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你,”洛轩想说点什么,田德拉瞪他。
“我看是师傅为老不尊吧!”她抱着胸,挑衅的看着邱真人。
“我为老不尊?这是什么话?”
“一、师傅仅凭一面之缘,就说我祸水,这是在污蔑我;二、师傅知道洛庭的下落,却不告知,还开条件要挟;三、师傅挑拨他们师兄弟间的情分;四:我和相公夫妻情深,师傅不应该离间。以上四点,师傅可有话说。”
☆、93 那一刻很想回家
“我只是开玩笑,开玩笑啦。”邱真人脑袋上吊起三条黑线,这小丫头嘴巴挺厉害的。
“哦,原来师父是在开玩笑啊,这么说师傅可把人还给我这个做娘的?”田德拉笑嘻嘻的看着邱真人。
“这,师傅肚子好饿啊!”邱真人气一肚子气。
“好,我亲自给师傅烤,吃饱了去给人。”她接过张子清弄好的山鸡,摸了厚厚一层泥巴在上面。
“这能吃吗?”邱真人怀疑她在整人。
“师傅,您就瞧好吧!”
约莫差不多了,田德拉撬开厚泥,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她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邱真人。
“恩,好吃,真好吃。”邱真人顾不得烫,边吃边喊好。洛轩和张子清看着师傅夸张的表情,尝试性的咬了一口。
“好吃!”两人脱口而出,也大快朵颐起来。
“师傅,我们走吧!”田德拉示意邱真人带路。
没想到他摇摇头,“太阳下山之前,他们会过来的,为师累了,先回去睡一觉。”
“喂,喂,你这个臭老头。”被耍了,田德拉生气的跺脚,怒火中烧的看他回房睡觉。
之前她的心一直揪着想洛庭,得知他平安无事,她完全放松了下来,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入睡。
“爸、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睡梦中爸爸妈妈正在悬崖边对着碧落潭哭泣,她就在旁边,可不管怎么喊,爸爸妈妈都听不见。
摸摸头上的冷汗,她套上衣服走向后山的悬崖。
太阳刚刚下山,金色的余光让人觉得静谧安逸,她站在悬崖便望着晚霞的倒影,心头百转千回。
往前跨一步,她就有可能穿越回去,见到自己的亲人。可是她放不下三个孩子,还有飘飘。她闭着眼睛,缓缓是伸出一只脚,走还是不走,就在这一念之间,她内心挣扎的很厉害。
洛轩看见田德拉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来,便一路跟着她来到悬崖,看着斜阳中的背影,也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种她马上会消失的感觉,见她一只脚悬在半空中,洛轩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慢慢的靠近,想拉她离开悬崖。
感觉到有人接近,她猛的回头,却不小心撞到洛轩的肩头,整个人向后倒去,她以为自己跌下去了,心里念着:难道这就是天意,再见了,洛庭、飘飘、子清,还有念慈和思飞。
咦,怎么不动了,她缓缓睁开眼,发现洛轩一只胳膊正拦着她的腰,她双脚离地悬在空中,剑眉挑起,星眸中满是怒火。
“你疯了!”洛轩阴着一张脸,怒吼道。
“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她委屈的看着他,眼里泪水在打转。
洛轩不解她的意思,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忍心责怪她,冷声道:“你的命是我的,生死我说了算。马上回去!”
他说话的语气很霸道,她听着很不舒服,突然又想起洛庭的事,她用力睁开,奈何腰被他搂的紧紧的,“我的命是自己的,不要你管,放开我,快放我下来。”
岩石后面的张子清看着洛轩搂德拉入怀的背影,甚是不解,他们看起来很熟悉,可不是说没见过几次面嘛,没道理熟到这个份上?
☆、94 木屋藏娇
“庭儿!”果然如邱真人所说,她从后山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家伙和马跳跳衣衫褴褛的东张西望。
“娘。”洛庭飞奔过来,田德拉张开双臂,把他搂在怀中。
“吓死娘了,吓死娘了。”田德拉轻声的啜泣起来,突然觉得不对劲,洛庭的呼吸太过浑浊。
“放开,快放开他。”随后赶到的邱真人喝道,“他受伤了,你抱的这么紧会要了他的命。”
田德拉闻言赶忙松开他,伸手扒他的衣服要检查伤势,洛庭却抱紧衣服,后退一步。
“娘,我是男子汉了。”
知道洛庭怕她担心,她也不坚持看,扯平他身上的破衫,拉着他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来,你再不休息,胳膊就废掉了。”张子清夺过她手中的木柴,让她到木墩那里陪洛庭坐着。
因为洛庭受伤,张子清不敢做的太油腻,只炒了几盘青菜,煮了一碗鸟蛋,把凉馒头热了一下,还熬了半锅野麦粥。
“看不出来,你还有一手。”她一边给洛庭夹青菜,一边点头夸张子清。
“你相公我可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张子清很臭屁。
“看来嫁给你是我赚到了。”田德拉继续嬉闹。
“你才发现啊。”张子清一脸你真的赚翻的表情。
洛轩听两人打情骂俏,充耳不闻的剥鸟蛋,张子清余光瞄他,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邱真人无声的叹气,顺手捏起洛轩剥好的鸟蛋吃起来。
第二天,田德拉很早就醒来,子清和她住一屋,他打地铺,这会正呼呼睡的香呢。她想再眯一会,可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翻身下床。
山间的清晨分外的宁静安详,晨光笼罩着整个山庄,不明亮,也不阴暗,不激烈,但也不舒缓。清脆的鸟叫声随风在山谷中回荡,微风拂过脸面,有丝丝的凉意,但感觉很舒服。
她无意中听张子清和邱真人说山庄正中木屋的事情,她心里有些好奇,忍不住朝木屋方向走去。
“碧落阁。”田德拉念到,名字应该取自“上穷碧落下黄泉”,看来主人在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起这么早,可不像你的性格?”身后张子清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对这个碧落阁很好奇。”
“我也好奇。”张子清和声。
吃过早饭,众人来到碧落阁。邱真人对木屋的兴趣不大,便到山谷里转悠去了。
“真的要进去吗?”张子清问洛轩,他们进了禁地,还要进这间特殊的房间,朔王还在一旁,他不点头,张子清可不敢自作主张。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说呢?”南岳山是禁地,可师傅都住进来了,再者,他也很好奇,所以洛轩绕过张子清,把锁给撬开,双手用力一推,只听“吱”的一声,门开了。
屋里的灰尘迎面扑来,率先进来的洛轩胡乱的挥着眼前的灰尘,阳光斜射进来,木屋顿时亮了几分。待灰尘散开,几个人跟着进去。
这分明就是女子的闺房,不过也可以说是书房。三间屋子并未隔断,中间放着一张大理石桌子,放着茶奁茶杯而已,一端床上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一边窗下案上设这笔砚,一旁的书架上零零散散的放着几本书,墙上还挂着一幅画。
“木屋藏娇啊!”田德拉惊呼着打开窗户,顿时屋里明亮了许多。
☆、95 美女,给点提示吧
“没想到啊!”张子清朝洛轩挤弄眼睛,数百年来南越山是禁地,没想到这里有座山庄,更有一个让人诧异的房间。
“的确让人想不到。”洛轩应声道,十八岁那年他随父王来过,也对这个木屋很好奇,可父王不允她进来。
他走到书桌前,用食指捻开一本书。
张子清看他神色有异,便走过来,拿起他看的书,当看到树上的字时,也大吃一惊,这不就是田德拉哼唱的那首《明月几时有》吗?
“你们在看什么?”见两人表情诧异,她以为发现了什么秘密,连忙凑上去,抽走张子清手中的书。
“这是?”田德拉相当吃惊,《明月几时有》、《长恨歌》、《春江花月夜》、《将进酒》等等,这些诗词的作者她虽分不清楚,但还是知道是古人的杰作,她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的竟
然是她最熟悉最喜欢的纳兰性德的《饮水词》,这太不可思议了。她虽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朔月这个朝代,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朔月早于清朝,她摸摸袖子里的钢笔,暗道:莫非也曾有人穿越到这里?
洛庭指着墙上的那幅画大喊:“娘,这有副画。”
她闻言走上前,画像上的女子看起来十分温婉和娴静,分明穿着件旗袍。她走近画像端详下面的字:苏碧落。
不知不觉中,洛庭和洛轩靠的很近,洛轩地下头,看着半人高的洛庭发呆。正的看画像的洛庭感觉有人看他,侧头见是洛轩,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挤到田德拉前面站着。
她本想把屋子好好的搜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关于现代的东西,可这么多人在场,她兴趣太大会让人生疑。在碧落阁里兜了一圈,便嚷嚷着没意思,领着洛庭和马跳跳走人。
张子清把书放到书桌上,也跟着离开。他没告诉洛轩的是,那晚唱歌的人是德拉,书上最后一页,上面有四句话,之前从没听人吟过,可无意中却听到从德拉口中溢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做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古人心易变。一次可以是巧合,可是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正常了,如果他没料错,今晚德拉必定再来碧落阁。
约莫大家都入睡后,洛轩轻声走出房间,准备返回朔月宫。这两天他借口身体不适,假装待在逸轩殿休息,可他一直不现身,会让人起疑心。
田德拉躺在床上假寐,约莫这张子清熟睡后,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她前脚刚走,张子清就起身跟在后面跟着。走到后门的洛轩,想到下午的事情,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便又折回来,月光下恰巧看见张子清贼头贼脑的在门板后探脑袋,正要开口喊他,张子清却一闪身,消失在门外,洛轩心升疑惑,便尾随而去。
“我们可能是一路人,拜托给我点提示吧!”田德拉对着画像小声嘀咕。这细微的声音在幽静的夜里格外的清脆,暗处的子清把这句话收入心底。远处的洛轩竖起耳朵,可距离太远,他
什么都听不清。
“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她在书柜上乱摸,希望能碰到什么机关,接着又掀开画像,可后面并没有她期望中的暗格。她学着张子清白天的样子,在地上敲来敲去,可仍旧一无所获。
☆、96 心中的疑惑
“美女拜托了,给我一点提示吧。”她双手合十做祈求状,可画像上的女子依旧低着眼,头微微一偏,状似眉眼越过她。田德拉顺着目光往后看,接着换到画像的位置,模仿女子低头微上偏,视线恰落在窗棂的位置。
她打开窗户,扒着窗棂在月光下里看外看的。“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这女人搞什么鬼啊!”张子清不明白她的举动。
“算了,不找了。”她准备放弃,关上木门准备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进屋打开窗户,然后站在屋外往画像位置看。
我的天啊,田德拉大吃一惊,她倚在窗上和画中人对视,画中人似在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传达自己的少女情怀。
田德拉迷糊了,南越山是禁地,有这么座山庄已经让人吃惊了,竟然还有这样一间木屋,还有这么一副奇怪的画像。她的手指在窗台上敲来敲去,想弄明白这些事情。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张子清被她莫名其妙的的行为搞糊涂了,有显身一探究竟的冲动。
“这窗台好厚实啊。”右窗台比左窗台厚实太多,看着有些奇怪。她在窗台上乱摸乱敲,当碰到窗棂的时候,用力向上提拉,竟然被她提起来了。
“偶买噶,有蹊跷!”下面有一比窗棂小的木头嵌入其中,拔下头上的簪子插近缝隙,三两下就把木头给撬开。
“好多信啊!”没想到窗台是中间有一个洞,里面还藏着这么多信,她随手捻起一封,想借月光看清楚,无奈月光有些暗淡。她贼头贼脑的左顾右盼,竖起耳朵确定山庄里无人走动后,飞快掏出里面的信,全塞进怀里。然后把窗棂放上去,关上门,轻声溜回去。
张子清见她回去,也跟进起身。田德拉轻声打开门,看到地铺上的黑影时松了一口气。她蹑手蹑脚的把信压在床铺下,可又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便抱着信端着盏灯,来到不远处的一间空房间。
月光下,洛轩不解的紧锁眉头,她为什么要夜访碧落阁?子清为什么要跟踪她呢?她带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两人是夫妻,可为什么还分开睡?有太多的事情他都想不明白,可夜色已深,还有很多事情要回去处理,他只好带着疑惑和不解回朔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