周子昂,你要去哪?给我站住,站住!!”石蔓在原地疯狂地叫嚣,但也挡不住子昂前进的脚步。
幽儿,你在哪?
。。。。。。
夜渐深,雾渐浓,即便连我这般什么都看不见的人都能清晰感觉到,天已然黑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在哪,只会用那根竹棍探着路。人也不如刚出来时那般清爽,一路走来,磕磕碰碰,也不知摔倒了几回,撞上了几次,脸花了,衣破了,手划开了。
万籁俱寂,偶尔能听的几声狼嚎,那熟悉的声音让我极为不安,好似曾经与狼搏斗过一般,脑海里亦是浮现了满是狼群的画面,狼群中赫然是两个女人,我想那个紫色眼睛的便是我,而身旁那个我却如何都看不清她的脸。每次我想将她看个清楚,心底就会涌上无尽的痛楚,头也痛得好似要裂开一般。
抱着脑袋无力地蹲在地上,一天没有进食的我肚子饿的直叫唤,“宝宝,对不起。”低声对这腹中的小生命倒着歉,是我这个当娘的无用,忘记了一切,先是害他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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