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找到他的时候,保管还活蹦乱跳的呢!"
"你看上去很轻松嘛!"南恶劣地扬起一个笑容,"不如你自己念念这封信。"
自己念念?古怪,一定有古怪。惊疑不定的接过纸片,唐纳开始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小爷我走了。
哈哈,没什么嘛。还自称"小爷",等着老大把你抓回来后,打烂你的小屁股吧……等等,下面还有P。S。
。有点不妙,碧绿的眼珠紧张地往下扫。
P。S。为了抗议某人施加的精神催残、肉体折磨,我把汀汀一起带走了。呵呵,唐纳哥,你不要太想我哦!
"妈的!还不快去给我追——"
可怜的贴身下属,在一道晕头转向的金光中,化为炮灰。
"汀汀,你真的要剪吗?"发型屋里,我拿起汀汀那栗色长发,做最后的挽留。
"我对自己温吞水的性格已经烦透了,今天我一定要剪掉那些纠缠不清的往事。下一次再见到唐纳的时候
,不管他接不接受,我都要告诉他我还爱着他。小溢,你说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你终于想通我的话了!"太棒了,这样的汀汀,即便是短发也是最漂亮的。
最后,不但汀汀得了个清爽,我也将头发变成波浪,不是很卷的那种,最最青春无敌。
阳光下,我粉美丽的一笑,昏倒无数猫猫狗狗。
好热喔!没办法,这是在埃及的吉萨嘛。
"我们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他们会不会找不到?"
"这点小CASE都搞不定,还想学人家当老大?不如回家卖地瓜!"我下巴抬得老高,看了眼汀汀。"哈哈
,才分开三天你就开始想唐纳啦!"
"哼,你不想南吗?"
"南?哪个南?番瓜的南?"
我假装胡涂,仰头看天,在同一片饱蘸湛蓝的底版下,那家伙现在是什么表情呢?幻想着他暴跳如雷的样
子,心头一阵暗爽。
爱情有时候就像在玩跳棋,谁也不肯先低头,这酸酸甜甜的追逐游戏也很幸福呢!
"你看,那边有人租骆驼。"
不远处,有好几个当地人牵着沙漠之舟招揽生意,游人或是拍照,或是用来当脚力。我们刚上前,一个留
着小胡子的男人立刻谄媚地迎了上来。
"你们一共两位是吧?我正好有两匹,保证是最便宜的。"
哪个生意人不说自己最公道,砍价也是一种乐趣。经过一场天昏地暗的唇舌之战,最终以10埃镑成交。
这骆驼还真高,如果不是主人喝令它们蹲下,普通人根本没办法上去。
威风八面,旁边的游人都矮了一截,有钱真好。可是这骆驼被人牵着,只会慢悠悠的跨步,未免无趣。
"你放开手,让我们自己骑一圈怎么样?"
"可以,但要加钱,还要交点押金。"小胡子乘机再赚一笔。
"溢,我连马也不会骑,更别说是这么高大的动物了,你一个人去玩好了。"汀汀抱歉地看着我。
"这……"
"没关系的,反正这骆驼一直有人牵着,不会出事的。"
"那好,我玩一会就折回来找你。"
撒开缰绳,身下的骆驼听话地开始疾跑,很高兴的样子,看来它也不喜欢每天悠悠荡荡的闲着。
侧耳倾听,是法老王的声声祈祷;随风回旋,是金字塔的喃喃低语,我开心地大叫。如果生活的支点只是
"驰骋于床单",又怎会了解纵情山水的滋味?这一次的埃及之旅真是没有白来!
绕了一圈,我打道回行,可翻来覆去都找不到汀汀的影子,所有的兴奋在几分钟内消磨殆尽。艳阳下,我
急得直打转,用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语问当地人,也是毫无进展。
我居然把汀汀给弄丢了,唐纳会杀掉我的!
折腾了近两个钟头,我终于在一条偏僻小道上遇到了那个租骆驼给我们的男人。
"你刚刚载的那个人呢?"我急吼。
"他、他骑了一会,说不习惯,要自己走,我们就分开了。"
小胡子眼光闪烁,刚才看到我时就像碰上了债主,分明心里有鬼。
"这是什么?"我一把抢过他袋子里露出来的表链,是汀汀的。"混蛋,你把他弄哪去了?"
我揪住那人的衣领,拖向阴暗角落。在转身的一剎,小胡子突然拔刀刺来。
敢跟我动手?哼,也不打听清楚老子是谁!看来不使出分筋错骨爪、三尺脑神波,他是不会从实招来的。
空手夺过白刃,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最后,一脚踏住他的胸口。
"快说,我朋友呢?"
"我、我们遇上了塔卡族的人,你的朋友让他们惊、惊为天人,结果……"
"说啊——"
"那个小头目硬要把你朋友带回去献给他们的首领,我拦也拦不住!他们那一族平时就是以打劫为生的。
"
"瞎说!"我脚下用力,恶治他的软骨头,"你敢说你一点好处都没捞?我看你根本就是和他们狼狈为奸
!"
小胡子连身求饶,强调他只是得了一点小钱。
简直是无法无天,早就听说沙漠里龙蛇混杂,常常有外地游客被骗钱失财,没想到这次居然是拐卖人口,
真是从未有过的"激情遭遇"!
这下我的祸可闯大了,怒火中烧啊!
我猛地把小胡子从地上拖起,十指掐住他的脖子前后摇晃:"混蛋!超级欠扁!你拐卖汀汀让我很生气,
你不拐卖我让我更生气!"
惊为天人?难道我不是天人吗?
"哈哈哈……"蓦地,一声大笑响起。
"谁在那鬼鬼祟祟的?还不快给小爷我滚出来!"心情不好,口气也变差。
从断墙的另一面转出个男人,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一身阿拉伯的服式。好高!我可能只到他的下巴
。
不同于南的优雅、唐纳的俊朗,他的名字是狷狂。
被阳光膜拜的浅棕皮肤,茶色狭长的眼眸……
我嚼着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暗自长叹:如果不是汀汀的失踪,我一定感谢阿努比斯神赐给我的艳遇。
"塔卡族以整个西方沙漠为家,恐怕凭你一个人是追不回你的朋友了。"
如雷贯顶,这茫茫沙海,我要如何寻找?
"不过,我可以当你的向导。"茶色眼眸踏进几步。
"你?"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片沙漠了,只要你出得起钱。"
"你要多少? 10万?100万?"钱算什么!我现在除了能用银子砸人外,一无所长。
"成交!怎么样,现在就走?"
我一巴掌把鼻青脸肿的人渣甩到墙脚:"算你走运,少爷没时间修理你。"抢过他的骆驼、水壶、短刀,就地
出发。
来路不明的男人,自称戈图。
我不是没有嗅出他浑身狩猎的味道,可是这全然陌生的环境,我不依靠他又能依靠谁呢?
"喂,你的朋友是美人吗?"
"不美的话能让别人起贪心吗?"
"那我可以少要点钱,让他以身相许好了。"
"呸,做你的千秋大头梦,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了。"
"那你也可以啊,要不要找个好男人抱一抱?"
"满世界的好男人我都想抱。"
"哈哈……有意思!"
温柔的沙漠千皱如波,常有风蚀蘑菇、奇形岩石从身边溜过,辽阔的风景却留不住我的目光,我心如焚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阳光变得慵懒,汀汀他到底身在何方?
我是混蛋!明明知道他弱不禁风、明明知道他很少出门,居然就把他一个人留在那。记得当时拉他一块私
奔时,还拍着胸脯自夸"有少爷我罩着怕什么"?
现在可好了,竟然让他落到一帮野蛮人手里。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不用唐纳砍人,我自己滚回少林寺去
面壁思过。
师父,不肖徒儿回来了!爷爷,你的小心肝就要去当和尚了!
"你看样子很担心。"
"当然了,汀汀可是稀世名花,那些粗人哪配碰他!哼,塔卡?一听就是个呆瓜部落。说不定那个首领是
阳萎、早泄、性无能,小弟弟大罢工!"
"哈哈,你可真够毒舌的。"
这种情况,我无可避免地变成蛇蝎心肠。
"天黑了,我们休息一会吧。"戈图建议。
"我不累,再走一会。"此刻,时间的概念对我来说分外清晰。
"你不累,骆驼也会累。"我犹豫,最终妥协。
跳下骆驼,我对着无垠的沙漠发呆:这样一个浪漫美丽的夜晚,我那由汀汀引发的忧郁症却病入膏肓,满
天的星子也加入我的怨艾。
两秒钟后,我重新振作,有美人兮待英雄相救,英雄又岂能甘为沙漠怨男!
抽出短刀,轻推一片。月光下,泛起一道银色的弧光,在那道银色中,我意外地看到了戈图的小动作——
"喝口水吧。"他在背后唤我,皮制水袋递了过来。
暗自冷笑,我转过身,短刀"唰"地扫开水袋,直取他的咽喉:"你刚刚往水里放了什么?"
"被你发现啦?"戈图轻佻依旧,装腔作势地皱眉。"糟糕,本来我想用最温柔的办法,看来是不行了。
"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寸许,我的刀尖毫不松懈地跟进。"什么向导!我看你根本就是塔卡族的人!"看
样子目的地应该快到了,为了保护他们的秘密基地,所以他想把我迷晕后再赶路吧。
"我可不是塔卡族的人,"他略作停顿,撇嘴轻笑。"因为整个塔卡族的人都是我的,我就是他们的首领
。"
他就是首领!
不是邋遢大汉,没有三个月不洗澡的怪味,他居然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异国风情的大帅哥!这算什么?我
和汀汀的埃及艳遇?抑或是最新组合的沙漠3P之旅?
总之,我完全地呆住,等察觉到他眼中大炽的精光,手中的刀已被他击落。
妈的!一个小土匪头子算哪根葱!就算是意大利黑手党老大,我也照样跟他翻脸。
擒贼先擒王,只要击倒他,不怕换不回汀汀。我信心大增,对他展开一连窜地拳脚轰炸。
"哟!美人也会动粗啊?"
"去死!"我恨不得下一掌就打飞他的狂妄。
那家伙简直是妖怪,我的拳头不是被他避开,就是像击在石块上,痛得还是我。
不光力气大,他还是个搏击高手,连并不常见的巴西柔道,也被他信手使来,运用自如。
瞅准一个空隙,我直取他的面门。
高大人影顺势后仰,头偏开几厘米,一双大掌瞬间扣住我的手腕,用力一甩。
Shit!我居然被人抡了个大背包!师父啊,你是不是偷懒忘了把绝招教给徒儿了?
身体在空中做了短暂的飞行,以非常没面子的姿势滚下沙丘。
"臭男人,你等着瞧!"丢下这句话,我手脚并用,准备开溜。
我可不是怕他哦!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等小爷我回去取来流星锤、狼牙棒外加千蝎百毒散,再
来要你好看。
"啪!"空中划过奇怪又刺耳的声音,我忍不住回头——
妈妈咪呀!他居然扯出条鞭子!
我一直认为,用这种武器的人绝大多数心态都不正常,拿这东西抽别人会有什么乐趣可言?所以,戈图马
上被我归为变态一类。
"啊!"那拇指粗的黑亮软鞭像蛇一样咬住我的右脚。
"干嘛跑那快啊,我很中意你。"雪白的牙齿一闪,标准的变态式微笑,衬着他一张阿拉伯美男脸,更是
变态中的精华。
随着他用力一拉,我整个人再次跌倒在地,被长鞭拖回原处。
我假意呻吟,手里偷偷抓起一把沙子,一个挺腰,跳起来就朝他脸上撒去。
"见鬼!"戈图一声低吼,令人倒退三尺的鞭子狂风般袭来。
我手无寸铁,顺手扬起水袋招架。"唰"地声响过后,水珠急洒,淋了我一身。就在我发楞的空档,长鞭
又至,卷住了我的腰。一个踉跄,我第三次扑向沙子的怀抱。
还未等我跳起,戈图整个人压了上来,将我的手腕向后扭去。
"哎哟!"不自然的角度让我痛地大叫,更别说反击了,只能任由他用绳索牢牢绑住。
胜败已定,我喘着气,非常不甘心地看着强盗头子露出欠扁的笑脸。鉴于鞭子的威力,我只能在心里一一
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
"你这个小鬼,倒是挺难缠的嘛。"
"更难缠的人还在后面呢!我爸爸是美国唐人街的老大,我妈妈是中国青龙帮的女魁首,我爷爷是香港飞
虎队的一级教官,还有,我的亲亲达令是意大利黑手党教父,他们加在一起可以把这片沙漠炸成马蜂窝。警告
你,立刻放开我……你干嘛,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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