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昊突然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
赵溪月调整好姿势,葱指轻抚上丝弦,指一沉,金戈之声笼罩了小小佛堂。手指快速地在琵琶上抚动着,眼前似乎出现了千年前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她弹的竟然是十大古曲之一的《十面埋伏》。
众人的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斡离不却饶有兴致地望着赵溪月,笑容中颇有深意。
曲声中,赵溪月竟随着曲调高低边弹边舞,英姿飒爽,美伦美奂。
音乐由散渐快,舞姿也随之变幻莫测。众人的心神被摄,仿若痴呆般随着赵溪月的乐声高低起伏。
赵溪月全身香汗淋漓,白纱贴在身上,更显出妖娆的身段。突然,她纤手一扫,乐声嘎然而止,舞姿也随之顿止。
斡离不回过神来,拍掌大笑,浑不在意赵溪月琵琶舞中的挑衅之意:“有趣,有趣!”
众将皆附合着拍掌大笑,唯有完颜昊冷眼相看,面色阴郁。
斡离不脸上笑意淫邪,端起酒盏向喉中一灌,望向完颜昊:“六弟,二哥向你要了她!”
完颜昊依旧一脸漠然,冷冷道:“这女奴性子顽劣,怕是不适合二哥。”
斡离不却笑道:“若是太温顺了,反而没有味道了!”
完颜昊眉头一皱,眼神如冰,仿佛属于自己的东西将被抢走一般,冷声道:“二哥,我有点不舒服,先行告退!”说罢,站起身来,走向场中,扯住赵溪月的手,恶声道:“还不走!”
赵溪月一愣,被完颜昊弄得一个趔趄,差点绊倒。
“啪”的一声,斡离不熊掌在方桌上一拍,杯盘、酒盏顿时“叮铃哐啷”落了一地,方桌碎裂成块状,酒渍溅得斡离不满身都是。
只见斡离不双眼似要冒出火来,怒道:“完颜昊!!!你太目中无人了。”
谁知,完颜昊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拉着赵溪月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众人面面相觑,显得极不自然。设也马正要火上浇油一番,却听斡离不大吼道:“本王命令你们每人携两名女奴,任意*。”言罢,自己已经一左一右夹起两个女奴大步朝他的寝账而去。
作品相关 第九章口琴
第九章 口琴
回到自己的寝房,完颜昊再也抑住不住愤怒,双手并用,“嗤”的一声裂响,赵溪月身上的薄纱舞衣顿时碎裂成条。当赵溪月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件雪白的男式狐裘已然罩在身上。只听完颜昊郁怒的声音响在耳际:“赵溪月,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再也不许穿这样暴露的衣服!”
赵溪月一愕,不满地在心中低语:也不知道是谁逼我穿的!?
*的眼睛射出的冷光,似极了雪地里快饿昏过去的狼,在看见猎物时,那凶狠的的眼神。只听完颜昊冷冷地道:“你也给我记牢了,你是我的‘东西’,谁也不能抢走!”
说完,完颜昊在圆桌旁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只古旧的口琴来,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深邃,难以捉摸。
赵溪月心中气恼,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而今居然伦为金国皇子的“东西”。她要怎样才能摆脱这种被奴役的命运?她要怎样才能把那两个污辱的字眼甩掉?是的,她必须逃!而且逃之前她一定要杀了这个污辱过自己的金国男人。
赵溪月冷静地坐在*,思考着自己的逃跑计划。
而完颜昊却一直将那只古朴的口琴拿在手中反复把玩,神思越飞越远,根本没有注意到赵溪月的神色变化,也不会知道她现在内心的想法。摸着,摸着,完颜昊的眼中已然水气充盈,半响,终于置于唇中,呜咽地吹了起来。
曲声婉转悠扬,开始如和风絮柳,让人坠入*之中;慢慢地变为寒冬飘雪,让人如闻慈乌夜啼,哀声锁人心。
赵溪月竟然在不自觉间被完颜昊的曲声所吸引,抬起头来,望向完颜昊。却惊见向来冷酷的六皇子眼角边,那一滴清晰的泪痕。
赵溪月越听越惊心,这曲子的内容分明便是自己家乡的征妇思念出征的丈夫,而作的《当归》曲。仔细瞧那口琴,竟似相州特有的槐木制成。
曲罢,完颜昊突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现出无穷的恨意,突然将口琴用力一掷,那口琴便嗖地一声飞入床底。
赵溪月正沉浸在曲声中,怀念起在宫中锦衣玉食的生活,心中悲凉,不料,完颜昊冲上前来,一把将她抱到*,吼道:“睡觉!”赵溪月努力挣扎一番,却发现完颜昊的手向铁箍一般,挣不动分毫。而完颜昊也只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并没有任何动作。
这一夜,完颜昊任泪水滋意流淌,睡梦中全是小时候的画面。半夜时分,见赵溪月终于熟睡,捧着她分嫰的俏脸,心底莫名地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来。
猛地,怀中的赵溪月轻轻地动了一下,完颜昊连忙擦干泪眼,又恢复了平日冷酷的面容。却见赵溪月只是轻轻地舒展了个胳膊,自始自终,根本就没有醒。完颜昊顿觉无限困倦,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睡到了天亮,门外小兵的禀报声将二人吵醒:“六殿下!”
完颜昊整理了下衣服,便道:“进来吧!”
小兵恭敬地轻推而入,手中拿着一个米黄的信封,行了一个军礼:“六殿下,营外有人送来一封信。”
赵溪月被小兵的禀报声惊醒,暗责自己如此不争气,竟然在敌人怀中睡了过去,连忙用手一摸衣服,还在身上,昨夜应当没有受到侵犯,一阵暗喜。这时,却见小兵推门而入,立即羞红了脸,将头埋入被盖之中。
完颜昊接过信件,撕开一看,顿时跳了起来,声音夹杂着兴奋与惶惑:“送信的人呢,还在吗?”
小兵道:“刚刚走!”
小兵话刚说完,完颜昊已经跨了出去。小兵始终低着头,退了出去。他虽也贪恋赵溪月的美色,却也知道六殿下不是个好惹的主,他连国相大人都敢得罪,自己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完颜昊走后,赵溪月坐在屋里,想着昨夜的曲子,想着那样冷酷的人竟然还会流泪,心中很是纳闷。一个金国皇子怎么将宋人的思亲曲吹得那样好,而他竟然还有一个相州特有的槐木制成的口琴。
哦,口琴。昨夜他吹完后,竟愤怒地将口琴摔了出去,真是个怪人呢?赵溪月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开始在屋里寻觅起口琴来,不一会儿,便将口琴从床底拾了出来,试去灰尘,揣入衣兜中。
作品相关 第十章猥亵
第十章 猥亵
此时,已然日上三竿,完颜昊出去还没有回来,也无人管她这个亡国公主是否吃饭。赵溪月的肚子已饿得咕咕直叫,环视房中都没有可吃的东西。赵溪月轻轻推开门往外望,只见走廊尽头的帐篷飘出袅袅青烟来。那里定是金军的伙房了,肯定有吃的。赵溪月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觉得肚子更饿了。可是,外面全被金兵把守着,恐怕自己还没到伙房,就被逮住了。要是逮住了,受点刑到是无防,最怕的就是那些色迷迷的金兵,个个都像色鬼投胎一样,自己怕是贞节不保。
想了半天,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仍没有好办法,终于饥饿感战胜了恐惧。赵溪月慑手慑脚地向那冒烟处走去,慢慢地靠近了那帐篷。
帐篷里竟没有人,想是此时早饭已过,中午还未到,所以伙房的金兵也去寻欢了。蒸笼里摆放着热气腾腾的大馒头,散发出*的麦香味。
赵溪月正准备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几个馒头来吃。手刚伸进蒸茏,突然,一个昂藏的身影欺进身来,将她拦腰抱住。
赵溪月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千夫长野利。只听野利喷着热气嘿嘿笑道:“小美人,你都让我想出病来啦!想不到你竟然送上门来了!”
赵溪月只觉鼻中扑来一股浊臭,一阵恶心,手脚并用,奋力挣扎。
野利银笑着,一边乱抹,一边道:“你再挣扎也没有用,六殿下出去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你就从了我吧!小美人。”
赵溪月毕竟力小气弱,野利一张大嘴已经欺上前来,就要触碰到她娇嫩的红唇。慌乱中,赵溪月忽然对准野利的左边脸,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野利吃痛,抱着赵溪月的手微松。赵溪月已趁势推开他,跑出帐篷。
野利紧跟着追出,一把抓住赵溪月的头发,将她摔掼在地。
帐外守卫的小兵,将目光齐齐向这边投来,又都漠然看着,纹丝不动。
野利脸颊上留下几个红红的牙印,浸出几缕血丝,他轻轻触碰一下,向草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野利嘿嘿银笑着,开始脱自己身上的狐裘大衣,嘴里仍不干不净地说着浑话:“小娘们,竟敢咬我,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暮天席地、欲仙欲死的滋味!”
初春的东京仍然非常寒冷,野利此时被晴浴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感觉到,他将大衣往旁边草地上一扔,就要爬到赵溪月身上。
赵溪月正在思量如何应对这突来的噩运,忽然,野利身后出现了一个俊朗的身影。完颜昊,竟然是完颜昊。
赵溪月唇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来。那是看到希望的笑。
完颜昊依然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声不响地,抽剑,横削,一颗头颅带起一股血箭滚落在帐篷边。
热血溅到赵溪月脸上,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只见完颜昊以血剑指向野利的头颅,对惊恐的金兵们大声道:“有人再胆敢碰我的女奴,野利就是他的下场!”
然后,转头对赵溪月道:“回去!”说罢,径直向禅房走去。
赵溪月从地上爬起来,紧跟在完颜昊身后,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似乎还震惊在刚才的一幕中。
而此时,不远处,斡离不与设也马也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完颜昊,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当完颜昊转身而去时,他们眼中露出异常失望的神色来。
但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在完颜昊转身离去时,温热的鲜血自他腋下的衣服中渗出,完颜昊紧皱着眉,唇色发白。赵溪月擦了擦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那衣服上的鲜红漫延地越来越快,快到房间时,已染红一大片衣襟。
作品相关 第十一章受伤(上)
第十一章 受伤(上)
进到屋里,完颜昊再也忍不住脑中一阵晕眩,跌坐在地,努力着想撑起身来。迷糊中,仍不忘用微弱的声音吩咐赵溪月:“关门!”赵溪月急忙掩上门,上前将完颜昊扶到*。
赵溪月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怎么了?”。只见完颜昊面色泛青,血水不断自衣服中渗出,声音越发无力:“金…创…药,包…袱…里。”
赵溪月取过金创药,递给完颜昊。可完颜昊这时候哪还有力气自己上药,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到如黑芝麻般的长发里,润湿了黄色的枕巾。
赵溪月试着轻轻撩开完颜昊的衣服,只见一卷白色的绵布胡乱缠绕在伤口上,已被鲜血染成朱红,缓缓解下布巾,只见他整个身体竟有好几处伤,有箭伤、刀伤、剑伤等,多数都已结疤愈合,唯余左胸边,一个箭枝洞穿的新伤口赫然呈现在眼前,皮肉有些许外翻,不停往外流出鲜红的液体来。还好,箭上并没有猝毒。
赵溪月从未见过这等仗势,胃里一阵涌动,差点呕了出来。
完颜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赵溪月急忙忍住呕吐的*,开始清理伤口,然后往伤口上洒上金创药,再仔细包扎上。
将伤口包好后,赵溪月侍弄完颜昊睡下,却见他左臂上被自己所刺的伤已然结疤,留下一条弯弯的疤痕。回想起当日的事情,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正待给他盖上被子,却惊见他右臂肩胛处有一淡青色的鱼型胎记。这人身上竟没有一处光洁的皮肤,除了那张能颠倒众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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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营帐中,设也马愤愤地道:“想不到他如此厉害,连二叔你的银骑死士居然都没能伤他分毫。”
斡离不坐于软椅上,微笑:“贤侄,做事万不可急于求成!”
设也马急道:“二叔,他如果知道是我们搞的鬼,恐怕不会轻易罢休的。”
斡离不轻抚须髯,若有所思:“十二银骑全部阵亡,他不可能不挂彩,便全身而退吧!”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极有可能是在掩饰伤势。”
设也马道:“二叔的意思是,他是装给我们看的,那万一真的没有伤到他呢?”
斡离不眼望前方,笑道:“试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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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溪月看着熟睡中的完颜昊心思千转,握着剑的手已经有些汗湿,只要举剑一刺,这个污辱过自己的人就会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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