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梦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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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梦轩辕-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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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落骞!你兔崽子皮痒了是不?”云家老爹说不过自家儿子,有些恼羞成怒地涨红了一张老脸。
  “爹!你少装了啦!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是说不过我,想要耍赖!”云落骞皮皮地笑笑,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老爹的“阴谋”,至于以他老爹的智商,他可不认为他懂得什么转移话题之类的。斜扯了一下唇,他的目光被躺在石床上的青衫少女所吸引,肌肤赛雪,眉目如画,眉黛如远山,唇若含丹珠,还有透着的那股子轻灵孤意,真真是……“真真是个美人儿!不!说美人儿太过俗气,根本就是谪尘的仙女!”只是不知道那双紧闭着的双目在睁开时,又将是怎般的倾国倾城?他低声喃着,目光一时间竟胶着在那沉睡着的少女身上,难以移开,好一会儿后,他暗笑自己的情不自禁,又戏谑地望向云家老爹,道,“爹!这少女美则美矣,不过,你把她收藏在这儿,就不怕娘知道了,会宰了你呀?”
  “骞儿,休得胡说!”淡冷却威严的女音从入口的石门处传来,云家父子有志一同地缩了缩脖子,相似的面孔上有着相似的噤若寒蝉,没办法,克星到也!
  “哇!娘!你这身衣服真是好看呢!这发上的翠玉珠花更衬你,瞧瞧,这脸色多好看!简直是光彩夺目呀!”云氏追女心得一,不管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还是半脚已经踩进棺材里的半老徐娘,只要是女人,都喜欢别人夸她漂亮。所以,不管如何,先说好话,准没错!
  “你这张嘴,就跟抹了蜜一样,说,又去哪里骗女孩子去了?”说来说去,这沧溟岛上都是云家的人,转来转去,倒霉的,还是她那些个女弟子,她这儿子啊,真是个生来就不安分的种,想到这儿,云夫人暗自摇头,但却仍然免不了听到儿子甜言蜜语时的喜悦,极其受用地笑眯起眼。
  “哪能是骗呢?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呢!娘若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打我便是!~真的!儿子保证不躲!”云落骞呵呵赔笑着,嬉皮笑脸地伸出头去,还硬来着自己娘亲的手往他脸上打去,但那表情之无辜,让人叹为观止。所谓,好话人人说,一定要有新意,且要拿捏分寸,懂得投其所好,女人都有天生的母性,适当的时机,要懂得示弱,以稍稍屈折男子汉自尊的方式来取胜,此乃云氏捧女法则二。
  “你这死小子,竟敢当着老子的面儿,调戏我娘子?”云家老爹云子衡妒红了一张脸,毫不留情地狠敲了儿子脑勺一记。
  “好啦!你们!办正事要紧!”云夫人一声低喝,便喝止了蠢蠢欲动的云家父子,乖乖地安静了下来。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而这云夫人,正是云家父子的克星。“衡哥,今天就满二十年了吧?”云夫人的目光投向石床上沉睡的少女,话音里犹带感叹。
  “二十年?什么二十年?你们该不会要告诉我?这女孩子躺在这里二十年了吧?”云子衡还没出声,云落骞已经乍舌地低呼起来,面上全是忍俊不禁的笑意,“拜托!爹!娘!这女孩子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哪可能躺在这儿二十年?你们别说笑了!”回过头,他却见爹娘都是一脸镇静,连目光也没有半分闪烁,难道……是真的?他的笑容僵在唇边,表情也煞是滑稽,“不会吧?是……是真的!可是……”他迟疑的目光投向床上的少女,有些笑不出来了,“这一点也不好笑!”
  云夫人的目光淡淡地掠过儿子,走到石床边,拂袖轻轻一挥,就见少女身上有一层淡如轻烟的幕障掀起,在半空中湮灭无影。“骞儿!你且来看看,可能看出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你们肯定是动了什么手脚,不然的话,人哪能毫无所觉地躺在这里二十年,还一点未变的?”甚至仿佛连时光也在她身上停止了似的。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平复过来的云落骞一边在嘴里嘀咕着,一边踱到石床边低头瞟看,有什么好看的?刚刚那么一眼间,他已经将少女的模样印记在脑海里了,不就是一个像是沉睡的……咦?这么不经意地一瞥,云落骞却在瞬间惊异地挑起了眉,“这……非人?非妖?非神?这是……”心绪,已经不单单是惊讶可以形容了,云落骞的目光又被少女额间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两道印记所吸引,那两道印记一为火红,一为粉红,形状怪异,弯曲得如同火焰,却又并非一般火焰的形状,这……他的眉蹙得更紧了,“她额上有两道封印……”
  “是的!这两道封印,一道,是封印她的意识,一道,是封印她的记忆!”云夫人点头颔首,神色间有了淡淡的满意,骞儿虽不是很用心,但却极具天赋,在云家一干弟子当中都是佼佼者,让她这个当娘的,怎不老怀安慰?
  “奇怪……”云落骞还在反复地研究少女额上的两道印记,眉间的皱痕越攒越深,“这封印我像是从未见过,就这么看着,倒像是古书上提起的……”
  他还未说完,云家夫妇怪异地对视了一眼,云子衡难得聪明一次地看懂了漂亮娘子眼神中隐含的意思,忙打断儿子的思绪,道,“我只懂得怎么解这第一道封印,可是,我的功力不够,所以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老爹,你说,你只懂得解这第一道封印,而且,要解这封印,你的动力……不够?”云落骞总算将注意力从那两道封印上转移开来,但听到他老爹的话,却由不得满腹惊异。那可是了,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听闻有他爹不知道的术法,更不知道这世间,还有术法,能够难倒他们云家。若不是这封印太过古怪,那就是这施法的人,法力太过高深,即使是功力高深如爹也难以抗衡。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老子不会,那……那……你会吗?”云子衡被儿子盯得恼羞成怒,一张老脸涨了个通红。
  “骞儿!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间比你有本事的人比比皆是,所以,做人一定不可过于骄矜!”云夫人则趁机来了一次机会教育。
  云落骞探究的目光再度落在床上的少女身上,这少女……究竟是什么来头?不但难以看穿她的身份,甚至……还被功力如此高深的高人封印在此整整二十年?
  “衡哥!时辰快到了!”石室一角摆放的更漏,一声,又一声,云夫人催促道。
  “那……骞儿!我们开始吧!”云子衡道,说话间,云夫人已经快手快脚地将少女扶坐起来,云子衡一边以手拈起一个诀,往少女背心一贯,顿时,石室内金光乍现,少女额间,那道火红色的印记却像是燃烧起来了似的,愈加耀眼。“骞儿!用你的血,以‘释灵诀’点她眉心!”云子衡以掌直抵少女背心,以法力与封印的力量相抗衡,但显然,有所不济,他一边吼着吩咐儿子,一边有一道血丝却淌下了他的嘴角。
  为什么要用他的血?“释灵诀”什么时候有这种怪用法了?但是事态紧急,尽管心中有百般疑惑,云落骞却深知不能耽搁,忙依言咬破手指,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运气于指,在少女额间火光大甚之际,急速地以指点她眉心。金光刺眼,映衬得连少女的脸也刺目起来,连他也受不住地别开了头,他的血浸入少女的额间,转瞬即逝。下一刻,少女额间的火红色印记先是大甚了一下,便倏地消失了。就在印记消失的刹那,金光殒灭,连带着岩壁上用来照明的火把也在瞬间熄灭,石室内,登时黑暗一片。

  相逢许是三生结

  除去那被阴郁常年笼罩,日光不及,月光不照的镇魔塔和它所处的欺雪峰,千年来,被视为三界禁区,凡人绝不敢靠近的神魔之境,在春色烂漫里,却是一派的祥和宁静。逶迤而过,如同玉带般清澈圣洁的碧澜江,倒影在碧澜江里,影落流水,却还是巍峨而旖旎的桑莱山,如同明镜般平静无波,潋滟苍翠的相思湖,都是千年如一日的美丽。仿佛那些曾经足以摧毁三界的力量并未在它们身上留下什么刻骨的铭记,除了那靠着神魔之气互养,从前艳绝三界的雪玲珑,却是再难盛放在神魔之境醉人的春风里。那清丽但却妖娆的姿影,后人只能从典籍史书里窥见一斑,然后,只能在心上留下也许不过轻描淡写,转瞬即忘的一笔。那种只生长在神魔之境,传说中,雪白的花瓣间能涌现出猩红鲜血,能够让人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奇花,它叫做,雪玲珑。
  也许,这份平静和祥和正正是因为这里是凡人少有涉足,那样的一个清晨,阳光的粒子在林间跳跃着,那些树梢花间的精灵仿佛都在雀跃地喁喁私语,于是,树的苍翠愈加的舒展,花的娇美愈加的清妍。
  “小妖,哪里逃?”一声清朗的斥呼倏起,只见,葱翠的林间,一道妖异的红光过后,一道极快的蓝影迅速追至。那是个少年,一柄长剑在手,疏朗的眉宇间写上的全是磊落,只是那眉,太过浓,写满了如烈焰般的火爆,那轮廓,太过坚硬,全是绝不妥协的倔强,那眼,太过执拗,有的,只是绝对的,对是非对错的界定,看不见这世间,还有一种模糊的地带,不只黑不只白,还有灰。
  红光太过狡黠,不过是在葱翠的林间兜转了一圈,而那林间的精灵众多,虽然在察觉到少年踪迹的同时,有闪耀的点点星光在那些枝桠和花间迅速地隐逸,但自幼修习术法的少年却已经敏感地察觉到此处异类的气息,然后在他略略闪神的空档,那红光,已经一阵虚晃,倏然化成一道流光,消逸在目光能及的山林间。
  小簇的怒光在少年那双太过于清亮的眸子里一闪而逝,提了剑的手,明显紧了力道。略略眯了眼,到了这时,他倒还算沉得住气,屏了气在树林里四下逡听,跟方才所追逐的那道红光比起了耐性。不过是片刻的时候,那少年身上敛不去的正派之气让林间的妖物燥郁难安,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一阵悉数,枝叶轻晃,有一缕隐约的红色往林子深处逃窜而去。少年眸底精光一闪,方才片刻的沉敛却是再难寻到,足下一点,便提气往那个方向追去。
  “师弟,穷寇莫追!”随后而来的劝告,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女子在腾空落地之后,只来得及瞧见自家师弟在树丛中一闪而逝的一角蓝衫。双十芳华的女子一袭再简单不过的白衣素衫,长发以玉簪半挽,手中同样一柄长剑,悬在腰上已用术法缩小数倍的小巧玉葫芦,因方才刚刚装进的妖物而略沉了几分,剔透的玉身里,甚至还隐约有妖异的紫光在挣扎流转。暗叹了一声,她不敢耽搁,连忙窜身跟上方才少年离去的方向。不过是收了几只小妖的时间,师弟也能给她出纰漏。想起此次带着首次下山的师弟一路,白茉舞就忍不住有些头疼。这个师弟,自小便是天赋过人,是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几乎是学什么都一点即通,可是偏偏他是第一次下山,又偏偏嫉恶如仇,偏偏老天爷还让他们在刚刚下山的今天就遇上了一群小妖,偏偏她一时不察,就让他一路追着那只逃脱的小妖来了这神魔之境,偏偏她一时没看紧,就把他看丢了,偏偏她还不能不管他,谁让偏偏……他是师父的爱徒,而且还是全郇山剑派最看好的接班人?
  只是在一刻之后,白茉舞再也没有心思再念她的偏偏,地上方寸之地,躺着一只火红的狐尸,那血,还是温热的,散发着阵阵腥臭。只是……方圆百里,她却再难寻到自家师弟赫连阙的行踪,于是,忧心,终究还是笼上了淡定的眉梢,想起这充满了未知的神魔之境,白茉舞头一次觉得不安,一阵恶寒。
  叮叮,咚咚……那锒铛清脆,悦耳动听的声响,像是随着脚步的晃荡而流泻了一路,意识混沌的赫连阙的意志一向是过人,即便是到了现今,背后那深长的伤口汩汩流出的血,已经染湿了身上玉蓝的长衫,他却还是强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提起手边已经沾染了血迹和细沙的长剑,却是只一瞬,便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再难支撑地厥了过去,临坠黑暗前,他眼里最后的印象,却是一道模糊的剪影,一角飘逸的淡蓝裙裾……
  为何轻易一轮回?
  凄凉已判今生世
  茫然悲韵
  重重尘劫
  魂梦两无依
  重重尘劫、
  魂梦两无依……
  歌声,恍恍惚惚响在耳畔,却又仿佛从很遥远的某处传来,忽远忽近,恍如梦境。只是,那很明显是一首凄凉的词,但是,却被唱得异常的欢快清新,词里那些幽怨哀伤的意境被歌唱者那清脆悦耳,琅琅珠音给破坏了个净,赫连阙在半梦半醒间恍惚想着,想来,是这唱歌的人,还未曾经历过那些离别苦楚,所以,对词中的意境也全然无法体会吧?只是,他却是在这一阵唱不及义的矛盾歌声中,渐渐放松了紧绷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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