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宝玉战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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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宝玉战红楼-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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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黛玉低声唤“紫鹃”,脚踏上的紫鹃睡得死沉。没法子,该丫是在贾母们回府后才歇下的,天打雷都拒醒。
  睡外间的王奶娘人老觉少,点着灯进来,问:“姑娘可是要上夜?”
  黛玉摇头道:“不用,我就口干,把杌上茶给我。”
  王奶娘笑道:“可不敢饮茶,会走了觉。这有温在炉上的白水呢,姑娘将就着饮两口,屋里放着炭火原就易口干,白水最好了。”
  黛玉应了,王奶娘倒了盅白开水,送至炕边时故意踩了紫鹃一脚。
  紫鹃终于苏醒,抱怨:“姑娘怎么把枕头弄掉?砸的人生疼。”
  黛玉扑哧失笑,就着王奶娘的手喝了两口水,秀眉微蹙:“老太太半夜才回,未知会不会累坏,偏生我不能去道乏。”——重孝在身,大过年不好去老人家面前。
  紫鹃立即道:“真的没事,不信你明儿问雪雁!”
  雪雁是黛玉从扬州带来的丫头,性情活泼,今天满府疯窜,怕是踩三脚都踩不醒。
  黛玉哼叽:“她看谁都是没事的。”
  王奶娘宽慰:“老太太向来精神头健旺,况且这等大喜事,便是稍稍累着也不会有事。姑娘不放心,我明儿去给老太太请安。”
  黛玉应了声,合目而眠。
  王奶娘悄然退出,有些发怔。她并非黛玉真正的奶娘,最小的儿子都快二十,十年前哪来的奶喂黛玉?不过是黛玉屋里的一个老妈子,与黛玉的情份说不上多厚。到荣府后,贾母安排了一堆人服侍,她便自觉靠边站。去秋往扬州赴丧,贾家丫环婆子除了一个紫鹃,别的都莫名病倒,还死了两个。忠靖侯又敲打了她一番,她只能努力争宠。黛玉也是念旧的,她这才有了住外间的资格。
  她没老眼昏花,老太太一行从宫里回来后,那情形隐隐透着怪异。不过就似忠靖侯说的,林家姑娘在荣府只是客居,得劝劝姑娘,闭上眼当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次晨风雪小下来,王奶娘在例行请安的时间往贾母上房去,看到鸳鸯正在门廊那儿对李纨母子说老太太累着了,免了今早的请安。
  正此时三春进来,还有袭人。袭人正与探春闲话,说宝二爷微感风寒、琏二爷也起不来身。于是王奶娘声都没吭便往回走,忽地一个婆子匆匆跑来,对李纨悄悄说了几句话。
  贾兰脸一变拔腿便走,李纨一把拖住他,低喝:“这岂是你能管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假石头:爷真的起不来,没见蹲着?旁边这只偶感风寒!
  

☆、第56章、封元妃:赦老爷杀奴

  
  什么事令贾兰变色、李纨却不许他管?当然是赦老爷发作了。
  贾环庶子一枚,只有一个丫环一个婆子,长随倒有两个,除了他的血亲舅舅赵国基,另一个是政老爷给他的,专门跟着他上学堂。大正月不用上学,长随又是成年男仆,不能呆在后宅,便没来。他和神瑛侍者相似,犯有讨厌婆子病、好吧,男孩子鲜有不讨厌婆子的,向来他只带丫环往贾母后院请安。今天路遇贾赦的马车,贾赦指着分明避在路边的丫环说冲撞了他,喝令家丁往死里打。
  贾环的丫环是谁?是宝玉曾经的三等丫环春燕。贾兰常去抱厦自是认识,且知道小宝叔看重丫头子,顿时发急,偏被李纨拖住,当下急得直跺脚。想请姑姑们去宝玉那边报个信,却见探春携迎春、惜春往黛玉屋里去了。
  没奈何,他只得长叹一声:“明白了,大老爷教训奴才本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只这大正月的……唉!”
  李纨斥道:“少说两句。”
  贾兰点点头,眼往边上瞟了眼,诧异道:“那是谁的荷包?”
  李纨闻声朝那边瞧,贾兰猛地挣脱往里跑,一边嚎叫:“大老爷杀人!老太太救命!”
  众仆忙阻拦,但这小子成天和贾菌们跌爬滚打,比泥鳅还滑溜,三窜两跳接近了贾母的暖阁,嚷嚷:“娘娘封妃,大老爷杀人!老太太救命!大逆罪……”不知怎么一来,竟被这小子攀上了高高的红木橱顶,一时丫环婆子们拿他无奈。
  贾母被惊醒,但闻一声声“娘娘封妃,大老爷杀人”,惊的险些背过气去!偏现在不能晕,于是一叠声喝问怎么回事。
  贾兰亮开嗓门回话:“大老爷发话打死我二叔的丫头!我二叔自是不肯,他若打伤打残我二叔,娘娘如何会依?这是心怀怨怼,阖府大罪……”
  贾母眼发黑,满嘴胡言的是二房承嗣孙,他老子是娘娘的胞兄,难道能在娘娘封妃的次日绑了这小子?又思及贾赦发起狂来没准真能暴打宝玉,若打出个好歹,莫说娘娘不依,王子腾也会发怒,再则那胆大妄为的王氏绝计不会忍着,阖府打成一团还了得?当下喝令婆子们速去阻止,说她随后就到。
  婆子们闻令赶紧往外奔,还没到院门,望见大老爷昂然入内,众人惊呼后退——大老爷袍角带血!
  贾母尚在穿衣,鸳鸯硬着头皮立廊前,满脸带笑行礼:“给大老爷请安!老太太已起身,大老爷且饮杯茶稍候。”
  鸳鸯是管贾母笼箱的,即贾母的私房是她打理,阖府谁不给几分面子?
  贾赦同样如此,含笑点头:“我就想着老太太今儿怕是要晚起些,又不敢迟了。昨儿老太太睡的可安稳?”
  侍候贾母安歇梳洗的是琥珀,鸳鸯哪里清楚?嘴里却言:“可不正是过了觉时,辗转了好一阵才睡着,这方起身迟了。方才老太太还命琥珀手脚快些,说大老爷就要到了,又让给大老爷备上百合莲子茶。靛儿,茶烧好没?”
  茶自是烧好了,那是小丫环们烧来孝敬大丫环的。红楼大丫环们向有“副小姐”之称,吃用和主子差不离。
  却说探春将迎春、惜春领到黛玉住的栖坪居,所带丫环婆子一并避入屋,只央了林家丫环雪雁在外头瞄着。
  待雪雁回报大老爷被鸳鸯哄进了屋,探春偷松口气,嘱众人呆到大老爷离开后再走,又央雪雁陪她去宝玉那边。
  众人自是阻拦,黛玉自告奋勇:“宝玉不会讲究有的没的,我去一趟。”(带孝不吉,不好随意走动,不过两人是嫡表兄妹,事急从权。)
  王奶娘才要劝,众人已纷纷谢林姑娘——大老爷再不讲理,不能对着别家姑娘发威。于是黛玉套上毛毡,唤雪雁和王奶娘随行(大丫环紫鹃是贾府的,不能冒险)。
  这时雪已经很小,黛玉出了后院门,看到大帮健仆拥着大老爷的豪华马车,个个神色森然。她下意识朝东边望去,大概视力太好,竟望见距宝玉抱厦不远的道上一摊血,且血迹一路延向抱厦!她一个深闺大小姐几时见过这样的情形,一颗心扑嗵瞎跳。
  王奶娘老眼昏花没瞧见,只惦记劝自家姑娘,越过那群健仆后,忙压低声道:“咱们客居的,探过宝二爷给姑娘们回话就好,可不敢多嘴。”
  黛玉默默无语,不期想起南下赴丧那一路,原满心凄惶,忠靖侯一番话定了她的心神,且令她觉得似父亲这样的忠臣死在任上是得偿所愿。那些话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吾乃军旅汉,时记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之言‘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今人更有‘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林大人赤胆忠心,人虽逝,志尤存,万点落红封妻荫子,尔乃忠臣遗孤,焉能哭哭啼啼令林大人蒙羞?”年前皇上追封父亲忠勤侯,自己成为侯门小姐,嗣兄又蒙赐国子监监生,入京守制读书。待自己及笄,或许嗣兄已金榜题名。反观荣府,成天无事生非。大男人哪有管后宅事的,大概只有贾家大老爷会冲着侄子的丫环发威,大正月喊打喊杀!自己也就是舍不得外祖母,不然傍嗣兄而居一块替父守制,省多少心。
  三人至抱厦,守门婆子双手沾血神色惊谎。
  她才想问,贾琏跑过来,好似见着救星般道:“表哥求你个事,你们快拿我的名帖到西角门,着一个门子去请王太医,说重重有赏!”
  黛玉接了帖,问:“宝表哥伤得重么?”
  贾琏愣了下,含混道:“还好,你们赶紧……”话没完从抱厦内传来哭嚎,却只得一声便停了。
  琏二两眼发直,兴儿跑过来:“二爷,不用请医了,没了。”
  黛玉打了个踉跄,喝问:“谁没了?!”
  兴儿迟疑,望向贾琏。贾琏垂下头:“春燕。老太太年纪大了,可不敢惊着她老人家,你且坐会再回去,容我想想如何说。兴儿,带林表妹到东屋喝杯热茶。”
  黛玉没动弹,盯着他道:“三表妹等我回话,宝玉如何了?我要见见。”
  宝玉什么事没有,他根本没出抱厦。贾赦发威那会他正在屋里晨读,没法子,生物钟已经形成,昨晚欠了觉也在卯时初(五点多)醒来,想着要去考秀才,便捡起书本。
  贾环随赵姨娘住,即住在二房大院,从那儿往贾母后院向是穿过荣禧堂,故此他撞上贾赦的地头在出荣禧堂后。宝玉住在荣庆堂正门前的抱厦中,紧临通道,事发地点不可能离抱厦太远,他自是听到道上哄乱,包括贾赦吼叫“往死里打”。
  宝玉大惊,他对王夫人说怕大老爷拿他的下仆出气,只是借此讨身契文书,万没想到贾赦真敢!在贾母答应还银的次日你发狂,管你打的是谁,皇帝肯定给你重重记一笔,没准提前发作,反正荣府的罪行大把。
  他不敢迟疑,忙开窗朝外喊话:“圣恩隆降,谁敢作乱?!正月见血,心怀怨怼?!”
  通道上刹那死寂,他又嚷:“作死的奴才,还不散去?!想聚众作乱么?!看我不报老太太、大老爷,待出了正月,一个个揭了你们的皮!”
  贾赦冷哼一声,心知宝玉是给他台阶下,暗悔自己压不住火气,要打要杀在哪块不成,干嘛在人来人往的通道上。当下一脚踹开春燕,爬上马车,喝令前行。
  春燕口喷鲜血晕死过去,而贾赦的马车停在视线可及的贾母院正门口,没一个人敢上前探一下春燕,贾环也倦缩在路边发抖。
  雪飘着,视线不是太清晰,故此宝玉仍不知道挨打的是谁,只想着不能任由那倒霉蛋冻僵了,传出去,荣府因纵容下仆而得的“善名”,转眼变成“残暴不仁”,于是命引泉和壮儿出去看看。
  引泉、壮儿不认识春燕但认识环三爷,赶紧将春燕往抱厦抬。
  两人都只是虚十三,又不是干力气活的壮少,冬天人还穿的多,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春燕弄到门前。
  看门婆子见状帮着一块抬,将春燕抬进丫环住的西屋。
  晴雯见遭殃的是春燕,大惊失色,急命二等丫环茜雪去报宝二爷。
  宝玉留下的四个丫环都是贾母的人,但茜雪不是贾母赏的,是走李嬷嬷的门路进来的,原著中她因将神瑛牌宝玉的茶倒了杯给李嬷嬷喝,被撵了。换句话,茜雪模样不怎样,否则颜控神瑛侍者不会为这么点事撵走她。晴雯向以宝玉的通房自居,自是爱用茜雪,至于靓丽的绮霰,那当然和她一块照应满身血的春燕。
  宝玉正在游说贾琏用他的名帖去请一个好医生,琏二惧怕他老子,说下仆看病治伤向有定例,叫壮儿去后街找个草医就是了。
  茜雪进来一报,宝玉呆怔当场,旋即往西屋跑。琏二也不敢不当回事了,但让自己的小厮去请大夫,大老爷的随仆会看到,一个个在老太太的院门口站着呢。恰好黛玉主仆至,他便奔出来请黛玉帮忙。
  黛玉追问宝玉如何,贾琏打了个顿。黛玉不再问,直接朝先时传出哭声的西屋走。
  兴儿想拦,被贾琏一个眼色制止——他想荣府凶多吉少,何苦拖累林家表妹?如果黛玉因看到死尸受惊吓,或许会动脑筋住去忠靖侯家。虽说亲戚关系远了些,但她嗣兄在那里,忠靖侯又有女儿,说声接黛玉过去小住并无不可。史湘云三天两头跑荣府,一住半个月一个月的,黛玉大可有样学样。
  却说黛玉往屋里一走,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旋即看到宝玉背朝外而立,貌似没受伤。
  她才松口气,王奶娘一把捂住她的眼,旋即听到雪雁尖叫:春燕入屋那会就一付有死无活的架式,晴雯便没让她入房,搬来一张软榻搁在厅里,又不敢大动,只擦去她脸上血迹。而这越发可怕,她一只眼被抽暴,披散的长发好似从血中捞出来,厚厚的破烂棉袍长裙被血浸透。
  这是专事执刑的健仆抽的。荣府再是没落,世勋出身,贾赦身为家主,手中自然有从荣国公手中传下来的健仆,他们的一身功夫,是从血海中杀出来的战场真功夫,真往死里打,凭你多厚的衣袍,能抵过盔甲?几鞭下去衣袍便全烂了。
  假石头知道宁荣二府都有这种健仆,故此不敢贸然对贾珍贾赦出手。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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