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笑了笑,继续一步一步朝前走着,归云庄内虽然有阵法,但他已在这里住了多日,所以不用杨康指点,也能知道路途。但这时,郭靖却不那么希望自己很快就结束这段路,宁愿就这么走下去永远不结束的好。直到杨康都睡了一小会儿醒了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还被郭靖背在身上在庭院里晃,以为郭靖迷了路,苦笑地着指明了方向。
郭靖也不分辩,背着杨康回到他们住的小院后,问他渴不渴需不需要再吃点什么。杨康扶着头说声不用了,打算去洗澡。白天被欧阳克的那三条缺德蛇弄出来的伤口,结痂了之后便不痛不痒了,但身体上仍是感觉不舒服,自然是要洗干净了才睡。
一听杨康要洗澡,郭靖便去烧热水,现在本是酷夏,热水倒不需要太多,不过等他准备好回到卧室时,却发现杨康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
郭靖知道杨康一向爱洁,在草原上的时候因为水源不充足,但来了中原之后,杨康是每日必沐浴才能入睡。所以他俯身单手撑在杨康的身侧,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脸颊道:“康弟,还洗不洗了?”
郭靖拍了这么一下,没叫醒杨康,反而让后者惧怕地痉挛了一下,眼睛却未睁开。
“康弟,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郭靖一惊,连忙摇晃着杨康的肩膀。
杨康倏地睁开双目,待看到身上的人是郭靖时,惶然的脸色才平复了下来,抓着他的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郭靖只道他是被梦魇住了,换了个姿势,让他躺在他身上,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抚着他的背。
杨康闭着眼睛嗅着郭靖的气息,一点点缓着气。可能是白天被蛇缠的太不舒服了,居然刚刚又梦到了那个场景,而且他是整个人掉到了蛇窟里,万蛇缠身,这次却没人来救他。
不过,只是个梦而已。
可是虽然是梦,但结合了白天蛇体缠身的那种真实感,让杨康心头烦躁。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杨康从郭靖身上直起身,淡淡道:“我先去洗澡了。”
郭靖一怔,虽然屋内的灯火并不亮,但他还是眼尖地在杨康略微敞开的衣襟下,看到一道红痕。长长的,很像是一道鞭痕。
正待他想要看个清楚时,杨康已经闪到了屏风后。郭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刚刚回来时杨康莫名其妙的对话,不安的感觉笼罩心头,立刻朝屏风后追去。这时杨康刚脱掉衣衫,郭靖只看了一眼,就如遭雷击。
在那削瘦白皙的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无损的,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痕。
第四十七章 误会
杨康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屏风后的郭靖脸色煞白,刚想问他出了什么事,却见他猛然间朝外奔去。
杨康匆忙穿上了衣服,追出外屋,却发现郭靖已经走了。他环视了一周,察觉到郭靖原来放在床头的长剑都被他拿走了。
这么晚了,还去做什么?
杨康疑惑地想了想,正要追出去时,却看到从窗户外翻进来一人,等看清楚是谁时,杨康没好气地叹道:“你就不能好好地走门吗?”
黄瑢笑嘻嘻地跳了进来,朝杨康伸出手道:“拿来。”
“要什么?”杨康皱眉。虽然他和黄瑢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太好,但总归是同门,而且今日又得他相救,欠了他一个人情。但他总不能把好不容易得到的《九阴真经》梵文总纲这么轻松就交出去吧?
可黄瑢却说道:“别装傻,我要那通犀地龙丸。反正你也喝了那梁子翁的药蛇蛇血,早就百毒不侵了,带着那通犀地龙丸干嘛?”
杨康心中讶异,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恐怕黄瑢根本就不知道《九阴真经》这回事,索性顺着他的话头说道:“可你要那通犀地龙丸干嘛?”
黄瑢把他那双和黄药师极其神似的桃花眼眯了起来,笑意盎然地说道:“那是欧阳克准备送给他媳妇的聘礼,我自然要帮他讨回来。别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嘛,我和欧阳克好歹小时候也见过几次,他的事我自然知道,我的好兄弟嘛!”
杨康挑眉,心知黄瑢前半句话倒也不假,原著中确实是这样。欧阳锋带着欧阳克去桃花岛求亲时,带去的就是这通犀地龙丸。不过,那后半句他持怀疑态度,欧阳克和黄瑢关系有那么好?今天一拳打晕他的时候可没看出来。但是杨康还是从腰间解下那颗通犀地龙丸,试探着说道:“那我给你了这颗珠子,便抵消了今日你救我之情?”
“成交。放心,欧阳克怎么欺负你的,师兄我百倍替你欺负回来。”黄瑢拍着胸脯许诺道。
杨康闻言抖了抖,本来还想问如何百倍欺负回来,但看黄瑢餍足的表情,还是打消了询问的念头。两人击掌,杨康便把这颗通犀地龙丸给了他。黄瑢说的倒没错,他喝了那药蛇蛇血,已是百毒不侵。至于郭靖喝得更多,也不惧毒蛇。这珠子留在身边倒也碍事,倒不如给黄瑢做顺水人情。
黄瑢拿到这珠子,欢喜不已,走之前顺便说道:“对了,你知道我爹为何生我的气吗?”
杨康摇头,他才懒得参与到这对父子之间的恩怨。
“嘻,因为我寻得王重阳之后,告诉他他师弟周伯通被我爹关了二十年,王重阳便和他翻脸了。嘿嘿,如果你们想看戏的话,最好赶紧去桃花岛!”黄瑢跳在窗台上,笑眯眯地朝杨康摆了摆手,便融入了夜色中。
杨康呆愣在当场,足足半晌才消化了这个消息。看来果然不能小瞧了黄瑢这小子,只这么一句话,便挑起了王重阳和黄药师之间的矛盾,看来他和郭靖怕是先要去桃花岛一趟了。
不过这么大晚上的,郭靖去哪儿了?
被黄瑢这么一打岔,杨康就算是想追出去,也不知道往哪儿追了。只好放弃了寻找郭靖的念头,洗了个澡,爬到床上边看书边等郭靖回来,只是没等多久,便扔了书躺下假寐了。
在半睡半醒间,杨康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过了不久,自己便被一个有力的臂膀环住,陷入了温暖熟悉的怀抱中。
“回来了?去哪儿了?”杨康半撑起眼帘问道,却没有等到回答。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就像抱着易碎的陶瓷制品,却又无限珍惜,身体还在隐忍地颤抖着,像是压抑着什么。
郭靖把脸埋在杨康的长发中,竭尽全身的力量,忍耐着自己不要失去控制。他刚刚提着剑去了趟知府大院,寻到那座小楼,冲进去想要为康弟报仇,可是那座小楼里早就人去楼空,但是那个房间里,弥散着靡乱的味道,那布满血迹和浊液的床单,无不昭示着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他简直不敢想象康弟究竟遇到了什么。
他居然,没有及时回到他身边。
甚至,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怪不得他再见面时,表情那么的复杂……
怪不得他说,别再把他弄丢了……
怪不得他在做噩梦……
郭靖颤抖着把杨康环在双臂间,平缓了下心情,尽量平心静气地勉强问道:“康弟,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伤……”
杨康轻笑道:“不用了,伤的不重。嗯,你是为了这事才出去的?”
“是谁做的?”郭靖咬牙问道,浑身紧绷。
杨康拍了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是欧阳克,西毒欧阳锋的侄子。你刚刚去了趟那小楼?看你这样应该是没碰到他,估计已经走了。”也是,被黄瑢盯上,即使是那欧阳克,也要赶紧走。这样最好,省得欧阳克还找来他这里,管他要《九阴真经》的梵文总纲。看来自己的收获不小,杨康想到这里,不由得轻笑出声。
郭靖听到杨康的笑声,以为他强颜欢笑,心里越发的难过,更是无比的自责,心如刀割。
杨康不知道郭靖这一去看到了什么,误会了什么,径自把刚刚黄瑢来时说的话说了一遍,和郭靖商量着他们还是先去桃花岛一趟,回来再去临安。
此时无论杨康说什么,郭靖都会答应,更别提去桃花岛是为了救他师叔,所以更没有异议,两人便决定明日便启程走水路下长江,出海去桃花岛。
商议好正事,杨康便昏然欲睡,迷迷糊糊间,感到自己的衣衫被轻手轻脚地解开,有人沾上了清凉的药膏在替他的伤口敷药,小心翼翼地轻触着,从手臂到肩膀,从胸口到腰际。因为感觉还不错,力度适宜,药膏的清凉也盖去了伤口结痂的痛痒感觉,杨康便无所谓地任其为之。但是,等等,怎么连那地方也要……
杨康猛地睁开眼睛,抓住了郭靖向下探去的手,红着脸恼怒道:“你在做什么?那里没受伤啊!”
第四十八章 被压?反压?
昏暗的灯火之中,杨康瞪着撑在他身上的郭靖,想呵斥他不要随便动手动脚,但却一眼看到他脸上隐忍的怒火和微红的眼角,一下子愣住了。
“郭靖,你怎么了?”杨康还是头一次见到郭靖这样的表情,不禁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忧心地问道。
郭靖阴沉着脸,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他心里有把熊熊燃烧的怒火,若是刚刚出去能找到元凶发泄这把怒火的话,说不定现在可能会好过一些,但毫无收获地转回来,再看到杨康一身的伤痕,他早就无法遏制了。可他知道他即便有气,也绝对不能撒到康弟身上,更何况他还是受害者。
所以无处可发的怒火憋得他几乎要内伤,若不是这些年来被康弟锻炼得极其坚强的毅力,恐怕他现在早就拿着剑奔出去乱砍了。
他的康弟,他从小一直悉心呵护的康弟,居然会被人……被人……
杨康也不是笨人,入夜以后虽然因为喝了酒而一直迷迷糊糊的,但该听到看到的一项没有落下,只是没往脑子里去深思而已。眼前晃过刚刚黄瑢来时那春风满面的那张得意的脸,杨康好笑地问道:“说说,你去那小楼里,都看到了什么?”
郭靖暗咬牙根,虽然心痛无比,但却也没有隐瞒,把所看到的都说了一遍。他边说边仔细观察着杨康的脸色,发觉对方脸上并没有难以忍受的伤害,不禁在绝望的心底生出一丝希望,难道是自己会错意了?
杨康等他说完之后,不由得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没想到欧阳克那小子居然会被压,看来这就是报应啊!不过他呆的这个射雕世界还真是诡异,怎么一对对的都是男人?看着郭靖一头雾水的样子,杨康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和他讲了一遍。他和欧阳克的恩怨要从京城王府那时说起,所以顺带便说了那坛蛇血也是从欧阳克手底抢来的。
郭靖不知道杨康的那坛蛇血是从何而来,他当时也没有追问。只是知道那蛇血得来肯定不易,但绝对没想到过程这样的艰险。他听完以后,沉默了半晌,之后无比认真地看着杨康说道:“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了。”
杨康无法否认,在郭靖清澈坚毅的目光下,听着这句话,瞬间让他有了被保护可以依靠的感觉,脸颊不知道为何,忽然就那么红了起来。
温暖的灯光里,少年微红的脸容,柔顺地躺在自己身下,而他们今天清晨刚互表了心意……饶是郭靖心志坚定,也再也忍受不了了。更何况自己的心情刚刚大起大落,总算确认了自己怀中的珍宝没让人欺凌了去,在万分庆幸之余,郭靖胸中的怒火不禁全部变了质,手也忍不住动了动。
而这时,杨康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郭靖的手指,居然在这么长时间里,一直呆在他的私密处,这时竟得寸进尺地往里钻。
“你……你在干什么!”杨康不安地想要把郭靖推开。虽然他知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用这个地方来做的,但他绝对没想过被做的是他。当然这是很正常的,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谁会想被人压在身下?更何况在杨康的概念里,郭靖是要靠他照顾的,虽然不管表面上还是实际上他才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郭靖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地退却,若是换了从前,他定不敢继续下去,但他知道,他和康弟两人之间已经不同了。那么更进一步不算逾越吧?郭靖想到这里,不禁轻笑道:“康弟,你不是说要负责的吗?”
他边说边忍不住伸入那温暖紧滞的所在,想象着自己能完全地占有康弟,喉咙一阵干渴。
“我是要负责你,不是你负责我啊!”杨康气急败坏地用手肘撑起身子,向后逃去。郭靖居然会开玩笑了,这个兆头可不怎么好。他们睡的床很大,睡三四个人都不成问题,但杨康往床内逃,反而被欺上的郭靖逼到了死角。
“这是那些蛇留下来的伤痕?”郭靖抓住杨康纤细的脚踝,然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虔诚地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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