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宗看了儿子一眼,马上转过头,对着紧跟而来的柏固道:“柏爱卿,昊儿的伤怎么样了?”
柏固立马恭敬地行了一礼,道:“禀皇上,王爷的伤已然伤及五脏六腑,恐怕……”
“恐怕什么?”柏固还未说完,金太宗已然大怒道,“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昊儿给朕治好!”
“是!”柏固身体微颤了下,立马又镇定地道:“皇上,王爷只要熬过七天的危险期,便无大碍了!现在过了一天,还有六天!”
金太宗闻言,马上严肃地道:“你们一定要好好看护王爷!”说罢,转身向拓拔道:“拓拔,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拔闻言,上前一步,恭敬地道:“禀皇上,此事说来话长!”说着,便简明扼要地将整件事情略略叙述了一遍。
金太宗听完,心中大怒,大声道:“马上传朕命令,将伤害昊儿的阿卓、耶律景元等人全国通缉!”
拓拔领命退了出去。
这时,金太宗终于发现了站在旁边一脸狼狈的赵溪月。金太宗看着衣衫凌乱的赵溪月,心中不禁升腾起一丝怒意,虽然刚才拓拔说得隐晦,但聪明如他,却已经猜到了儿子是为了这个女人,才弄成这样的!
金太宗不禁在心中长叹一声,想不到昊儿也和自己一样,爱上了一个宋国的女奴,而且已经爱得如此之深,只是不知道这女奴心里在想些什么?那日她不是选择了飞扬么!
不!他决不容许儿子再这样错下去,犯和自己当年一样的错误。他不能再让这个女奴左右儿子的心思,不能再让她伤害他!
而金太宗身旁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女亦发现了虽然狼狈却姿容靓丽的赵溪月,看着她凌乱的衣衫,蓬松的青丝,结合起自己这一路来听到的事情,已然想到了些什么。
那少女眸中闪出愤恨的光芒来,走过去,扬手便给了赵溪月一巴掌,甜美的声音带出恶毒的语言:“你这贱婢,居然穿成这样,是想勾引主子么!?”
赵溪月被打得一懵,美丽的眼睛中惊讶与愤怒夹杂,捂住被打得留下五个鲜红指印的脸颊,恨恨地看着那少女。
那少女见赵溪月毫不示弱,心中更加起火,手再次扬起,就要挥下时,却听金太宗一声断喝:“依兰,不要放肆!”
那名字叫依兰的少女闻言,很不情愿地放下了手,转身挪到金太宗身边,拉住他的手,噘着嘴,奶声奶气地道:“姨父!”
金太宗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别吵着你六表哥!”说着,斜睨了一眼赵溪月,见她依然一脸倔强,心中一叹。
原来这名叫依兰的少女正是金太宗的皇后的亲妹妹之女,而依兰的父亲却是当今西夏皇帝,是以,这个被人称为炽焰公主的少女李依兰,从小就被娇纵贯了。
李依兰因着皇后的关系,经常自西夏跑来金国玩耍,她一向眼高于顶。而那时候的完颜昊因为母亲出走,又被父亲毒打,养成了一种冷傲的性格,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甚关心,亦不放在眼里。
这样独特的气质却吸引住了任性的李依兰,她千方百计得讨好完颜昊,想得到他的心,却总被完颜昊若有似无地忽视掉了。
而今日刚自西夏前来,一路上便听见了不少完颜昊与赵溪月的风流韵事。那个一向冷漠的六表哥也会对女人动心,李依兰心中充满了妒嫉与疑惑。可是当她注意到这个女人时,她愤怒了,那个女人竟然那样美,那种清冷的美是自己永远也不会拥有的。
她一定不能让她夺走她的昊哥哥!她怒视着赵溪月,心里暗暗想到。
金太宗守了完颜昊十几个时辰,直到夕阳西下,他有些困倦了,因为完颜昊重伤在身,不宜移动,他便吩咐李依兰留下照顾,自己先回宫去了。
作品相关 第九十一章爱如烈火
金太宗刚走,李依兰便将赵溪月叫到了客厅之中。
赵溪月默默地走了进去,在厅里的圆桌旁站定,望着背对着自己,一袭红衣的李依兰。赵溪月的心里虽然没有一丝惧意,可是,这个女子为什么一出现就针对她,现在还把自己单独叫到这里来,她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
李依兰感觉到赵溪月已然进到客厅,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冷冷地望向厅中的赵溪月俏丽的脸庞。
赵溪月亦毫无畏惧的对上了李依兰的眼,这时,她才发现,面前这个骄纵的女子,竟然也是如此美丽,不同于自己的清冷,是另一种华贵的美。如果说自己是玫瑰,那么眼前这个女子便是牡丹。
李依兰睁着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向前踱了几步,来到赵溪月身旁,在她身边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冷冷地道:“果然是绝色!难怪将昊哥哥迷惑得神魂颠倒!”
赵溪月心中一凛,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只觉得她的目光犹如一把火炬般,将自己的肌肤灼烧。赵溪月别过脸去,想避开她灼热的目光。
李依兰见她故意不看自己的脸,以为是她怕了自己,冷冷地道:“我告诉你,以后离我的昊哥哥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赵溪月心中一惊,但面上毫不变色,冷冷地迎上李依兰的眼:“你问过他了么?你凭什么命令我?”
望着一脸倔强的赵溪月,李依兰被她一句话,猛地噎了回来,心中气恼万分,恨声道:“我告诉你,就凭我是西夏的依兰公主。就凭我是昊哥哥的表妹。”说着,望着赵溪月邪邪地一笑:“更重要的是,我是他的未婚妻!”
赵溪月闻言身子猛地一颤,扶住身旁的圆桌,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的情绪,犹自不信地瞪着李依兰道:“你骗人!?”
李依兰见自己的话果然凑效,得意地望着赵溪月,轻笑:“我会让你相信这是真的!”说着,向前面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道:“记住!现在本公主就是这贤王府的女主人!你,就到厨房去干活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赵溪月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却是一片怅然,为什么自己和他的情路竟是如此的曲折?心中再一叹,就算没有李依兰,自己就真的能和他在一起么?自己虽然曾是宋国的公主,可如今在这里,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女奴。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着家国之仇!
现在,只希望他平安醒来就好!能不能在一起,她暂时都不想再去想了!
城外。
距葫芦谷大约三十里处。
一个青衣少女一马当先,一路飞驰,她的身后紧跟着十几名手持利器的官兵。青衣少女衣袂飘飞,一头青丝在风中猎猎飞舞,她一边快马加鞭,一边转头去看身后的官兵离自己到底还有多远。
清风拂起她黑亮的长发,露出一张秀丽的脸庞,此女正是阿卓。
原来,阿卓当日因为檀飞扬与耶律景元闹翻,孤身回到骆驼峰下的秘密基地,却发现她们藏匿起来的大量后患,已然全数没入了水中,被水淹没。而赵溪月亦不知所踪,估计已经被人救走。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自己暗恋的人又喜欢的是别的女人,阿卓顿感万念俱灰,伏在草地上,痛哭失声。
哭了一夜,哭得累了的她,倒在了草地上,睡着了。醒了之后,她发现身上已然盖上了一件厚厚的黑色披风,她识得那是耶律景元平时穿的衣服。
她的心里一暖,可环视四周,却无半个人影,她心中怅然若失,却意外的发现,那黑色披风上有一封信。
阿卓展开一看,却是耶律景元的笔迹,上面用辽文写着:速离骆驼峰。
阿卓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秘密基地已经暴露。朝廷一定会派兵来剿灭。阿卓立马召集起以前训练的死士,准备重新寻觅根据地。
阿卓带着这些训练的死士一路狂奔,却在半途被大批官兵发现,双方陷入了恶战之中。最后,阿卓带领的死士全数战死,而官兵也没有讨到半点便宜,一大队人马只剩下了十数人。
阿卓骑在马上不停狂奔,她身上已然负了两处伤,不能再和这十数名官兵硬碰硬。那些官兵眼看着就要追上了,阿卓却被眼前的一条河挡住了去路。
阿卓不得已,跳下马来,持剑迎风而立。
官兵随后追至,十几名手持利器的官兵将已然受伤的阿卓围在了当中。
阿卓本不会武功,开始被死士保护着尚且受了两处伤,更何况现在只有她孤身一人。虽然不会武功,但阿卓握剑的手却紧了紧,就算打不过,这柄剑亦可以作为自己自杀的工具。
那些官兵又向前推进了几步,与阿卓站立的距离更短了些。气氛空前紧张,怎么办?阿卓心一横,将剑猛地向颈中一横,就算死,自己也决不受辱!
“呯”一枚飞石自河的方向猛击而来,准确地射在了阿卓握剑的手上。只听哐啷一声,阿卓手中的剑已然落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天而降,将阿卓挡在了身后。
那人回眸将目光定在了阿卓脸上,语气中有些恼怒,却又有些怜爱:“阿卓,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么?”
阿卓看清了他的脸,兴奋地道:“大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顾的。”
原来来人正是负气而走的耶律景元,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她,一路尾随而来。
耶律景元看着她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将剑横在了胸前,大战一触及发。耶律景元拉着阿卓左支右突,虽然护着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少女,可凭借耶律景元精湛的武艺,已有四人被他杀死,三人被他宝剑所伤。
剩下七名官兵中一名品阶较高、年龄较长的官兵,见势不对,猛地一吹口哨,其余六人闻声便闪电般地退到十数丈外。
正在耶律景元与阿卓以为他们会量力而退时,只见那七人尽皆取下背上弓箭,将那箭尖上的棉条点燃,一齐朝耶律景元二人射来。
作品相关 第九十二章半夜偷会
耶律景元急忙挥剑挡开几支,为了护住阿卓不被火箭所伤,他的左肋已然中了一箭。
只听耶律景元闷哼一声,强忍住体内传来的剧痛,将阿卓向河边的一块竹筏推去:“快上竹筏!”
阿卓眼见耶律景元中箭,担忧地道:“你怎么样?”
耶律景元一边将阿卓向前推去,一边不停地挥剑击退那数次箭雨,冷声道:“没事,快走!”
阿卓上了竹筏,耶律景元急忙一推竹筏,那竹筏便顺水飘去。
只这一会儿功夫,数支火箭已然一齐向耶律景元射来,他因助阿卓推竹筏,手上缓了一下,身中三支火箭,一支火箭擦身而过,将他的衣物点燃。
耶律景元痛得大呼出声,熊熊大火已然将他的身体全部包裹。
七人急忙上前,耶律景元犹自挣扎着,一剑执出,正好射中其中一人的心脏。其余六人也被他这样的余勇唬地急退数步。
耶律景元带着全身的火扑向剩下的六人,噗哧噗哧的声音直贯入耳,终于在挣扎着前行了数丈之后,倒在了地上。一阵焦臭味弥漫在了冷风中,顺风向河心蔓延。
阿卓在河对岸看见,趴伏在竹筏上大叫:“大哥!”痛哭失声。
六名官兵没有过河工具,只得看着阿卓哭泣着离去。
李依兰坐在完颜昊的床边,轻轻地为他擦洗着脸庞。完颜昊依然在沉睡之中,她望着他俊朗的面容,甜甜地笑了。
李依兰轻轻地吻向完颜昊略显苍白的嘴唇。
从今以后,昊哥哥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这些年来,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抚摸着他的肌肤,呼吸着他的气息。
只是,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如果他就这样一辈子都不醒来,那么自己要一辈子这样守着他么?李依兰在心里问自己,最后的回答是:她也不知道!
窗外,赵溪月手端着汤药,愣愣地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刚才的那一幕被她看在了眼中,那个女孩居然在亲吻完颜昊!赵溪月的心里针扎似的一阵刺痛,虽然已经和完颜昊有了那样亲密的关系,可是,自己现在算什么呢?
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门环。
李依兰沉声道:“进来!”
赵溪月一手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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